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動關門
就在臨邑恨不得將這丫頭腦袋砍下來解氣的瞬間,暗道的門竟然自己緩緩關上了。這場麵就發生在三人眼前,臨邑舉著斧子,麵上劃過一絲尷尬。
丁瀟瀟卻在暗自讚歎,編劇挖的坑,原來是劇情自己填上的。自動門,創意不錯啊。
正在感慨,她覺得脖子一涼,斧頭換了一個方向與她接觸。
“我警告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否則我臨邑發誓,今生不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我就不叫臨邑!”
丁瀟瀟訕笑道“我信我信,近衛長不必如此緊張,我們現在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能有什麽花樣呢?”
“廢話少說,前麵帶路!”臨邑依舊沒有把斧頭撤下,將丁瀟瀟推搡到前麵。
和一般的古裝劇一樣,地道裏永遠燈火通明,兩邊的油燈不要錢一樣的日夜燃燒著。丁瀟瀟知道自己的腦子,構思出來的暗道自然是直桶桶一條路,絕不會安排什麽岔道暗器。所以,即便刀斧加身,她也閑庭信步一般的一路向前。
但是走著走著,她有點不淡定了,平整的牆壁開始斑駁,地麵也越發凹凸不平起來,眼前的路越來越黑,似乎沒有盡頭一般。
當初這條暗道隻是提過一次,是東臨城主趕到驛館,發現屈雍殺出一條血路,人已經無影無蹤。當時東臨城主丁遠峰仍不死心,打開房內暗道,發現確實沒有人,這才接受自己布置的一場大戲,最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
至於暗道通向哪裏,又是如何維護的,丁瀟瀟可是隻字未提。
不會,這就走向地圖縫隙裏了吧。
她心中猶豫,腳下越來越慢,終於在一個小石子上麵被狠狠絆了一下。
幸虧臨邑收手算快,不然這一下丁瀟瀟估計就如願以償的身首異處了。
等她站起身來,才發現扶起自己的,竟是屈雍。丁瀟瀟一抖,慌忙彈開了。
“謝……城主……”
但是同時,屈雍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走了這麽久,這條暗道到底通向哪裏,不會一會兒出去,發現正好是東臨地牢吧。”
丁瀟瀟的腦子像是被雷劈中一樣,頓時電光火石的閃了一下也不是沒有可能啊,畢竟這是一條沒寫完的路啊。
臨邑一聽就火了,斧頭一左一右兩把,都架在丁瀟瀟的脖子上“妖女,你倒會甕中捉鱉這一招!找死!!”
捉鱉?誰是鱉?你才是鱉你全家都是鱉!
已經夠心煩意亂的了,丁瀟瀟將肩膀上的斧頭扒拉開,不耐道“好了好了,體諒我一下行不行,我這傻了多少年才剛好,能找到密道就不容易了。要是想坑你們,我還用費這個力氣,在驛館我就跑了多好。”
屈雍此刻倒是異常冷靜,他將兩隻手緩緩放在丁瀟瀟的肩上,看似溫柔實則成環扣之勢,箍著她的脖子,淡淡道“大郡主所言也有道理,還請您努力回憶一下,這條地道究竟通往何處!?”
丁瀟瀟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滿腦子都在拚命想,這條暗道究竟有可能通到何處,就在此時,她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文字
【你決定讓地道通向何處?1、地牢2、城郊3、護城河下4、郡主府】
這四個地點,算是東臨城比較常出現的幾個場景,可是讓自己選?這算是什麽操作?
是急的嗎?都急出幻覺來了?
脖子上那雙手越來越緊,丁瀟瀟實在沒時間細想,死馬當活馬醫,狠狠一閉眼脫口而出“通往城郊!”
原本已經搖搖晃晃,就快熄滅的油燈應聲抖擻起來,前麵的通道也變得立體而且清晰,三人整齊的目瞪口呆了一陣之後,丁瀟瀟又重複了一遍“對,我想起來了,是通往城郊!”
屈雍將信將疑,緩緩放下了手,丁瀟瀟眼前的字也像飛沙一樣散掉了。
臨邑撥開丁瀟瀟,走在前麵,生怕她真把幾人引入什麽陷阱。
丁瀟瀟此刻心裏也沒底,畢竟這個劇本是聯合創作的,她隻負責開頭十集左右,後麵的情節如何,她本來就不知道。
況且方才莫名其妙出現的選項,她也分不清是真的還是假的。隻能權當是真的,硬著頭皮走下去。
真是自己寫的本子,含著淚也得演到底。
接下來的路程異常順利,沒有丁瀟瀟引路,臨邑也帶領二人到達了通道盡頭。
打開門的一瞬,月朗星稀一片蟲鳴,丁瀟瀟覺得人生都重啟了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四下偵查一番,發現確實在一片荒郊上,臨邑撤了斧子對屈雍拱手道“真的到了城郊,屬下這就去聯係近衛營,請城主放心!”
丁瀟瀟跌坐在草地上,想哭又想笑,這一晚上的刺激,實在是畢生難忘。
跟著臨邑走出兩步,屈雍突然回頭看向丁瀟瀟“你愣著幹嘛?”
“都已經安全了,城主就不能放過我嗎?我保證絕對、絕對、絕對不會透露你們的行蹤。”丁瀟瀟立刻化身小可憐,她已經想好了,即便不死,她已經幫助主角完成這部分劇情,完全可以功成身退了。今晚,就當是人生中的一次冒險,黃粱一夢之後,太陽依舊升起。
本來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臨邑,聽見二人對話又衝了回來“放過你!?你爹丁遠峰何曾想過放過我們城主!?不可,絕對不可!”
見屈雍默不作聲,臨邑怕他猶豫拱手道“城主,此事蹊蹺,必得弄個水落石出才行。這郡主即便不是同謀,也是咱們手上一顆棋子。西歸此次犯險,隻得一位大郡主也不算兩手空空!”
許是被“兩手空空”四個字刺激到了,屈雍想起自己一路的欣喜與憧憬,雖然對丁遠峰的人品信不過,但是依舊奢望他能守約將郡主下嫁,就算提出迎親衛隊隻能送到城郊,屈雍隻可帶一親隨入城這種苛刻條件,他都一並接受。
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場。
屈雍冷冰冰的眼神又一次落在丁瀟瀟身上,她臉上煙灰重疊,在寒風裏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都絲毫喚不起自己絲毫憐憫。
“起來!跟我走!!”屈雍冰冷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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