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尋找後台
其實方士奇在住院期間他老婆已經去了省里。這個女人平時文弱嫻靜以伺候老公為快樂,可是到關鍵的時候她卻能顯出驚人的女強人魄力。她很明白,在老公最危機的時刻她要是袖手旁觀,那就完了。必須在這個時候去上面跑關係挽救整個局面。而且動手慢了都害怕事情出現變化。
她到了省委,直接敲開了馬書記的門。馬書記不認識她,以為她是來上訪的,正準備讓辦公室派人過來把她叫走了解情況。誰知方士奇老婆很直率,馬上講出了自己的身份。馬書記愣怔了一下,想不不到方士奇的老婆直接找上門。心裡疑惑道,方士奇不來,她來幹嗎?有什麼事要向我揭發?莫非方士奇貪上了包養情人的事?
馬書記不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昨天剛從國外考察回來,下屬還沒有來得及向他彙報這件事。方士奇老婆一提到通北市拆遷出人命的事,他驚呆了,看著方士奇老婆問:「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前天早上。」方士奇老婆說。馬書記冷靜片刻說:「發生這樣大的事上級部門肯定會派遣調查組下去調查的,不用來省里說解緣由。」
「馬書記,你聽我說兩句好不好?我老公方士奇可是個偉大的市長,這麼多年為國家無私奉獻,就包括他的女兒被黑社會綁架一年,他從沒有向組織提過任何要求。全省有那麼多市長,誰能比了他的胸懷?現在拆遷出人命了,我不希望這件事拿我老公開刀。另外,這件事有市委書記的責任,也有新上任監管城建的副市長黃善的責任。方士奇是清白的。」方士奇老婆講話非常乾脆,直奔主題。
馬書記看著眼前這位女人說:「方市長的確很優秀,這點我們不得不承認,當年以季滄海為首的黑社會組織在通北市滋生了好多年,已經上下串通一氣根深蒂固,幾乎無人能搬動,最後不是照樣被方市長打掉了?尤其通北市這幾年的變化非常大,這與方市長的改革魄力分不開的。這次事件是工作中的一次意外,我能夠理解,等調查組反饋回來信息再說吧?請不要著急,也不要上火。我們會做出公平的懲處結果。」
馬書記不愧是省委一把手,說話口氣非常親和。方士奇老婆聽得心情很是舒暢,心想我沒有白跑一趟,有領導這幾句話我就知足了。
其實方士奇老婆的嘴也很會說,她用各種方式和馬書記套近乎。但她從不用那種老掉牙的夸人方式說話,比如你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還有你的成就影響了我一生,我很崇拜你等等這樣拍馬屁的話。因為方士奇老婆作為市長夫人,所謂的官太太,經常能聽到別人用這種方式誇她,所以她早聽膩了,也討厭這種人的虛情假意。
她的話大多很直接、很乾脆利落,但也能烘托出效果,一針見血突顯出老公的優點,讓對方說不出方士奇有一點不好之處。
這時,方士奇老婆覺得已經到火候,應該把事先準備的現金卡拿出來了。於是她又開口道:「上回方士奇去馬書記家,您的兩位老人都在,當時他想給老人留點現金以表敬意,但沒有準備。這次,我代表我家老公送二位老人一張現金卡,是我點心意,祝願他們二位老人晚年幸福。」
馬書記一聽到方士奇老婆要送他現金卡,迅速說:「不用不用,我父母都有退休費,也不缺錢,你不必客氣。」
沒想到方士奇老婆特會玩柔術,嬌嗔的說:「書記大人,你就收下吧?就是不送老人,送你也是應該的。因為你沒少扶持我們家的工作,我們早就想報答你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我怎麼能讓空著手來一趟呢?給你上禮是我們的意願,是純綠色行為,沒有一點雜念。」
馬書記沒有辦法了,就留下她的現金卡,不過在方士奇老婆喝茶的時候。馬書記又將現金卡放進了她的提包里。他作為省里的一把手,絕對不能隨便收受別人的錢財。他做事是有原則的,肯定不會有貪婪之心。不然他也熬不到現在的官位。
方士奇老婆沒有看到這一幕,認為馬書記給了她面子收了她的賄賂。於是她就像光榮的完成一項任務,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感覺比高考狀元的心情都爽。心說:「只要敢拿我的錢,說明你就想拿我當朋友。以後我還會繼續給你送,等送到一定數量,你就是不想為我辦事也想辦了。因為拿了別人的東西理短。十萬元對我來說也不是多大的錢,花了也不心疼。」
又聊了一會兒,方士奇老婆站起身說,「馬書記忙你的吧,我該走了,以後我們有機會再聯繫。」
馬書記還挺客氣,一直把她送到樓梯口。人們都說油水大的地方最滑,站穩都困難。所以方士奇害怕自己栽了跟頭,就利用一切手段保護自己。可見方士奇能利用老婆打頭陣,就可以充分說明他是一個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的人。
為什麼有人總說關鍵的時候女人比男人辦事容易?就這個道理,因為有時男人大男子主義意識強,輕易不願去頂撞一個女人,能接受就接受了。尤其會哭的女人更能讓男人同情。方士奇也是利用老婆的這些女性優點,才決定讓老婆親自去為自己完成這件事。
出了省委大樓,方士奇老婆在車裡一邊發動車,一邊給方士奇打電話彙報情況。低聲說:「一切很順利,馬書記收下現金卡了。只要他能收下,以後我們就可以跟他繼續套近乎。」方士奇說:「好樣的,今天你這事辦的很出色,快點回來吧,我在家裡等你。」
老婆興高采烈的回來了。一翻開提包,她傻眼了,哇的一聲哭了。「怎麼啦老婆?剛才還是滿臉快樂的樣子,為何就莫名其妙的哭了?」方士奇急切的問。「我以為那書記接受了我們的現金卡,誰知他把現金卡放在我的包里。他是怎麼放到我包里的?我怎麼就沒有看到?唉,白讓我激動半天。如果馬書記不收我們的錢,我還是對你的事有點擔心。」老婆把真相一說,方士奇又沉思起來。
「你這事做的,提包在自己的手裡,人家把東西放進包里你還能看不見?你要眼睛幹嗎?莫非是用來出氣的?」方士奇指責道。「我也很奇怪,提包就在桌上,我的身旁,他是怎麼放的,我竟然一點都不知。氣死我了。」
「快買二兩棉花撞死得了。」
方士奇這句話說的有點過激,老婆哇一聲又哭了,罵道:「你個窩囊廢,自己沒有本事去求領導,打發我去,你還有臉指責我?以後你的事不要再跟我說,我現在開始煩你了。」老婆也大發雷霆起來。
方士奇煩躁的要死,哐的一下將門帶上,自己下樓了。他目前不知該怎麼辦好了,如果馬書記這裡沒有打通關係,估計再沒有人能頂住這件事。到時候他會被上面隨意宰割的。他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外面逛了一圈。今天外面氣溫很低,有股西伯利亞寒流正在南下。小涼風像小刀子一樣削在他的臉上,他抖動了下身子,轉身進了一家飯店。然後一個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喝起了革命小酒。喝得雲里霧裡,直到11點多才晃蕩著回到家。
此時,老婆已經睡了。他一個人沉到沙發上絞盡腦汁的在想,既然馬書記沒有收他的禮,說明老婆這一趟是徒勞,我必須儘快再找出第二條挽救的方法。想著想著,他的腦海里突然閃出一件事。好像上次有人跟他無意中說過,通北市目前最大房地產商是市委書記老婆的親戚。尋思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有解脫的辦法了,現在通北市就這麼兩個主要頭目,書記的責任越大,當然我的責任就越輕。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這時不能照顧別人的情緒,只要能推倒書記我才能站起來。
想到這裡,方士奇的眼前忽然又亮了起來,心情也找到了可以放鬆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