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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夕墨的這個判定,火魁顯然比風騰更詫異。
無視火魁投來的眼神,夕墨繼續解釋道:
「有些惡靈乃是從腐屍上滋生出來,說到底也不過是傍著腐屍,從腐屍上吸取他所需要的惡能量,緩緩成形,所以你才會有反應。但是那位姐姐身上的惡臭是從血液中散發出來的,必然是腐屍。只不過若是完完全全的腐屍的話,流出的血不會還帶著鮮艷的紅,由這個判斷的話,這大概只是三成的腐屍吧!」
說完,夕墨低頭沉思了片刻,接著抬頭看著風騰,
「不過,三成只是我的一個猜測罷了,對判斷這個我不在行,最在行的當然是我大哥了!」
末了,夕墨還是加了一句稍稍有那麼丁點懸疑可以用來掩飾自己身份的借口。
雖然她是來幫忙的,但是也不能過早暴露身份,那就一點都不好玩了嘛~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火魁奔到夕墨面前,一把將她拎了起來,這的確只是一個普通人類,若不是,龍王肯定早就發覺了,可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懂的東西也未免太淵博了。
「我說了我是神童嘛~」已經被拎過一回兒了,這回夕墨倒是不怎麼反抗,因為她了解自己,一反抗就會生氣,一生氣就很容易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夕墨乾脆晃蕩著雙腿,自己找樂子玩。
「火魁,放她下來!」龍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夕墨,吩咐道。
龍王大人開口了,火魁自當是聽從命令。
「還是大哥哥好!」夕墨拍拍小手,
「我這不算什麼。在我們那片地方,個個都是精英,每個人都懂得占卜看卦,夜觀天象,預測未來。我只是經常跟在我爹身後跑,耳濡目染地多了,便也懂一些而已!」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況且,現在讓三界湧現了那麼多奇人異士,有這麼片地方存在,也不足為奇。況且,夕墨說的地方的確也存在,只是她厚臉皮地借用了下人家的地盤,人家的身份而已。
「那是什麼地方?」這的確勾起了火魁的好奇,這樣的地方,在三界應該排的上名號了吧,可是為何他卻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呢。
「那是個神秘的地方,叫做~」夕墨直覺地剛想回答,卻一回神,立馬打住,
「我幹嘛要告訴你這個自大狂,哼!快放我下來!」
「你~」火魁真恨不得掐死夕墨。
「火魁,鬆手!」看著火魁跟夕墨的這種互動,風騰感覺有些熟悉,曾經,他就是如此拎著扶桑,而扶桑總是跟只小雞似的被拎得亂顫,然後高聲斥責,拳打腳踢卻又不得。
女人,你到底去哪裡了?風騰垂了垂眼帘,神色有些恍然。
但風騰可以確定的是扶桑還是安全的,否則自己也不會這麼好過了。
可是越是這樣,風騰越是擔心。剛剛在青瓷崖上,他重設結界的時候,也動用了內力,快速在三界找尋了一遍扶桑的氣息,卻沒有任何一點蹤跡。
什麼人會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將扶桑的氣息屏蔽地密不透風。
「可是海姑娘怎麼會變成腐屍了呢?若真的變成腐屍了,那可怎麼辦啊,龍王!」後知後覺的火魁陡然大喊了一聲,頗為擔憂。
「她不是!」風騰淡淡地留下這麼一句話后,甩袖離開。
「不是什麼啊~」火魁沖著風騰的背影大聲問了一句,當然是不會得到回應的。
夕墨看著風騰離開,嘴角彎彎,龍王本性就不壞,但那時候太過自大,目中無人,凡事都以自我為中心,眼裡容不下任何一點沙子。但如今,大有不同。她真的好想趕緊見到真正的海扶桑,一看究竟,如何的一個普通人類女子,比得過蘿馥仙子,令萬年都不曾改變過的龍王在短短的幾個月內變得如此有人情味。
「你笑什麼?」火魁視線一掃,看到夕墨彎眸倩笑,推了一把。
夕墨沒好氣地瞪了火魁一眼,
「我笑我的,關你什麼事!哼!」
說完,夕墨就又回房間了。火魁恨恨地碎了一句,這年頭,他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討人喜歡啊!
可是龍王剛才說的「她不是」到底不是啥?
火魁鬱悶地帶著這麼個困惑也往扶桑房間走去。一踏進門,耳邊就響起扶桑得理不饒人的大聲斥罵聲,
「你到底會不會包紮,為什麼我的手臂到現在還疼!」
站在扶桑面前的海螺垂著腦袋,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你這個下人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一點禮貌都不懂嗎?你倒是給我說句話啊!」手臂上的疼痛,再加上風騰剛才的生疏的漠視,都令扶桑心情非常不爽,將火氣通通都灑到了海螺身上。
而忘憂跟海螺兩人也是沉默著站在一旁,估計也是波及不小。
只有夕墨緊緊拉著海螺的兩隻冰涼的小手,仰著兩隻亮晶晶的眸子,猛盯著扶桑瞧,
「姐姐,這傷口疼是正常反應,要不覺得疼,那才可怕了,只有死人才會不知道疼痛的!」
夕墨大聲抗議著,她可不想海螺受點委屈。
海螺一雙小手都被夕墨捂著,很溫暖,不由地抬頭看著夕墨,只是才認識的朋友,就能毫不畏懼地如此替自己說話,她真的很感動,小小的心更是泛起了一層小浪花。
火魁覺得很有趣,靠在門邊,打量著夕墨,身子小,可卻充滿了大大的正義力量。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這麼跟我說話!」扶桑眼一瞪,兇惡地看著夕墨,自然是將夕墨也視為了葯宮的下人。
既然是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豈能反著來。
「我啊~我叫夕墨,是個人,不是個東西!」夕墨呲牙咧嘴地繼續跟扶桑唱反調。既然這女人不是真正的海扶桑,脾氣又這麼差,沒道理讓這些人都忍氣吞聲著唄。
「風騰呢,風騰去哪裡了,為什麼他不來看我!」扶桑見這小丫頭片子伶牙俐齒,自覺討不著什麼好處,便直接拿風騰來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