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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這個早朝不一般(二)(二合一)

  醫院規模並不大,不大會兒工夫就參觀完畢了。接下來就是去臨時布置為會客場所的東診室,大家喝茶閑聊,有病人上門也可以順便圍觀。

  賓客們之中有剛到北平任職不久的,對這種前所未見的新式醫館,都表現出很強烈的興趣。

  詹閌就一邊喝茶,一邊給他們普及,郭資等人也穿插著說說自己的理解。例如住院制度是怎麼回事,外科手術都有哪些分類,行道教的醫術體系和傳統醫術有哪些類同及區別等等,無不令人有撥雲見日之感。

  新康醫院的手術和住院費用都不便宜,主要消費群體還是達官顯貴和富裕階層,詹閌肯定是要扯這個機會打打廣告的。

  特別對於主院治療的好處,更要詳細解說一番。方便及時發現問題即使採取治療這些都是小意思,針對性別的服務項目才是重點,什麼花園分東西就是為了區別男女,什麼每個病房都有專門的護理人員,還有定製營養餐食等等之類的,都在只向一個目標。有了行康醫院,你得病都是一種享受。

  和之前詹家旗下所有開業的項目一樣,參加了行康醫院開業的賓客,每位也會收到一份精美禮品,這次是一隻八寸長六寸寬的檀木雕花盒子,正面浮雕著「行保堂」三個大字。

  盒子裡面的內容,則是詹家旗下另一項製藥業務行保堂的產品。攏共是八件,分為瓷盒、瓷罐、瓷瓶,前兩者各二,後者四隻分為兩種花色,應該是自重不同的藥物了。

  這其中只有白葯是聽說過或者見過的,有人還可以通過一些渠道買上一點。另外三種則聞所未聞,都不知道什麼功效。

  行保堂的藥品因為還沒有對外銷售過,目前和行康醫院一樣毫無名氣,尋常人等根本不知道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

  不過了解情況的卻是都明白,治療內外出血損傷的白葯,在軍中和達貴階層,有多麼備受推崇。品級夠高的命婦們,更是以收到徐皇后賞賜的固元膏為榮。

  再說這詹閌送出手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普通貨色。和展示財力什麼的無關,只因為詹家真拿不出差勁的東西來。

  接著聽詹閌解釋過這幾樣藥品的功效后,就更加確認無疑了,每一樣都是救命的寶貝啊。包括兩小罐白葯,都是用了強過軍用的高效配方。

  行保堂的產品有很多種,這幾年下來都已經搞定了生產問題,不用再擔心技術被竊取,可以和醫院一起推出來了。

  但是作為禮品贈送的,就只能有這四樣。其他的仁丹、六神丸、片仔癀等等這些,雖然藥效也都很好,價格上卻不足以作為禮品。

  至於還有別的好葯,短期之內詹閌並不打算拿出來。在可以製造足夠種類的高效生物、化學藥品之前,還是細水長流更加穩妥。

  醫院是針對有錢人的,賣葯還得靠普通百姓捧場,這點上詹閌也有宣傳策略。開業三天內,但凡來買葯的,就可以獲贈六枚裝傷風大蜜丸一盒。

  所謂傷風大蜜丸,其實就是感冒清熱顆粒加板藍根的初級版本。這個時代沒辦法進行高等級的乾燥提取,也就沒辦法生產顆粒沖劑,做成蜜丸是最好的選擇。

  時近秋日,天乾物燥,溫差逐漸變大,感冒就會成為多發病症。成本相對低廉,療效卻很不錯的感冒藥,遠比治癒幾個重病患者更具宣傳效果。

  現在還只是牛刀小試,等將來行康醫院達到一定的分佈量,很多能夠在這個時代推廣的防疫技術和保健技術,都會不斷放出來。

  作為行道教活人無數,被廣大百姓感恩戴德的手段。徹底為行道教奠定不敗金身,擠壓其他一切信仰和牛鬼蛇神流派的生存空間。

  這其中的天字第一號法寶,自然是非寶塔糖莫屬了。古代雖然也有驅蟲方劑,但是在寶塔糖面前,就連個弟弟都算不上了。

  從洪武三十三年,也就是建文二年開始,詹閌就安排人在遼東試種蛔蒿了,現在產量已經不小,提取技術也差不多接近完成。

  再等幾年,把製糖業務也搞起來,就可以大批量生產寶塔糖。讓大明百姓徹底告別蛔蟲病和蟯蟲病。當然最好就是把名教排除在外,不過詹閌也知道這個不太現實。

  要說驅蟲葯,肯定是阿苯達唑、磷酸哌嗪這類成分的寶塔糖更好。可現在的問題是,燕山工業園無法大批量製備二氯乙烷或乙醇胺,只能退而求其次,從蛔蒿中提取略帶毒性的山道年。

  后話按下不表,行康醫院的開業很順利,場面紅火熱鬧,效果也相當不錯。當天來抓藥、買葯的能有數十人,還有八個因為抱著對活神仙的信任,為孩子種了牛痘的。

  有了好的開始,後面發展起來自然會更加順利。而且詹閌對醫院這個項目,本來就做好了五至十年不盈利的打算,以推廣新醫術和培養醫生為主要目的。

  等到時機成熟,保守古板的傳統大夫們,被醫療科學打得節節敗退。行道教的醫術牛逼不牛逼,也就顯而易見了。

  有一點值得慶幸的是,詹閌並不完全排斥中醫,甚至還有將其推向科學化的想法。提前幾百年開始的進化,想必能夠讓中醫更早邁出走向輝煌的腳步吧。

  永樂元年是一個開端,永樂元年的八月也是開端。除了第一座醫院開始運營,北平營建工程的前期工作開展,行道教也將邁入一個新的歷史時期。

  本來在去年就準備進行第一批入學的行道學院,因為人數、科目預備等各種原因,拖到了今年才真正落實下來。

  經過兩輪考核,最終確定錄取三十名學生,從燕山學館升入行道學院,成正式為行道教的外院弟子。

  這些學生都是燕山學館前兩期中最優秀的,特別在數學和物理方面展現出了強大天賦和興趣的,佔到了總人數的一半以上。

  有了這批學生,行道教的種子才算真正發芽,才算真正的未來可期。等他們結束了四年的學習,那時候的大明也會更加強盛,為他們提供足夠施展才華的舞台。

  讓詹閌最為滿意和欣慰的是,他所看重的幾個學生,當初第一批孤兒學生中的丁會,便宜小舅子梁侃,因為反對封建迷信跟家人鬧矛盾的董正,全部以優異的成績通過了考核。桂兒這個令人頭疼的麻煩精,也接受了詹閌的建議,進入行道學院繼續學業。

  至於那些沒能考入行道學院的,也不是完全沒機會了。願意繼續學習的,可以留在燕山學館,準備在為明年的第二次招考做準備。

  不願意的則是可以進入包括燕山工業園在內的詹家旗下買賣中,通過自己的努力干出一番事業。也可以留在燕山學館,以助理的身份參與教學,合格之後成為一名初級教員。

  另外還有一點,也讓詹閌比較高興,那就是進入行道學院的學生中竟然有十個女學生,男女比例高達二比一。

  在這個女子被封建禮教深深束縛,十四五歲就要嫁人生子,極度講究三從四德,絕大多數連名字都不配留下記錄的時代。能在學生中出現三分之一的女孩子,足以稱得上「道德敗壞」了。

  然而這種道德敗壞,卻有一半是建立在學生家長支持的基礎上。這就不得不承認,還是有一部分人有遠見的,也不得不說道一聲「牛逼」。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但是在開學的時候,親眼看到這樣一個現實,詹閌還是忍不住在心裡高興。

  來到這個世界近十年,他做了很多事。幫助阿棣靖難,不斷打擊名教,推進工業產業進步……

  但所有的成就感加起來,都沒有這次來得強烈。讓女子進入學堂,並且在達到適婚年齡后依然能堅持學習,在這一點上,他戰勝了、挑翻了這個時代。

  接下來的兩天,燕山工業園的每一個工人、工匠、管事,都能看到東家時不時就會咧到耳根的嘴角。這種現象絕對前所未見,連曹老六拿下最高獎勵的時候,都沒看到過。

  不過這種開心業績堅持了三天,等八月初九詹閌去總督衙門坐班的時候,就被預期中可能會出現的事給打回去了。

  北平城擴建計劃還沒有正式公布,連總督衙門的官吏們都還沒見過具體規劃項目呢,市面上的房產和地皮買賣就提前火起來了。

  有時候你真得承認,銀子這玩意兒的確擁有最強大的腐蝕作用。只要銀子給夠了,只要利益足夠大,就不愁有人一頭扎進去找死。

  從金陵剛回來沒幾天,詹閌就已經給順天府和附郭的大興、宛平兩縣的一號下了通知,暫停轄區內一概戶籍、房產、土地登記變更,封存黃冊和魚鱗冊。

  不論有無必要,所有的變更都只做臨時登記,等到規劃項目中的拆遷和修改全部完成後,審核確認無誤了,再登記造冊。

  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內外勾結,以身處總督衙門為便利,聯合奸商劣紳投機取巧,通過不對等的信息優勢,從北平擴建工程中謀取私利。

  可是現在,擴建工程才剛進入前期準備階段,不誇張地說八字一撇都沒露出來呢,就有人動上歪心思了。

  詹家在思誠坊和昭回靖恭坊的宅子,黃華坊的道觀,日忠坊、澄清坊等地的高檔酒樓,正在建設中的超級客棧,還有剛剛進駐的欽差總督行轅,都成了這些人的目標。

  以這些目標為中心,或平行的,或直線延伸的方向房產,以及緊貼著現有城牆內外的房產和土地,出現了大批交易。

  黃冊和魚鱗冊被封存,順天府和兩縣已經無法進行登記,這些傢伙竟然開始打上詹閌的主意了。

  詹閌進自己在衙署的辦公室,茶水都沒來得及喝呢,就有人送來了一大本需要登記的交易明細。

  這些傢伙倒還算給他這個總督幾分面子,把交易的日期都提前了半個月左右。聲稱是之前沒來得及變更,前兩天聽有人說暫停變更登記了,害怕其中有什麼變故,這才著了急要做登記。

  呵呵,詹閌真的是好想笑出聲來。本來就沒多少本事,還全用到這種歪門邪道上,國家靠著這幫人,能發展起來才怪。

  這是想賺錢想瘋了啊,才會在陪都擴建的工程上撈油水,連最基本的吃相都不顧了,一門心思要找死。

  當然這只是詹閌自己的想法,別人就不會這麼看了。大家的俸祿都不高,七品官月俸七石五斗,九品官月俸五斗五石,平日里花錢的地方又那麼多,不撈點外快日子怎麼過啊。

  你靖國公領著七八份俸祿,最低的都是正二品,哪知道中下層官員的艱辛。再說全大明那麼多官吏,誰能像你一樣生財有道,孔家不過仿造你幾台織機,就被訛了幾百萬兩。

  官場傳統中的層層剝皮,也被你一句話給斷了。大家沒了合法生財的路子,可不是得想辦法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

  而且你沒看出來嗎,我們只動了其中的一部分,還有不少都給你留著呢。哪怕彼此之間因為立場的問題不太對付,可該有的規矩暫時一點沒越過啊。

  至於說那些不知情的百姓,就算今天讓他們保住了房產,後邊也會被別人給吞了,不過是遲早罷了。你自己也說了,大明六千多萬人,窮或者扶,生或者死,不差於這幾個吧。

  可詹閌是什麼人,他從現代社會過來,見識了太多這類的事情。那時候他沒那個實力,沒那個本事去指手畫腳,只能看著某一小撮人囂張跋扈地斂財,在內心默默地施以詛咒。

  但是在這個時代,他是高高在上的大明國公,大權在握的欽差總督,可以一言決人生死,手握著所有北平百姓的未來。

  他可以不再裝作沒看到,可以用自己的權利阻止,可以對這種臭不要臉的無恥行徑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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