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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雲際會 第一百零二章 新年慶

  對江連月突然找上門這件事,大家看上去都並不怎麽在意,風囂也不再主動去提。


  一年終了,多數人都會慣性地去反思過去憧憬未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不會在他們心裏停留多長時間。


  這一天,連一向嚴格,動不動就和他們提退學的楚昭業,都意外和顏悅色了幾分。當然,也有可能僅僅因為這次的考核全員合格。


  恰在楚昭業宣布他們第二階段學習結束後,天空中忽降大雪,像觀鳥的尾羽一樣紛紛揚揚落下,仿佛昭示著舊年的落幕。


  家在大陸最南端,從未見過雪天的南畫,興奮地跳了起來,然後整個下午都神采飛揚地杵在雪地裏。


  風囂和另外三人則聚在改造完畢的西越酒樓,與那群有意幫忙建設團隊的朋友們一起,商討了一下午關於招募成員的各項細節。


  臨近星離城新年慶典開始時,放眼四望,所見之處已被裹得銀雕玉砌。


  領主殿外早便匯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星離城幾條主幹道都被擠了個水泄不通,街道兩旁的樓中也塞滿了人,有境界較高的武師,直接就攀上了屋頂,或者幹脆淩空而立。


  等風囂等人討論完自己的事,得閑想來湊個熱鬧,已然被擋在了人群的最外圈。


  所有人都朝著領主殿的方向探出頭,歡笑聲連綿不絕。


  夜幕雖已降臨,附近這一片卻都是燈火通明,鋪天蓋地的暖色調驅散了夜的寒意,為新年慶更添幾許溫情。


  如此盛大的場麵,風囂在宙合界第一次見到。


  聽路人說,星離每年的新年慶,除了辭舊、占歲等大陸很多地方都會有的風俗,還有一項名為“煥春”的活動。


  領主殿的人會準備大量以白瑉玉信,以一金幣的價格售賣,每人限購一枚。


  大部分玉信空間中隻存了一個新的金幣,雖看似等價,沒有交換意義,但每年鑄造的新幣都會印一套新的圖案以和舊幣區分,故此舉是取其“棄舊換新”之意,為新年討個彩頭。


  小部分玉信中會附贈別的東西,價值可能高也可能低,全憑運氣。


  南畫一聽,生怕落在人群後買不到玉信,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非拉著雲煙何清穎兩個姐妹往前擠。


  落寒本也十分感興趣,但不好意思跟著一群姑娘混,另找了一條路往裏衝。


  唯有風囂一人,被從後麵不斷趕來的人推搡過幾下後,索性退到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圖個清靜。


  新年慶的儀式一項接一項,有條不紊地推進,周邊的氛圍也被一推向更熱烈。


  風囂望著眼前的人聲鼎沸場景出神,不知為何湧起一絲感動。


  好像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開始接受這個世界。


  “宙合界,也並不隻有弱肉強食……”


  身後忽然響起的這句話,讓風囂猛一個激靈。


  他轉過身,恭敬一拜,“楚先生。”


  楚昭業正提著他的酒葫蘆,一邊伸著脖子朝那片人海看,一邊不斷往嘴裏送酒。


  “不過可惜,隻有今晚而已。”楚昭業砸著嘴搖頭道,“到明天,這世界還會變成老樣子。”


  “先生找我有事?”風囂知道這老頭不會無緣無故出現。


  楚昭業斜眼看過來,也不賣關子,“你,去一趟東蕪城吧!”


  “去蕪州?”


  “對,這就是給你的新任務。”楚昭業目光正視起風囂,“東蕪城有一位有名的煉玉師,是我的故友,能幫你把那塊黑璋原石煉化成玉信。”


  “煉成玉信是不是太虧了?”風囂不解,“如果賣掉這塊原石,可以的做的事更多,恰好還能解決團隊資金不足的困境。”


  楚昭業拿著酒葫蘆就敲了下風囂的頭,“黑璋玉信能開啟大的墟境,有了墟境你們日後吸收四係元氣就不用滿世界亂躥了!別人想都想不來的好事,你淨想著拿它換錢?”


  經楚昭業這一敲打,風囂立刻反應過來。


  的確,屬性元氣不像混元氣那樣可以隨時隨地進行補充,如果用完,要補充隻能去往固定的某地,非常不方便。


  若能創造一個蘊含著四係元氣的墟境,就意味著隻要玉信在手,便再不用擔心所在地域沒有自己需要的那一屬性元氣。


  “墟境是根據創造者的心念變幻而成,四係元氣中還剩一個火元氣你們沒見過,沒見過便無法造出對應墟境,這就是我為什麽讓你跑一趟蕪州的另一個原因。”楚昭業挑眉道。


  “就我一個人去?”


  “你們那個團隊也得趁熱打鐵進行招募,又在建設初期,不得多留幾個人?”楚昭業一聲哼笑,“莫不是依賴你這幫小夥伴久了,不敢獨自前往?”


  “確認一下而已。”風囂道,“我接受先生的一切安排。”


  “好!”楚昭業樂嗬嗬地道,“明日出發,乘尋舟可到蕪州邊境,穿過鬼方沙漠就是東蕪城。我那位故友名蒼翎,你隻需在城中一問,多的是人知他在何處。”


  楚昭業說完,重重拍了風囂肩膀兩下,便晃悠著醉步離開了喧鬧的長街。


  風囂啞然失笑,這老頭要布置任務也不早說,是怕影響到他圍觀新年慶典的心情?

  他搖搖頭,繼續將目光投向那片熱鬧之處。


  ……


  人群中,一個身影掙脫了正挽著她手臂的那隻手,悄悄溜進一處狹窄的巷中。


  巷中,另一個黑影出現,朝她道“師父送你出來,不是讓你來享樂的,何清穎。”


  “這話你昨晚已經說過一遍了,不用再提醒我。”何清穎的聲音比平常更加冷淡,透著森森寒意。


  黑影一笑,“以後你一年也就能見我一回,還每次都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可太讓我這個師兄傷心了。”


  “師父送你出來,是讓你傳消息的。”何清穎厲聲道,“別說廢話,你該回去了。”


  “這一趟來回,又是半年。剛巧遇到你們歡慶新年,還不許我湊個熱鬧,多待一天?”


  “隨你。”


  何清穎甩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巷子。


  此刻,人群另一處,落寒正往販賣白瑉玉信的地方擠,但還沒挪動兩步,就聽見前邊已售完的聲音傳來。


  正懊惱,一隻攤開的手就伸到他眼前,手心就擺著一枚白瑉玉信。


  落寒立刻來了精神,轉身正要問價,看到那隻手的主人時,卻不禁一愣,“領主?”


  “拿著吧,特意給你們幾個留的。”蘇華笑道,“我可是剛主持完慶典就溜了出來,別拒絕。”


  落寒狐疑地接過玉信,“這裏人山人海,你怎麽精準找到我的?”


  “有心就能找到。”蘇華仍是笑,“不看看玉信裏有什麽?事先說明,我也是隨手扣下了幾個,不能保證給你們留的就是好東西。”


  落寒聳聳肩,朝玉信中一探,僅有一枚金幣出現在手中。


  “謔,運氣有點差!”見隻有金幣,落寒自嘲地一笑。


  他隨手掂著那枚金幣正反翻看,臉上的笑容卻在這時候一僵。


  再抬頭時,蘇華已不知去了何處。


  ……


  這邊,送走楚昭業沒多久的風囂,耳邊又響起南畫的呼喚聲。


  “囂,你真在這兒啊!”南畫手裏提溜著三枚白瑉玉信,遠遠朝風囂晃了晃。


  和她一起擠出人群的還有雲煙,卻不見何清穎蹤跡。


  在風囂問出口前,南畫就先解釋道“人太多,回來時和清穎走散了。”


  “這東西不是每人隻能買一個,你怎麽這麽多?”風囂朝她手中的玉信努努嘴問。


  此問一出,南畫立刻垮下臉去。


  “我們根本沒買到。”雲煙無奈笑道,“這幾個是領主主持完慶典後找到我們,特意留給我們的,清穎已經拿走其中一枚。領主告訴我們你在這邊後,又去找落寒了。”


  “雖然別人送和憑自己手氣買的期待感完全不同……”南畫說著,把玉信各遞了一枚給風囂和雲煙,“但是呢,有總比沒有好。來來來,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把玉信裏的東西拿出來!”


  “好啊。”雲煙欣然道。


  見二人這麽興致勃勃,風囂也不好煞風景,遂也笑著點頭。


  “一、二、三!”


  風囂伸出手掌,玉信中一陣白光閃過後,一枚金幣安靜躺在掌心。


  南畫手上亦隻有一枚金幣,而雲煙除了金幣,還多了一棵……草。


  “臥槽,絕了。”南畫失望地抱怨道,“還以為領主會私心給我們留點什麽好東西,結果就這?”


  “這是什麽東西?”雲煙拿起那株野草一樣的植物,左右看了看。


  那植物根須完整,還裹著新鮮的泥土,葉子細長蒼翠欲滴,頂端開著一朵嬌小的八瓣白花,看起來普普通通。


  “某種草藥?這方麵我涉獵不多,不認識。”風囂攤手道。


  “那是師遇草!”一邊,落寒從人群中走出來。


  “又是你從《九州百草錄》裏看到過的?”


  “還真不是,恰好聽過這個故事而已。”落寒道,“‘師遇’據說是天帝之妻的名字,她過世後,天帝為緬懷亡妻,才大肆種起這種和他妻子同名的植物。”


  “把師遇草放在玉信裏……這是取情深之意作為彩頭?”南畫琢磨道,“還真是,有點特別……”


  “就是湊數的也說不定。”落寒從雲煙手裏拿過師遇草,“這東西跟雜草一樣撒了種子就能活,也沒什麽藥用價值。要說特別,唯有一點,那就是師遇草明明好養活得很,可在天帝種下它之前,宙合界好像完全沒有記錄過這種植物。就好像,它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風囂被這話嚇得心裏一緊,又立刻意識到自己過分敏感,把話題岔開,“對了,領主應該也給了你玉信,你開出什麽了?”


  “就一枚金幣。”沒有人注意到,落寒眼中閃過一瞬慌張。


  “不是吧,我們這個運氣也太衰了。”南畫嘖嘖地道,“最後的希望就落在清穎身上了!”


  話音剛落,何清穎就鑽出了人群。


  南畫綠著一雙眼撲上前去,聽說何清穎還未查看玉信中物什,催促她趕緊拿出來看看。


  結果,除金幣外,隻有一瓶獸血。


  “獸血……也算對清穎有用,不虧。”雲煙道。


  “獸血也有品級之分,誰知道這是什麽妖獸的血。”落寒擺出一副瞧不上它的神色。


  “哈,這就輪到在妖獸堆裏長大的本小姐出馬了!”南畫一把抓過獸血瓶,揭開蓋子嗅了嗅,未做多的思考就肯定地說,“是山鬿雀。”


  風囂一驚,立刻接話道“山鬿雀,三階妖獸裏一種極稀有的品種,賺大了啊!”


  “唉,是我討厭的妖獸沒錯了。”南畫麵帶嫌色地把獸血放回何清穎手中,“知道它為什麽稀有嗎,因為山鬿雀不能容忍其他同類的存在,喜歡自相殘殺。每一隻山鬿雀,都天生反骨!”


  何清穎抬眼看了看眾人,淡然道“值錢就行。”


  “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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