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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引蛇出洞 自投羅網

  雲中府下,啜裏隻營帳內,耶律啜裏隻安坐在帳中,在他旁邊的客位上坐著劉湛。啜裏隻的下首依次坐著述律嘎達、耶律休元、華忠世以及蕭飛等眾將。


  “諸位,南院大王韓德讓已經成功進入雲中府,由於雲中府四下空曠,無法派出細作前來報信。但是韓大王在出走之前曾經向我說明,會想方設法從城內傳出信號。”


  “陛下,韓大王目前雖然身在城中,但是新去投靠,做事肯定會被掣肘,我想不如我們先行攻城,待我軍有所動靜,他必能裏應外合,以為我方內援。”說話的是述律嘎達,自打在西津城見到黃文旭的嘴臉,令他更加痛恨耶律胡古,今日來到雲中府城下,巴不得耶律啜裏隻下令立即攻城。


  “陛下,述律大王的話臣不敢苟同,畢竟雲中府高溝深壘,城牆堅固,如果我等貿然攻城,損失勢必慘重。臣以為還是要耐心等待韓大王的訊號,眼前雖然糧草有限,但仍可支持我軍數日,暫等兩日應該無礙。”耶律休元還是相對比較冷靜,畢竟他常年身在雲中府,對雲中府內的防守情況基本了解,況且現在正值嚴冬,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夠一舉拿下雲中府。


  “耶律將軍,如果再這麽等下去的話,士氣難免會受影響。再者韓大王行計萬一不成,豈不是我們在這裏坐以待斃?”述律嘎達依舊堅持立即攻城,索性又提出一條計策:“我也知道耶律將軍是害怕城池堅固易守難攻,可是眼下士氣正旺,再拖下去,糧草不濟的話,軍中難免會發生嘩變。”。


  “定國公,朕聽聞你們華夏皇朝有一個工程器具喚作投石車,在攻城戰中極具殺傷力,定國公可願意獻出?”耶律啜裏隻轉向劉湛問道。


  “是有這麽一個攻城器具,但是……”劉湛遲疑了一下。


  “難不成定國公是怕我等學會之後拿來攻打定國?或是定國公的確不知道如何造辦此物?”耶律啜裏隻半開玩笑地問著。


  “哦?那倒沒有,既然我已經隨著大王來到北國,決計是為了定國能夠與镔鐵國世代和睦的初衷前來相助,怎麽會放著陛下您?隻不過投石車此物造辦雖然簡便,但是遊曆北國之後,用作拋投的堅固塊石少之又少,一時間難以取得,這是其一;其二,正因為投石車對城牆殺傷力巨大,我們攻取雲中府乃是為了國主陛下能夠再次主政雲中府,並非為了毀城掠地,所以還請國主陛下深思。”


  “嗯……定國公到底還是考慮周詳。”啜裏隻也為剛剛所開的玩笑有些後悔,不該無緣無故地開這麽個玩笑。啜裏隻微微笑了笑,繼續說:“既然如此,還有一個辦法,雪渾河嚴冬雖然不會斷流,但是畢竟上遊多數水源凍結,我等可駐紮之地正在雲中府上遊,可切斷水源,逼對方出城決戰!”


  “陛下言之有理,如此一來,也可將城中駐軍的重心放在外麵的戰事上,韓大王便可從中行事。”眾人都覺得此計可行。


  商議完畢之後,由述律嘎達和華忠世帶隊,在雲中府的上遊段截住一條臨時大壩,雖然不能完全斷流,但是流入雲中府的支流的河水立時減少很多。


  耶律啜裏隻這一計,登時讓城內駐軍慌亂不已,城中的百姓也跟著吃了耶律胡古的瓜落。


  “陛下!陛下!”內侍前來報告。


  “慌什麽?”此時雖然已經日上三竿,但是耶律胡古依舊還未起床,看到侍從慌亂即那裏,睡眼惺忪地問著:“什麽事啊?”


  “陛下,城外耶律啜裏隻的叛軍將雪渾河的水源給切斷了,現在城中供水極其困難,眾臣都在前麵的大殿內火急火燎地等著您去拿定注意呢!”


  “什麽?”耶律胡古再無知,也知道如果沒有水源,城內會亂成什麽樣。


  慌慌張張地穿戴好之後來到了前殿,發現本來就不多的大臣今日上朝的就更少之又少。


  “人呢?人都到哪去了?”耶律胡古看到眼前的情景暴跳如雷。


  “陛下,有些大臣上表稱病,有的.……”說話的是守城大將蕭合拉,本來耶律胡古篡位上台就引起了朝中很多正直大臣的不滿,當時就有很多被耶律胡古打下大獄的。這次雲中府被耶律啜裏隻斷了水源,更是有很多人深覺耶律胡古無法與耶律啜裏隻抗衡,如果再繼續和他狼狽為奸,必定引火燒身,索性稱病或者辭官了。


  看著殿下稀稀拉拉的幾個大臣,耶律胡古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很是擔憂地看著赫連移拉,似乎在尋求他的幫助。此時的赫連移拉也有些慌亂,不想耶律胡古這麽不得人心。但是既然自己的主子決定與這個廢物合作,自己必須想盡辦法幫助他。


  “陛下,為今之計,隻能出城搶占耶律啜裏隻在雪渾河上遊的營地,據剛剛哨兵前來回報的消息,上遊隻有數千人馬在那裏駐紮,而且雲中府距離上遊的路途要比啜裏隻的大本營距離近得多,如果我們能夠突然出擊的話,攻其不備,定然能夠解決雲中府水源問題。”


  “對對對,將軍所言正合

  朕意!朕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可是派誰去呢?”耶律胡古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問著。


  “可派南院大王韓德讓前去,韓德讓久在耶律啜裏隻的陣營,對啜裏隻的布陣及行軍多有了解,我以為此次奪占上遊營地,非韓德讓不可。”赫連移拉本就不是很信任韓德讓的這次“投誠”,派他出去正好可以一試真假,為了試得徹底,他又繼續諫言:“陛下,為了讓韓大王方便指揮軍士,可就讓他指揮自己帶來的人馬,點出一萬人出來。”


  “陛下,臣以為不可,韓大王剛剛前來,且左臂的傷口還未痊愈,讓他貿然出戰,不是寒了前來投誠的將士的心嗎?”說話的是蕭合拉,憑著自己和韓德讓的私交,自然不想讓韓德讓以身犯險。


  “這個.……這個.……朕倒是沒有考慮周全,不過.……”被蕭合拉這一通話說的耶律胡古稍微有些猶豫。


  赫連移拉恨恨地看了看蕭合拉,但是卻無法反駁,但仍然不肯甘心,繼續說道:“陛下!既然韓德讓無法出戰,那就派臣手下的副將肥赤溫前去。但是目前城中兵員緊缺,正好可帶韓德讓帶來的人馬前去攻打。”


  “怎麽?赫連將軍這麽護短嗎?韓大王去就隻給一萬人,到了你的副將就要帶三萬人嗎?”蕭合拉酸溜溜地繼續說:“既然赫連將軍已經說了,城內防守兵士緊缺,依在下看一萬人足夠了,畢竟對方隻有幾千人馬,難不成肥赤溫的一萬人連幾千人都打不過嗎?”


  在一旁看戲的韓德讓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站出來說道:“陛下,既然陛下信不過微臣,那微臣就親率三萬人出城迎敵。如果騰格裏眷顧,讓微臣在陣前斬殺耶律啜裏隻,那微臣再回來為陛下效力,如果微臣不幸戰死,還請陛下還微臣一個公道!”說完,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赫連移拉,轉身就要往出走。


  “愛卿!愛卿!”耶律胡古見狀趕忙叫住韓德讓,勸道:“朕並沒有要讓你出城犯險的意思,以你現在的傷勢,朕當然不會讓你出城啦。這樣,黃文旭這幾日不知道去了哪裏,你先留在朕的身邊,有事情朕也好和你商量。”作為耶律胡古的心腹,黃文旭已經死了幾日,這時耶律胡古方才想起,可見此人雖然容易被人挑弄,但是人的無情也不過如此罷了。


  耶律胡古看了看殿下的幾個人,又看了看赫連移拉鐵青色的臉,說道:“這樣吧,韓德讓留在城內幫扶朕主持國政,可讓赫連將軍的副將叫.……叫什麽溫的率領韓德讓本部的兩萬人馬前去奪占啜裏隻上遊的營地。好了,散了散了!”耶律胡古很不耐煩地走了出去,回到後殿,來緩解自己的酒癮去了。


  赫連移拉看到這隻蠢豬退了下去,氣憤地瞪了一眼韓德讓和蕭合拉,一句話沒有說就退了出去。


  “蕭兄,剛剛多謝蕭兄出言相助。”韓德讓對蕭合拉施了一禮。


  “韓大王客氣了,在下本來就很是看不慣赫連移拉這個外族人的做派,隻不過我家深受當今皇上大恩,不敢有違皇上的意願罷了。”


  “蕭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


  韓德讓將蕭合拉帶到自己的南院大王府衙內,屏退了手下人,輕聲地問著蕭合拉:“蕭兄,如今你認為誰人才是镔鐵國的真龍天子?”


  蕭合拉聽到韓德讓有此一問,立時警覺起來,小心地反問道:“大王何出此言?”


  “蕭兄,依在下愚見,蕭兄純粹是愚忠。以蕭兄的見識,不會不知道耶律啜裏隻的才能要高出耶律胡古多少,蕭兄為何單單效忠耶律胡古呢?”


  “大王不知,耶律胡古雖然為人暴戾,但是對我卻照顧有加。早年我又在他手下效力過,多有提拔,才有我今日,因此在下實在不敢忘記他早年的栽培之恩。”蕭合拉聽到韓德讓的說話已經猜出了韓德讓是耶律啜裏隻派來的奸細,其實他進城之初,就有所懷疑,隻不過與韓德讓有故舊情誼,便沒有細究。


  “蕭兄,實不相瞞,我乃是當今聖上耶律啜裏隻派來的內應,為了混入城中掩人耳目,這條手臂是我自己砍斷的。镔鐵國如今雖然表麵強大,但是東西兩邊的匈奴國和靺鞨國無不覬覦我國領地,唯有耶律啜裏隻的雄才大略才能帶領我等發展壯大。耶律胡古你比我更加了解,以其的才智能夠撐起镔鐵國這片天空嗎?何況我懷疑赫連移拉本就是匈奴國派來的奸細,目的肯定是為了控製耶律胡古,蠶食我镔鐵國。兄切不可以個人恩怨,置國家命運於不顧啊!”


  韓德讓的一席話,讓蕭合拉沉默了,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耶律胡古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人君之選,之所以為他賣命,完全是為了報答當初耶律胡古對自己的提攜之恩。


  “蕭兄,今日這些話在下完全是出於肺腑,希望蕭兄鑒納。而今當今聖上陳兵城外,破城隻在幾日之內,還望蕭兄能夠有所認知,在下定會遵照與聖上的約定,助他奪回雲中府。”韓德讓說完,相信雖然不能說動蕭合拉歸附,但是蕭合拉應該

  也不會再阻撓自己的計劃了。


  雲中府城外,肥赤溫率領韓德讓帶來的兩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出了城,直奔述律嘎達和華忠世駐紮的營地而去。途中,在其餘人馬的掩護下,有一名負責通風的騎兵偷偷地離開了隊伍,快馬加鞭地繞過雲中府,跑到了啜裏隻的軍營當中。


  啜裏隻得到了韓德讓的訊息,與劉湛等眾人計議完畢,收拾人馬,準備進攻雲中府。啜裏隻和劉湛自在中軍扣門,耶律休元及蕭飛二人率領先鋒部隊率先來到雪渾河支流入城的水門一側,開始了突擊攻城。


  城上的赫連移拉本來正在和啜裏隻等人對壘,不想水門一側遭到攻打,守城的兵士立時慌亂起來。


  “穩住!”隨著赫連移拉一聲令下,城上的大部分兵士守住自己的位置,畢竟還是自己帶來的匈奴兵士,在自己的主帥麵前總歸唯命是從。


  “攻城!”隨著耶律啜裏隻發出的命令,劉湛帶來的定國士兵抬著攻城的撞捶,直奔雲中府的城門而去。城上的士兵不敢怠慢,登時箭如雨下,盡管有盾牌的掩護,但還是不免有很多兵士中箭倒地。雖然從衝鋒的地方到城門下隻有幾百步遠的距離,衝鋒的先頭部隊卻像長征一般,在到了城門下後,並未敢有所懈怠,喊起口號衝撞城門,城門隨著撞捶的衝擊大幅度的搖晃著。


  而在出城的部隊中,韓德讓的兒子韓啟先也混在了部隊中,肥赤溫還在謀劃著如何攻打述律嘎達和華忠世的營地,隻見前麵突然衝來一隻騎兵部隊。


  肥赤溫勒住馬頭,擺手示意讓部隊停止前進。對麵的騎兵部隊衝到陣前也停了下來,為首的正是述律嘎達和華忠世。


  “哈哈哈哈,這不是镔鐵國的北院大王嗎?怎麽,镔鐵國沒人了麽,居然派這麽個毛頭小子來做你的副將?”肥赤溫指著述律嘎達身旁的華忠世說道。早年镔鐵國與匈奴國交戰時曾經和述律嘎達有過交鋒,因此肥赤溫對述律嘎達甚是了解,但是來自定國的華忠世卻是一副新麵孔。


  “嗬嗬嗬,肥赤溫!我說誰有這麽大的膽量居然敢主動出城送死,原來是你啊。怎麽,不好好呆在瀚海城窩著,這麽著急來镔鐵國找死嗎?”述律嘎達見到老對手自然不會示弱,說話之間已經緊緊攥住手中的樸刀,準備好上陣,繼續挑釁道:“肥赤溫,想必你的腿傷已經痊愈了吧,你現在還有膽量和爺爺過招嗎?”


  “哼!述律嘎達!早年要不是被你暗算,老子也不至於熬到今日還隻是個副將!今天,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說罷,肥赤溫拍馬向前衝了過去,因為早年的交鋒中,肥赤溫曾被述律嘎達砍傷腿,導致長時間無法上陣,無功可立,致使今日隻能淪為赫連移拉的副將。


  正待述律嘎達上前接陣,一旁的華忠世阻攔道:“述律將軍,您是主將,還是由在下前去迎戰吧。”


  “華將軍,此人勇武異常,恐怕你不是他的對手。”


  “無礙,自古武將理當馬革裹屍而還,如果在下真的戰死了您再上也不遲。”看到華忠世如此自信,述律嘎達也就不再堅持,讓開位置,華忠世策馬一躍便衝了上去。


  兩下接住,華忠世雖然隻有二十上下,但是並沒有顯得力怯。肥赤溫心下看到眼前的驍將,手中揮舞的長刀幾個回合下來絲毫不亂,反倒是自己雙手有些發酸,心下著了慌。


  還沒等到肥赤溫相出下一步如何對壘,但見華忠世的長刀已經橫著劃向自己的左側腰身。慌亂之間,肥赤溫值得豎起手中大刀的刀柄。


  “嘡”的一聲,雖然肥赤溫的騎術精湛,沒有立刻從馬上摔下去,但是自己卻連同自己的馬一起向右側趔趄,由於華忠世這一刀勢大力沉,肥赤溫的馬突然沒有站住,趔趄了一兩步便側身倒在了地上。隨著馬匹的一聲嘶叫,肥赤溫也有要從馬背上滑下來的趨勢,好在肥赤溫反應迅速,雙腳一登馬鐙,及時從馬上滾了下來,免得被自己的馬匹壓在下麵。


  眼見華忠世拍馬準備衝向自己補刀,肥赤溫眼疾手快,順勢將手中的大刀直直地扔向華忠世的麵門。雖然沒有傷到華忠世,但是這一扔卻讓華忠世不得不收住馬頭。肥赤溫趁機狂奔向自己的陣營,同時,自己的陣營內也衝出幾個騎兵出來接應。


  但見為首的騎兵拖著長刀,直直地奔向肥赤溫。距離肥赤溫還有幾步遠的地方,手中的長刀縱刀筆直地戳向肥赤溫胸口,由於馬匹奔跑的慣性,被戳中胸口的肥赤溫像是被收割的莊稼一樣仰麵飛在了半空,一聲悶響,肥赤溫立時倒地身亡。自己陣中的匈奴兵立刻被周圍的镔鐵國兵士製服,再看為首戳死肥赤溫的騎兵,扔掉頭盔,卻原來是韓德讓的兒子韓啟先。


  “哈哈哈哈,幹得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述律嘎達看到後輩們如此勇武,在馬背上讚不絕口。


  收拾完城外的匈奴兵後,述律嘎達、華忠世以及韓啟先準備停當,韓德讓帶來的出城的人馬掉轉方向,隨著述律嘎達等人直奔雲中府而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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