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很講究
趙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座山峰與周圍的相比起來並不起眼。論海拔，沒有西麵那座高。論青翠，沒有北麵那座蔥鬱。論環境，沒有東麵那座上的潺潺流水。
要說有什麽不一樣的，就隻有半山腰上的那一排獨棟別墅了。
“這一座有什麽特別的嗎？看起來還不如其他幾座，你不是說這種鋼筋水泥建築對靈力會有影響嗎？”
鳳凰道：“不錯，那幾棟房屋的確對靈力有影響。但這座山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麽特別，但它被群山環繞，幾座山形成了一個天然陣法，此座山正好處於群山製造出的靈眼之中，靈力在此聚集。因此，那幾幾棟房屋雖有影響，但影響卻是不大的。他們將房屋建造在此山之上，倒是有眼光。”
“大概是在選址之前找懂這一方麵的人看過了吧。一般能住這種半山別墅的都是又富又貴的，對風水啊靈氣啊這些方麵都很講究的。”
幾人馬不停蹄地上山，路過半山腰的別墅時，趙昊粗略數了數，大概有十多棟，零零星星地排布在山腰上。蔥蔥鬱鬱的綠色裏突兀地冒出這些大剌剌的紅紅白白的建築，實在有些刺眼。
趙昊沒有前去打擾，筆直朝著山頂方向走。
然而上山要從別墅群前取道，剛一靠近，趙昊三人就被人攔下了。
兩個穿著保安製服的魁梧大漢一臉戒備的看著麵前三人：“你們找誰？”
“我們隻是想上山去看看。”
“走走走，這裏是私人領地，不讓外人進。你們要爬山去其他幾座山上爬。”說著就要趕人。
趙昊一把攔住就想動手的重明鳥，懇求道：“我們隻想上山，不會在別墅區逗留的。”
兩個保安不耐煩道：“裏麵住的人哪裏是你們惹得起的？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衝撞了？我都說了這座山是私人領域，不許外人來，你們快走快走！別逼我們動手啊！”
趙昊皺眉，不滿嘀咕：“這座山什麽時候成私人領域了？還不讓人上.……”
“哎，你小子嘀嘀咕咕說還說什麽呢？還不走，非要我們趕人是不是？”
趙昊不想和這二人多說，拉著鳳凰和重明鳥就打轉了。
走得稍遠些了，鳳凰道：“東麵那座山上靈力雖然比不上這兒，但相較之其他的也算不錯，我們去那座山上？”
“去什麽別的山上？就這座！我去把那兩人弄暈，到時候上不上去還不是由我們！”
趙昊點點頭道：“重明鳥說得對，不去別的山，就這座！我們花了那麽久爬上來，力氣可不能白費了。”
重明鳥聽他這麽說，興致昂揚，擼起袖子就要回去找那兩人，卻被趙昊拉住。
他好笑道：“你這麽激動做什麽？那兩個人可不能隨隨便便讓你弄暈。剛剛沒看到那兩人附近就有監控嗎？你把人弄倒，就算沒有人能想到你有特殊能力，那些人也會把我們當小偷強盜住起來。”
“那怎麽辦？”
趙昊往旁邊一條沒有人走過的小道上走去，一邊道：“他們不可能把整座山上到處都裝上監控攝像，我們不走他們給的路。自己找路走。”
重明鳥和鳳凰自然不無不可。
這座山對於兩隻異獸和經曆了一年多磋磨的趙昊來說，不算高，也不算險。不借助那條人工修葺的水泥石板路，一人兩獸也成功避開監控登上了山頂。
上山後，正好是傍晚，沒有功夫欣賞壯闊的美景與晚霞，趙昊囫圇吃了些東西就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開始釋放體內靈力。
鳳凰和重明鳥也不管他，兩隻異獸到底屬於大自然，在鋼筋水泥的森林裏蜷縮久了全身筋骨都不舒暢。難得重歸了自然，周圍又沒有人類的無時無刻的關注，立馬放飛了自我，化身成了原型，雙雙展翅在空中翱翔開來。
太陽的餘輝籠罩在赤紅的鳳凰身上，讓它仿佛置身火焰之中，浴火飛翔。
金燦燦的夕陽灑在靛青的重明鳥身上，翎羽泛著點點磷光，熠熠生輝。
兩隻飛得暢快，但也時時刻刻記得趙昊就在山上，並不飛得過遠，時時回到山頭打幾個旋兒，見趙昊還好好的，才飛遠些，到另幾個山頭看看。
就這麽在山上呆了兩天，趙昊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充溢滿了，滿意地睜開眼，起身伸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
鳳凰和重明鳥第一時間察覺了他的情況，飛了回來。
鳳凰變回人身，問他：“你修煉得怎麽樣？要下山了嗎？”
重明鳥還不願意變回來，就保持著原型，立在一旁聽兩人講話。
他們上山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除了睡袋，就是吃的。在山上呆了兩天，靈力儲備有所提升，食物也正好吃完。
趙昊道：“嗯，我們下山準備點吃的再上來。你們說的果然不錯，在山上修煉效果簡直事半功倍。我決定，在毓朗回來之前，這段時間我們就一直待在這裏了！”
鳳凰和重明鳥都十分高興。
重明鳥高興地上了天，飛了一陣子，下來的時候，趙昊已經把所有東西準備好了，正準備下山。
重明鳥卻突然“啾啾啾”幾聲。
趙昊聽不懂，讓鳳凰翻譯。
“它說它想留在這裏等我們上來。”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這裏了。”趙昊點點頭，“好吧，那你就在山上吧，不過不要亂跑，也不要讓人發現你了。我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重明鳥欣喜地又“啾啾啾”幾聲，這回趙昊也不用鳳凰翻譯就能猜到，大概是在對自己做保證。
趙昊和鳳凰下山的時候很注意。下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們特地繞到別墅區後麵，小心不讓人發現他們私自闖了進來。
接近別墅群的時候，鳳凰突然說：“好吵。”
“嗯？我沒說話啊。”趙昊微微一愣。
鳳凰解釋：“我不是說你。是那邊。”他手指向另一頭的別墅區道，“那邊突然多了很多人，好吵。”
趙昊沒怎麽在意，腳下步子不停：“和我們無關，不管。我們還是快下去吧，不要被人發現了。”
趙昊沒想管閑事，但好巧不巧，他和鳳凰剛一下山，這事就被他們給碰上了。
山底下十分熱鬧，趙昊看到了十多個穿著警服的人，其中兩人抬著個藍色的裹屍袋，看起來很沉，裏麵裝著人，有人死了。
除了治安，在場更多的是拿著長槍短炮舉著話筒和錄音筆的記者，圍在警戒線外，夠著脖子扯著嗓子朝裏問：“請問死者是戊明市市座嗎？”
“請問死者死因是什麽？”
“這次的案子與之前的連續案件有關嗎？”
“死者真的死於他殺嗎？”
……
無論這些記者問什麽問題，治安全都統一保持緘默，或是幹脆一句“無可奉告”打發。
根據他們的反應，趙昊已經可以肯定那個裹屍袋裏躺著的人就是本市的市座了。趙昊對此並不怎麽感興趣，準備帶著鳳凰偷偷趁亂繞開人群偷偷離開。
隻是，雖然現場很亂，人多眼雜的，但趙昊運氣並不好，還沒離開警戒線，就被人喊住了。
趙昊頭也不回，想當做沒有聽見偷偷溜掉，卻感覺後頸一緊，被人給拽住了衣領。
趙昊停下腳步，回頭，發現是個治安。
他裝作疑惑不解的樣子，問道：“治安同誌，請問有什麽事嗎？”
中年治安滿臉懷疑：“你們兩鬼鬼祟祟地做什麽？叫你們也當聽不見。過來。”
他一手提溜著趙昊後衣領，一手準備拿住鳳凰，卻被鳳凰靈巧躲過。他意外地看了眼鳳凰：“你還有兩手啊。”
趙昊忙道：“我們不是壞人啊治安叔叔。”
“誰是你叔叔啦？”不過三十出頭就禿了頂，略有些顯老的治安沒好氣瞪他一眼，“你們兩個跟我過來。”
說著，把趙昊帶到了一處許多人聚集的地方。鳳凰也乖乖跟著過去。
趙昊一看，那人群中被幾個治安環繞著，滿眼警惕地盯著自己和鳳凰的，不正是兩天前攔住了自己的保安嗎？
趙昊暗道不好，這下子要誤會大了。
那保安果然還記得他們，一見到他們過來，立馬指著兩人叫嚷起來：“就是他們！前天我就看見他們鬼鬼祟祟的想上山，當時被我趕了回去，沒想到還沒過兩天，就發生了這種事。看他們這麽一大早的從山上下來，盛先生的死肯定和他們有關！”
趙昊一臉誠摯道：“治安大哥，你相信我。我們真的隻爬了個山，其他什麽事情都沒幹啊。”
保安大哥又插嘴：“你可拉倒吧。這麽多山你不爬，偏偏爬這座？不是別有居心是什麽？”
“這裏風景好，我就喜歡這裏怎麽了？這些別墅還就現在這裏，怎麽不建在別處呢？”
保安大哥抓到他的話柄，忙指著他對治安道：“治安同誌，你看，他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他就是為了別墅戶主來的！”
趙昊傻眼，忙解釋：“不是，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不用解釋了，跟我到局裏走一趟。”
說著，治安就準備帶著兩人上治安車。
“對了！”保安大叔又一次開口叫住幾人，“他們應該還有一個同夥才對！那天我看到他們明明是三個人一起的。”
治安狐疑地看向趙昊：“還有一個人？在哪？”
趙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單純又無辜，誠摯道：“那個人不在這。那天被趕下山，他就回家了。”
老道的治安卻沒相信他的表演，而是打量旁邊臉上藏不住事的鳳凰片刻，吩咐道：“還在山上是嗎？小李，你帶幾個人去搜一下。”
“是！”小李應聲，帶著幾個人就往山上去了。
趙昊簡直欲哭無淚。
等整個刑偵大隊都準備收隊的時候，小李幾人才下山，
一下山，小李抹抹腦袋上的汗和中年治安報告：“張隊，找了一圈，沒找到可疑的人。”
趙昊鬆了口氣，暗歎還好重明鳥聰明，知道躲著人。
“治安大哥，你看，我沒說謊吧？我們真不是壞人。”
張隊瞪他一眼：“有什麽話等到了治安局說，走，跟我回局裏去做個口供。”
於是，趙昊和鳳凰被帶到了治安局的審訊室。
坐到審訊室的凳子上，趙昊突然覺得這一幕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自從接手《異獸譜》以後，不光經常要麵對窮凶極惡的異獸，連進治安局的頻率也高了。被當成嫌疑犯，這都是第幾回了？
才發生了一起嚴重案件，治安車局裏十分忙碌。
一個小警員見張隊回來了，忙湊到他身邊跟他說了幾句話。
張隊聽了點點頭：“你們先開始，等待會兒我問完這兩人話，再過去。”
小警員說話聲音很小，像是故意不想讓在場的另外兩人聽見。但趙昊知道，鳳凰肯定把他的話聽了個一字不漏。
他一臉慘不忍睹，小聲提醒鳳凰：“把你臉上‘我知道你們說什麽了’的表情收一收啊！”
見鳳凰收斂了表情，恢複成平常欺騙大眾的冷臉冰山帥哥的模樣，又提醒他：“待會兒不管對方問什麽，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麽都不說知道嗎？”
鳳凰點頭答應。沉默是金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恰巧這時張隊打發走了小警員，身後還跟著另一個治安走了過來。
“在幹嘛？治安眼皮子底下還敢串供？膽子不小嘛。”
趙昊嬉皮笑臉：“沒有沒有，隻是讓他待會好好聽話，乖乖配合你們回答問題。”
張隊看出他沒說實話，也沒繼續追問，指著鳳凰又指著自己身後另一民警道：“你跟著他走，兩個人分開審。”
鳳凰跟著另一個治安離開後，張隊坐到趙昊麵前。一番常規性問話過後，他開門見山問：“這兩天你們在哪？”
趙昊知道他們上山搜查過了，他在山上活動了兩天不可能一點痕跡沒留，於是幹脆實話實說：“我們在山上呆了兩天，今天早上才下上。”
張隊像是對他這麽幹脆就交代感到有些驚訝，看了他一眼，繼續問：“所以，前天趙德把你們趕下山之後，你們並沒有離開，而是上了山？”
趙昊點頭。
“為什麽這麽執著非要去那一座山上，是因為半山別墅裏的人嗎？”
趙昊不受對方誘導，擺出十分虔誠的姿態道：“我這個人比較信風水，也學過一些，算出來那座山是全國風水數一數二的地方。它周圍雖然也有很多山，但是都比不上它。我們上去隻是為了洗滌心靈。整整兩天我們都是呆在山上，一步都沒有下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上去查。別墅區應該都有監控啊，你們看看監控就知道我們從沒接近過那裏了。”
張隊頭疼地揉揉眉心，要是有監控就不用這麽麻煩了。出事之後，警方的人第一件事就是調取前一天的監控，可是沒想到整個別墅區所有監控都在前一天晚上壞了，其中要是沒人做手腳，打死他都不信。
還有麵前這人也讓他無比頭疼，雖然他表麵上看上去問什麽答什麽，老實得不像話，可是實際上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說。這次的案件是個連環案，十分重大。這麽久以來，趙昊不是他碰上的第一個嫌疑人，但行為如此古怪的，他還真是沒見過幾個，如果案子真是對方犯下的，自己絕對不會放過。
張隊長沒有表現出對趙昊那番“風水”“洗滌心靈”的說法信是不信，接著問道：“去年十一月二十六號和今年年初二月十三號你分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