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郡主出現
這話一出,丁瀟瀟徹底怔住了,她緩緩回頭,看著從大殿門口款款而來的女子。
本月未見,她沒有想象中的憔悴多傷,反而幸福滿滿的模樣,一張臉桃花帶粉,就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這也太巧了,所有的事都像是已經安排好的。
她抬頭看了看虛弱的皇帝,更是心中疑惑不已。
中了那黑蟲,又沒有立刻采取措施,瘋了這麽久,怎麽可能一夜之間恢複神智。
看他的模樣雖然氣弱,但肯定不是摘除了器官的症狀。
他是怎麽好的?
為什麽這麽迅速?
蕭頤和何時進京的?
她來幹什麽?
無數個問題不僅堵上了丁瀟瀟的腦子,更是堵住了她的心。
隱約中,她覺得這丫頭這次回來,好像並不是存著什麽好心的。
即便,對方是曾今救了她一命,還將她當親妹妹一般,照顧到這麽大的哥哥。
心之所想,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向她身上劃去。
在看見丁瀟瀟的瞬間,蕭頤和滿臉昂揚著的幸福意味才稍稍收斂幾分,目光隻是碰上,瞬間便尷尬移開。
“臣女見過陛下。”蕭頤和盈盈跪倒,人還是那個人,但不知為何,就感覺整個人氣質都不對了。
以前的蕭頤和大大咧咧,雖然也是貴女,但是總是多了幾分男子意氣。
今天的她,格外嬌柔,也許旁人感覺不到,可丁瀟瀟一眼就能看出,最近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尋常的事情。
皇帝睜開眼睛看了看她,之後緩緩問道:“你來要說什麽,就隻管說吧,寡人聽著呢。”
說罷,他又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太子也不明白這女人突然出現是何道理,略帶緊張地看了看馬武陸,又看了看蕭頤和。
剛剛榮升中丞的馬大人,還是一臉淡淡的笑,蕭頤和則是略顯緊張,握著拳狠狠下了什麽決心似的,才最終開口。
“臣女是來求情的,求皇上饒了哥哥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話本來說的是人之常情,可偏偏落在丁瀟瀟耳中,仿佛一個雷。
屈雍本來什麽都沒做,這丫頭一開口,打著求情的旗號,是要替他認罪嗎?
陛下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地上的蕭頤和,緩緩道:“郡主無須擔心,寡人還沒查清到底發生何事,不會輕易治罪寧王的。”
“陛下,哥哥真的不是故意欺君罔上的,哥哥他,他,也有苦衷……”蕭頤和說著,一個頭磕在地上,就不起來了。
在場群臣便議論紛紛,先是有玉佩為證,接著又有郡主這般。
這位寧王,看來是真的有問題啊。
“郡主欲言又止,像是有隱情啊。為了寧王能得恩赦,郡主還是應該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陛下,為寧王求一個坦白才好。”馬武陸不失時機地開口,像是幫她,其實在催她。
丁瀟瀟這才切實意識到,自己掉進這個家夥的陷阱之中,連帶著屈雍,也被拉了下來。
“不是臣女不想供述,隻是這欺君之罪,實在是大逆,我……我……”蕭頤和吞吞吐吐,徹底引起的皇帝的注意。
“你說便是,寡人會酌情處理。”
蕭頤和抽抽泣泣,緩緩開口道:“其實……其實……哥哥他不是我親哥哥,也不是什麽親戚,隻是萍水相逢認識的……”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寧王竟然敢在這麽大的事情上扯謊!?”
“那你是什麽人,他蕭泊桓又是什麽人!?”
丁瀟瀟僵直地跪著,已經心涼了半截,她偷偷觀察著皇帝的神情,發現他臉色倒還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氣死自己,在拚命壓製怒氣。
開朝破格分封的親王,居然是個來曆不明的人,不說欺君罔上之罪,但是這皇帝的麵子,也覺得生疼吧。
“他……他……其實也不叫蕭泊桓……”蕭頤和繼續開口,“是因為我姓蕭,他才給自己編了這個名字。”
蕭是北荒大姓,這個姓氏幾乎代表著這個人就是北荒人士。
臣工中有人開始冷笑:“怪不得,當年救駕來的這麽及時,現在想想一個平民百姓怎麽能進入獵場,還這麽巧救了落單的陛下。”
“真是讓人一身冷汗啊,這個寧王受封一來,深居簡出,就像個影子似的,匍匐在皇城邊上,竟全是心機啊。”
“皇上,此人居心叵測,不可不防!”
“請陛下追查撤回冊封徹查蕭泊桓!”
什麽叫牆倒眾人推,丁瀟瀟算是見識到了。
一波一波的人跪倒,請旨嚴查嚴辦。
皇帝未置可否,看了看蕭頤和問道:“可是寡人記得,你無父無母,一直跟著寧王生活。他若不是你兄長,你們又是如何相守在一起的?”
聞言,蕭頤和像是嗅到了什麽危險的氣息,慌忙解釋道:“我幼時家中曾被山賊洗劫,家裏人都慘遭毒手,這些都是真的。隻不過哥哥並非我家人,他隻是路過正好救了我。這麽多年,他照顧我確實一如親哥哥一般,臣女自然也是當他是親哥哥。”
“如此說來,你們兄妹相稱多年,遇到寡人之時,自認為兄妹二人,也不算欺君。”皇帝說著,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即便是說出了屈雍並非她親人,蕭頤和也不想置他於死地,見皇上並未深究,她趕緊磕頭謝恩,很是虔誠。
“臣女謝皇上開恩。”
馬武陸此刻開口:“那郡主是否知道,這位寧王殿下本名叫什麽,是哪裏人,又是什麽出身呢?”
這個問題顯然超綱了,丁瀟瀟從蕭頤和的表情能看出,不論是誰指使她來的,之前都沒有提及這一段。
“臣女不知。”蕭頤和猶豫著回答。
“這麽多年,他一直住在寧王府中,從未離開嗎?”馬武陸又問道。
屈雍受封之後,一直久居西歸城,寧王府中隻有蕭頤和獨立支撐。
若說假稱兄妹實際沒有血緣,還不是什麽大罪過,隱瞞外城身份,還悄悄溜走,這行為就不能不讓人懷疑了。
“這,自然是,在的。”蕭頤和張嘴結舌。
聽見她心虛不已的回答,丁瀟瀟暗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