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小輩的爭吵
丐幫的長老，在丐幫中地位極高，在正副幫主之下，各堂主之上。
鬼影俠丐一笑：“洪四哥，你我是自家兄弟，用不著來這一套。來！我來介紹兩個給你認識，這是船家樊老爹，為人極好，不但施舍酒飯給我吃，還特地送我回君山。”
洪堂主一聽，連忙向樊老爹施禮：“洪某多謝老丈這麽關照我們的林長老。”
不知是樊老爹深藏得極好，還是內功練到了返樸歸真的境地，洪堂主竟看不出樊老爹是位身懷絕技的武林高人，以為他不過是一般的水上人家，所以看在林長老的情份上，口稱“老丈”，略為應討。
樊老爹更是慌忙回禮：“洪堂主，小老一家三口，撐船載客謀生，在江湖上討口飯吃，今後路過寶山水麵，還望洪堂主多多關照，小老一家就感激不盡了。”
“好說！好說！隻要老丈今後路過這裏，亮出樊家船來，我幫的兄弟不但不來相擾，還阻止任何人在洞庭湖上相犯老丈。”
“小老就在這裏也先多謝洪堂主了！”
“老丈別客氣。”
鬼影俠丐在旁聽了感到好笑。洪堂主身為丐幫的青龍堂堂主，竟然看不出樊老爹來，真的出了大事，不是你看顧樊家船，而是樊家父女三人看顧你了。他又將唐三寶介紹給洪堂主認識“這是我新認識的唐三寶小兄弟，心地極好。別看他是個獵人卻是一位神射手，百發百中，是當今江湖上的小李廣。”
洪堂主似乎不大相信，見林長老這麽稱讚，便說：“久仰！久仰！洪某希望以後能看到唐兄弟的神技，以開眼界。”
鬼影俠丐說：“洪四哥！來！我們一齊坐下，飲兩杯酒。”
“林長老，屬下還要到其他水麵上走走，不敢疏忽，多謝了！”
樊老爹說：“洪堂主就是要走，也請賞小老一個薄麵，飲完了兩杯酒再走如何？”
鬼影俠丐說：“是嗬！樊老爹這麽熱情誠意，你也應飲兩杯酒再走不遲。不然，令樊老爹不敢走這條水路了！”
洪堂主見林長老這樣說，不飲，真的冷了樊老爹的心，同時也掃了林長老的麵子，說：“好！我洪某就不客氣了！”
洪堂主更是黃河上的一條好漢，水上水下功夫更十分了得。後加入丐幫，先是一處分堂口的堂主，屢建功績，後調來君山總堂任總堂下青龍堂的堂主，專門負責丐幫水上的行動，為人直爽好義，於是他自動斟滿了兩杯酒，一飲而盡，便拱手告辭：“三位慢飲，洪某告辭！”走出船艙，一躍而回自己的輕舟，吩咐手下一個弟兄上樊家船領航，自己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當鬼影俠丐等人酒足飯飽時，船便駛入君山港口，落帆、慢航、靠岸、拋錨停泊後，鬼影俠丐對樊老爹、唐三寶說：“老兄、小兄弟，你們從漢口而來，二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過，一路提心吊膽。現在到了這裏，大可以放心好好休息了，沒有人敢來犯你們。你們願意在這裏留多久也可以，也沒有人向你們收什麽保護費的。”
唐三寶愕然：“要是船在其他碼頭上靠岸停泊，要交這些費麽？”
鬼影俠丐一笑：“兄弟，你真是沒出過門，你問問樊大伯，看要不要交？”
晴晴卻搶著說：“要不，我們幹嗎要收你一百多兩銀子？就是代你交這些什麽費的。其實我們所賺你的沒有多少，僅夠我們吃用和維修大船而已。”
唐三寶窘迫他說：“你要是嫌不夠，我可以給你們多些銀兩。”
“你以為我們是貪得無厭的人嗎？”
唐三寶給晴晴嗆得不知怎麽說才好。樊老爹說：“唐兄弟，你別聽這丫頭胡說，你給的銀兩，已是有多了！”
鬼影俠丐笑著：“小兄弟，你以後千萬不可去招惹這丫頭了，用我們當地人的話來說，她是一隻紅辣椒，辣得人夠嗆的。”
“哎！林叔叔，你怎麽這樣說我？”
“晴丫頭，做一隻紅辣椒不錯嘛，沒人敢招惹自己。我想做也做不來，因為我沒有你這樣的性子和急才。”
晴晴笑起來：“我不跟你說了！你看，你這個大長老，有人來接你了！”
鬼影俠丐一著，果然有幾個人，拿著燈籠、火把，沿著石階而下，朝自己而來，不由說了一句：“不好，可能我幫裏出事了！”
樊老爹等人不禁一怔。唐三寶首先問：“叔叔，會出什麽事了？”
晴晴說：“你別嚇我們，怎麽會出事的？”
樊老爹打量了君山一下：“君山上沒有什麽動靜，不像是出事。”
鬼影俠丐說：“一般來說，我每每從外麵回來，沒有什麽人會跑來迎接我的。而這次來的，竟然是防守君山白虎堂的龔堂主，我想必然有事發生。“
樊老爹說：“老弟，恐怕是你們的幫主聽說你已回來，有什麽事要和你商量，才打發人來接你。”
“願這樣就好了。你們要不要和我們的龔堂主相識一下？”
樊老爹極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要是這樣特別的介紹，無異告訴別人，自己的這個船家，與一般的船家不同麽？連忙說：“老弟，你給我免了吧。”
唐三寶更不善於交際，害怕見到生麵人不知說什麽好，一些口不對心的應酬話，又說不出來，也說：“叔叔。我看不用了吧？說不定他來找你，的確是有事的。”
鬼影俠丐說：“既然這樣，我上岸去見他們好了！”說完，一個縱身躍上了岸，迎著龔堂主問：“你們出來，幫裏不會有事發生吧？”
龔堂主說：“林長老，你放心，幫裏沒什麽事發生。”
“那你們怎麽跑出來？不會是特意來接我的吧？”
龔堂主笑了笑：“屬下正是特意來接你。”
“哦？這可是少見嗬！龔堂主，你不會是聽什麽人說，我叫化在外麵發了一筆橫財，特意跑出來我我分一份吧？”
龔堂主更大笑起來：“林長老，別說笑了，幫主接到洪堂主的飛報，說你回來了，有事要問問你，所以打發我來接你去聚義堂。”
“什麽事要問我？”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你見到幫主，不就什麽都明白？”
“好！那我們一塊去見幫主，還有，我坐來的這條船，要去青州、衡陽，我求船家特意搭我回這裏，他們聽說君山風景很美，想明天上君山到各處看看，希望你的手下弟兄，看在我的份上，給他們方便，不可難為了他們。”
“林長老你放心，我手下的弟兄，怎敢為難他們？”
鬼影俠丐和龔堂主等人走後，唐三寶困惑地聞樊老爹：“大伯，林叔叔年紀並不老嗬！怎麽丐幫的人，都叫他為長老的？”
晴晴又嚷起來：“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的？”
唐三寶愕然：“我什麽真不懂假不懂了？”
樊老爹說：“唐兄弟，長老是一個人在幫中地位的稱呼，不是說他的年紀老才叫長老。而長老一職，地位極高，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大伯，那要什麽人才可以做長老？”
“一般來說，給幫主封為長老一職的人，起碼必需要有三個條件才行。一、武功極高，有的長老，武功往往比自己的幫主還好；二是人品極好，不但在本幫中，就是在江湖上，都受人敬重；三是對本幫派忠心耿耿，任勞任怨。這樣的人，才可以成為一派的長老。”
唐三寶聽了樊老爹說什麽人才可以做長老後，好像完全明白似的，點點頭說：“原來這樣，怪不得林叔叔可以當丐幫的長老了，他的確是武功好、人也好的好人。”
晴晴在旁笑說：“你以為做長老的人，都是好人嗎？”唐三寶愣了愣，望望晴晴，跟著笑了笑，不出聲。
晴晴追問：“你笑什麽？”
“我沒笑什麽。”
唐三寶對言鋒如箭的晴晴，真的不敢去招惹。當他知道在漢口鎮所做的那個怪夢，原來是樊家姐妹故意捉弄自己後，對她們真是又敬又怕，所以當晴晴追問時，慌忙說自己沒笑什麽。
晴晴更是不放過，又問：“你以為我故意跟你拌嘴吵架？沒話找話說？”
“你難道不是這樣？”唐三寶到底是老實人，將最不願說的話說了出來，心想：樊老伯明明說隻有好人才能做長老，你偏偏說做長老不是好人，不是有意拌嘴又是什麽了？
晴晴說：“誰跟你拌嘴了？我是說真的。武林中有的門派，越是凶殘的人，才能夠做長老，他要是不心狠手辣，就當不了長老，你信不信？”
唐三寶又笑了笑：“我相信。”
晴晴反而意外了，問：“你怎麽相信了？”
“因為我不想和你吵架，也怕了你。”
晴晴惱火了：“你這是什麽態度？”
樊老爹連忙喝著晴晴：“丫頭，你怎麽這樣對唐兄弟說話的？”
晴晴說：“爹！他老實得像塊木頭，又沒半點江湖經驗，萬一聽說對方是什麽長老，便以為是大好人了，全無提防，那不害了他嗎？”
“但你也不能發火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