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回、丹丸
星光散布了整個天空,夜晚的山坳村顯得那麼寧靜、祥和,庇護著這些善良而貧苦的人們。
在黑夜中,誰也沒有看到,就在山坳盡處的那眼泉水裡,水波微動,漸漸浮出一條人影。
他身穿藤衣,長發束在腦後,身材寬大,卻顯得十分瘦弱。最顯眼的是他腰間的一把短刀,竟然與大伢家中的那把短刀一模一樣。
他飄離泉水,抓起山神廟前的兩個山藥蛋,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后,他仰面長舒一口氣,十分享受山藥蛋的美味。又伸手指向泉水,撩起一縷清水含在嘴裡,就著山藥蛋的餘味反覆品味。
然後,他伸了個懶腰,輕飄飄地飄動,穿過山坳村的簡陋房屋,繞過高大的樹木,停在大伢家的木屋前。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香蕉葉包裹的小包,放在大伢的枕頭前。手指著大伢的後腦勺,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將什麼咒語告訴了大伢。
做完這些之後,他無聲地飄出木屋,繞過大樹,穿過村民的木屋,又原路返回到山坳盡處。
當他跳入泉水時,沒有濺起一滴水花,彷彿融了進去一般,消失了身影。。。。
……
第二天,當陽光又灑進山坳時,大伢醒來了。
他聞到了一股清香,是一種自己沒有聞過的香味。便低頭查看,看到了床頭的綠色小包。
那種奇特的香味就是從香蕉葉裡面散發出來的。
大伢打開小荷包,裡面是兩顆圓圓的、紅紅的丹丸,在陽光映射下閃閃發亮。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出現在自己的床頭?
大伢喚醒了二丫,二丫搖頭,說不是自己的東西。
既然不是大伢的,又不是二丫的東西,怎麼就出現在自己家裡呢?
二丫說道:「這是什麼東西?好像是什麼好吃的呢。」
大伢想起了童年時,父親曾經從外面摘回來的野葡萄,有的酸,有的微甜。那時候,他和二丫兩人吃得酸掉了牙。
看這兩顆清香的東西,二丫想起了小時候吃的花生豆,鄰家媽媽用花生裹了麵粉,放進油鍋里一炸,那味道實在是美味極了。
二丫伸手拿了一顆,說道:「既然是在家裡找到的,那就是我們的了。一人一顆吧。」
她將丹丸放入嘴裡,感到一股清爽而又溫熱的感覺,從自己的嘴裡散發到喉嚨,很快就融化了。
她吞下去,頓時覺得腹部暖暖的,像是喝了一杯熱水的,暖意在腹部擴散,滲透進了自己五臟六腑。
「好奇怪的東西。」二丫皺著眉頭,細心體會身體里的奇妙感覺。
大伢也捻起丹丸,放入嘴裡。當他吞下去之後,隨著熱力四散,他忽然聯想到了練功。
「二丫,我們趕緊練功吧。」他一邊說,一邊打坐下來,想都不用想,自然就有一套功法在腦子裡出現。
他就按照自己的感覺吐納,調理氣息,果然感到舒坦無比。似乎自己的經脈更加通暢,心肺也充滿了活力。
他運氣一周天之後,趕緊讓二丫也打坐,並將自己的剛才悟道的功法傳授給二丫。
二人坐在木屋下,一整天都在運氣練功,竟然不覺得飢餓,也不覺得口渴。這種感覺是他們從未有過的體驗,讓人興奮不已。
大伢說道:「這東西是誰送給我們的,該不會是仙丹吧。」
他站起來,抽出短刀飛快地劈出,只見一道裂電飛起,砍崩了遠處的一塊巨石!
二丫也抓起長棍,飛劈巨石,巨石居然被打碎了一道棍痕!
二人瞪大眼睛,互相注視,不敢相信一顆小小的丹丸讓他們的功力上升了一倍有餘。
天已經黑下來了,他們還是忍不住跑到老爺爺的家裡,把這件奇怪的事情說給他聽。
老爺爺瞪大眼睛,喃喃說道:「保不准你們果真請動了山神呀。」
大伢、二丫一驚,莫非昨天山神聽到了他們的請願,晚上顯靈送給他們丹丸,助他們提升了修為!
二人眨著眼睛,都這麼想:「這事情看來像是真的,八九不離十。」
……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又煮了兩個山藥蛋,跑到山神廟,恭敬地點上竹香,磕了三個頭。
大伢說道:「山神,我們知道是你顯靈,要助我們打敗土地神。帶我們打敗了土地神,再帶更多貢品給你。」
二丫則說道:「待我們打敗可惡的土地神,就去海里捕魚,給你吃。」
二人莊重地立下誓言,方才小心地離開。
他們返回木屋,便開始習練內功。這麼習練了一個月,修為發生了脫胎換骨的提升。兄妹二人還練習了雙人配合,使攻擊威力更加倍增。
修為提高了,心裡也有了底氣。他們備好短刀木棍,又到山崖四處巡視,尋找上次遇到的那個怪物。
他們依然運功護好周身穴道,小心地走向山崖邊。低頭看去,才嚇了一跳。一個月過去,那些沼澤泥又爬高了十餘丈,已經將山腳四周全部吞噬了!
原來還是鬱鬱蔥蔥的山腳,如今是黑泥纏身,荒草盡失。只有一片一片樹林,還頑強地挺立沼澤里,似乎要與沼澤決戰到底。
父親喪生前攀爬的那棵大樹,遠遠看去已經枯黃了不少。只怕撐不了多長時間,最終還是會被沼澤吞沒。
看來這土地神的法力似乎越來越強大了,他催動著沼澤不斷前進,佔據了越來越多的地盤。
正當大伢二丫驚嘆之間,一隻海鳥從大海上誤闖入沼澤上空,立刻被吸取了真氣。它驚慌地掙扎,飛向山頭,還是沒有逃脫厄運,墜落到山崖邊。
二丫說道:「哥,快去撿回來,送給山神打牙祭吧!」
大伢瞭望過去,那隻鳥兒落在懸崖邊的一棵松樹上。二人便跑過去,大伢爬下懸崖,將鳥兒撿到手,用力拋上去。
二丫接過鳥兒,欣喜至極,抱住鳥兒親吻。他們已經多年沒有吃過肉了,也沒有見過其他動物了。島上的動物都被沼澤吸取真氣,死絕了。
大伢爬上懸崖,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
然後,大伢將鳥兒懸挂在腰間,二人繼續尋找沼澤怪物的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