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5.第2194章 殺道歸墟（上）

  第2194章 殺道歸墟（上） 

  方笑武用勁向外「逼」了一會，不但沒有將那人從體內趕出去，反而覺得對方的氣息已經開始在影響自己。 

  當然，這種影響是相互的。 

  對方可以影響他，他也可以影響對方。 

  不過這種互相影響的局面，並不是方笑武想要看到的。 

  因為這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照這樣下去的話，他就不再是他，而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不敢說等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之後，是不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而最危險的情況就是，如果他的身體真的發生了改變，那很有可能會變成那人想要成為的模樣，而不是他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 

  當然，那人也不敢保證可以讓方笑武成為自己想要的樣子，因為這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 

  換句話說，無論是方笑武還是那個人，都已經沒有辦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只能「聽道由命」。 

  方笑武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不由發出一聲苦笑，說道：「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目的。」 

  那人在方笑武體內道：「若不是你非要逼我，你以為我會這麼做嗎？」 

  方笑武道：「反正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你我都沒有能力改變，倒不如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那人道：「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方笑武坐了下來，面上卻沒有半點擔心之色，想來是坦然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他說道：「你之前不是說還有一個問題要問我嗎，你現在可以問出來。」 

  那人道：「哼，我們都已經這樣了，我就算問了，也於事無補。」 

  方笑武道：「你之前明明有機會問，你為什麼不問？」 

  那人不出聲了。 

  方笑武又道：「你是不是害怕？」 

  那人終於肯出聲：「我怕什麼？」 

  方笑武道：「你怕我真的知道你想問的問題，而你一旦問了，形勢就會對你不利。」 

  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確實是有些害怕你真的知道我要問的問題，因為我要問的這個問題關係重大，你若事先不知，毫無防備，我一旦問了，就能將你的力量吸收，但是，你若事先知道，我要是問了，我不但不能吸收你的力量，反而還會被你吸走力量……」 

  方笑武笑道：「那你現在問出來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現在問了，就能改變現在的局面嗎？」 

  那人道：「雖然不能改變現在的局面，但我懷疑這是你的陰謀。」 

  方笑武道：「我能有什麼陰謀？」 

  那人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的陰謀是什麼，但我現在要是問了，有可能會讓我受到傷害。」 

  方笑武長笑一聲，說道：「你也太小心了，如果我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就不會讓事情演變到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人聽了，還是堅持認為這只是方笑武的陰謀，說道：「你說再多也沒用，已經過去的事，我不會再說，反正我們都有機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而我的機會更大，我就等著我們融合成一個人。」 

  方笑武道：「你怎麼知道你的機會比我大？」 

  那人道：「你不要忘了，是我自動進入你的體內，而不是你進入我的體內，況且我們所處的時空是過去，從這一點來說，我比你更靠近過去，所以我獲勝的機會比你大。」 

  方笑武想了想，問道：「那照你所說，你的機會有多大？」 

  那人道：「至少有七成，這是最壞的打算。」 

  方笑武笑道：「原來是七成，這麼說，我就有三成的勝算了？」 

  那人道：「七成對三成，你以為你的贏面很大嗎？」 

  方笑武淡淡一笑，說道：「有許多事都是說不清楚的，就算你有七成的勝算，但我也有三成。三成對七成固然贏面很小，但有一句話你聽說過沒有？」 

  「什麼話？」 

  「置之死地而後生。」 

  「什麼意思？」 

  「你想啊，連死的人都可以復活，更何況我不是沒有機會獲勝，而是有三成那麼大。命運不會因為誰的勝算多就一定會眷顧誰，古往今來，以少勝多的例子還少嗎？」 

  那人冷笑道：「以少勝多的例子是不少，但比起以多勝少的例子，還是少了許多。」 

  方笑武道：「但你不要忘了，當雙方實力懸殊的時候，在沒有出結果之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從根本上來說，你我獲勝的機會是一半對一半。」 

  那人道：「就算是一半對一半，我也照樣可以贏你。」 

  方笑武道：「既然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不過……」說到這裡，卻是故意停了下來。 

  果然，那人忍不住問道：「不過什麼？」 

  方笑武道：「不過只怕到時候會出現第三種情況。」 

  那人道：「不可能出現第三種情況？」 

  「你知道我說的第三種情況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你想說的第三種情況，是不是就是變得你不像你，我不像我？」 

  方笑武道：「對。」 

  那人道：「那我可以告訴，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方笑武問道：「你如何敢這般肯定？」 

  那人道：「我說不可能就不可能，沒什麼好解釋的。」 

  方笑武聽了這話，不由想道：「難道這傢伙真的可以未卜先知？」 

  不料，那人的聲音響起道：「我不是未卜先知，我只是早已知道你我之間只能有一個可以活著，而另外一個，必將消失。」 

  方笑武吃了一驚，叫道：「你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那人道：「你我就快形成一個人了，無論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方笑武道：「那我怎麼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那人道：「我之前說過，我的勝算比你大，你不知道我想什麼，而我知道你想什麼，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方笑武當然不相信，因為他要是相信的話，就等於在心理上落了下風，而他與那人的這場較量，已經不是實力的較量，而是一種心理戰。 

  誰要是在心理上輸給了對方，誰就有可能會成為最終的輸家。 

  於是，方笑武說道：「就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也不代表你的勝算就比我大，因為這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你根本就沒有想。」 

  那人故意譏笑道：「你這麼說，根本就是不想承認自己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