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第238章 陰險
第二天一早,張然剛剛醒來就聽到房門傳來敲門聲。
打開門,看到了一身運動裝的張易站在門口對著他笑。
「爸,你怎麼來了?」
看到張易,張然似乎有些措手不及,他現在面對這些家人,總覺得有那麼一點尷尬,唯一能讓他沒有一點心理壓力的也只有楚嬌倩,但更多時候他只想自己獨處。
張易在門口原地奔跑道:「走,陪爸跑步去!」
張然本想拒絕,不過張易不容分說就道:「快點,衣櫃里有運動裝,換上就走,我在客廳等你。」
張易走後,無奈的張然只好打開衣櫃,果然看到裡面的夾層里放著很多運動裝,長褲,短褲都有,他看了下天氣,雖然覺得還有點冷,不過想到昨晚楚嬌倩說他以前冬天還能扎到洪湖裡游泳就挑了套短裝。
張然下樓后看到張易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兩瓶水。
張易起身,朝他笑笑,扔了一瓶水給他,率先跑了出去。
張然接過水后,連忙跟在後面。
張易帶著張然先跑了洪湖兩圈,然後順著洪湖山道一路小跑而上,這期間,張然都只是一直跟在張易身後五六米距離內,而張易也沒打算跟他說話。
到了洪山涼亭上,張易這才坐在石椅上,喝著水等著張然。
張然很快也就來到了涼亭,坐下后擰開水瓶子,狠狠灌了一口。
張易笑道:「跑洪湖兩圈,然後上山,這都是你以前的習慣,如果是我,我會跑五圈再上山。」
張然蓋上瓶子,不動聲色將自己從前這個習慣記在心裡。
張易指了指石桌上的棋盤:「來一局?」
張然點頭,很突然,看到這圍棋盤,他就知道自己會。
「老規矩,你先來。」張易指了指棋盤。
張然也不客氣,從旁邊的期盒裡捏出了一枚那智石製成的黑子,率先在左側的星位點上落下第一子。
張易輕輕點頭,捏起一枚白子也落在了右側的星位點上,這才道:「沒想到你雖然失憶了,棋藝卻是增長了,還真是怪哉,我可是知道你之前和我下圍棋,第一手總喜歡下在天元位置。」
張然咧嘴一笑:「反正不知為什麼,剛才我總覺得我要是第一手下天元,肯定會輸。」
「是不是有覺悟了?」張易繼續落子。
張然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自從我回來后,我只是感覺到有一股潛意識的力量牽著我走。」
「有沒有故地重遊的感覺?」張易道。
張然還是搖頭,落下一子后沉思道:「我只是覺得有一幅畫面總在了腦海出現,但我不知道那上面是什麼,太模糊了,只有一點點輪廓,我也看不清楚是什麼,當我想要去抓住的時候,它又消失了。」
張易知道,這或許是他的記憶在一點點復甦的緣故,只要有這些徵兆,說明他是有很大的希望恢復的,看來他這些從前習慣的引導還是有用的。
第一盤棋毫無懸念,自然是以張然的失敗而告終,不過張然並沒氣餒,接著下第二盤。
一開始,兩父子都沒怎麼說話,只是專心的盯著棋局,張易的棋風穩重之中不失殺伐氣勢,張然的棋風則就柔和一些,步步為營,但不管他如何小心,在大局觀的觀察和布局的細緻方面仍然不是這個父親的對手,下到中盤已經漸落下風。
在屠掉張然的一條小龍后,張易這才開口:「小然,你還記得你和矯倩的婚事嗎?」
張然一邊想著如何扳回局面,一邊點頭:「昨晚吃晚飯的時候,媽說過,昨晚出去的時候,我也問過矯倩。」
「那你是怎麼想的?」張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白子落在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位置上,給了張然一口喘息的機會。
趁著這個機會,張然迅速將黑子落下,保住了即將傾倒的大廈,局面再次平穩下來,張然道:「爸,我聽你和媽的,我想矯倩也不會反對。」
張易輕輕點頭,又一手棋子落在了毫無作用的位置上:「我跟你媽商量過了,決定按照之前定好的婚期給你們舉辦婚禮,你意下如何?」
扳回局面已經穩佔上風的張然道:「爸,我昨晚也跟矯倩說過,按照婚期舉辦婚禮,她也沒意見,所以這件事你就和媽決定吧,我們聽你們的。」
張易輕輕一笑,微微點頭,貌似沒看到自己落入下風的棋盤,依舊讓了張然一手,笑道:「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不過你現在還沒恢復記憶,你真的打算現在就和她結婚?」
張然抬頭,看了張易一眼,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爸,既然我和矯倩早有婚約,婚期也定了下來,那總不能因為我個人原因而耽誤了矯倩吧?我若是一輩子都恢復不了,那也總不能一輩子讓她等我吧?所以我決定了,無論我能不能恢復,也要按照婚期舉行婚禮,因為我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就對了,不是嗎?」
張易沒想到張然會說出這番話,心裡微微感嘆:你若是還存在記憶,你還會這樣想嗎?
「爸,難道我說得不妥嗎?」張然小心問道。
張易搖搖頭:「沒,我只是怕你以後找回了記憶,怪我們今天給你做的決定。」
「怎麼會?」張然奇怪道:「雖然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但是在我模糊的畫面我仍然能夠看到一個女人對我很好,而我也很愛她,我相信,那個女人就是矯倩。」
「是嗎?」張易不動聲色。
張然很是肯定點頭。
張易總算放心了。
這一盤棋,由於張易讓了五手的緣故,結局自然以張然的反敗為勝而告終,不過張然並沒有因此而開心,反而認清了自己棋藝的不足之處,他自然看得出張易在讓著他。
將棋子一粒粒撿回棋盒之後,張易起身道:「好了,我們下去吧,我要去公司處理一些事務,你就陪矯倩去京都市四處逛逛,多走動走動,見到那些熟悉的事物,或許能有助於你恢復。」
===========
京都市高蒂爾珠寶公司。
作為一個才剛剛興起沒超過五年的珠寶公司,高蒂爾的名氣在華夏國,甚至是在京都市都不算響亮,不過它在京都市的公司大樓,其輝煌程度絕對可以排上前五,其所產的藍寶石項鏈除了來自於斯里蘭卡和克什米爾的絕佳藍寶石之外,所設計的項鏈款式也是目前很多京都市女性最青睞的。此外,其中的鑽石戒指,珍珠手鏈,翡翠手鐲,紅寶石吊墜在款式上的選擇相比蒂芙尼,寶詩龍,卡地亞等著名的珠寶公司都不遑多讓。
曾經有一個著名的珠寶大師預測,高蒂爾在未來的十年以內絕對能名列世界十大珠寶品牌。
高蒂爾雖然以極佳的產品和完美的設計在京都市同行之中脫穎而出,成為了珠寶界的聚焦佳點,不過鮮少有人知道它真正的幕後老闆,因為它平時行事都很低調,既不擴張經營範圍,也不常搞宣傳活動,就占著那一畝三分地本本分分經營著。按理說,以它現在的名氣,絕對可以在京都市以外的一級城市大刀闊斧,大肆開設分公司,但它沒有,要說它沒錢,絕對沒人信,畢竟京都市那豪華大樓擺在那裡,不可能沒錢。
但至於為什麼,就無人知曉,有心人深度挖掘之下,總算知道它的法人代表是一個島國歸來的留學生,名叫吳啟航,這吳啟航的年紀現在也就三十上去一點,按理說,這樣的人才是可以被當作華夏國新一代的少壯派企業家來培養和扶持的,但是財經頻道一些知道消息的記者和一些知底的媒體多次登門拜訪,這個吳啟航總是拒絕採訪,導致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這個吳啟航是如何建立起這家高蒂爾珠寶公司的。
此時在高蒂爾珠寶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里,一名西裝革履,相貌堂堂的青年正皺著眉頭坐在旋轉椅上,透過玻璃窗,俯瞰窗外的京都市,手裡捧著的咖啡已經喝掉了一半。
房門被敲響,穿著職業裝,身材性感的秘書走進來,恭敬道:「吳董事,端木總裁已經回到了京都市,他現在讓你去見他。」
「回來了嗎?」吳啟航輕輕皺眉:「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書沒有轉身,而是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吳董事,您不要怪我多嘴,其實現在的您能力並不比端木總裁差,為什麼還要處處聽他的,任他擺布?高蒂爾在您一手經營下,五年了才在京都市站到這個位置,他現在從島國過來,輕而易舉就要掠奪您努力經營出來的成績,難道您甘心嗎?」
「閉嘴。」吳啟航回頭,冷冷瞪了她一眼,猛的一口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后眼神這才緩和不少:「林燕,這個公司你真以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嗎?你沒身在其中,不明白岩崎家族的能力,他們當初能給我資本構建這個公司,現在同樣有能力將我一腳踩下,端木林是岩崎家族三太子最倚重的人物,雖然我不知道他來華夏國幹什麼,前段時間又去蘭海市幹什麼,不過我很清楚,既然他以岩崎家族大華夏區的總裁身份過來,足以說明接下來岩崎家族在華夏國一切的行動都會交給他,包括高蒂爾。」
吳啟航起身,輕輕道:「林燕,現在的高蒂爾你別看表面人人都聽我的,尊我為董事長,不過你知道其中有多少人是三太子的耳目嗎?我若是沒異心,他們當然會聽我的一切指揮,但我若是生出一點點異心,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將我踩死,你知道古代的傀儡皇帝嗎?在岩崎家族的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傀儡皇帝,明白嗎?」
林燕欲言又止,她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在她被吳啟航從島國帶來到現在,她都只會聽他的,除了在公司是他的秘書之外,回到家裡,還是他的情人,供他消遣和發泄,但她從來沒有過任何怨言,因為她一直默默愛著吳啟航,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算一直保持著這種地下關係,她也不後悔。
吳啟航走到她身邊,猛的一把攬過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輕道:「以後這種話別再亂說,你現在是我在整個高蒂爾唯一信任的人,若是你再出了什麼事,你叫我一個人怎麼辦?」
在她渾圓的****上狠狠拍了一把,然後親了一下她那芬香的脖頸之後,吳啟航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林燕滿臉緋紅,眼神嫵媚,甚是妖嬈。
而此時在高蒂爾公司大樓另一間隱秘的辦公室里,一個中年男人和青年正一邊喝茶一邊哈哈大笑。
這兩人正是當初在蘭海市暗害張然的端木林和岩崎翔子。
岩崎翔子嘿然笑道:「張易也不過如此,他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蜀中玩了一圈后回到京都市。」
端木林也很高興,不僅殺死了張然,而且還成功戲耍了張易一回,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個小小的勝利,他輕輕搖頭笑道:「只是可惜了,現在暫時不能回西慶市,我那大哥估計還惦記著我,四處找我呢!」
岩崎翔子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就你那大哥端木森?我都沒興趣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還是和張易玩遊戲有意思。」
端木林冷不防潑了他一盆冷水,道:「五少爺,現在高興為時尚早,這次我們是把目標放在張然身上才讓張易措手不及的,現在這京都市就是他張易的地盤,接下來的行動我們千萬要特別小心,不能被他發現,否則我們絕對走不出這京都市。」
這次岩崎翔子沒有反駁,微微點頭,連他和藤原正雄聯手都打不過張然,更別說張易了,他是深深知道了張家這一家人武力的恐怖,十分的自尊心到現在都只剩下三分,看來和他們對拼武力是很愚蠢的行為,還得靠智慧。
端木林喝了一口茶后,道:「對了,藤原正雄的傷勢如何了?」
「這冰塊臉可真夠倒霉的,在蘭海市被張然打傷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恢復,我已經把他送到一個隱秘的地方養傷,或許需要一些時日。」岩崎翔子幸災樂禍笑起來。
端木林唏噓道:「我早就猜到你們聯手都不會是張然的對手,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事先準備了炸彈。」
「都說你們華夏人奸詐狡猾,這次本少爺我算是見識了。」岩崎翔子哈哈笑道:「對於我們武士來說,這手段是卑鄙了點,不過我喜歡。」
岩崎翔子很是感嘆,華夏開國偉人的游擊戰術真是高明,聲東擊西,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再放一炮,確實讓人暈頭轉向,當年島國會輸給華夏國也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