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初見端倪
尚不知道自己已經快成靶子了,丁瀟瀟換了幾套衣服,每件都很明豔,隻是她沒那個心情。
惠香幫她選了兩套,一個是淡粉色的,一套是柳綠色的,可她看著眼前的花紅柳綠隻覺得眼暈。
“非要去嗎,不去不行嗎?”丁瀟瀟問道。
惠香低下頭:“姑娘,這可不是咱們說了算的啊。”
雖然也知道,可是她心裏還是惴惴不安,一想起到時候壽宴上的情況,她就兩眼發黑。
“淩燕姑娘子這裏嗎?”門外,突然有人問道。
惠香趕緊應聲:“在在,有什麽事?”
丁瀟瀟趕緊穿上自己的衣服,生怕李林那個登徒子又不打招呼就衝進來。
“歌舞團的玲姐來找,請問姑娘見不見。”
丁瀟瀟聽了這個名字,有種救命稻草飄來的既視感:“見,見!快請她進來。”
不能出門,還得參加壽宴,怎麽去不是去,混進歌舞團裏,沒準還能有一線生機。
玲姐在院子裏很是不自在的轉來轉去,直到看見丁瀟瀟,才舒展開眉頭,很是親切的迎了上來。
“哎呀,現在是不是要行禮啊,奴家見過姑娘。”說著就屈膝。
丁瀟瀟不知道她吃錯了什麽,趕緊阻止:“你這是幹嘛啊?”
玲姐笑道:“你現在可是世子貴妾,我這身份能見一麵都是高攀,怎麽敢造次。”
沒想到,外麵的風聲已經傳成這樣了,丁瀟瀟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就是請錯了個大夫而已,怎麽就鬧成這樣了?”
玲姐笑著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問道:“你知不知道,承陽府也進城了?”
丁瀟瀟默默點頭。
“你的身份,可隻有我們歌舞團知道,若是出什麽紕漏,咱們一個團都得給您陪葬啊。”玲姐實在沒想到,宋喝和會撂下亂成一團的西歸城,到吉裏來賀壽,不然她怎麽也不會將丁瀟瀟帶上。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丁瀟瀟勸道,“玲姐來找我,是要練舞嗎?”
“練舞?還練什麽啊。”玲姐歎了口氣,“我來就是要你守口如瓶,千萬別說是跟著我們一起進城的。”
丁瀟瀟不禁笑道:“玲姐這麽聰明,怎麽突然糊塗了。多少人看見李林帶我進城,我這個人是從您的車子裏掉出來的?到時候,說不是一起來的?誰信啊?”
玲姐一拍腦門:“忘了忘了,這一天過得,什麽都亂了。”
看她這麽著急,丁瀟瀟不禁寬慰道:“您隻要自始至終堅持隻是因為我可憐,所以收留在團裏的不就行了?”
玲姐歎了口氣,想要徹底撇開是不行了,眼下隻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
“所以,我得練舞啊。不然,你不就成了明知故犯了?”丁瀟瀟繼續開解道。
“你是個身段不錯的丫頭,身世可憐被我收留,就是為了帶到王府獻技。不錯,你得登場,我日後才有話說。”玲姐立即接受了丁瀟瀟的提議。
“時間不多了,我們出發吧。”丁瀟瀟急著離開,趕緊說道。
玲姐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她身後惠香等人,略有猶豫道:“我就這麽帶你走,他們不會……”
丁瀟瀟轉頭吩咐了一聲:“我和玲姐去歌舞團練舞去了,要是世子回來就這麽告訴他。”
說罷,她也沒等幾人回答,立刻和玲姐走了出去,極其麻利地跳上了馬車。
玲姐的車剛走,一輛華麗的車轎就行了過來,車上坐的正是丁嬌嬌。她撩開車簾看了看世子府的門楣,很是有些不忿。
“堂堂燕王嫡子,就住在這?還趕不上祖父家一半氣派。”
車夫回頭狠狠看了她一眼,隨即下車拱手道:“東臨郡主求見王妃和二世子,還請代為通傳。”
惠香在門口聽見,心中不由得慶幸。
這個淩燕姑娘還有點運氣,要是正麵碰上,還真是不好收場呢。
車子很快到了一處客棧,玲姐她們就安置在這裏。丁瀟瀟特意讓馬車直接進了後門,看清四周沒人才迅速下車。
一個傳言而已,弄得她如今好像一隻過街老鼠似的。
“昨天選拔如何?燕王對舞蹈可滿意?”丁瀟瀟問道。
玲姐聞言苦笑:“王爺的麵我們哪裏見得到啊,就是管事的接待了一下,登記名字的時候,聽見咱們歌舞團叫這個,臉色極其難看。選什麽啊,隻是告訴我們後天幾時入場,走哪個門到什麽地方等著。其他的一個字都沒有,就這麽被打發出來了。”
丁瀟瀟不解:“不看舞蹈,也沒看看人?”
“沒有,就我自己和二世子府上那位進去了。”
“他們不怕當天你們跳的不好,惹了王爺不悅嗎?”丁瀟瀟又問。
玲姐搖頭道:“恐怕不是怕,是盼著。巴不得我們跳得一塌糊塗,他們才開心呢。”
丁瀟瀟不明白了。
玲姐解釋道:“現在府裏管事的,都是側妃的人,壽宴主持的是王爺庶長子。聽了我們是二世子派來的,自然不會多問。更何況,我們歌舞團的名字……哎……”
丁瀟瀟回憶了一下:“二世子起了個什麽雲夢情是吧,這名字曖昧了點,但是也不至於惹出火氣吧。”
玲姐苦笑:“您是不知道,這個名字算是戳中了那位側妃的肺管子了,不生氣才怪了。”
“雲夢不會是側妃閨名吧?”丁瀟瀟問道。
不論是不是嫡子,庶母也是長輩,何況封了側妃。要是李林真的這麽大逆不道,府裏的人也該是會主動避諱的啊。
“要真是名字倒好了,主簿肯定就給改了。”玲姐歎氣道,“聽聞是這位側妃當初是個花樓的魁娘子,她在的那花樓就叫雲夢。”
丁瀟瀟臉色一滯,這個李林還真是出手狠辣啊。
她當時就覺得,雲夢情這個詞脫胎於雲夢閑情,實在適合一些軟香魅惑的場所。
果然,當初是一座青樓的名字。
“那地方後來就改了名,再也沒人提起。二世子這麽幹,就是要把當年的醜事掀到台麵上來啊。”玲姐歎息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