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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浪子回頭 以毒攻毒

  在韓卓口信中通知的這天,定國公府門口果然出現了儀仗隊伍。軒轅聆月從府內走了出來,與他一同跟隨出來的正是定國公夫人——謝欣婷。


  早就已經偽裝成普通百姓的吳綿仁和自己手下的夜行鬼,見到眼前的“獵物”已經出現,又看到了隨行的隊伍中有一個兵士正在看著自己這邊。並用手中的長柄武器頓了兩下地麵,這正是吳綿仁之前和韓卓約定好的信號:謝欣婷、軒轅聆月兩個人出來一個頓一下,頓了兩下說明二人都從府內出來了。


  躲在暗處的吳綿仁很滿意韓卓的執行力,遠看著軒轅聆月和謝欣婷的馬車離開後,自己則開始招呼手下的夜行鬼。


  “你們兩個人盯著這一行車隊,其餘的人跟我準備,我們這就攻入定國公府內!”吳綿仁淡定地下著命令。


  身在一邊的高計勝卻有些不明就裏:“怎麽,不去劫持定國公夫人嗎?”


  “我們這次的目的是為了劫持人質以便交換劉湛手中的‘鷹爪’,至於劫持他的夫人還是他的子女,我相信對於劉湛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別。”吳綿仁說完嘴角上翹,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一般。如此一來,那和謝欣婷在一起的軒轅聆月自然就從這場劫持的旋渦之中擺脫出來。


  高計勝雖然心下因為吳綿仁的善做主張很不耐煩,不過眼下確實如吳綿仁所計劃的那樣,負責定國公府內安全戍衛工作的張文遠也出府陪同著軒轅聆月一道出去,府內定無大將守衛。


  商定完畢後,但見很多“普通百姓”從定國公府的四周向定國公府靠攏。早就已經得知“夜行鬼”潛入駿遠城消息的府內甲士,在守門的時候發現有不明來曆的人員在靠近府門,趕忙進去通報。


  與守門的定國公府的衛士緊張的狀態不同,領著“夜行鬼”包圍定國公府的吳綿仁則非常鎮定。眼見著有一個衛士進門去報信,也並未阻攔。


  “站住!”衛士看到吳綿仁和他的手下走到了府門前,正準備上台階的時候,大聲喊道。


  吳綿仁聽到對方的喊聲,下意識地停了下來。看了看眼前這幾名守門的衛士,而後扭過頭來對後麵的“夜行鬼”使了一個眼色。後麵的幾個“夜行鬼”會意之後,從袖子裏順出了尖銳的鐵釺,猛地朝著守門的幾個衛士扔了過去。


  幾個衛士還沒來得及反應,便中招倒地,登時斃命。吳綿仁不屑地看了看這幾個倒地的衛士,並不急於攻入府內。


  此時身在定國公府內的謝語堂已經得知了“夜行鬼”開始動手,趕緊叫人安排開來,準備做好抵禦來敵的措施。因為自己身有殘疾,也並不打算逃避,便決定安坐在正殿之內直麵吳綿仁以及他手下的夜行鬼們。


  佇立在門外的吳綿仁停留了片刻之後,突然發出了進攻的命令。身後的夜行鬼各自掏出了各式各樣的兵刃,蜂擁地衝入了定國公府內。


  剛一推門,府內早已經做好準備的衛士便開始朝著門口施放箭矢。衝在最前麵的夜行鬼中箭後悶聲倒地,後麵的多數夜行鬼以矯健的身法避開了箭矢,並朝著府內的弓弩手衛士用鐵釺還擊。


  雖然這些戍衛的衛士是經過張文遠精挑細選的精英,不過麵對訓練更為嚴苛的夜行鬼來說,還是要相去甚遠。剛一交手,夜行鬼便將這些弓弩手衛士全部撂倒。其他衛士則抄起兵刃開始朝著夜行鬼衝鋒。


  兩下交手之際,夜行鬼無論從數量還是質量上都碾壓了府內殘餘的衛士。再加上府內並無大將率領,夜行鬼這邊則有吳綿仁統領。吳綿仁在人群之中左突右進,甚有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架勢。


  阻撓的衛士雖然奮力拚殺,卻也無法阻擋這些“亡命之徒”猛烈攻勢。身在正殿之內的謝語堂看到這樣不顧一切的衝鋒,頓時想起了那日韓卓對他們所說的關於“夜行鬼”的話。如今看來,這些話果然不虛。沒多大功夫,出手狠辣的夜行鬼便將定國公府內的全部衛士剿殺幹淨。隻剩下謝語堂身邊的一個侍衛了。


  吳綿仁撂倒了最後一個衛士之後,緩慢地走上正殿的台階,舉起雙手朝著前方一揮,剩餘的夜行鬼迅速圍住了正殿的大門。有幾個夜行鬼跟隨著吳綿仁走進了正殿之內,吳綿仁進來之後,看著沒有了小腿的謝語堂,又環顧了下正殿的四周,除了謝語堂和他的侍衛之外,並無其他人在內。


  “閣下便是謝先生吧,定國公劉湛的子女現在何處?”吳綿仁說著,眼睛依舊盯著謝語堂那沒有腳和小腿的下半身。


  “你是誰?為何擅闖我定國的定國公府?”其實在謝語堂心中,大概能夠知道這個領頭的人就是吳綿仁,之所以多此一問,無非是想拖延一下場麵上的時間。


  “在下吳綿仁,是這些‘夜行鬼’的頭領,至於夜行鬼嘛,想必謝先生應該領教過他們的厲害了。”吳綿仁指著謝語堂下半身說道。


  “你是說韓卓對吧,他也是‘夜行鬼’嗎?”


  “是的,想必先生不會忘記這個人吧。”


  “當然不會,可以說是記憶猶新。還有個問題,如此看來韓卓和高乙存當初害我,也是你指使的嗎?”


  “這個嘛……”吳綿仁本來還想順著謝語堂的話茬往下說去,發現再說下去自己暴露的太多了,突然嚴肅起來:“哼,謝先生果然是明達幹練的學者,在下險些被你給繞進去了。廢話少說,劉湛的子女在哪?”


  “這個老夫無可奉告。”雖然坐在椅子上,而且麵對著這麽多的夜行鬼包圍著,謝語堂依舊鎮定自若地凝視著吳綿仁。


  “既然如此,那在下隻有得罪了。”話剛說完,吳綿仁一個手勢,幾個夜行鬼上前想要抓住謝語堂。


  就在這幾個夜行鬼剛剛接近謝語堂的時候,謝語堂身後的那個侍衛突然從腰間拔出佩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著走上來的幾個夜行鬼一掃,衝上去的幾個人頓時變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手法之快,讓人瞠目結舌,完全不像是一般的甲士。


  本來鎮定的吳綿仁也被這突然的一刀給驚住,下意識地拔出自己的佩刀朝著這個甲士攻了過去。哪知對方非常熟悉吳綿仁的武功套路,格擋之後,借著勢頭將謝語堂的輪椅甩到了後麵。


  吳綿仁看到如此利索的身手,頓時氣急敗壞,在掙脫開來人的攻勢後,大聲喝道:“韓卓,你這個叛徒!居然背叛我,你就不想想後果嗎?”


  被掙脫開的這個侍衛撕下了麵皮,微微笑著說道:“就憑你也配說別人是叛徒,利用我這麽多年,我的整個人生眼看著就要被你毀掉了,今天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說完,韓卓提起手中的佩刀,朝著吳綿仁猛攻過去。此次韓卓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不再是為了自己的野心,不再是為了毒辣的陰謀,不再是為了昧心的仇怨。而是為了一顆救贖的心,在充斥著正義感的怒火。


  雖然麵對著殿外眾多夜行鬼的包圍,但是韓卓此次的戰鬥時,除了對妻兒的一絲牽掛之外,內心中並無半分愧疚。輪番的猛攻之下,吳綿仁倒顯得有些不支,趕忙叫外麵的夜行鬼前來幫忙。


  外麵的夜行鬼聽到吳綿仁的召喚後,迅速朝殿內奔來。不過這一切都被韓卓看在了眼內,趕忙脫離和吳綿仁的械鬥,從身上撕開一塊布,掏出兩個瓶子。迅速將其中一個瓶子裏麵的液體倒在了撕下來的布片上,給謝語堂蒙在了口鼻處。


  看著韓卓有條不紊地迅速動作,吳綿仁大概猜出了韓卓要使用什麽暗器,準備抽身離開的時候,韓卓已經利用機關將正殿的大門關上。正當吳綿仁和手下眾多夜行鬼準備破門而出的時候,韓卓這邊突然將另外一隻瓶子摔碎在了地上,濃鬱的屍臭味道的氣體迸發而出。


  “不好!”吳綿仁瞬間屏住呼吸,但是這股子屍臭味就像是被吹進自己的口鼻內一般,順著自己的七竅鑽進了自己的身體之內。


  在緊急的情況下,吳綿仁隻得使用渾身解數散出自己體內的毒氣。至於其他夜行鬼,因為從未見過此招術,大部分都已經中招,沒過多久,鑽入毒氣的七竅內流出來了紫黑色的血液。


  再看韓卓,好像根本無懼這些毒氣一般,提起刀朝著暫時還沒有倒地的夜行鬼砍去。被韓卓瞄上的夜行鬼均因為這出其不意的一擊斃命。


  “什麽.……”吳綿仁看著韓卓正在大肆屠殺自己的手下,雖然有心阻止,不過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怎麽……會有……‘鎖魂散’?”此時吳綿仁唯一能做的便是“詰問”韓卓關於夜行鬼獨門的秘製毒藥“鎖魂散”的事情。


  韓卓並沒有回答,畢竟自己也身中劇毒,如今的他隻能靠著頑強的意誌力在砍殺著每一個碰到的敵人,根本無暇他顧。在意識模糊的時候,韓卓在有限的視野裏看到了謝語堂。雖然謝語堂有韓卓遞給他的解藥,不過鎖魂散的強勁毒性依然侵蝕著他。


  覷準了謝語堂的具體位置,韓卓趕忙衝了上去,一把抓住謝語堂,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句話之後,便用盡渾身的力氣,將謝語堂扔出了定國公府的正殿之外。


  吳綿仁看到了機會,趕緊跑到了謝語堂的身體撞開的一個孔洞處,也跟著飛了出去。由於長時間拚殺和保命,吳綿仁飛出來之後,重重摔在了地上。至於自己帶來的其他夜行鬼,並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生天,全部葬送在了正殿之內。


  “額……額.……”勉強恢複了些精神的吳綿仁掙紮著爬了起來,用兩隻手撐住自己的身體,看著眼前的謝語堂,對方雖然殘疾,不過卻並沒有受到太多鎖魂散的毒氣影響。


  吳綿仁本人並不愚蠢,知道憑自己眼下的體力無法再繼續執行計劃,隻得選擇撤退。幸虧定國公府內並沒有出現任何侍

  衛,吳綿仁又一次看了看府內的正殿,並無一人從裏麵出來,便踉蹌著逃出了定國公府。


  軒轅聆月這邊,早就按照之前謝語堂和韓卓等人商議的計劃,將謝欣婷及其子女轉移到了守城大將樊於盡的手裏。


  由於一路之上有大將張文遠的護衛,故而跟隨軒轅聆月一行隊伍的兩個夜行鬼並沒有找到任何出手的機會,隻得暗自折返朝著定國公府的方向去追尋他們的主子——吳綿仁。


  吳綿仁這邊,剛剛翻出定國公府後,身體的各項機能根本無法維持他正常行走,隻得扶著牆亦步亦趨地緩慢前行。就在這個時候,迎麵卻撞到了高計勝。


  “你……你怎麽在這?剛剛沒有和我一起攻進定國公府嗎?”吳綿仁抬起眼皮瞅著高計勝。


  “嗬嗬嗬,然後和你一起狼狽地抱頭鼠竄嗎?”這個時候,高計勝異常的得意,雖然他們的計劃眼前來看算是泡湯了。看著吳綿仁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多日來高計勝的悶氣總算是長舒出來一口。


  “你知道裏麵發生的事情?”


  高計勝並沒有直接回答吳綿仁,而是從懷裏逃出來一瓶鎖魂散,在手裏把弄著說道:“你是說這個嗎?”


  “什麽?你.……你將這鎖魂散交給韓卓的?”其實剛剛在定國公府內,吳綿仁看到韓卓使出了鎖魂散,便已經猜到了是高計勝在背後搞的鬼。隻不過當時情況緊急,根本無暇他顧,而今問及此事,也是希望確定高計勝其人到底是否真的如此歹毒。


  “不然呢,你以為就憑韓卓也能夠調配出這種毒藥嗎?你應該知道,這種毒藥是你在教授我夜行鬼的本領的時候,方才研製出來的,韓卓那廝怎麽會有。”


  “我早該想到,你居然會背叛於我。”


  “用韓卓的話回贈給你,就憑你也配指責我‘背叛’?別忘了,你不過也隻是當初我爹手下的一條狗罷了!”


  聽到高計勝又“大言不慚”地稱呼高乙存是自己的父親,吳綿仁反倒是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居然.……居然稱呼主人為‘父親’?”說著,吳綿仁出溜了一下,屁股坐在了牆根,不屑地瞪著高計勝接著說道:“呸!就憑.……你.……你.……也配?你不過是.……主人手下養的一個雜……種罷了,如今居然也敢以主人的兒子自居,哈哈哈哈!”


  聽到吳綿仁如此肆無忌憚的嘲諷,高計勝臉上的得意表情瞬間煙消雲散。憑著他對吳綿仁的了解,如今從這個人口裏說出的話絕對不可能是無中生有。


  高計勝思忖著,越看吳綿仁越是不順眼,趕忙將他抓了起來,按在了牆上質問道:“說,你什麽意思?”


  “嗬嗬嗬,殺了我,你什麽都不會知道,你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也不會知道你到底從哪裏來,更不會知道任何關於你身世的一切!”


  聽到吳綿仁的說話後,高計勝咬著牙瞪著這個在他麵前一直狂妄自大的家夥,在他的內心深處,已經將這個人千刀萬剮了一萬次。隻不過在現實當中,由於自己和這個人之間的背景實力的差距,一直在這個人的手下忍氣吞聲。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吳綿仁的“倒台”,借著韓卓的幫助將夜行鬼斬殺殆盡,眼看就能手刃這個仇敵的時候,這個人竟然拋出了自己的身世作為要挾自己的籌碼。


  “快說!什麽意思!什麽意思!”高計勝氣急敗壞之下,用鐵榔頭般的重拳錘擊著吳綿仁的腿部和肚子,就是不敢錘到要害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敢殺我,殺了我你就什麽也不知道了,你不敢殺我!”吳綿仁吐著鮮血,依舊得意地回答著,因為他的心裏知道,就在高計勝與自己的博弈中即將反敗為勝的時候,又一次地被自己祭出的“殺招”所製服。


  雖然自己將會遭受到高計勝的不斷折磨,不過隻要自己有一息尚存,吳綿仁堅信自己定然能夠東山再起。


  高計勝因為憤怒發出的咆哮頓時引來了駿遠城內的其他士兵,無奈之下,高計勝隻好帶著吳綿仁躲避。在抬起吳綿仁的瞬間,高計勝並沒有察覺到吳綿仁在牆上留下了暗號。因為就在他和高計勝爭執的過程中,吳綿仁看到了兩個回來的夜行鬼,卻暗地裏示意他們不要現身。


  兩名夜行鬼走到高計勝和吳綿仁剛剛爭執的地方,在牆上發現了吳綿仁剛剛留下的暗號。依照暗號的指示,是讓他們立刻離開駿遠城。既然離開駿遠城,兩名夜行鬼便知道他們離開之後的目的地,便是直奔安國目前的國都——郢都城。


  因為自己遭受到了重創,有高計勝這個高手在身邊,吳綿仁隻要能夠咬緊牙關,一定能夠驅使這個人帶自己逃離駿遠城。或許,趁著劉湛並沒有回來,這個人真的能夠讓自己反敗為勝,重新點燃完成計劃的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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