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六回、逍遙道的往事
江尚華一把摟住她,好像生怕她就會跑掉。
馨兒說道:「公子,你怎麼了?馨兒不會離開,只要公子還需要馨兒。」
江尚華低頭親吻馨兒,聞到她頭髮間的一陣清香。這段時間他有意無意地疏遠馨兒,其實自己憋得也很難受,才感到馨兒在自己的生命中,是那麼重要。
他什麼也不說,多日的憋屈令他又對馨兒恢復了興趣。他幾乎是十分粗魯地把馨兒抱到床上,粗魯地完成了自己的索取。
馨兒靜靜地躺著,緊緊地抱住江尚華,直到他完成自己的需要。
這時候,江尚華才說道:「倘若有一日,你離開我,你會恨我嗎?」
馨兒凝視著江尚華,說道:「我從小就知道,公子是我的主子,我只是你的一個屬下。倘若果真需要我離開,馨兒不會有任何怨言。」
說道這裡時,她的眼角流出一行眼淚,滑落到枕頭上。
江尚華嘆了口氣,抹去她的眼淚,正想說話時,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古怪的笑聲!
「呵呵,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江尚華一聽,嚇得毛骨悚然,因為他一下子就聽出來人是誰!
緊接著,魚仙樓傳來鰻魚仙人的吼聲:「誰敢半夜騷擾?!難道是活膩了不成?!」
接著是修真觀其他幾個散仙的吼聲。
江尚華慌忙推開門。夜色中,幾個散仙已經圍住那個意外到來的人,卻是一襲紅衣。果然不出所料,就是虛火島的火艷君!
龍蝦哈哈大笑道:「原來是個女的,雖然年紀大了一點,卻也可以抓來做個小老婆,哈哈!」
紡織娘卻大叫道:「你整天就想著娶小老婆!老娘真不想和你過下去!」
火艷君被鰻魚仙人等六人圍在空中,冷笑道:「你們是修真觀的人,本仙自然不會對你們下手。但你們也不要惹惱了本仙!」
說話之間,已經運功通體紅光,顯然有些動怒!
江尚華不敢再耽擱,飄到空中,急道:「諸位不要誤會!這位是名揚大海的大仙前輩,你們不許無禮!」
海蝦仙人悻悻地說道:「是來找江公子的呀,還以為是來挑事的。」
江尚華揮手令他們返回魚仙樓。
……
面對江尚華一個人的時候,火艷君臉上又露出慈愛的笑容,說道:「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沒想到你手底下還真有一些人。只是素質太低下。」
江尚華怕她隨口說話,激怒鰻魚仙人等,便說道:「前輩有何要事?我們可以去僻靜處說說。」
豈料火艷君一掌拍出,一道黃色囚字元已經飛入江尚華腦內!
江尚華錯愕之際,她已經揪起他的衣領,匆匆飛離魚仙樓。
「前輩、前輩,你要抓我去哪裡?!」江尚華看著身邊浮雲疾飛,急道。
火艷君笑道:「讓你趕去沼澤島,借金光大陣進一步修鍊神仙之軀!」
江尚華一聽,知道是件好事。自己正發愁,如何提高修為。沒想到火艷君又不明不白地幫上自己了。
他心裡滿腔疑惑,實在忍不住,說道:「前輩,你為何屢次相助晚輩呢?!如此大恩大德,晚輩只怕無法回報呀!」
火艷君笑了,笑得十分無奈,說道:「不錯,你無法回報我的。」
江尚華一聽,更是急了,說道:「你究竟有什麼企圖,若是不說明白,我死也不能接受你的恩澤!」
火艷君停了下來,冷眼盯住江尚華,說道:「你難道還沒有猜出來,我究竟是誰?!」
江尚華想起上次她追問自己是否南澳島的人,就感到害怕。他搖頭,硬著頭皮說道:「我屢次令你吃苦,只知道你有可能是想報復我,呵呵。」
火艷君卻沒有絲毫髮怒的表情,反倒從江尚華懷裡摸出那隻小鐵盒子。
「你認識知道這隻鐵盒子的來歷?!」她打開鐵盒子,卻吃驚地說道:「裡面還有一條手絹,怎麼弄丟了?!」
江尚華這才知道,火艷君早就搜過他的身體,早就發現鐵匣子。
沒想到火艷君居然如此緊張這隻鐵匣子,就好像這隻鐵匣子是她的性命般!
江尚華怕激惱了她,老老實實說道:「那條手絹,給公主擦汗,她還沒還回來。」
沒想到火艷君轉怒為喜,笑道:「呵呵,那果真是你們兩個的緣分。想當年,你父親就拿這條手絹給我擦眼淚……」
什麼?!
江尚華大吃一驚,火艷君難道認識父親縣太爺,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淵源?!
他瞪大眼睛,驚奇地打量火艷君。
火艷君陷入回憶之中,說道:「孩子,也該到時候解開你的身世之謎。你聽我慢慢說來……」
……
那時候,南帝率領帝都島雷鳥族,以及三大修羅等仙人,用武力手段逐漸控制整個大海。他們建立起了新的秩序,取代海洋聯合會較為鬆散、無為而治的狀態。
這種用武力建立起來的新秩序,雖然敢於反對的人越來越少,敢於反對的人都被南帝抓入三個島嶼囚禁,或者直接滅掉。南帝變得越來越狂妄自大,和逍遙島諸仙也很難相處。
即使他喜愛的三個女人,景婉容、林默、火艷君三人,也對他強行霸權的慾望產生反感。火艷君算是三個女人之中,最堅強的人,所以她和狂風神一起離開了逍遙道。
只不過她曾經與南帝有過一段互相傾慕的時光,所以南帝對他還是比較寬容。
逍遙道漸漸變得名存實亡,南帝對火艷君一直都比較客氣,並沒有懲罰她。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火艷君在修鍊定火神珠。
對於三十六顆鎮島靈石的傳說,南帝是深信不疑。雖然他是一個自信得霸道的人,卻對這些靈石的威力十分崇拜。
因為雲鳥族修鍊出的第一顆靈石:定海神珠已經令他看到了鎮島靈石的巨大威力。所以他自己也一面修鍊,一面修鍊定乾神珠。
火艷君算是看透了南帝的算盤,他經常派人前來虛火島送食品,自己也偶爾前來。為的是繼續拉攏火艷君,令她日後願意交出定火神珠。
火艷君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始終無法擺脫南帝的陰影時,她想起了縣太爺,被南帝囚禁在南澳島的縣太爺。
縣太爺是一個性情悠然而柔和的大仙,二人早就相識。火艷君也早就對他心懷好感。
南帝對女人的興趣永遠不會低落,他屢次騷擾火艷君。火艷君只得撕破臉皮,前往南澳島,與縣太爺相戀,終於擺脫南帝的糾纏。
那是火艷君一生當中,最快樂的時光。
南澳島平靜的生活,還保持著以前海洋聯合會時期的景象。只要不去理會四周囚禁的各路神仙,不去注意帝都島在外界逐步落實的統治,南澳島是一個令人愉悅的世外桃源。
縣太爺開始並不願意接受火艷君的感情,直到火艷君說道:「你難道願意看到我重新回歸帝都島?」
是的,大海雖大,卻已經沒有她容身之處。
那一夜,縣太爺動情了,從懷裡摸出一條素花手絹,替她擦去臉龐的淚水。終於將火艷君攬入懷內。
他們兩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才會聚到一起。
卻沒有料到,南帝並未阻攔他們的相愛。
那時候,果真是火艷君這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光。花前月下、西山小河畔、寧靜的小鎮子里,到處都留下他們漫步的足跡。
他們還去北庄,與丐爺爺一起喝酒。
丐爺爺看著他們幸福的一對,不禁嘆道:「看來南帝也把賭注放在三十六顆鎮島靈石上,決定大海命運的時間,無疑是在二十多年之後。」
那時候縣太爺還顯得很年輕,正是男人最年華豐茂的時期。
他喜歡戴著一頂烏沙帽,又總是沉思,很少說話,是海洋聯合會最洒脫的神仙。所以大海諸仙都叫他縣太爺,連他的真實姓名都忘記。其實他還很年輕,起碼不算老。
縣太爺不覺點頭,喝著小酒,說道:「南帝為了鎮島靈石,寧願放棄對火艷君的追求。嘿嘿,我算是平白撿了個便宜,得到大美人。」
他的眼睛轉向火艷君,在陽光下熠熠閃亮,包含了生動的情感。
「你這雙眼睛迷死人了!」火艷君嗔道。
那時候的火艷君,和現在的歐燕一樣,既刁蠻又充滿了女人的嬌柔。
她輕輕地靠在縣太爺肩膀上,說道:「不去想那麼多啦,讓那個暴君一個人冥想去吧!我們好好過日子,這就是我要的生活。」
丐爺爺沒有再說話,低下了頭。
那時候,南澳島還沒有建起媽祖廟。丐爺爺平日就在自己的破爛院子里曬太陽、睡懶覺。但縣太爺卻知道,他一定琢磨著很多事情。
縣太爺住在小鎮里,一處靠著西山河的大院子里。因為火艷君到來,這處院子也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因為火艷君的到來,這裡充滿了歡笑。
直到有一日夜裡,兩人坐在石階前仰望星空,火艷君悄悄地說道:「太爺,告訴你一件大喜事。」
縣太爺笑眯眯地說道:「和你在一起,天天都是大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