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姚總，我不明白
纖細的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滑動著，除了齊賢和他的座駕之外，並沒有拍到什麽，甚至連寧綺的影子都沒有。寧綺長籲了一口氣，將身體往後一靠，隨意的扭頭看向邱窈。“怎麽了？”
邱窈的眼眶有些泛紅，鼻頭是不是搓吸著，“寧姐，我是不是很傻。”
她真的那麽喜歡齊賢？寧綺一直以為邱窈跟小助理一樣，隻是隨便說說，沒有想到，人會對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產生強烈的感情。寧綺苦笑了一些，什麽時候她那麽懂愛情了，她都是一個感情的失敗者，不管是在親情上，還是在愛情上。
“是，很傻。”寧綺走過去，推了邱窈一把，“不過，隻要不再傻就好了。
寧綺覺得與其欺騙一個人，不如，說出真相，讓人清醒更好。雖然有時候人願不願意醒過來，都要看自己的意願。畢竟，現實太殘酷了，不如做夢來的舒適些。
“嘩啦，”桌子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邱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是，我就是傻了，你一定要這麽傷害我嗎？”她大步衝出門去。
寧綺被撞倒了一旁，後背靠在牆壁上，呆若木雞的看著邱窈，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她這個樣子，是自己說錯了嗎？寧綺覺得自己應該道歉，就衝了出去。
結果，剛走到門口，她就被項主管擋住了路，“項主管，”寧綺已經給自己心理建設了好幾次，可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她還有有些害怕。
“你跟我來，”項主管掂了兩下手裏的文件，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扭過身去，走到了電梯口。
寧綺握著一個拳頭，為自己打氣，跟著項主管進了電梯，她看見項主管按下了電梯，他們要去最高層？咯噔，寧綺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很快就濕透了，她在裙子上麵擦了擦。
電梯門打開了，項主管左拐右拐，帶著寧綺進了一個會議室。“坐吧，先等一下。”項主管說完就出去了。諾大的一個會議室，裏麵隻有寧綺一個人，剛才還有回音，寧綺哪裏有心思坐，隻能惴惴不安的等待著。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姚總和項主管一起走進來，後麵還有一個女人，似乎是姚總的助手。寧綺走上前，“姚總。”
姚啟明在機場見過寧綺，對她還非常有印象。她跟聶惟靳在機場，兩個人的對話可不是一般的精彩。“坐吧，”姚啟明淡然的笑笑。
寧綺跟在項主管的身邊坐了下來，微微垂著頭，原來自己的事情，已經被上麵的人都知道了，這不是什麽好現象，一個實習生的問題，居然大老板親自處理。
“寧綺，你是叫寧綺吧？”助手將寧綺設計的作品擺在了桌子上，姚啟明仔細的翻著，看著寧綺沒有回應，抬頭朝著她看去。
寧綺呆滯的朝前看去，還在思考對策，身邊的項主管拿胳膊捅了捅她，寧綺才回過神來，“啊，姚總，你喊我？”
姚啟明微微一笑，眼角有些幹紋擠了出來，“恩，沒事，我們就是隨意聊聊，”他重新看著眼前的設計，雖然是實習生，但是能看出來設計的非常用心，是有潛力的新人。
項主管還在判斷姚啟明的想法，姚總似乎對寧綺並不排斥，但是這種事情隻有大老板能夠解決，他還是少管閑事為妙。項主管隻是在一旁陪笑著。
寧綺垂下頭，睫毛微微顫抖著，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說出來就有人相信的話，那早就世界和平了。“姚總，今天來是要聊我的去留問題吧？”寧綺大著膽子開口問道。
項主管和姚總都是一震，有些沒有想到，一個新人居然在這裏先發製人了。“是，也不是，這個問題有點複雜。”姚啟明頭一次遇見這麽大的事情，雖然員工都不能證明那個人是寧綺，但是聶惟靳都給他打電話了，他隨便一查，也能夠證實了。
寧綺聽得有些懵逼，這是什麽話，難道說還有別的原因，值得大老板單獨拿出時間來，接見她這樣一個小人物？“姚總，我不明白？”寧綺直接開口問道。她看明白了，項主管是不會插手的，因而這一件事還要靠自己才行。
姚啟明穿了一件白色襯衣，外麵搭配一件條紋馬甲，不管是上衣，還是褲子，都是修身的設計。這樣時髦打扮的老板還是第一次遇見，比起聶惟靳的冷酷、齊賢的精明，姚啟明則是滿滿的溫暖。
“這個問題，其實我考慮過了，馬上你就要過實習期了，所以暫時擱置，最後考察你實習期表現。”姚啟明翻完寧綺的設計圖之後，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姚啟明幹脆利落，說完之後就朝著外麵走去。
寧綺剛反應過來，站起身來，姚啟明已經走出門去，“項主管，那……”
“那就這樣吧，你應該高興，好好加油吧。”項主管拍了拍寧綺的肩膀，然後從麵前的文件夾中抽出了兩個文件，“這兩個就由你負責了，明後天你交上來。”
“好的，項主管。”寧綺衝著領導點了點頭，身體慢慢往下滑著，坐到了會議室的椅子上。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她還是感覺有些不安。不知道回到辦公室之後，怎麽樣麵對邱窈。
寧綺從電梯裏麵出來，經過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她自然知道眼神背後的含義。寧綺默默的回到辦公室，發現邱窈不在，拿起手機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聽。
她輕歎了一口氣，在桌子前麵坐下，翻開了眼前的項目計劃書。眼下她真的沒有心思做計劃，雖然工作的事情暫時解決了，但是姚總的態度非常曖昧，更重要的是給她設定一個期限，就是在實習結束前。
距離實習結束隻有三周左右，似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的問題都沒有解決，她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寧綺雙手撐在額頭上，苦悶的低著頭。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寧綺慌忙抬頭看去，以為是邱窈回來了。結果，是小助理。
寧綺用疲憊的口吻說道，“你怎麽來了？知道邱窈去哪裏了嗎？她好像生我的氣了。”她指了指邱窈的位置，那裏空蕩蕩的，寧綺突然有些不習慣了。
往常，邱窈和小助理一搭一唱的，總是停不下來。現在，寧綺的心裏空的厲害。
“恩，這個……”小助理扶了一下眼鏡，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她已經請假了。”
“好吧。”寧綺緊抿著嘴唇，憂心忡忡的盯著設計圖，低頭垂目。
小助理突然衝進來並不是為了告訴寧綺這件事，而是她看見了新聞，想要知道寧綺和齊賢的最新進展。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她已經親自跟齊賢通話了。
“寧姐，你最近有沒有結婚打算啊？”小助理是一個憋不住話的人，現在辦公室裏又沒有別人，這不正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嗎？
“蛤？”寧綺張開嘴，驚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費力的擠出一抹笑。她聯想到剛才的新聞，這位肯定也是來八卦的。“你快點回去，不然我把你打出去。”
“好吧，”寧綺本來就不愛講自己的事情，小助理看著寧綺不配合，就走出辦公室關上門。
寧綺真想拿頭去撞牆，齊賢不知道哪裏來的靈感。為了跟聶惟靳較勁，居然想出了這樣的法子。寧綺趴在桌子上，有些心煩意亂。邱窈一直不回來，她該怎麽辦，本來還想晚上一起逛街、吃飯，然後再賠禮道歉的。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寧綺閉著眼睛摸手機，垂頭喪氣的說道，“喂，誰啊？”
聶惟靳看了一眼手機，自己沒有打錯電話啊，怎麽那邊傳來一個粗重的男聲。聶惟靳疑惑的問道，“是我，你是寧綺？”
“不然呢？”寧綺將頭枕在胳膊上，歪著頭說道，回想起昨晚的經曆，寧綺沒有那麽討厭聶惟靳了，“聶總，你有事嗎？”
其實，每個人都挺不容易的。以前，她一直以為聶惟靳是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現在看來，他也有無可奈何的事情，聶惟靳屈尊陪酒，為了公司出入不入流的私人賭場，這些事情要是被外界知道，應該是一片嘩然。
“對啊，”寧綺突然來了精神，拍了一下手，如果這些事情拍下來，不就有了要挾聶惟靳的籌碼了？她就有了出頭之日了，既不用擔心寧家人找麻煩，也不用整天跟聶惟靳糾纏了。
“什麽對啊？”聶惟靳剛要開口，就被寧綺的話給打斷了，聽到那邊的聲音很安靜，不像是跟別人說話。那麽，寧綺跟他打電話，還自言自語是幾個意思？
寧綺快速捂住嘴巴，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沒事，我沒有什麽事，我還在上班，不方便接電話，先掛了，拜拜。”寧綺做賊心虛的說道。
“等一下，”聶惟靳冷冷的說道，還沒有人先掛他電話的，“我還沒有開口說話，你就要掛電話？到底誰給你了膽子？”
拽個什麽鬼，寧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那聶總，您老有什麽指示啊，我現在放下工作了，先聽您有什麽指揮？”
“算你識相，”聶惟靳的手指在沒有一絲塵埃的桌麵上敲擊了兩下，“你下班後，跟我出去一趟。”
寧綺有些不耐煩了，你的局怎麽那麽多呢，我又不是陪酒小姐，每天不拿工資，還要被你呼來喝去的，“不好意思，聶總，我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