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分脈
啟天密境，是楊家最核心的機密之一。它是楊家祖傳的涅槃神器，只有家主及其繼承人能夠掌控開啟的密鑰。一旦開啟密境，便可藏精兵於密境之中。經過短時間的訓練，這批精兵便可擁有極強悍的戰力。精兵出世一刻，就是血流盈野之時。
開啟這樣的密境，需要消耗楊家嫡系子弟半數精血。自此之後，此人一生功力再無寸進，並且會折壽過半，早早夭亡。
這就是天地平衡的至理。楊家即使擁有逆天的涅槃神器，也不能輕易使用，以免破壞龍界中的天地平衡。
啟天密境是個不大的空間，可以容納六人同時修鍊。它最神奇之處，就是可以讓時間的流速降低百倍。這樣在啟天密境中修鍊一年時間，等於在龍界中修鍊一百年。
按照楊奎的說法。七年之前慘禍發生之後，就已經開啟了啟天密境。到了今天，在啟天密境中修鍊的六人，現在已經有了七百年的功力。這樣一支力量，絕對是一支所向披靡的勁旅！
「我說你那六個兄弟，在七年前怎麼都借故離開。」蘭馨恢復了一絲清明，面色複雜的看著楊奎：「原來……」
「是的。」楊奎點點頭：「他們都是我過命的兄弟，當時本就要隨我與對頭狠拼到底。是爹爹阻止了我們，讓我們以大局為重。但是作為條件，我們交換了一次開啟啟天密境的機會。」
楊家每任繼承人，都要在成年之前擁有六個過命的兄弟。這些兄弟必須絕對忠誠，隨時可以為家主奉獻自己的生命。這條楊家時代相傳的鐵律，和啟天密境息息相關，帶著一股神秘和決絕的滋味。
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這六個兄弟不是要替家主去死，而是要進入啟天密境，忍受數百甚至幾千年的艱苦修鍊。直到家主召喚他們那一天，化作世間最凌厲的兵器，為楊家衝鋒陷陣、掃除一切勁敵。
對很多人來說，去死要比漫長無趣的修鍊要容易的多。而一旦進入啟天密境，連死的選擇都沒有，只能像機器一般修鍊、修鍊、再修鍊。經過這樣的考驗，所有從啟天密境中走出的人，都是無敵猛將。他們的唯一使命就是揮動屠刀，掃除所有擋在楊家面前的障礙。
「奎哥，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蘭馨愛憐的撫摸著楊奎的臉頰：「其實小博在我們的照料之下，依舊可以過平安喜樂的一生。這樣的付出，你覺得值得嗎？」
「你不懂。」楊奎微微一笑，像一道陽光一閃而逝：「人在世上走一遭，到底能留下些什麼？不就是希望自己生命的延續，能夠走得更遠一些嗎？有人毀了我兒子的道基，就是毀了我的希望和未來。這樣的對頭，我能夠容留他在這世上逍遙嗎？」
「可是那人……他家的孩子已經成了穆家的外門弟子。」蘭馨愁眉不展：「有了穆家勢力撐腰，我們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能因為怕失敗，就不去戰鬥。」楊奎安慰道：「人活一世為了什麼，還沒有看透嗎？」
「你說得對。」蘭馨展顏一笑，似乎從怪圈中走了出來：「只是苦了你。」
「無妨。」楊奎轉頭看向窗外：「只希望有一天小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能夠理解做爹的苦心。」
「一定會的。」兩人靜靜站在窗前，淡淡的溫馨縈繞身周。
三天之後就是族比之期。楊博每天和易天、楊菲演練劍術，對御劍術的理解又深刻了幾分。易天晚上吸收靈力、早上陪楊博修習御劍術，白天沒事就研究算劍，日子過得充實又有意義。
「這個御劍術，不過是人器合一的初級法門，沒有什麼了不起。」易雪對三人熱火朝天的修鍊嗤之以鼻：「還有那個什麼算劍，完全是浪費工夫。如果對方實力能夠輕易碾壓你，你就是算破天又能怎麼樣？」
「那實力低的人就應該去死？」易天翻起眼皮看看她：「什麼事都講究個循序漸進。我能夠不斷進步，能夠通過戰術戰勝同級別的對手，就是勝利。至於境界，不過是慢慢提高而已。這麼短時間得到現在的水準，我已經很知足了。」
「你修鍊的速度太慢了。」易雪皺著眉頭：「以這樣的速度修鍊下去，練到死都達不到我的萬分之一。」
「你是全身的每個細胞都能吸收靈力，效率自然是我的億萬倍。」易天無語：「世上像你這樣的人，能有幾個？」
「不行，你要提高吸收靈力的效率。」易雪想了想：「我有一套可以提高你吸收靈力效率的功法，不知道你要不要學？」
「你說呢？」易天瞪她一眼：「這種事還問個不停，一點默契都沒有。」
「其實也提高不了太多，也只是讓我看著沒有那麼生氣而已。」易雪哼了一聲：「我在村子里見到一個人，他有一種功夫叫做『八臂神功』。就是運起功法之後，手臂就像變成了八條一樣。」
「是手臂分身還是功力模擬？」易天好奇問道。
「用你能理解的說法，算是虛擬經脈吧。」易雪想了想：「內息成海、隨心所欲，自然可以變化萬千。那是大能的境界，你暫時先不要考慮了。」
「看看，剛才還說功法不重要。」易天嘻的笑了一聲：「這種功法到了最高境界，可以千手千眼、甚至可以分身萬千，對不對？可是現在我們還得依靠最基礎的法決，虛擬一些經脈出來作為吸收靈力的通道。」
「你倒是蠻懂的。」易雪笑了起來：「就像一個坑，知道怎麼填、就是填不起來。」
「趕緊把功法講出來，我細細研究研究。」易天乾脆說道。易雪也不藏私，隨口向他說出一段一百多字的口訣，然後就出去玩了。
剩下易天在房中苦思冥想。
原理是非常清楚的，目的也明晰無比。
虛擬經脈的原理，主要為了解決主脈與支脈之間因強弱不同而形成的瓶頸問題。通過特定方法，在現有存在的經脈周圍，可以虛擬出若干經脈用於內息流通，提高相應較弱部位的能力。
按照這個法決的理論，經脈本身也是一種虛擬，是順應人體內息流動而人為定義的一種力量通道，並不是客觀存在。內息既然能夠這樣運行，必定也可以那樣運行，只是人們習慣了約定俗成、再沒有探究未知的勇氣而已。
「果然是高手，這是否定之否定的哲學啊。」易天嘆服，又覺得這個理論極有道理。人體就是一個巨大的秘密寶庫，現在人們所使用的，不過是其中之萬一。只要勇於探索，必定能夠得出更加有價值的東西。
有了前人的智慧支撐，易天不用再冒著自爆的危險去胡亂探究。他按照法決的指示，默默的運起諸天輪迴功法，首先運行手足脈這一部分。
運行幾個周天之後。易天小心的把注意力集中到手臂，分出一支細小的內息支流，在與手足脈平行的方向上緩緩向前，呈螺旋狀在未知的區域鑽探。
就像在泥濘的沼澤中穿行，雖然艱難卻並不阻滯。易天心中暗喜，緩緩推動內息勇往之前，終於到達了手掌的末端。
按照他的預想，自己開創新的虛擬經脈，目的是為了提高靈力吸收的功效。因此，他的虛擬經脈目的明確，就是延伸到手上的各個手指。
「啪！」畢竟是少年心性。看到了成果，易天心神微動，已經控制不住內息的運行。在手指與掌心接壤的中間地帶，一根細小的血管猛然斷裂，這是內息控制不穩傷到了實體。
內息洪流倏然回退。易天默運玄功，飛快封閉手指上的傷口。不過是瞬息之間，破裂的血管已經封閉，轉眼便恢復原狀。
「精細控制，果然是神乎其技。」易天感謝那位穆家發明算劍的老祖宗。正是這段時間對算劍的修習，讓易天對身體的細枝末節有了細緻了解，所以能夠快速處理在細微處發生的問題。
沉心精氣，易天再次開始探究之旅。半個時辰之後，他終於開闢了左手食指到手足主脈的一條細細支流，和原先位於手心的支脈遙遙呼應，卻涇渭分明。
雖然細小，但確實存在。得到了理論和實踐的雙重支撐，易天著迷一般陷入了瘋狂的修鍊之中。等到天色暗下來、易雪回來找他吃飯時，一條線香粗細的虛擬支脈已經成型，滾滾不息的內息洪流來往運行。
「目前來看也就是這樣了。」易天收功調息，然後分析了虛擬經脈的效率。畢竟是剛剛開啟的支脈，內息流動的的速度只是既有支脈的四分之一。
「已經很不錯了。」易天對這樣的成績非常滿意：「如果每條手臂開啟四條虛擬支脈，那麼吸收靈力的速度增加一倍，兩條就是原來的兩倍。將來虛擬經脈不斷拓展，或許能夠達到了原來支脈一樣的效能，那可就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