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壓力很大
阿倩怎麼也想不到方士奇會知道她養小白臉的事,究竟是告密的呢?她想來想去找不出答案,只能懷疑是店內出了姦細,但具體是哪位,還確定不了。僅睡了一宿阿倩就上火了,尿液發黃,大便發乾,扁桃體發炎。甚至喝水都感覺不暢通,嗓子眼兒有東西堵得慌。其實這件事阿倩並不是害怕方士奇知道了她的秘密對她發怒,而是害怕方士奇要她償還那300萬欠款。
現在公司剛剛成立一年多,所投資金全壓在資產里,盈利的那些錢基本上都讓她很小白臉揮霍。她到哪裡去找這300萬?真有點逼上梁山的感覺。她一個人窩在沙發上一天都沒有挪動地方。
小白臉也有氣,想到昨晚方士奇對他憤怒的神情時,他就開始嘀咕方士奇這個老傢伙,你也太霸道了?我又沒有勾引你老婆強姦你女兒,你那麼恨我幹嘛?你跟我都處於一個平台,阿倩喜歡誰就跟誰好,你沒有權力說話。別看你是市長,老子拎你,你是個酒壺;不拎你,你就是尿壺。
一會兒,小白臉走進屋裡給阿倩做起來思想工作,讓她不要有壓力。阿倩急了,「不要講沒用的話了,關鍵是我們現在要想法子還人家的錢。因為我從人家手裡借的,就要還給對方。假如能把這筆錢還了,從此再沒有人會來干擾你我的幸福了。」
「這麼多的錢到哪裡去找啊?我是沒有辦法,別說300萬,就是讓我拿出3萬都困難。」小白臉說完,想了想又說:「能不能分開還他呀?一年還點,幾年還完?」
「不可能。因為方士奇已經跟我鬧翻臉,他不會給我留任何面子的。既說出的話肯定不會反口。」
小白臉冷笑道:「你太膽兒小了,他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強逼你的,現在咱就厚臉皮拖著他,不要怕他。如果他現在是黑道老大,那才叫害怕,你不還錢第二天他就敢派幾名手下兄弟拿菜刀砍你。」
「走一步說一步吧,現在讓他把我的思想攪渾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阿倩嘆息道。
「要麼化整為零,和周圍朋友一點點借錢吧。」小白臉出主意道。
「我身邊的親戚朋友都是些窮光蛋,能借出1萬元估計也得低三下四給對方說好話,我不想那樣做人,太掉價。我就想做個生活中的強者,一個人上人,讓別人另眼相看我。低賤的事即使窮死我,也不會去做。」通過說話,能看得出阿倩的內心很要強,虛榮心也很高。
那邊的方士奇也不好受,漂亮的小情人突然背叛他,就像丟了個大錢包,心裡空落落的。他坐在辦公桌前,心情極度的悲觀。然後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些治療心絞痛的葯喝了下去。又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10點。於是給唐軍打電話讓他過來。唐軍這兩天心情爽呆了,因為又在方士奇面前做了件好事,等於又進步了一層。前天和夏小蓮約會,昨天和梅朵約會。現在剛坐下開始辦公就接到方士奇的電話。他不清楚方士奇找他有什麼事,急急忙忙去了他的辦公室。
方士奇看到唐軍來的很及時,說:「上午我要去新潮鳥服裝有限公司去視察工作,你賠我去。」唐軍一聽要出車,連說:「沒問題,正好上午也不忙。」可是車走在路上,唐軍接了一個電話。是二小打來的,這廝現在被唐軍安排到拆遷辦,工作乾的很不錯。據說現在是拆遷辦領導旁邊的紅人。
唐軍問:「你現在在哪裡?」「我在省城燒傷醫院。」
「跑那裡幹嘛去了?」唐軍問。
「別提了,早上拆遷辦領導被釘子戶用汽油燒傷了,我是跟著去陪床的。」
「燒得嚴重嗎?」唐軍心急的問。
「領導燒的不重,只是胳膊被燒傷,但領導的手下小高被燒得很重,現在醫院急症室里正接受重點監護,一直都昏迷不醒。我看能保住性命都難,因為燒傷面積太大。」
「哎呀,早上剛發生的事?看來這個職業風險性很大,你以後可注意點,千萬不要強拆玩霸道,要和氣的做工作。」
「我沒問題,我又不是領導,跟誰玩野蠻啊?」二小呵呵的笑了一下。
唐軍放下電話,趕忙跟方士奇彙報這件事。方士奇驚了一跳,整個身體不由得緊了一下,說:「壞事了,通北市要出大事了。現在新潮鳥服裝城是不能去了,就讓黃善副市長帶著幾位領導代表我去吧。我們趕快調頭,去省城醫院。」方士奇說完,立刻撥通黃善的電話,把不去的原因說了下。黃善也不知道拆遷辦領導被燒一事,聽方士奇一說,打了個激靈,嚇得嘴唇都哆嗦。
領導們之所以都害怕拆遷出事,是因為上級部門對政府領導強拆監督的很嚴,不出事沒事,出了事直接那市裡的主要領導說話,根據事件的大小該處分的處分,該免職的免職。黃善剛上人不到一年,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官途這樣短暫。
放下電話,方士奇在車裡嘟噥道上天保佑,千萬別死人。一旦死了人就麻煩大了。唐軍一邊駕車,一邊從倒車鏡子里看了一眼方士奇。發現他的臉色特別的不好,就像剛被人摘走了腎臟一樣憔悴。唐軍幹了這麼長時間秘書工作,知道一些拆遷的明文規定。同時也知道方士奇對這件事的關心程度,他是害怕丟了自己的烏紗帽。
然後唐軍的腦子裡也變得不安起來,心想方士奇可千萬不要出事,他的權位丟了我可跟上倒霉了,辛辛苦苦幹了兩年多就等於白混了。哎喲,官場中為什麼這樣不平靜?不是這事就是那事。要麼就是領導內部互相掐架,好好的就被別人拽出來了,成為一名腐敗分子。怪不得有人說官場猶如女人的**,明知道很臟還想進去。
唐軍胡想了半天,又看了一眼方士奇,他竟然已經睡著了。面色帶出一絲苦澀滋味。他又情不自禁的自語道:「人們都看到市長大權在握活得很風光,其實方士奇活得真叫累,小情人給他戴綠帽的事還沒有讓他走出困境,現在又有了強拆事件。而且這兩件事一件比一件讓他心絞痛,身體脆弱的人估計早扛不住了。也就是方士奇,有一個好體格。」
到了燒傷醫院,方士奇要求先到急診室看望重病號。病房門緊閉著,裡面有大夫在觀察病人的病情,不允許閑人進入。方士奇站在外面心急如火,愁得眼皮都沒有了彈力,一捋頭髮,嘩嘩的往下掉頭髮。感覺蒼老的速度飛快在上漲。
一會兒門開了,幾位大夫一起走了出來。方士奇趕忙上前搭話:「你們好,請問誰是病人的主治大夫?」
有位白胖白胖的大夫朝他點了點頭說:「我是,你是病人的親屬嗎?」
「我是他的領導,很想了解一下病人的病情,究竟嚴重到什麼程度?」方士奇說。
「哦,是這麼回事。病人現在有三天的風險期,如果這三天沒有出現突發性變化,他還有生存的希望;如果有變化,那就不好說了。」這位主治醫師大約四五十歲,白胖的臉蛋兒上長了花生米大的一個黑痣,乍一看像落了一隻超大的黑頭蒼蠅。看得出醫師臨床經驗很豐富,說話邏輯性很強,很權威。
方士奇馬上說:「麻煩大夫了,盡量給病人用最好的葯和最先進的治療儀器。我們真心期盼著你們能挽救他的生命。」
「知道,我們會儘力的。但這種事千萬不要著急,再病倒一位就跟麻煩了。要有足夠的耐心,慢慢的等待。」
然後方士奇和唐軍又去看拆遷辦領導。他一見到市長來看他,感動的眼淚都出來了。握住方士奇的手說:「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誰能知道對方下手這樣狠?現在我倒是沒什麼大事,就是擔心小李,他目前還在急診室重病號搶救室里。」
方士奇說:「已經去過急診室了,小李的情況也都了解。現在你不要管他了,把你自己的傷養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