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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骨侯整蠱 真龍失真

  自上次夜裏韓卓的慫恿和“協助”下,安國的楚子元終於如願以償地“等”到了父親楚賢的“暴斃”,進而順利當上安國公。但是,在韓卓的兄弟和心腹的“輔佐”下,安國公楚子元治下的安國朝局逐漸穩定下來,隻不過如今在安國做主的是安國的國相兼郢月城的留守韓倉,以及安國的兵馬都督郭旭二人。這種情形至少在安國的國都郢月城是非常穩定的,看到安國郢月城的局勢走向已經朝著自己企盼的方向在發展,韓卓便準備開始往華夏皇朝漢水城出發向高乙存複命。


  “兄長,如今安國已經在我們手中,你又何必再回到高乙存那個老狐狸的身邊犯險呢?”弟弟韓倉規勸著,如今他們兄弟已經有了郢月城作為根基,他很不想再讓自己的兄長再做隻身範險的事了。


  “是啊卓兄,我們兄弟在此經營數年,屆時天下大亂之時,我等兄弟待時而動,必能在這亂世闖出一番天地。”郭旭也勸著。


  “二位兄弟,如今還不是我等坐享其成的時候。就說眼前,當前我們僅僅隻是控製著安國的國都郢月城,其他主城尚未在我們牢牢掌控之內,我走之後,你們倆務必要好生經營,安國內如有異樣,立即派可靠之人在漢水城西五十裏的鳳仙鎮找我,我會每隔半月在那逗留一天。還有,你二人回去後立刻給苗不遺去封書信,向他言明目前安國局勢,不必隱瞞任何事情,現在我們還需要暫時效忠於他。”婆婆媽媽地交代完所有事項後,韓卓騎上快馬,隻身往北奔向了漢水城。在詳細的交代中他並未說及要安撫安國其他主城的留守一事,韓卓的意思還是想讓安國爆發出一些能夠在自己掌控範圍之內的內亂。


  本來按照高乙存的計劃是半個月內控製楚子元,但是韓卓打起了自己的算盤,不單單要控製楚子元,還要將郢月城的所有事物掌控在自己手上。雖然比高乙存交代自己的時間延長了半個月,但是韓卓早已找到借口說辭,眼下在奔往漢水城的他仿佛在追尋著自己遠大的未來。


  韓倉和郭旭遵照韓卓的命令寫給苗不遺的信件通過飛鴿傳書不到兩天就送到了方寸城,此時方寸城的苗不遺正在方寸城外的方寸山麓進行著蠱神的祭拜。骨國曆代國君都對本土的蠱神教情有獨鍾,苗不遺的父親苗鐵更是曾經自詡得到了蠱神的暗示,告訴子孫後代,軒轅皇族的最後血統定然會亡於骨國苗氏之手。雖然先父苗鐵的叛亂被軒轅玉秀打敗,但是作為苗氏族人的正統後裔,苗不遺深信自己將會完成亡父的遺願。因此相對於先代國君,苗不遺更是對蠱神教情有獨鍾。


  蠱神教的祭壇被苗不遺的父親苗鐵安置在方寸城邊的方寸山麓下,由於蠱神常年無法見光,故祭拜蠱神的祭壇被安放在一個偌大的山洞中,由一隊苗不遺的親兵常年把守。


  如今鮮血淋淋的祭壇上本來安放著的一顆牙齒已經被血水融化,苗不遺知道安國公楚賢已經死去。被融化的牙齒其實就是苗不遺安插在已故安國公身邊的侍女柳如玉偷著拿出來送給自己的,如今看到蠱神起到了作用,苗不遺隱約感到安國的郢月城那裏不日就該有好消息傳出來了。


  “侯爺,如今蠱神已經顯聖為侯爺您除卻了心頭大患,侯爺在敬畏之餘還是需要好好將息身體要緊。”蠱神的祭司苗臣說道,苗臣乃是苗不遺的宗族.曆代骨國的君主篤信蠱神,為了幫扶苗不遺這一支骨國的宗室,苗家宗族中定有一人延續蠱神祭司的衣缽。


  “嗯,隻是可惜啊,眼前沒有高乙存的骨頭可以利用。”苗不遺惡狠狠地說道。自從幾年之前派韓卓到高乙存處做臥底,由於高乙存為人謹慎小心,韓卓基本和自己處於失聯的狀態,彼時也正好有求於高乙存,故而韓卓對自己的最大作用也頂多就是透透漢水城的隱秘消息罷了。如今即使想要借蠱神之力整死高乙存,恐怕自己也要搭上性命。畢竟每次整蠱不單單需要堆放的骨骼,更需要發願者本人大量的鮮血,如此血腥恐怖的賭咒華夏皇朝曆代國君是明令禁止的,誠然,這道禁令止於骨國的邊境。


  回到方寸城,侍從拿著郭旭和韓倉的飛鴿傳書送到苗不遺麵前,展開書信,苗不遺自信安國的郢月城已經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眼下需要韓倉郭旭二人好生經營此城,安撫安國其他主城,此時安國的穩定對自己尤為重要。苗不遺看完書信立即回書給郭旭韓倉二人,要求他們務必穩住安國局勢。


  隨著眼下的骨國已然也逐漸進入冬季,苗不遺現在心中唯一企盼的還是自己愛妾月姬肚子當中的孩子。雖然是一代梟雄,但是總歸梟雄也很是難過美人關,如果月姬真的為自己生下一個兒子,那麽他是很樂意將這個孩

  子立為自己的接班人的。


  韓卓一路上風餐露宿,快馬加鞭,終於趕到了漢水城。回到國相府,韓卓看到高乙存的兒子高計勝正在被自己的父親訓斥,心下生疑,但並未進到屋內,隻是在府內的庭院中等候。高乙存在訓斥高計勝的時候已經發現韓卓回到府中,便沒說兩句便將高計勝斥退。給韓卓使了個眼色,韓卓會意進到屋內。


  “事情辦得如何了。”從高乙存的問話中韓卓隱約能感覺到高乙存的慍怒,隻是拿捏不準是因為自己辦事拖遝還是因為高計勝的緣故。


  “回主人,雖然事情有些變故,但好在一切都在主人的計劃之中,目前的安國公楚子元已經全在您的掌控下了。”韓卓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番,高乙存由於正在氣頭上,並沒有過多去追究,長籲了一口氣,思考著一些別的事情。


  原來高計勝早先被高乙存派駐到中興府協助上官紫雲守城,本就不是自己所願,身為華夏皇朝親國的兵馬都督,本應總領皇朝親國內的所有人馬,結果卻被父親派到別的城裏去給別人幫忙,心下很是不樂意。在自覺中興府應該暫時無事之後,高計勝私自回到了漢水城,結果高乙存將其痛罵,令其今日便離開漢水城,回到中興府。


  其實高乙存對高計勝的安排本就是因為察覺到了苗不遺對中興府有了想法,看對方派出自己的心腹大將吳錦衣鎮守開陽城,就看出了苗不遺對皇朝親國的覬覦之心。眼下雖然吳錦衣在開陽城按兵不動,但是現金的苗不遺經過入冬前的一係列征伐,已經成為了高乙存心中的心腹大患。西麵的嵯峨虎更是對自己虎視眈眈,高乙存目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安國.……希望安國可以真的為我所用。”高乙存念叨著。本來還在謀求除掉定國的劉湛,可眼下自己周圍突然危機四伏,每每想起此事高乙存都在後悔,當初怎麽就會這麽放任苗不遺這隻餓狼呢?

  多想無益,高乙存覺得必須要趕緊進宮麵見軒轅立輝,一直無視立輝主意的高乙存深知,此時需要和立輝攤牌,自己本來的打算如今在這亂世到來之際,全部都化為了泡影。


  晚些時候,高乙存來到了皇宮。最近的立輝除了因為擅用軒轅神劍而造成自己容貌蒼老之外,似乎年歲的惆悵也隨著蒼老的容顏一起爬上了立輝的心頭。自己曾經唯一仰仗的嶽父嵯峨虎上次東征也是無果而還,朝堂之上,似乎除了高乙存就是高乙存。高乙存前來覲見的時候,自己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手裏還戳著軒轅神劍。


  “怎麽?國相來了?有什麽事啊?”軒轅立輝醉醺醺地吆喝著。與往日的恭敬不同,這次的高乙存將韓卓支開,叫到了外麵,又斥退了軒轅立輝身邊的近侍,兀自向立輝走來。這時候,軒轅立輝的侍衛長方進上前阻攔高乙存。


  “滾開!”高乙存今日一改往日對立輝的恭順,嚴厲斥責起立輝的侍衛長來。


  “大膽!高乙存,你他媽敢……敢這麽斥責朕的……近臣?”此時爛醉如泥的立輝根本沒有看出今天高乙存的異樣了,自顧自地發著酒瘋。


  “來啊,給我把這個皮膚亂棍打出去!”在外的韓卓聽到高乙存一聲令下,帶人衝了進來,將方進強行拖了出去。


  “高乙存!你!你大膽!”軒轅立輝咆哮著。


  “你才大膽!”高乙存心知今天不能再以高乙存的身份和軒轅立輝對話了,一把將立輝扒拉到了龍座前的地上,自己安然坐在了上麵,此時的高乙存儼然變回了當年的軒轅崇景。


  “混賬!你怎麽敢這樣?”


  “這個座位本來就該是老夫的,隻不過當年被軒轅崇義強行霸占了而已。”看到立輝被自己的話嚇到,已經酒醒了很多,高乙存繼續緩緩說道:“很驚訝嗎?實話告訴你吧,老夫就是軒轅崇景,你們口中所謂的禍國長子!”說罷,高乙存奪過立輝手中的軒轅神劍,自己從腰間掏出一柄短刀,在手上劃開一道傷口,將血滴到軒轅劍上。但見血剛到劍身,便被軒轅劍所吞噬,劍身也隨之瞬間發出了微光,吞噬的情景與早先立輝自己被割傷的時候如出一轍。此種情景立時讓立輝目瞪口呆。


  “你……你真的是……軒轅崇景?”軒轅立輝結結巴巴地問道。


  “正是,而且還是你的父親!”事到如今,軒轅崇景不打算再和軒轅立輝隱瞞任何事。當年自己的未婚妻薑氏其實並未拋棄自己,隻是因為崇景隱約感覺到自己在父皇玉秀心中的地位已然岌岌可危。此時的崇景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讓薑氏拋棄自己而去,轉投到軒轅崇義處,崇義本來就對薑氏傾慕已久,隻是礙於崇景先聲奪

  人,無奈隻能接受薑氏即將作為自己嫂子的事實,以至後來無奈之下娶了姬夫人。在後來的崇景舉亂時,崇景在自知無法力挽狂瀾之後,用計殺死了崇義的妻子姬夫人,給自己的愛人和將來的孩子留下一個希望。薑氏雖未一介女流,但為人磊落。自知要履行對崇景的承諾,為其保下孩子,但是對姬夫人早先所生的軒轅立光同樣疼愛有加。為了避免兄弟鬩牆之爭的慘劇再次上演,薑氏自立輝小的時候就向立輝灌輸要以輔佐哥哥立光為目標,也早就了立輝少時的確與世無爭的性格。


  可是天不假年,在立輝還未成年,薑氏便薨逝了,臨終懇請崇義切不可廢長立幼,務必要好生看待立光。


  造化弄人,軒轅崇景則在薑氏薨逝的第二年改頭換麵帶著路上撿來的孩子回到漢水城,兩個人此生注定半生情緣,陰陽兩隔。後來在軒轅崇義出征羌族路途中,偶染疾病,崇景借機在崇義的藥物中投毒,造成了崇義後來的“暴斃。”


  向軒轅立輝道完往事之後,軒轅崇景站起身來,此生第一次想以父親的身份扶起孩子,卻被立輝一把推開:“不可能!朕是先皇軒轅崇義的兒子!”


  “你身上所配的雙龍玉佩知道為什麽隻有一條龍嗎?”軒轅崇景盯著立輝說著:“因為另一條龍在這!”說罷,軒轅崇景從懷中拿出一個紋著一條龍的玉佩,與立輝身上的玉佩正好能夠合二為一。


  “這是當年你母親離開我之時,我送給她的訣別之物。”軒轅崇景看著拚合成一塊的兩塊玉佩,老淚縱橫。前半生的戎馬生涯以及後半生的縱橫捭闔,從軒轅崇景到高乙存,自己不知經曆了多少艱難險阻,從未因失敗氣餒,或是因痛苦而哭泣。如今麵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在道盡一切真相之後,軒轅崇景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不可能……不可能!朕是先皇軒轅崇義的兒子!你.……你居然賊心不死,殺死父皇和皇兄,朕要殺了你!”接近失心瘋的立輝不肯接受這個現實,奪過軒轅崇景手中的軒轅劍,向崇景刺去。或許是因為酒勁還未散去,或者是因為立輝此刻心情過於激動,軒轅劍並未刺中崇景的上身,隻是紮進了崇景的右腿下部。按照往常來看,被刺中那裏應無大礙。但是軒轅劍與生俱來對軒轅皇族的血液的貪嗜,頓時令崇景疼痛不已,似乎自己的腿被卷進了一隻怪物的血盆大口,正在一點一點地從腿部吞噬著自己。


  “孽子!”軒轅崇景大聲地說著,瞬間感覺應該冷靜下來,一把推開立輝,將劍拔出甩到一邊。地上並未有一滴血跡,似乎全部被軒轅神劍舔舐幹淨一般,再看崇景被刺中的右腿,衣服上也並未有一滴血跡,但是扒開衣服,傷口像被用烙鐵燙傷的一般,幹巴巴的緊縮著。此時崇景的右小腿已經被軒轅劍吸的幹癟下去,崇景當即拔出佩劍,將幹癟的部分砍掉。


  “來人!”韓卓領著部下衝到殿內,看到高乙存坐在龍座下麵,對著來人說道:“皇上瘋了,將皇上帶到後殿去!”皇宮內的侍衛除了方進之外,其餘人早已被高乙存撤換的七七八八,剩餘的大多隨波逐流。


  “主人,您.……”韓卓焦急地問著。


  “你立刻去後殿,給我將皇後送入冷宮,嚴加看管,將皇子軒轅昭接到國相府內。”崇景雖然右腿疼痛異常,但是依舊忍著痛苦在料理這次不成功的對話產生的不良後果。縱然軒轅崇景已經想到兒子軒轅立輝會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如此過激的反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自己多年來以權相的姿態把持朝政,正是由於他已經發覺隱藏在皇朝下麵的危機,他自信自己可以在他有生之年協助立輝鏟除這場能夠動搖軒轅氏統治的隱患。可事到如今,立輝自己在常年的大權旁落的窘境下不思進取,竟然妄想倚靠軒轅劍的神力來製衡自己,步自己的後塵。


  看來此子確實不是人君之選了,軒轅崇景心下算計著。趁著自己還能堅持,必須抓緊培養隔世之君了。在剛剛給韓卓下達的命令裏,軒轅崇景就已經對立輝失望至極,好在軒轅立輝作為自己的兒子還算是有點用處,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孫子。


  軒轅崇景回到國相府內,過了多時,韓卓回來複命,崇景對韓卓說道:“韓卓,你立刻去將漢水城的留守修元慶還有大學士何文權叫來。”


  韓卓退出去之後,軒轅崇景展開新紙,開始給中興府的上官紫雲和鳳陽關的蕭道成寫著短信,要求他們趁著冬季整理軍備,時刻待命。


  不管是曾經的軒轅崇景還是現在的高乙存,此時的崇景準備做出他人生中的又一次重大的抉擇:廢掉兒子軒轅立輝,擁立孫子軒轅昭為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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