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不是她不想離開,隻是,她終究還是不敢去相信他。
武臧次郎依舊沒有抬頭,好像很疲憊的將身體全部都靠在了沙發上,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今晚之前,你必須離開,我會送到你原本應該生活的地方,而我的目的和要求,都隻有一個,替我照顧好孩子。”
和子想去正視他的眼睛,可他好似知道自己的目的一樣,輕輕的閉著,不抬頭也不睜開。
見她不說話,武臧次郎悠悠的睜開了犀利的雙眼,繼續了剛才的話:“你姓歐陽,叫歐陽點點,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今晚,我就會將你,送回你原本的生活裏,送回你的執念身邊。”
歐歐陽……點點?!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井上和子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為什麽,為什麽要在她已經放棄逃跑的時候送她離開,為什麽在她馬上要離開的時候,又告訴她,她的過往?
武臧次郎,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到底想幹什麽?
井上和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將她從他父親的眼底送走的,但她卻清楚的知道,他在自己的麵前沉沉的倒下了。
那自己又害怕卻依賴著,那如同惡狼一樣的男人,在那穿透夜色的一聲槍響中,微微帶著‘我沒事’的笑容,倒在了自己的眼前。
武臧雄陰冷的看了眼消失在黑夜的身影,低頭看著腹部受傷,此刻在地上痛苦掙紮的的兒子:“你敢背叛我!”
武臧次郎捂住鮮血不止的腹部,聽到父親的這句話,不由得覺得好笑:“父親,你有沒有那麽一瞬間的,將我當成一個您的兒子,而不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工具嗎?”
看到他不屑的模樣,武臧次郎知道,自己的話在他眼中是那麽的可笑,可活了三十多年,他卻還是依舊有那麽一絲的渴望。
“天下間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因為他們身體裏流淌的,是與自己一樣的血,雖然我身體裏流淌著您的血液,但我想,我終究沒能遺傳到您的冷血與無情吧!我也慶幸,我沒有遺傳到您的冷血,因為今天,我保護了我的孩子,跟我有著血脈相連的孩子。”
武臧雄陰沉的臉越發冷酷,手中的手槍突然指向了依舊痛苦的他:“背叛過我的人,都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怕那個人,是你,我的兒子,下場,也都一樣。”
‘砰’隨著一聲槍響,武臧次郎的嘴角,露出了解脫的微笑…………
井上和子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盡摔倒在一旁的草地上,才敢回頭去看後麵。
一輛輛黑色轎車在黑夜間行駛而過,井上和子抱著腦袋,一動不動的趴在草地中,等到聽不到聲音了,才驚恐的才草地上爬了起來,向車的相反方向跑去。
她知道,比起武臧次郎,武臧雄才是一個吃人的魔鬼,一個真正沒有絲毫人情味的魔鬼。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跑了多久,直到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當安琪看到暈倒在路旁的女人時,從上官羽的車上走了下來,當翻過地上的人的臉時,不由得驚呼:“是她”
“安琪,誰…………啊,怎麽是那個日本女人!”上官羽停好了車,也走了下來,當看到是井上和子時,也驚詫了。
“廢話少說,她好像已經暈過去,過來幫忙。”
“安琪,你不會是想把她帶回家吧!你確定嗎?要不要先打個電話先問問寒軒他們。”
安琪沒有理她,看井上和子的身體腹部微隆的狀況來看,她好像是懷孕了,再耽擱下去,怕是會有危險,所以管不了那麽多了。
禦寒軒的別墅裏,眾人都嚴肅的坐在沙發上,眼睛都看向同一個地方。
已經清醒過來的井上和子安靜的坐在那兒,臉色還有些蒼白,那尖尖的下巴已經讓她顯的更加消瘦,人也略顯憔悴。
“謝謝你們救我回來。”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麽幸運的正巧被他們救回來。
麵對眼前這些或許是自己曾經的朋友,她不知道怎麽應該說些什麽,她也很清楚,在他們心裏,她隻是一個死人。
“井上小姐,救你的不是我們,而是安琪,你要謝就謝她吧!”好半響,見沒人說話,伊倩倩才開口。
井上和子抬眼看向自己對麵的安琪,再次說了句:“安琪小姐,謝謝你救了我。”
安琪輕輕搖了搖頭,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和子小姐,為什麽你會暈倒在路邊。”
而且剛剛禦家的家庭醫生來檢查後說,是因為體力不支才遇到的,而從救她時情景來看,貌似有什麽人在追她,才導致她體力不支暈倒在路邊的。
禦寒軒看向低著頭沒有開口的井上和子,正想開口,突然門鈴響了。
安琪起身走了過去,輕輕拉開門,出人意料的是,門口站著的,是前不久向禦寒軒買地皮的沐君景,而他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歐陽幫。
安琪認出了沐君景身邊的人,驚道:“是你?”
那天在十七樓站在自己的就是他,可她安全上來後,他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聽到安琪的聲音,眾人扭頭望去,就看到沐君景居然跟歐陽幫同時站在門口,伊浩然納悶了,自從那件事後,他們兩人在國外就一直水火不容,今天一起出現在寒軒家門口,真是奇了怪了。
所有人都麵對麵的坐在了一起,而沐君景跟歐陽幫的目光卻一直鎖定在安琪與和子身上。
“你們誰的手臂上,有一道青色的蝴蝶印記?”看著一模一樣的兩人,歐陽幫麵無表情的心裏,既是驚訝又是疑惑。
而一旁的沐君景雖然沒有說話,可他的眼神也如歐陽幫一樣。
聽到他們的話,安琪不自覺的伸手搭上自己的左手臂,奇怪的看著他們,因為她的手臂上,的確有一隻青色的蝴蝶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