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踩腳大法
飛出半身距離,隋大人閉上眼睛正準備磕到地上,腳踝一緊,轉頭一看,正被丁瀟瀟笑嘻嘻掐住。
“這一曲天女散花,獻給諸位。”說罷,她扯著隋大人原地轉了三圈,最後一輪感覺臂力不支,便幹脆鬆了手,隨他飛了出去。
李林微微抖了抖眉毛,他從不知道,丁瀟瀟彪悍起來,竟是這副大殺四方的模樣。
想了想自己腳麵上的烏青,頓時有幾分慶幸。
“隋大人,本郡主這一舞如何啊?”丁瀟瀟緩緩走到吐成一座噴泉的隋大人身邊,笑語嫣然地說道,“要是覺得不夠,還有新花樣。”
“不,不必了。”艱難地從一堆汙穢之物中拔起頭,隋大人很是狼狽地擺了擺手,“下官錯了,不該對郡主不敬。還望,郡主,還有寧王,恕罪。”
丁瀟瀟收勢站好,盈盈一拜對燕王道:“小女不精通歌舞,讓王爺見笑了。”
隋大人並不是一個人獨來的,他身邊還有兩個幕僚,見此情形拍案而起。
“燕王宴飲,郡主大鬧實在是囂張!”二人上前將男人扶起,厲聲斥責,“不過一個小城邦自封的郡主,居然敢對北荒三品大員這般無禮。立刻道歉,不然我保證你走不出吉裏城。”
大殿上所有人各懷心思,都在看著好戲上演。燕王看著鬧起來的幾個人,迷迷離離地扮起酔來。
看出不會有人出手,丁瀟瀟盯著兩個劍拔弩張的男子,淺笑道:“道歉?怎麽道。”
見她態度居然和順,兩個人立刻擺起譜來。
“當然是給隋大人磕頭認錯。”
“現在就磕!一直磕到大人滿意為止。”
丁瀟瀟湊上前去看了看隋大人,搖了搖頭:“他都醉成這樣了,哪分得清磕頭還是鞠躬的。要是一直不發話,我豈不是得磕死在這?”
兩個人不依不饒:“若是不肯,休怪我們不顧寧王府的顏麵了。”
“你說什麽?”丁瀟瀟扣了扣耳朵。
“磕頭認錯!”
“立刻!別廢話。”
“你們倆老是一起說話,這我怎麽能聽得清呢。”丁瀟瀟又扣了扣耳朵,往前湊了湊,“你們說什麽!?”
兩個人的嗓門很大,底氣十足,一聽便知就有些功底在身的。這個隋大人帶著這麽兩個,除了撐場麵之外,還有順便做個護衛的目的。
所有人都聽見了兩人說的是什麽,隻有丁瀟瀟還在一遍一遍地問:“你說什麽啊,聽不清楚。”
已經將手指掐的俏白,丁嬌嬌恨得眼睛幾乎充血:“那個白癡,到底在幹什麽!?你們還愣著看!趕緊把她拉下來!”
話音剛落,兩個幕僚也忍夠了,看出丁瀟瀟毫無誠意,就是在耍他們,一左一右便要動手。
丁瀟瀟見拳風利落,也不硬拚,低頭躲過之後,輕輕躍起,看準二人的大腳,重重落下。
二重慘叫聲瞬間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多數人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已經跪坐在地。
“哎呀對不起啊,不小心踩著你們的腳了。”丁瀟瀟捂著嘴,一臉驚慌,眼神裏卻全是雞賊的笑意。
“瀟兒。”屈雍施施然起身,“別鬧了,你看看你把燕王的晚宴攪成什麽樣子了?快回來。”
已經徹底出了氣,丁瀟瀟毫不戀戰,輕盈轉身就回了席麵。
李林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兩個人,心疼的看了看自己明顯高起一塊的腳麵。
“踩腳指?當真是小兒把戲。”宋安冷冷說道,看著三個倒成一團的人,被抬了下去,眼神裏滿是鄙夷,“我還當北荒都是大力士的武者,弄了半天全是草包。”
宋和卻看出了一身冷汗,他沒想到短短幾日功夫,這丫頭精進如斯。剛才即便是自己真的出手,也未必能將她手到擒來。
和山居,她莫非真是得了真傳?
“王爺,燕王?”屈雍端起酒杯輕喚了兩聲,打盹的王爺驟然起身,搓了搓眼睛,“哎呀年歲大了,真是熬不動了,寧王有禮了。”
明知他裝醉,屈雍也不氣惱,繼續說道:“瀟兒不懂事,鬧了這麽一場,還請王爺恕罪。我自罰一杯,請各位也別見怪了。”
見識過丁瀟瀟這一場“武”技,在場眾人多數自量難以與之匹敵,此刻紛紛舉杯,口稱客氣。
“隋大人想為宴席助興,郡主不過是順勢而為,寧王客氣了。”
“不錯,看了這麽一場表演,倒覺得心情開闊。”
“甚是精彩啊。”
“不錯不錯。”
馬屁聲此起彼伏,假笑裏有三張臉格外難看。
丁嬌嬌本不想起身,卻被車夫從後催促,婢女也將酒杯直接塞進了她手裏。
看著貉絨一臉解氣的模樣,宋安更是氣的頭都要炸了,缺少不得要起身迎合幾句。
大殿上的氣氛瞬間恢複正常,寧王的氣勢也在此刻顯露出幾分。
一會兒功夫,燕王便以不勝酒力退席了,他一走,原本能歡飲達旦眾人均是意興闌珊,一個個找各種理由也都退席了。
宋安早就忍夠了,剛想起身走人,卻突然被一隻手按在肩膀上。
“少姬當心。坐久了容易摔著。”她一回頭,竟是寧王身邊的護衛。
“謝了。”宋安不知寧王身邊人為何突然對自己青眼,正要矯詞幾句,卻突然感覺一陣鑽心刺痛。
“以前不知少姬仁心,今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侯興死死按住宋安蔣肩膀的骨縫處,另一隻手,則像鉗子一樣夾住她的手肘,“月黑風高的,吉裏路不平,王府更是不好走,您一路當心,可別再出什麽意外才好。”
她剛剛喊出聲,侯興已經撤手離開了。
宋和詫異地看著一臉痛苦的妹妹,低聲道:“你又怎麽了?”
“疼……”宋安臉都白了,她的右臂已然沒了知覺。
“怎麽會這樣?你磕在哪裏了嗎?”雖然這丫頭平日裏矯情,可看臉色,這次是真的疼了。
“他……”宋安用左臂輕輕指了指前麵,失去扶助的右胳膊立刻酸痛起來,她不得不立刻收手抱住,以防它再繼續晃蕩。
“誰?”
“寧王的……護衛……”宋安艱難地蹦出五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