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第232章 同歸於盡

  「還能打嗎？」看著勉強支撐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孤尾，卡斯特低語道。 

  誰會想去死？一邊昏迷的璃月，躺在地上無法爬起的伊布，蜷縮在龜殼裡的大肉，環顧著，孤尾手中的魅影匕首詭異的懸浮在了半空中。死灰色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形成了一道長長的牽連線在半空中緩緩的托著那把匕首，這是魅影改造后的第一次飛起，顯然這不是魅影匕首本身的能力，而是那股死灰色的氣息。 

  緊緊的盯著那把匕首，雖然從卡斯特那腐爛的外表看不出任何，不過孤尾還是感受到了卡斯特的凝重。 

  死灰色的氣息，卡斯特的身軀緩緩的挺直，他感受到了死亡。那股氣息確確實實的讓他感受到了死亡，那種絕望，似乎還有這一種瞬間的放鬆和解脫？為什麼要這麼累呢？每個人從出聲到死亡，那是自然界必須經歷的事情，生命的長短又能如何？最終還不是一抹沙土掩埋，隨後隨風散去？ 

  這一刻，卡斯特有種想自我了斷的衝動，他為了什麼？爭奪了天下第一又能如何？天下無敵又怎樣？緩緩的抬起自己的右手，那一截指骨對著自己的太陽穴，他如同入定了一般。可是他的內心卻在糾結著，我到底怎麼了？ 

  死灰色的氣息緩緩的瀰漫著，不斷的擴張著覆蓋的面積，隨即沾上了卡斯特的身軀。一個激靈的戰慄，卡斯特往後退了一步。 

  這種氣息，竟然會讓人感悟死亡？卡斯特凸出的眼球陡然轉動了一下，隨即他胸口的肋骨開始出現了絲絲裂紋，悶哼從他的空中傳出，他的思維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雖然不明白卡斯特到底怎麼了，可是就是再傻孤尾也知道肯定與自己身上的這股氣息有關。魅影匕首劃過一道亮線瞬間射向了卡斯特的眉心，只要破開卡斯特的大鬧，卡斯特必死無疑。 

  「你！」沙啞的聲音響起，入定中的卡斯特突然一個哆嗦，猛然醒悟了過來。匕首的尖端距離自己的眉心已經不足一米，他本能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嚓！」破碎聲，那把比玄鐵匕首還要堅硬，還要鋒利的魅影匕首瞬間洞穿了卡斯特的右手骨骼，余勢未減的匕首在極力的驅使下不斷的深入著。 

  「咔擦！」卡斯特猛然轉頭張開了嘴巴，沾染著蛆蟲的滿口利齒瞬間咬住了那把魅影匕首。左手猛然抓住了匕首的柄端，匕首被他狠狠地從口中拖出，帶著幾顆崩斷的牙齒。 

  「你這是詭異的功法？」卡斯特低吼著說道。 

  「要你命的。」一步跨出，刺痛讓他難以忍受，不過他還是緩緩的踱步走著。一步，兩步，直至面對面看著卡斯特。 

  「你！」隨著孤尾的靠近，死灰色的氣息瞬間將卡斯特的整個身軀覆蓋著，他往後退了一步，那種死亡的意向再次籠罩在了他的腦海中。 

  「一起死，如何？」突然張開雙手，孤尾將卡斯特狠狠地抱住了，這一次他似乎用盡了全力。 

  「不！」驚恐的感覺到自己骨骼的破碎，卡斯特右手的斷臂，左手的指骨拚命的向孤尾的腹部，胸口刺去。 

  「哇！」一大灘的血水從孤尾的口中流出，他死死的拽著，拽得讓他自己是那麼的痛。只是，他面帶著微笑，雖然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猙獰，那麼的扭曲。 

  「不！」再一次的怒吼，卡斯特的手臂狠狠地刺穿了孤尾的腹腔，穿透了他的後背。緊握著孤尾的內臟，卡斯特狠狠地將其捏碎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終於倒了了下去，瞳孔瞬間失色，耷拉著腦袋依靠在卡斯特的肩膀上，只是那雙緊緊抱著卡斯特的手，卻怎麼也分不開。 

  骨骼，一絲絲的裂痕逐漸擴大，直至徹底的斷裂。卡斯特凸出的眼球也漸漸的失去了生機，周身的骸骨在那死灰色氣息的侵蝕下逐漸化為了一灘粉末。一陣微風刮過，彷彿他在這個世間從未來過。 

  「哥哥！」一聲凄慘的尖叫從璃月的口中傳出，她幾乎是爬著靠近了孤尾的軀體。他還保持著緊抱著的姿勢，只是懷中的卡斯特已經隨風散去。 

  一名額角鮮血直流的女子，懷抱著一名少年痛哭著，這是怎樣一種場景？ 

  一邊，聽聞到璃月的痛哭聲，巨龜緩緩的從龜殼裡伸出了脖子，隨即又將頭默默的縮了回去。 

  「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邊的瓦礫上，伊布的表情痛苦著，他一把摸去自己臉上的血跡。雙手合十將頭深深的埋入了雙手掌間，一抹淚水從他的眼角滑下。 

  僅僅是這樣一個人物就讓自己這方死傷慘重，未來魔族的其餘人該如何去面對？奈魯夫，那個瞬間出手滅了伊布族的潔洛士，還有魔族的那些未知人物，伊布突然覺得面前彷彿墜落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狠狠地壓得他喘不過氣。 

  半夜，明月清冷的照射著大地，一抹寒風吹過，有點冷。 

  緊挨著孤尾的屍體，巨龜努力的逼迫著自己將那乳白色的氣息拚命的往孤尾身上灌輸著，雖然它明白這一切已經無濟於事，可是它還是不甘心。白色的紗布在伊布的協助下裹住了璃月額頭的傷口，喃喃著看著孤尾，璃月的淚水實在是無法止住。 

  「哥哥，你說過以後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帶上我的，你永遠不會撇下我。」捂著嘴，璃月失聲痛苦著。 

  升起的篝火邊，伊布一語不發的看著篝火發著呆，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似乎無時不刻的讓他的內心變得更加的成熟，或許用更加的麻木來說更為合適吧。每一個離開的人，他都將默默的記在心裡。隨著孤尾的離開，璃月和孤尾自然不會再與他同行。接下來的路，他還要一個人走下去，死亡森林是他必須去的地方。因為那兒還有一絲希望，至少可以為抵禦魔王的復甦在奉獻上一份力量。他決定，天亮了就上路，這條路，自己一個人走下去。不管如何，他都會走下去，直至自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