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開始解釋
剛才還夫妻恩愛,讓她尷尬不已的養心居,瞬間就隻剩下自己和皇帝兩個人了。
眼前的尷尬突然變成了另一種風味的,更讓丁瀟瀟招架不住。
屋裏靜的可怕,皇帝手支著頭,很疲憊的模樣,也不說話。
丁瀟瀟幾乎懷疑這廝是不是忘了自己還在,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她又怕驚擾了陛下,不是有什麽驚動了皇帝,就被治罪的先例嗎?
丁瀟瀟開始為難起來,一個咳嗽憋在喉嚨裏,噴出去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就在她馬上就憋不住要出聲的時候,皇帝像是炸屍了一半,忽然睜開雙眼。
他的眼睛極大,而且很是深邃,忽然盯著你的時候,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丁瀟瀟一個機靈,趕緊低頭問安,說出來的話卻是驢頭不對馬嘴。
“皇上安康吉祥……萬……萬事如意……”
說完之後,丁瀟瀟腳趾頭底下的三室一廳,就快被摳成五室六廳了。
卻不想她這種類似白癡的行徑,卻引得皇帝微笑,隻是片刻之後,笑容又消失了。
這一現一熄之間,讓丁瀟瀟心裏有一點發毛。
這家夥畢竟是得了疫症,能好的那麽徹底嗎?
不會留有什麽後遺症,突然發起瘋來吧。
如此想著,丁瀟瀟便悄悄摸進袖子,緊緊捏住保命的三根銀針,隻想著一會兒若是這家夥真的發病,那自己隻能靠這點手藝勉強支撐了。
可門口還有太監在守著,自己直接對皇帝下手,也不知道會不會引來什麽更為不利的結果。
她的心突突突的跳起來,喉嚨也逐漸發緊,幾乎快到了說不出話的程度。
此時皇帝終於開口了,他說話的聲音比起在朝堂之上有很大的不同,聲音輕柔,而且充滿著疲憊。
這才像是個大病初愈的人,該有的模樣嘛,丁瀟瀟在心中腹誹道。
“你不必緊張,手裏現在捏著的,是行醫用的銀針嗎?”
皇帝一句話說的丁瀟瀟啞口無言,她甚至懷疑,這家夥是有透視眼還是自帶x光效應,怎麽會知道自己藏在袖子裏麵的東西是什麽呢?
但既然已經被當麵揭穿了,再隱藏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丁瀟瀟幹脆把三根銀針拿了出來,大大方方的展示在皇帝的眼前說道。
“正是。這就是我一般帶在身邊的銀針,並沒有什麽不好的念頭,隻是方便自保罷了。”
話雖然說的利索,但是丁瀟瀟聽見自己的聲音的一瞬,很是起了一身雞皮。
這聲音不是她的,又細又尖,就像是從雞脖子裏被捏出來的一樣,不僅難聽而且尖銳。
皇帝是在大殿上聽過她說話的,自然發現了丁瀟瀟此刻的異樣。
但他隻是微微的抿了抿嘴,並沒有刻意揭穿。
“那你就是用這根銀針,阻礙了朕,繼續闖出更大的禍來嗎?”
其實丁瀟瀟眼下是慌張的,因為畢竟她曾經對皇帝動過手,雖然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可是那是龍體,一般人是絕不能損害半分的。
丁瀟瀟不了解這位皇帝陛下,更不知道他會不會對自己的行為有所追究。
原以為,被帶進來以後,皇帝肯定會急於詢問關於取屈雍的事情。
丁瀟瀟的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試圖著解釋他在燕王府的所作所為,又要隱瞞住老城主和城主夫人那一集,卻沒想到先是看了帝後恩愛的一出戲之後又被詢問到這件事情,丁瀟瀟原本就有些緊張的腦袋現在更加淩亂了,他不太明白這位皇帝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把自己叫進來又有什麽目的。
“皇上說笑了,您怎麽會闖禍呢?當時實在是情況難料,所以我無奈之舉,還請陛下恕罪。”
丁瀟瀟一邊說著,一邊抬起眼睛,偷瞄著皇帝的表情,想知道他究竟是不在意還是真的生氣。
可能是看出她是真的緊張,皇帝笑了笑,爽朗的說道。
“皇帝又如何不會闖禍,當時的情況何敏已經說給我聽了。若不是你,我恐怕已經傷了大哥的幼子,廉親王老年得子,膝下隻有這麽一個,若是我真那麽做了,恐怕連兄弟之情都要消失殆盡,這無異於在勢力林立的朝堂上,又多加了一個無法挽回的敵手。所以這件事情論工應當行賞,你且想一想想要什麽,隻要是能滿足的,寡人還不至於小氣。”
真的假的?丁悄悄抬起眼睛看了看,皇帝的臉上一片真誠祥和,卻也不像是故意糊弄她才這麽說的。
可眼下丁瀟瀟對於討賞沒有什麽興趣,她更急於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皇上傳我進來,難道就是為了問這件事情嗎?您不該詢問關於寧王的事嗎?還有在燕王府裏寧王其實……”
既然他不問,丁瀟瀟咬著牙決定自己主動陳述,這麽東拉西扯的,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說到正題上,她現在最著急的就是為屈雍洗脫嫌疑。
“看來郡主也很注意寧王啊。”
皇帝突然打斷她的話,冒出這麽一句。本來滔滔不絕,都已經進入狀態,丁瀟瀟卻被這麽一句話噎得,猛然之間不知如何繼續了。
她抬起眸子盯著皇帝,喉嚨裏憋出了一個癡傻無比的“啊”字。
皇帝卻沒有理會她瞠目結舌的神情,繼續說道。
“郡主不用擔心,關於此事寡人心中還是有數的,隻是眼下不便發做罷了。”
有數?
丁瀟瀟眼珠子微微轉了轉,猜不透這個有數,到底是對屈雍有利的有數,還是對他不利的有數。
更琢磨不透,皇帝準備的發作,是朝屈雍開刀,還是想要助他於水火。
不論如何,就眼下的情勢來看,屈雍在待在地牢裏定是危機重重。
而且李玉已經進京了,他們手上拿捏著屈雍最軟的一根肋骨,隻要稍作發揮,他便會萬劫不複。
“陛下請聽我解釋,其中有些情有可能是您想象不到的。”
丁瀟瀟趕緊說道。
不論這個皇帝現在是想聽還是不想聽,她必須要把該解釋的事情說到位。今後,恐怕不會有如此有利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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