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鐵運高峰
唐軍就像一位美女心靈的安慰大師,剛把桃花擺平了,又去安慰夏小蓮。正趕上今天夏小蓮家出了點事,她三叔在外地施工建橋樑,前天不慎從橋上墜落,現在正在當地醫院裡進行搶救。夏小蓮一家人很是著急,趕上父親最近身體也不太好,出不了門。只好由夏小蓮代表她的父母去看望三叔。
唐軍一到,夏小蓮好像一下有了盼,激動的對他說:「我三叔在外省前天出事了,你陪著我去看望三叔怎麼樣?」唐軍驚訝的看著她,問:「在哪裡出事了?距離這裡多遠?」「陝西省,距離我們這裡有一千多公里吧。」夏小蓮說。
唐軍搖了搖頭說:「要是去,也不能駕車。因為現在有很多省份在鬧洪災,高速公路損壞嚴重,好像有好幾條線路都處在關閉狀態。」
「那就坐火車去唄,越快越好。現在我很心急,三叔也沒有成過家,跟前也沒有人照顧他。另外我爺爺奶奶已經不在世,他唯一親人就是我爸。可是最近我爸的身體很糟糕,那隻能我去了。」
唐軍猶豫了一下道:「那我先跟方市長請個假,之後咱就去買票。」「好好,你先跟市長打招呼吧,然後再說。」
唐軍做事很利索,馬上撥通方士奇的電話,向他說明請假的緣由。方士奇沒有為難他,很痛快給了他假,還囑咐他路上注意點安全。
夏小蓮換了身衣服,問:「怎麼樣?方市長說啥了?」「他同意我請假了。」
「哦,太好了。走吧,我們這就出去買票。」夏小蓮心急的說。
等到了附近火車票出售窗口,一問壞了,去陝西的坐票今天已經全部售完,只有站票。
唐軍問夏小蓮怎麼辦?走還是不走?她說你再問一下明天的卧鋪票有嗎?
唐軍又進去問了一下,結果明天的卧鋪和硬座票也已經賣完。唯獨後天有卧鋪票。唐軍再次徵求夏小蓮的意見,小蓮說:「不能等那麼長時間,既然明天也沒有坐票,那買今天的站票走吧。也快,站上一宿一白天也就到了。」
趕上鐵運高峰期了,沒轍,最後倆人只好買了兩張站票上了火車。今天火車上真叫人多,就連過道里都是人。也可以說,幾乎都找不到空閑地。尿急的娃娃即使想去廁所都出不去,只好刷刷的往礦泉水瓶子里尿。然後把礦泉水瓶子往那兒一放,看上去特像冰紅茶。
有的人經驗多,一路上不吃不喝,就怕去廁所給自己添麻煩。最後嘴唇乾的都往下脫皮。
靠窗戶坐著一個酒鬼,長得很粗糙。還整了個半裸體,光著膀子,袒露著一堆肥肥的白肉活像一頭去了毛的豬。
他的嗓門最大,咔的掰開一隻熏雞,沖旁邊的人說,「看到沒有,我最愛吃的就是雞屁股。其實雞身上的精華就在這裡,一般人都不敢吃,對我來說就是最上等的美食。」說完,迅速把雞屁股往嘴裡一放,香噴噴的嚼了起來。
看來這位乘客的身體都是吃出來的,脖子比臉都粗,胸脯跟婆娘似的,都能夾住一根黃瓜了。
唐軍也被搞笑,尋思過去覺得有人吃雞爪和雞頭就很另類,現在居然冒出一個專吃雞屁股的,看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瞅著酒鬼吃的這個香,唐軍舔了舔嘴唇自己也饞飯了。可惜連一個座位都沒有根本就沒法子吃。
想想,氣的腦袋上都往下掉頭髮。因為站得很辛苦,很遭罪,就感覺腿肚子酸酸的,很疲累。
夏小蓮也累得夠嗆,很快腿酸的受不了了,就蹲在地上。一會兒,唐軍也受感染,也蹲了下去。
火車裡空間實在太小,兩人幾乎面對面蹲在那裡,默默無語。假如每人手裡拿張紙,就好像在比賽誰大便時間最長。
唐軍看了一眼夏小蓮,問你餓嗎?她搖了搖頭,說不餓,如果你餓了就吃點東西吧。唐軍說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怎麼吃?
夏小蓮卻生氣的說:「那就站的吃唄,莫非活人還能讓尿憋死?」說完,夏小蓮閉上眼假睡了。
唐軍也懶得去行李包里拿吃的,愣是忍了下來。又蹲了一會兒,可能受夏小蓮的影響,也無意識的閉上眼假睡了。誰知這個時候座位下有條腿伸到夏小蓮的下面。而且腳趾頭衝上。
夏小蓮悠閑的閉著眼,隨著列車的顛簸晃動了下身子。猛然間自己的下面和這隻腳的大腳趾頭碰撞到一起。她一聲驚叫站了起來,以為是性騷擾,立刻嚇得臉色煞白,差點喊出流氓兩字。
但仔細一看,座位下面有個人正仰躺著睡覺,呼嚕聲嗡嗡的,一條腿是無意中伸到她的下面。夏小蓮這才冷靜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裙一臉無奈的站了起來。
其實下面躺著的男子完全是在裝逼,根本就沒有睡著,呼嚕聲都是假的。小子就是看到身邊蹲著一個美眉有了慾望,色性大發,想用腳趾頭先試探一下。但沒想到以失敗告終。
唐軍沒有看到剛才所發生的一幕,而是看到夏小蓮不知為什麼站了起來。又看下面這位小子伸出了一隻臭烘烘的腳,猜測夏小蓮肯定是嫌棄這隻臭腳才站起來的。這隻腳的確很臟,腳趾甲間包著一層厚厚的黑泥,有股強烈的異味。
隨之,唐軍也站了起來,望了眼夏小蓮,發現她一臉的煩躁。開口對她說,「鐵道部真可以,就知道掙錢也不為百姓著想,多加幾趟車又如何?」
夏小蓮也感慨的哼了一聲,說:「中國人實在太多,估計已經加過了。但還是不夠,也許政府比我們都著急。」
這時有個兩歲的孩子,可能沒找到礦泉水瓶子直接尿在地上。
下面睡得正香的那個小子遭殃了,可能被娃娃的尿淹了。腦袋上往下嘀嗒著尿液從下面鑽了出來,大聲嚷道,「奶奶的怎麼回事?誰這麼缺德在倒水?沒看見下面有人嗎?」
嚷了半天,一看沒有人回應他,小子也沒了脾氣,掏出一卷衛生紙不住的擦頭髮。旁邊很多人都覺得好笑,但不敢笑出聲,大多都捂著嘴悄悄笑。
唐軍也感覺很逗,低下頭瞅了一眼,發現這位哥們的頭髮真夠埋汰,油乎乎的一團,至少有三個月沒洗,估計都能種菜了。
心想虱子多了不覺癢,也許太髒了也就不覺髒了。接著唐軍悄聲對夏小蓮說,「那個小孩和我小時候很相似,沒事總喜歡搞惡作劇。」「你小時候有那麼淘氣?我不信。覺得你小時候應該是一個很乖、很聰明的孩子。」
唐軍立刻來勁兒了,說:「我小時候經常說髒話,有一次對著我媽面說,把她惹火了。當時她氣的眼睫毛倒立,說我不學好,是跟誰學的這些歪門邪道?然後啪啪的打我的屁屁。我媽那時教訓我也有一套方法,一張嘴就是你瞧瞧人家司馬光,三歲就學會砸缸了,你呢?光學點低級下流的東西。我當時還挺嘴硬,說砸缸算什麼?明天我砸鍋讓你看看。
我媽又火了,手拎雞毛撣子沖我殺來,我直接上樹了。她夠不著我,又怕我出事,最後還得給我說好話,我當時是洋洋得意,單眼皮都變成雙眼皮了。」
夏小蓮捂住嘴樂了,眨了眨眼說:「我小的時候也很搞笑,竟然把木乃伊當成奶製品,後來我爸才告訴我木乃伊不能吃。另外,還有一個可笑的事是,我那時都不知道火車票站票是什麼意思,以為站票只能站不能蹲。」
唐軍哈哈大笑,說:「是的,站票只站不能蹲,今晚上你必須站到天亮,否則打你屁屁。」說完,兩人笑了起來,頓時也沒了睡意,更不知疲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