第三十六章 再遇韋正先
快到年關小海被勒令在下幫忙收拾屋子,和師父一起準備年貨,準備迎接新的一年,將院子屋子打掃的幹幹淨淨,起初小海是拒絕的,偷摸跑出去玩兒,結果被金嬸兒罵了一次,說小海幹啥啥不是,也不知道幫忙,都快過年了還天天想著出去野,沒個出息,滾出去就不要回來了。
小海低著頭也不敢說話,師父也在那乖乖站好不敢插嘴,畢竟也是偷懶出去下棋,然後被罵回來的。
金事兒氣呼呼的去做飯了,師父說“小海,這幾天咱爺倆老老實實的陪你娘過個年,走去打掃屋子,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爺倆拿著抹布和掃把開始忙碌。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過了個好年,小海終於十四歲了,師父說按照有些地方的習俗是可以娶妻生子了,小海冷笑丟了個白眼,其實偶爾也會想起帶著白紗的姑娘,但是隻是想想,小海心說將來即使娶不到那樣美豔的妻子,至少能讓婆媳關係好的也可以。
小海有時候偷偷樂,如果真娶了那個女孩子,金嬸兒會不會喜歡呢?
年後轉眼間入了春,小海一家人開開心心過完年後,金嬸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去染布坊做零工,偶爾也會去其他一些富貴人家做些零活。
小海也不去學堂了,武一忙完新年之後就開始著手給小海打造那塊隕鐵石,小海某一天先來無事情做就跟小海鬼混,小哥倆在一個茶館喝著茶,叫了些幹果,然和聽著戲台上戲子唱著小曲兒,小海坐在長椅上,單腿海踩著椅子上,跟趙剛繼續吹他去他過去兩年在外麵的所見所聞,趙剛聽的入迷,特別是聽到揚州城胭脂巷的時候兩眼就放光。
要邀請小海再去一次武由鎮的胭脂巷,反正現在他們也是小大人了。小海一個瓜子打在他的腦門上,說要去你自己去,別連累我。
小哥倆正在火熱的聊著,在不遠處一個隔斷間了,也有了一桌人。為首坐著一個人,麵如冠玉,一身青衣,雖然坐著但是上身挺拔,器宇軒昂。正是前些年跟小海在衙門廣場鬥武的韋正先,他右手邊坐著兩位年紀稍長的年輕人,衣服跟韋正先一樣,但是模樣卻比韋正先差遠了,典型兩個路人的模樣,右手邊是快把有錢兩個字刻在臉上的韋修銀。
他們一邊喝著茶一邊聊天,韋正先開口說道“風師兄,王師兄。這次我們渤海宗拍二位師兄前來不僅僅是為了七月月份宗門招收弟子的事情吧?”
年紀更大的姓風的男子說道“除了給韋老爺送信之外,再就是幫助韋師弟來招收弟子了,聽說武由鎮人傑地靈,人才輩出,宗門特要我們收攬些好苗子回去,我看你的這個弟弟修銀就不錯,韋少爺可否願意如我宗門?”
韋修銀喜出望外,趕緊抱拳感謝道“二位師兄,家父曾經交代過,不論如何也要我入渤海宗,這才不惜花費重金讓我哥哥在武由鎮逗留了兩年之久來給我開蒙!”
姓風的和姓王的哈哈大笑道“那就好,其實我們師父早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也有意直接讓你進入宗門的,隻是今年天下宗門往常都是收上門弟子,這次竟然破例要下山要主動招收門徒,渤海宗當然也想借此機會收攬些學武的奇才,為我師門所用。師父專門的交代過,你要在武由鎮一起入門,我們也就是順便幫韋少爺帶回宗門的。”
韋修銀心裏樂開了花,但是臉上還要裝出非常淡定的樣子。
姓風的繼續說道“韋師弟,來武由鎮可有發現什麽好苗子?”韋正先回複道“回風師兄,武由鎮不愧為人傑地靈,此地的學生根骨都很不錯,不僅僅是譚家,嶽家,連普通的百姓之家中都有不錯的苗子,聽說其他的宗門也會來此地來選拔些好苗子。”
姓王的詫異的說道“武由鎮看著不起眼,為何有如此之多的苗子?而且近些年沒有聽說江湖上的那位有名號的任務出自武由鎮啊?”
韋正先說道“師兄有所不知,這武由鎮乃是開國太祖親自設立的。太祖當年打天下一些江湖俠義出力不少,太祖得了天下之後邊開辟此處,讓那些江湖人士還有一些老兵在此地生活,後來漸漸的又讓一些有功之臣隱退侯也在這生活,你比如說我們韋家便跟著太祖皇帝一起出生入死。後來太祖皇帝下詔書,讓先祖在此地修養天年,譚家,嶽家也是如此。近些年沒有出什麽好苗子,但是相信這裏的孩子的根骨必定比其他地方的好一些。”
姓風的哈哈一笑說道“我聽說的可是雖然你們先祖這群江湖人士雖然幫助太祖皇帝建國有功,但是他一向忌憚這些江湖勢力,太祖建國之後這群人能當官的少之又少。說是讓這群人在這裏頤養天年,實際上就是將你們囚禁在此處,要不然小小的武由鎮何必設立個縣衙而且那麽多官兵?”
韋正先嗬嗬一笑道“隻是個人的看法不同而已,我倒是覺得太祖皇帝做的對,江湖人士本身就是草莽出身,要做一方的父母官或者將領,還是那些精通史書兵法的人做帶來。而且太祖皇帝不以武力治國,江湖人士雖然大多俠義心腸,卻很容易引起百姓們的共鳴,朝廷當然要忌憚,說句不好聽的話,百姓越是愚鈍軟弱,當官的才越開心。那些建功立業的江湖人有功,太祖行賞,讓他們在此地安居樂業也是一件樂事。好在經過這一百多年的洗禮,武由鎮已經和其他的地方無異,也並沒有什麽奇怪之處了。”
姓王的說道“韋師弟言之有理,想來那些江湖人士的後代都有習武的根骨,出些練武的好苗子也就不奇怪了。不過師弟可曾發發掘出奇才?”
韋正先笑著說道“還別說,確實有一個。是修銀堂弟的同學,叫彥小海,在他十一歲的時候就能在我手下走二十幾個回合。”
姓風的驚訝道“十一歲就有這種身手?!”
韋修銀突然插話道“那是我哥他大意了,而且我哥念他有才想要他入宗門,才手下留情的,要不然在我哥手下走不過三個回合!”
韋正先趕緊使了個顏色,讓他不要多嘴,然後說道“那個小家夥確實出類拔萃,我在武由鎮觀察的這幾年無人能出其右,隻可惜當時他直接拒絕了。而且真正厲害的是他那個師父。”
姓風的問道“這個怎麽說?”
韋正先說道“說不上來,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怎的,我見到他師父的時候老感覺他眼神裏的殺氣,讓我不寒而栗,但是我多方麵打聽這個男人在鎮子上從來也沒有人跟他動手過,也不知道深淺。”
韋正先故意沒有說當時是多麽的害怕,不想在師兄麵前丟價。韋修銀補充道“我聽說的都是這個彥小海的師父叫洪一良,常年去山上采藥,經常遇到些凶猛野獸,估計就這是麽練出來的吧。彥小海也是這麽練出來的。”
姓風的說“這個不重要,有機會我們親自會會這師徒便是。”
韋修銀心裏暗笑,想等著看這兩師兄修理彥小海。姓風的話風一轉跟興王的說道“不過,王師弟,你可曾記得十四年前山東曲阜有一個滅門慘案?被滅門的好像就是曲阜彥家。”
姓王的說道到“當然記得啊,師兄,那年咱倆剛入師門,師父就帶著我們去山東遊曆,路上聽人說的,真是慘絕人寰。師兄你不會是認為這個彥小海會跟彥家有關係吧,天下彥姓那麽多,這個幾率太低了。”
姓風的哈哈一笑說道“想來也是這個道理。隻是想想在這太平盛世之下竟然還能發生滅門慘案,也是駭人聽聞了,據說連是誰作的案都不知道呢,十幾年過去了依然成為了一個懸案,偌大個彥家就這麽一夜之間全死了。”
韋修銀和韋正先倆人聽得頭頭是道,突然隔斷間進來個小青年,年紀跟韋修銀差不多,也是小海的同班同學在門口叫韋修銀出去。
韋修銀出來後,說道“譚鬆,你找我有事兒?我這正跟家人聊天呢。”
譚鬆用手指了指靠近戲台的一張桌子說道“你往那邊看!”
韋修銀一看正是小海和趙剛兩人,在那聽曲兒聽的入迷!韋修銀氣的牙癢癢,這個彥小海簡直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上去就揍他一頓解解氣。但是自己知道自己打不過。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他譚鬆在外等著注意小海別讓他跑了。
韋修銀趕緊回到隔斷間對著大家一抱拳說道“各位師兄哥哥,彥小海就在外麵,他倒地有幾斤幾兩我們何不去一探究竟?如果他真是有大才,渤海宗招來也必定益處多多啊。”
韋修銀看了一眼韋正先,韋正先當然知道他的花花腸子,知道這個堂弟始終咽不下當年被楱的那口氣,好在他也想看看這個彥小海這兩年倒地有沒有長進。
韋正先假色說道“還是不要了,我們貿然過去太過唐突,於人不禮。”
姓風的開口說道“唉,韋師弟此言差矣,我們本就是來發覺良才的,我們如果他真如你所說如此優秀,那麽我們再次引他如宗門,對他也是一種造化,他感激還來不及呢。”
韋修銀心裏也有點為難,他怕小海真的人了渤海宗,那他真的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了。
小海小哥倆正在聽曲兒聽的津津有味,突然小海轉頭,正看到韋正先帶著韋修銀眾人出了隔斷間。小海根本理都不想理,喊著趙剛直接起身走了。
兩人剛走出門口,突然有人喊道“彥少俠請留步!”小海聽出來了是韋正先的聲音,小海和趙剛兩人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幾個人來到小海他們麵前,韋修銀一抱拳,小海還禮。
韋正先說道“彥少俠兩年多不見,長高了不少呀。”
小海嗬嗬一笑“孩子嘛,長得快。”
韋正先嗬嗬笑道“彥少俠,我身後這的這兩位時候我們渤海宗的風笑堂和王世夜兩位師兄,我們渤海宗自開宗以來就招收五湖四海的優秀弟子,我二位師兄便在負責此事。兩年前少俠的身手驚人,我已經向師門推薦,彥少俠也說過會考慮此事,不知道現在可否願意入我宗門?”
小海一抱拳說道“感謝韋先生的美意,我自由散漫慣了,不願意受宗門的約束,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很抱歉。”
風笑堂上前一步說道“少俠此言差矣,入我宗門約束是肯定有的,但是我們卻能夠提供大量的修習資源,宗門典籍無數又有名師親自指導,在武學道路上隻會是事半功倍。少俠可千萬不要錯過了好機會。”
小海再次抱拳說道“風先生的和貴宗門的美意小海心領的,但是我心意已決,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韋修銀怕小海就這麽走了趕緊開口說道“彥小海,你是真是個鄉巴佬,天下多少人想要入渤海宗擠都進不進去,你可倒好天上掉餡餅你都接不住!”
小海冷笑道“韋少爺,人各有誌,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韋修銀正在犯愁如何不失禮貌的恰好讓他們比武的時候,路上突然有人說話道“小海,你在這幹什麽?沒什麽事兒滾回家待著去!”
聲音極其的動聽,小海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小海轉身一看正是金嬸兒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手裏還端著籃子,裏麵都是染布坊的工具。
小海趕緊小跑過去接過籃子,金嬸兒一臉嫌棄的看著小海說他,趙剛也沒能跑了,無非是小小年紀就安與享受,不成體統之類的。
他們在這說著話風笑堂卻被驚到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金嬸兒,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不起眼的武由鎮竟然藏著這麽一位絕色女子,雖然年紀稍大,穿著樸素,但是一言一行完全擋不住的魅力。他看著心裏直癢癢,轉頭問韋修銀這女人是誰。
韋修銀笑嗬嗬的說道“這個人是來了好多年的寡婦,隻知道姓金人都叫金寡婦,彥小海家的鄰居,把彥小海帶大的,人人都說他師父喜歡這個女人,但是一直也沒有成親,傳聞多半不真。這麽漂亮個女人怎麽能看上那個邋遢的那人。”
風笑堂心中一喜,小聲問道“不是親娘?”
韋修銀樂嗬嗬的說道“不是的,金寡婦裏來這裏比彥小海師徒倆早一年。”
韋正先笑著說道“風師兄,怎麽對此人有意思?我可是聽說這個女人看似溫柔實則剛毅的很,守寡多年,媒人跑斷了腿,她可都沒看上呢。我叔叔曾去提過親直接被拒絕了。她應該是忠貞之女。”
風笑堂不說話直接徑直都到金嬸兒身邊,金嬸兒正在劈頭蓋臉的訓斥小哥倆整天不務正業呢,察覺到有人向她走來。
金嬸兒轉身,剛好兩人四目相對,一瞬間金嬸兒低下頭然後向風笑堂施禮,風笑堂心瞬間奇癢無比,口水都快留下來。
他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抱拳說道“這位夫人,我乃渤海宗弟子風笑堂,這次前來武由鎮便是代師來招收弟子,我看彥小海兄弟骨骼清奇,是個練武奇才,但是小海兄弟執意不肯。我知道他是你一手帶大的還請勸勸他替他拿個注意,隻要他願意,您也可以一同上山,以夫人的姿容,我向師門推薦,不敢說大富大貴,但是也要比在這裏強上千百倍。”
金嬸兒一聽臉上瞬間變了,話外之意什麽意思!要自己憑借自己的姿色去謀取更好的生活?
金嬸兒剛想說話,再看小海突然上前啪的一聲給了風笑堂一個嘴巴!打的風笑堂身體一歪差點倒地!旁邊的人都看傻了,風笑堂也傻了,自己的身手還是有自信的,但是竟然被一個孩子打了自己之前竟然毫無察覺。
韋正先率先上前一步對著金嬸兒躬身施禮說道“金夫人,小海,一場誤會,風師兄心直口快,實在是想要小海加入渤海宗心切,還望不要見怪才是。”
金嬸兒拉回小海,摸了摸小海的頭,小海臉上的怒氣還是未消,直勾勾的看著風笑堂。
金嬸兒開口說道“韋先生,這位風先生,小海的事情都是由他自己決定,我隻希望他平平安安過一生,並不奢求什麽大富大貴。既然小海不同意,你們也不要勉強了吧。風先生,小海出手唐突,我代他陪個不是,但是以後說話還是要注意分寸,避免以後吃同樣的虧。”
風笑堂怒氣上頭剛想上前,被王世夜拉住小聲說道“師兄,這裏是大街上與個孩子和女人計較隻會影響我們後麵的計劃,還是稍做忍耐吧。”
風笑堂撒開王世夜,然後狠狠的看著小海說道“彥小友,這一巴掌風某記住了,日後你自行珍重。走!”
說罷帶著幾人離去,韋修銀恨恨作罷,剛剛他還心裏得意,以為終於有人要揍彥小海,但是沒想到姓風的真能以大局為重,隻好瞪了一眼彥小海然後跟著眾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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