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那次可把他們兩個嚇得不輕。誰叫兩人原本就是偷渡過來的呢?連身份證明都是找人做的假貨。這要是進了日本警察局,還不得遣送回國啊?弄不好還會是個不大不小的國際糾紛呢。
這麼一下來,他們哪裡還敢隨便問路啊。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兩個都快轉蒙了的人又怎麼會放過?那瘦子對著小本子看了幾眼,說:「電視上面寫的是直播,慕容小姐現在應該就是電視上放的地方。」
胖子一聽,也瞪著眼睛瞧了幾眼:「這……後面那個,看著有點像皇陵啊……」
「什麼皇陵?是皇宮!」瘦子立刻糾正,警惕地向兩邊看了看,才突然想起這是在日本,沒人聽得懂他們說話。方才放下心來。
胖子也意識到了自己話里的問題,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把嘴,把錢往桌上一放,說:「既然知道是皇宮了,我們就去找吧。」
瘦子也沒多說,拿了東西就起身走出了拉麵店。
此時此刻,橫濱的一家偏僻的旅館里,一個穿著道袍和一個穿著袈裟的人,同時注視著小旅館的電視屏幕,眼睛一眨也不眨。
旅館老闆被這兩個正吵著架,然後突然衝上前來的人嚇了一跳,躲到一邊驚魂不定。
那個老道眯了眯眼睛,伸出手來捋了捋長須,恢復了一副仙風道骨般的模樣:「貧道決定,要去的地方,正是……此處!」想了半天,想不出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只得抬手往電視上一指。
那老和尚也直起身子來,回到了往日里的一派淡然:「不巧,老衲也打算往此處一行。」
老道士目運金光:「無量天尊。」
老和尚嘴角含笑:「阿彌陀佛!」
旅館老闆見狀不由渾身一寒,心裡哀嘆:又開始了……
秋葉原
長衣飄飄,長發飄飄的一群風流劍客,正拎著或華麗或古樸的寶劍昂首立在街頭……注視著路旁大樓上的大屏幕。
一清麗女子轉過頭說:「師兄,那印章是錯不了的,那位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慕容小姐了。」
被喚作師兄的人點點頭,道:「那事不宜遲,我們即刻便出發。」
眾人齊聲:「是!」
路人們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堆說停就停,說走就走的人,不時地竊竊私語:「他們是哪裡的coser?好專業啊!」
名刀大會的成員家族,說多不多,但是說少也絕對不算少。這一番簽字下來,再到登塔放契約,也要將近中午了。
按照慣例,契約放到塔頂之後,要三大陰陽世家分別施展結界來加護。可儀式還沒開始,伊賀家便借故離場。隨後,麻倉家也提前告辭了。
兩大陰陽世家提前離場免不了又是一陣騷動。而留在此地的安倍家卻恍若未聞。依舊走上台去施加結界。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安倍家主咒文念過,那塔頂便閃過一道白光,這結界,便算成了。
安倍家主布完結界,朝我們這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魚誅笑了笑,爽快地掏出一張符紙來,遞到我跟前:「小小姐,請借龍魂血一滴。」
我咬破中指,按了一滴血在符紙上,魚誅收過,便走到塔前。手一抖,那張符紙便立如剛劍。
「臨兵斗者皆正列前行!臨臨臨!」
咒語只相差幾字,但卻已是不同道法了。
安倍家主聽聞之後眉一抖。顯然,他是聽出咒語的相近來了。至些,他才徹底相信了家中書上所記載的,日本的陰陽術是從中國流傳而來的這一事實。但卻是沒有想到,他所繼承的法術與中國的法術實力相差竟是這麼大。
咒語一落,魚誅手上的符紙憑空起火,瞬間燃燒殆盡。只聽得一聲嘹亮的龍吟,但隱約看見一首金色的龍影騰空而上,盤旋安卧於塔頂之上,漸漸隱沒。
眾人驚嘆之餘也再一次確信了這個新嶄露頭角的慕容家並非一個簡單的角色。不由地對這次名刀大會所簽訂的契約內容更為好奇了。
因為經過特殊處理,那些記者和攝像可以看得清各在家族的簽名我印簽,但是卻看不清契約的內容。畢竟是日本未來五年的經濟發展,若是有一些心懷不軌之人混入其中,不免會對日後發展到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結界布完之後,各大家庭便移步進了京都最大的一家酒店裡用餐。這也相當於是一個大型的酒會了。
因為名刀大會已然算是結束,所以這次的酒會是可以帶家眷一起來參加的。為的也自然是和新聯盟的家族聯絡感情,商討具體的商業計劃。有年齡適合的,也順便相個親什麼的……
上流社會的酒會,無非也就是這麼些東西罷了。一兩次或許還會覺得新鮮,多參與幾次,便不免覺得有些膩味了。
戴著面具生活,當真是會累的慌。
這次的酒會,來的是蒼瀾爺爺,做為天生的生意人,人緣交際對我來說難於應付,可對他來說,卻是一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君佚爺爺早推脫要去安排護衛維護會場安全而沒來,但是,魚誅爺爺卻是推脫不掉了。
剛把陰陽之術提上交易平台,這個主要負責人不來怎麼能行?
有他們兩位在,我自然是樂得把事情一推,躲到一旁的角落裡去找好酒喝去了。
一口醇酒入喉嚨,讓酒的香味慢慢從向喉間發散開來。感覺安然而愜意。
是有多久沒有這樣享受過了?看著眼前熱鬧的晚酒會,躲在一旁享受安這鬧中之靜的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你倒是挺會享受的,啊嗯?」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一轉身,果不其然地看到了跡部那張高傲的臉。雖然知道結果了,可我還是問了句:「你爺爺讓你回跡部家了?」
「嗯!」跡部點點頭,走到我旁邊,也將目光移向前方。不多解釋,亦不需要做何解釋。
這次跡部爺爺能帶他來參加名刀大會,自然是同意讓他回到跡部家了。既然避免不了和麻倉家的正面交鋒,那就好好的承受好了。
所幸,結果是如我們所願。麻倉家並沒有爭得什麼勢力,而跡部和跡部家,也自由了。這不得不說,是最好的結果。
「慕容!」
我聞聲轉頭,看到手冢國光正好那個白石家的少爺一起向這邊走來。
「我來介紹一個,這位是白石在藏之介。大阪白石家的繼承人,也是四天寶學院網球部的部長。」
手冢的介紹中規中矩,卻也讓我心下恍然。原來這個白石也是網球部的部長啊。雖然知道網球是一項貴族運動。沒想到在日本竟然給貫徹的這麼徹底,真是世家人人打網球啊。
不過,雖然我學網球才不過幾天,卻也是知道了打網球的球拍之類的並不便宜,並不是一般的普通家庭能夠長期負擔的。而且,網球的確也是一項體力運動。學習網球人在飲食方面也是要有一定的營養要求的。故此,網球才會被稱為是貴族項目。
跟高爾夫一樣,都是燒錢的消遣啊。
就在我晃神間,手冢已經把我給介紹完了,白石正笑著向我伸出手來。我和他握手的同時,不由的掃了一眼他纏著繃帶的另一隻手。
好奇,但卻沒問。
可白石卻很細心地注意到了這一點:「你很好奇我的手嗎?」
「有點!」雖然有點驚訝於他會問得如直白,但我還是如實回答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拆開繃帶讓你看。」白石笑道。
我們三人都是一愣,都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
「這樣,真的可以嗎?」我不禁再一次看向他的手。好奇自然是有的,但他既然把手纏起來,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於是我也就沒有多問。可是,突然說可以告訴我,這倒真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按理來說,第一次見面就說出這麼自來熟的話來,白石的這種舉動未免有些唐突了。
白石畢竟和手冢跡部一樣,屬於大家子弟,早就聽出我話里的不自然了,忙笑著解釋:「別誤會,我只是誠心想和你交個朋友才這麼說的。」
見我不說話,他又轉頭對手冢說:「手冢君,你也幫我說句話啊,我可不是那種輕浮的人。」
手冢這才開口對我說:「白石君,的確是一個可靠的人。」
白石藏之介這樣的舉動的確有些好笑,於是我也樂得下這個台階,說:「如果沒什麼不妥的話,我還真想看一下繃帶下面是什麼樣子的呢。」
這話像是給了白石鼓勵,他立刻精神一振,說:「那我拆給你看。」
說著就把酒杯向跡部一遞,又把西服的外套脫下來遞給了手冢。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把袖子往上一卷,就開始拆起繃帶來。
他的這種舉動,在這樣的場合實是很不雅觀的。手冢和跡部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不過,好在這是在偏僻的角落裡,並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這邊。
但是,我沒想到,他繃帶下面竟然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