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趕去赴約
等丁瀟瀟飛奔到城主府的時候,門口的臨邑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看見丁瀟瀟翻身下馬,他走上前去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臣臨邑,見過大郡主。”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臨邑哪怕之前念著丁瀟瀟救了城主的時候,也不曾向她稱臣過。更別說,是愈發交惡的如今了。
丁瀟瀟一愣,想還禮又覺得不合適,手拿起放下折騰了一個來回,最後這能拍了拍臨邑的肩膀笑道“難為你在門口迎接我,太客氣了。”
臨邑抖掉了丁瀟瀟的手,略帶陰暗的笑道“實非我本意。”
“城主讓你出來迎我的?”丁瀟瀟有些奇怪。
臨邑沒有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淡淡道“郡主進去就知道了。”
今天的城主府和往日不同,平常從內宅的門進來,都會以為自己是到了哪個落魄軍府。牆柱處處斑駁不說,各種擺設也是硬的硌眼。
可今天,長廊裏掛了不少燈籠,廊柱上還纏了各種顏色的布條。已經開始有點職業病的丁瀟瀟,端詳起布條的用料和染色,竟然一時忘了繼續往前走。
“郡主?您怎麽還不進去啊,城主都等著急了!”一個婢女匆匆走過來,起初還不敢認的輕聲叫了一聲,確認是她之後立刻催促,“城主從下午等到現在,已經催了好多遍了!”
丁瀟瀟依依不舍地放下布條,心不甘情不願的隨婢女向內殿走去。
若不是為了那份撞山禮,她可能就選擇爽約了,今天實在是有點累。
殿門打開,婢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便撒丫子跑了。丁瀟瀟回頭的功夫,人就沒了。她略略搖了搖頭,隻覺得自己離開之後,這城主府的服務態度是越來越差了。
內殿也與平時不同,蠟燭都擺在金子打造的燭台上,上麵罩了輕紗的防風,整個殿閣內,光線柔和又明亮。
看著各式各樣的防風罩,丁瀟瀟又忍不住想,這些是那種布料製作的,控製不住的又多看了兩眼。
地上鋪著一條紅色的絨毯,踩上去腳感很好,但是在這樣的日子裏也不覺的燥熱。
走了幾步,丁瀟瀟便抬起腳,又仔細看了看地毯的材質。
以前沒發覺,這布料覆蓋的生活麵積還真是不小,她對自己選定的商業方向頓時更感前途光明,沒來由的腰杆子都更挺直了幾分。
向前一看,丁瀟瀟這才注意到,原本擺放整齊的桌椅板凳都調了位置,主位與賓位都分不住上下了,兩張桌幾很近的靠在一起。
主位的長桌後麵,一個臉色難看到極致的人,正冷冰冰的盯著自己。
一陣風來,大殿裏的溫度,頓時降低了好幾度。
這會兒,看著這位下巴都快掉到腳背上的男人,丁瀟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臨邑寧肯站在門口等,還有他當時雞賊的笑容。
“見過城主。”丁瀟瀟覺得,禮多人不怪,雖然她從來沒正經的向屈雍行過禮物到今天畢竟她遲到在先。
屈雍冷笑道“郡主終於能看見孤了嗎?”
丁瀟瀟一頭問號站起身,打量著屈雍,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
“我是晚了點兒,可也是因為有正經事耽擱了,這和看不看得見你有什麽關係?”
末了,丁瀟瀟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麽每次生氣,都像個娘們兒似的。”
內殿實在靜了,她這句心裏話說的又太過肆無忌憚,讓對麵的屈雍臉又長了三分。
“你還知道你遲了!?”他一拍桌子,徹底爆發了,“既然已經遲了,為何不快步進來請罪,說明緣由!卻在門口左顧右盼,上下左右的打量,就是看不見孤!!”
聽見桌子巨響,門被拉開了一條縫,瞬間有關上了。以後,門外傳來輕輕的一聲“沒見血,不要緊。”
孤身趕赴鴻門宴的感覺瞬間附體,丁瀟瀟咽了咽口水,看看麵前喜怒無常的屈雍,輕聲解釋“這內殿和從前大有不同,我也是好奇才看了幾眼,你也不至於這麽小氣吧。”
“不同?”屈雍臉色突然好看了點,靠在軟塌上問道,“那你說說,何處不同。”
他瞥了一眼自己身邊對稱的一對龍鳳呈祥的燭台,想讓丁瀟瀟說出發現,又覺得有點矯情。
丁瀟瀟馬上打開了話匣子,講她這一路進來看過的各色布匹、毯子,從花色到用料都說了一遍。
“就是這個地毯我是真的沒見過,踩上去很軟,但是不覺得悶熱,即便現在秋老虎的天氣,用起來也很……”
屈雍越聽火越大,終於忍不住了,大喝一聲“你就看布看毯子?!你!?”
丁瀟瀟說的正起勁,突然被打斷一臉莫名其妙。
“你今天怎麽了,是不是又犯病了,我讓曦城來給你瞧瞧吧?”自從知道這貨又癔症,丁瀟瀟覺得自己對他的忍耐提高了一個檔次。但是即便如此,今天也有點快忍不住了。
”柳曦城為了醫治傷員忙的連平安脈都不來請了,是你說叫來就叫來的嗎?!”聽見丁瀟瀟又提柳曦城,屈雍眉頭越發近了。
完全沒注意到對方情緒,丁瀟瀟不以為然道“他也沒有那麽忙,今天,我讓曦城幫忙照顧了一個病人,我們倆整整忙活了一天。不過這大夫確實不容易,也才打了半天下手,就累的腰酸腿疼。”
“你,和柳曦城,一直一起?”屈雍問道。
“可不是嘛。”丁瀟瀟大咧咧道,“要不是想起答應你來赴約,我還要幫曦城再熬一副藥呢。”
屈雍緩緩抬起眸子“那你還來這幹嘛?”
“依然是因為我答應了你要來赴約啊!”丁瀟瀟覺得,今天屈雍的問題一個賽一個的沒事找事。
“對了,你昨天差人給我看的禮單是真的嗎?你當真買下了翠煙與貉絨?她們人在哪裏,也在城主府嗎?”
為了這倆丫頭,丁瀟瀟可是豁上炸了勞軍所,昨日看見城主送來給她過目的禮單時,發現那竟然是兩個丫頭的身契,丁瀟瀟激動的什麽都顧不得了。
“你可知今天是什麽日子!?我給你準備的又是什麽禮!”屈雍見她全然沒有抓到重點,頓時更為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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