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161章 狀若瘋癲
山頂，數千平米的空地上坑坑窪窪的，原本那數百平方冒著滾滾濃煙的洞口此刻安靜的讓人害怕。緩步走過去，那洞口往下數百米的岩漿都已經乾枯，灰黑色的岩石交叉著，完全沒有了當初那讓人無法靠近的溫度和嗆得難以呼吸的濃煙。
「下來！」朱雀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麼高怎麼下去？」孤尾一驚，這麼高跳下去直接找死啊。
「用魅影載著你，速度！」朱雀的聲音有點急迫。
到底是什麼讓朱雀如此的急躁？孤尾二話不說，直接踩著魅影從山口直直墜下，山口內部的空間簡直大到令人難以想象，不過畫面感那還是不提了，簡直就是灰黑色的空間，凌亂的岩石和牆壁上四面八方伸出的角。
「從這裡往下挖！」急促的朱雀在一處地方，不斷的跳躍著。
掏出玄鐵匕首，孤尾也不問原因，直接就一匕首扎了下去。
「太慢，太慢。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將那傢伙帶上來。」沖著孤尾說道，朱雀猛然張開翅膀直直向那洞口飛去。
這地下到底有什麼？難道是曾經朱雀留在這裡的寶物？若是真的是那寶物可就發了，朱雀什麼身份，上古四大聖獸之一的朱雀啊，朱雀的寶物能差嗎？想到此處，孤尾猛然大喝一聲，夢影匕首在空中發出一陣嗡嗡的響聲，隨即快速旋轉的往地底刺去。努力操控著夢影，孤尾將面前的地面足足挖出了一個直徑約莫三米，深度四五米的大坑。
「這裡面沒啥啊？」伸頭往下看去，裡面灰濛濛的一片，儘是些碎石和灰塵，根本沒有什麼東西。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因為整個洞內的光線都是靠著那數百米上的洞口提供，所以此刻洞內顯得異常的黑暗。掏出兩個火把，孤尾將其點燃插在了剛挖出的洞口邊，盤腿休息著。
剛剛控制著夢影匕首小心翼翼的操作，看似簡單，其實對於孤尾來說，這種消耗是極大的，此刻他的頭又痛了。等了很久，還不見朱雀的消息，此刻自己的狀態根本無法控制魅影匕首攀爬上去，他只有耐著性子等著。
黑咕隆咚的洞穴內，火把範圍幾米外便沒有了亮光。整個洞穴內沒有風，沒有任何雜音，安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盤腿而坐的孤尾此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適應這種安靜和黑暗了，一直喧鬧而又緊張的生活讓他似乎失去了那種耐心。冥想、死亡森林裡為了躲避魔獸一動不動鑽在魔獸的糞便中一連好幾天，彷彿那些所有適應孤單，適應安靜，適應恐慌的心態都已經遠離他而去。
猛的一拍大腿，他站了起來。由於距離太遠，看著頭頂的洞口，如同碗碟般大小。幽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睛逐漸轉為赤紅。手臂上，額角兩邊，青筋逐漸高高的鼓起。微微的顫抖，漸漸的他發現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內心的那股悸動，大吼一聲，他一腳踢開了腳下的兩根火把。
「撲哧！」隨著火把的熄滅，整個山洞瞬間被黑暗籠罩，無盡的空虛，寧靜，寂寞瞬間將孤尾的內心狠狠的包裹了起來。
「啊啊啊啊！」嘶吼著，孤尾猛然撕開了自己的上衣，兩把匕首在他的手中舞得虎虎生風。不斷的衝刺，緊接著他一腳蹬在了一邊的牆壁上，借著那牆壁他猛的在空中翻轉了幾圈，然後狠狠的墜向地面。
「砰！」兩腳重重的踩在地上，濺起一抹灰塵，他劇烈的喘著氣，豆大的汗珠如雨滴下。
我到底怎麼了？抬頭看著那數百米外，碗碟般大小的洞口，他發出了一聲吶喊，這一聲叫喊充滿著憤怒，無奈和不甘。地上那魅影匕首突然直直爆射而出，緊接著消失在了半空中。
「啊啊啊！」又是發瘋的幾聲嘶吼，孤尾面目猙獰的張大了嘴巴，一雙暴怒的眼珠上布滿了血絲彷彿要爆射出來。空中消失不見的魅影匕首瞬間出現在了孤尾頭上約莫百米的距離處，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呼嘯著向孤尾的眉心飛刺而來。
「啊啊啊！」看著那即將刺入眉心的魅影匕首，孤尾未曾有任何的閃躲，彷彿這個結局就是他所期待的。此刻從外人看來，他已經瘋了，他這是在自殺。
「冷靜，清心！」一聲暴喝在整個山洞內回蕩著，空氣中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憑空出現，將那即將刺入眉心的匕首狠狠的推向了一邊。
隨著這一聲暴喝，孤尾只覺得頭部彷彿被炸雷劈中了般，一陣暈眩傳來，他痛苦著捂著頭部，仰面倒了下去。
「哥哥，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獸人永遠不會屈服於戰爭！」
「因為這是欠你的。」
「不管怎麼樣，記住，一個男人，活著，就要像個男人，不要搞這些下三濫的東西。」
「你爺爺和我是結拜兄弟，是你至親的人，這次來我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爺爺是被冤枉的。」
「你想為你爺爺復仇嗎？」
「我現在慎重的和你說下，現在只是開始，整個世界上像這種無辜的村子太多太多，奈魯夫專門找這種村子下手，因為這種村子沒有任何防禦能力。你現在應該是抓緊時間去找那個你說的諾瑪前輩，而不是跪在這裡懺悔你害死了這一百多人。我不是嚇唬你，沒準你跪一天，整個世界上就少了一個村子，多了一群喪屍，你跪上個幾年，我看這個世界也差不多了。」
雜亂的聲音在孤尾的腦中響起，有璃月的，有古奇的，有釘子的，有阿豪的，有康魯亞克的，每一個人似乎此刻都緊緊的靠在他的耳邊訴說著。聲音不斷的在他耳邊越來越吵，越來越快，越來越亂。緊緊的捂著頭部，他閉著眼痛苦的掙扎著，汗水沾濕了他身下的地面。劇烈的顫抖著，顫抖的身軀撞擊在堅硬的地面上放出一陣陣悶響。
「冷靜，清心！」又是一聲暴喝傳來，躁動中的孤尾陡然睜開了雙眼，目光是那麼的獃滯，那麼的無神，那麼的慘白。
「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聲音帶著絲絲遺憾和失望，空洞的洞穴內，迴音縈繞著。如同催眠般，孤尾緩緩的閉上雙眼，整個人陷入了平靜之中。
空蕩的洞穴內，孤尾仰面躺著睡了，均勻的呼吸，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浮躁和不安。夢影匕首就這麼躺在他的身邊，如同守護著他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