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燕子十八飛
原來俠丐林達在沒學會武功之前，經常受人欺負，有時給人打至重傷，則巧碰上一位世外高人莫影兒——漠北怪丐的隔代弟子，救起了他，便傳了這三掌作為俠丐防身自衛之用。
現在，他見唐三寶酷似自己年青時的情景，心地又善良，所以便傳給了他這三掌。
俠丐待唐三寶學上手後，說：“小兄弟，你比我叫化還聰明，這麽快就學會了，我過去學這三掌，足足要多一個多時辰才學會。”
唐三寶困惑地問：“林叔叔，這三掌能防身自衛嗎？”
俠丐笑道：“能！能嗬！不過，你千萬別輕易抖出來，隻有當那些凶惡之徒欺負你時，在忍無可忍之際，方可抖出來。這可以一掌而擊傷人哩，甚至可以將人打成重傷。”
“什麽？它還能擊傷人的？”
“是呀！所以你千萬別亂出手，要是萬一將人打得殘廢了，就不大好辦了。”
唐三寶見俠丐不像在說笑，不由心下悚然：這麽三掌，能將人打得重傷殘廢？有可能嗎？
又聽見俠丐在說：“小兄弟，你在月下多練幾遍，熟能生巧，以後就可以順手抖出，達到自然而然的地步，便可以防身了。”
“是！林叔叔。”
唐三寶又在月下練了多遍，直到俠丐喊出每一掌，唐三寶都能迅速自然地拍出。俠丐說：“好了，小兄弟，你是真正學會了，以後碰上了凶惡歹毒之人，要就當時情形而定，可以先出第三掌或第二掌，不一定要先拍出第一掌才到第二掌、第三掌，不能墨守成規，一成不變，一切得因對方而變，懂嗎？”
“叔叔，我懂，就像打獵一樣，看得什麽野獸或奔跑的方向，才放箭”。
“對對！你比我叫化領會用更快。好！休息一會，我再教你一套逃命的步法。”
“逃命的步法？”
“不錯！有時三掌不靈了，就隻好逃命啦！”
“這三掌會不靈？”
“小兄弟，你別誤會，你學的這三掌，對付那中州五鬼，那是綽綽有餘，就是對付像黑煞神這樣的人，也還可以。但是對付像母老虎這樣的武林高手，恐怕就不大靈了。所以你隻有一條路，趕快逃命，溜得越快越好。”
“林叔叔，母老虎她這麽大力氣，跑得又快，我能逃嗎？”
“你學會了我叫化的這一套逃命步法，別說是母老虎，就是比母老虎還有本領的高手，也可以逃得了！”
唐三寶驚喜地問：“叔叔，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珍珠都沒有這樣真，小兄弟，先休息一下。學這套逃命步法，十分花力氣，沒有充足的精力，是學不好的。”
“林叔叔，那我先去休息了。”
“對對，先養足精神。我叫化也要去睡一會，才有精神教你。”
唐三寶就在屋簷之下靠牆而坐，閉目休息，不久，他便朦艨朧朧睡著了。當他給俠丐推了一下，便立刻驚醒過來，一看，明日西斜，夜凍似水，似乎快臨近天光了。他一下跳起：“林叔叔，我睡了多少時候了。”
“不多不少，足足三個時辰。”
“那不快天光了嗎？林叔叔，我還能不能學？”
“小兄弟，你想學，咱們恐怕要在這裏多呆一天。”
“叔叔，我多呆一兩天不要緊，就怕妨礙了叔叔的大事。”
“我有什麽大事了？”
“我知道叔叔不是一般討吃的叫化，是一位大俠士，向人討吃是假，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是真。”
“小兄弟，你別將我看得太高了，我可不是什麽大俠士，卻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叫化。”
“不管叔叔怎麽說，我都認為叔叔是一位古道熱腸的難得的好心人。”
“小兄弟，是好心人也好，壞心人也好，你要學會這一套逃命的步法才好。你是獵人，學這一套步法就更有基礎，其他的人，恐怕學幾個月也學不會！”
“叔叔，這套步法同打獵有關係嗎？”
“有關，有關，你知不知道叫化這一套步法叫什麽步法？”
“不是逃命步法嗎？又是什麽步法了？”
俠丐頓了頓，想想自己也覺得好笑。自己順誓說了一個名稱，這小夥子也相信了。武功的名稱，哪有“逃命”之名的？那麽快如電閃的超絕輕功，要逃命不更快得多嗎？輕功不成了逃命之功？隻好悅：“不不！它原來不叫逃命，叫燕子十八飛。”
“燕子十八飛？”
“不錯！不錯！就是燕子十八種飛翔、跳躍的招式。”
唐三寶笑起來：“叔叔，你這是逗我玩的吧？”
俠丐愣了愣說：“我怎麽逗你玩的了？”
“剛才他們說我是兔子精，現在我學這步法，不成了燕子飛嗎？不是逗我玩又是什麽，不過這名字也頂好聽，管它兔子、豹子，燕子能逃命就行了。”
俠丐想不到唐三寶這會說出這些話來，一時也給弄得笑起來，便說：“小兄弟別誤會，它的確是叫燕子十八飛，它叫燕子十八步法。小兄弟剛才說兔子十八跑，這個名稱就更妙了。對！今後我們就叫它兔子十八跑，兔子這個名稱不大好聽。不過，這套步法，的確是從燕子的種種動作，受到啟發而得到的。所以才叫燕子十八步法。”
“真的？它行動起來像燕子？”
“我叫化不騙你，武學上有不少的武功，都是從各種禽獸的動作上受到啟發，從而創出了種種的武功來，如猴拳啦，蛇拳啦，螳螂拳啦，虎拳啦，龍爪、鷹爪啦等等，莫不是從它們的動作中得到啟發而成為各種武功。同時，就是在各種武功的招式中，也有不少的禽獸名稱，什麽白鶴展翅、鷹擊長空、黑虎掏心、雙龍奪珠、白蛇吐信等等，它們有的是形似，有的是神同。小兄弟，你以後在江湖多走動，便會看到這種種武功的。”
唐三寶第一次聽到這麽多的武功名稱，驚訝得不知說什麽好。原來竟有這麽多的武功名稱，自己真是見所末見，聞所未聞。便問：“叔叔，那黑煞神是什麽武功了？”
“他是鷹爪門一派的武功。”
“那位石寨主母老虎呢？”
她的武功來路可雜了，她是貴州梵淨山的弟子，又根據自己的體形而創出一身奇招怪式，要不是我用了打狗棍法。真難以招架她。”
“那叔叔是打狗門的功夫了？”
俠丐聽了愣了愣，跟著大笑起來。唐三寶茫然地問：“叔叔，我說的不對？”
“你這小子，要是你這話給我們幫主聽到了，他不敲斷你雙腳才怪。你怎麽將我們叫化幫說成打狗門的了”。唐三寶害怕起來：“叔叔，我不知道，你千萬別說給你們幫主知道。我今後不敢隨便亂說話了。”
“好了！現在，我是教你燕子十八飛第一階段的動作。燕子十八飛一共分三個階段，每一階段是六種動作，合起來就是十八步法。小兄弟，你要留心看清楚，我叫化隻教你三遍，多一遍不教。”
“是！叔叔。”
唐三寶聚精會神看著俠丐在月下草地上示範的燕子十八飛步法。可以說，唐三寶對山中動物的動作太熟悉了，不論燕子飛得多快，他都可以一箭射中。隻有一兩次事出意外，他才射不中。一次是燕子在飛奔時突然停下，掉轉方向右跑，而他的箭足出了，因而讓這隻燕子跑掉了。
他一看，原來兔子前麵有一條大蛇，才嚇得燕子掉轉方向跑掉的。而那一支射擊的筋，卻射中了那條大蛇。另一次更使他奇異，他射出的箭正追趕那隻飛奔的野燕，燕子居然會一個筋鬥，飛到了另一邊的大樹背後跑掉，他暗暗奇異：難道這燕子有靈性，知道箭已射出，再向前奔跑會給射中，便突然來一個筋鬥，躲開了？
唐三寶好奇地走過去看看燕子翻筋鬥的地方，原來是一條藤蔓橫在草中將燕子絆倒，把它翻到一邊去了。
現在，他看見俠丐在草地上的動作，竟有兩相似自己所見到燕子飛翔的動作。當然，俠丐的動作比燕子來得更敏捷靈巧，這對追趕要抓自己的人，是一個意外的突然變化。唐三寶一下體會到這些變化的意義，所以領會得不但快，而且也透徹。
俠丐做完了燕子十八飛第一階段的動作後，問唐三寶：“小兄弟，你看清楚了沒有？”
“叔叔，我看清楚了！”
俠丐有點意外：“哦？你看清楚了？”俠丐原以為自己隻做一遍，唐三寶會看不清楚，打算再做一遍，誰知唐三寶回答看清楚了。
“是！叔叔，這六種動作我都看清楚了！”
“好！那你來做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