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入院
蘇老爺子因為情緒激動,誘發了高血壓的並發症腦中風被送進了醫院,本來是一場眾人歡喜的盛事,因為出來鬧事的眼鏡男,變成了一場悲劇。
醫院宣稱病人已經是八十歲的高齡,不好采取什麽過激的手段治療病人,他們也束手無策,隻能等待病人自己醒轉過來,可謂是聽天由命了。
“那個眼鏡男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為什麽會這樣?!”蘇大強在醫院的走廊裏大喊大叫。
蘇黎提醒他道“大伯,這裏是醫院,你小聲點,別吵到別人了。”
“我是擔心你爺爺他才這麽大聲的好嗎?還是說你巴不得爸他出什麽事?”
蘇大強將憋著的悶氣一股腦全部發泄到蘇黎身上。
楚歌看不得老婆受欺負,說道“大伯,早上那些人是你在接待的,就算是說真的有人希望爺爺出什麽事,你的嫌疑也最大!”
“什麽?!”蘇大強氣得想要衝上去揍楚歌,幸好蘇明強拉住了他。
蘇明強惡狠狠地盯著楚歌“楚歌,別忘了我爸他是中途才過去接你們的班的,要說嫌疑,你和小黎兩個人都有。”
“就是就是,我看你們才是不安好心!”蘇紫紫唯恐天下不亂跟著起哄。
“你們什麽意思?”
蘇大慶為女兒出聲,眼看就要加入戰團,還是蘇大海出聲製止兩方。
“別再吵了,我看爸要醒也會被你們吵得不想醒過來了!”
蘇大海拿出長輩的派頭,緊接著吩咐道“公司那邊的事情不能落下,子恒和小黎你們倆趕快回去處理著。那個鬧事的被警員帶走了,需要有人去跟進一下,你們有誰願意去的?”
沒人主動舉手,因為大家都知道現在是蘇老爺子生死攸關的時刻,這可是最好的表現自己孝順的時機,要是萬一離開了,導致錯過了點什麽東西,那可就虧大發了。
溫寶蓮提議道“這樣吧,楚歌過去跟警員溝通溝通,我和大慶在這裏守著,大哥二哥你們就回去吧。”
蘇大強立刻拒絕道“不了,我還是和紫紫留在這裏看著爸才能安心。”
蘇大海也不甘落後“我也是。”
三兄弟互不相讓,楚歌趕忙離開了醫院這是非之地,前去尋找警員打聽那個鬧事的眼鏡男的消息。
“你好,請問今天蘇家壽宴上被抓獲的犯罪嫌疑人在嗎?”
“喏,他在那裏。”警員指著被監禁起來的眼鏡男道。
因為眼鏡男隻是混進了會場說了幾句話,警員也不好對他怎麽樣,就把他關進了拘留所裏。
“我能和他說幾句話麽?”
“請便。”
楚歌隔著鐵欄杆和眼鏡男對話“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到我們家的宴席上鬧事?”
“嘿嘿,楚大少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們那天在工地見過的。”
“工地?”
楚歌想起來那天解救蘇黎的事情,可是現場人那麽多,他怎麽可能記得住這個眼鏡仔,不過他倒是確定了一件事。
“你是楚天雄的人。”
眼鏡仔裝腔作勢地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準確來說我是楚家的人,不是楚天雄的人。”
“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當然是讓你不快活啊,蘇老爺子現在因為你生死未卜,你一定很擔心很自責吧,燕京那邊就是要讓你體會體會這種無力的感覺,哈哈哈哈!”
眼鏡仔笑得非常的狂妄,好像奸雄大仇得報一樣快意地笑。
楚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那個,其實我一點都不傷心來著,我和蘇老爺子的關係並不怎麽樣,大概吧?”
“什麽?!你是在騙我是吧,為了避免自己失敗的醜態被看到,竟然昧著良心說出這種話,你可真是下作啊,楚大少!”
楚歌見眼鏡仔怎麽說都聽不進去,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也不想再理他,轉身回醫院去。
在回醫院的路上,楚歌倒是在苦惱怎麽和蘇家人交代眼鏡仔鬧事的原因,總不能說都是因為他吧,不行不行,還是隨便找個替罪羊好了。
等到了醫院,楚歌發現蘇老爺子竟然醒過來了,隻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顯得無精打采的,和不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楚歌,你回來了,說說那個鬧事的是怎麽回事?”溫寶蓮一邊殷勤地給蘇老爺子揉著腿腳,一邊問楚歌。
“我問過他了,他說他是楚天雄的人,因為他老板被抓了,他自己工作丟了找不到人出氣,所以就想把氣撒到我們頭上來,今天也是湊巧讓他碰到了老爺子的壽辰。”
楚歌心想楚天雄和眼鏡男兩人都被抓了,死無對證,隨便他胡鄒。
蘇大強像是要表演一下他的憤恨似的,兩手握拳,口氣凶狠道“這個楚天雄,在監獄裏都不安生,等他出來我一定要弄死他!”
蘇老爺子眼珠子無力地往旁邊一偏,張開口,聲音很細微,隻能看到嘴唇在動。
大家湊到他胸前才聽清楚他說的話“不要怪楚天雄,都是我們的責任,放過那個年輕人吧。”
聽完老爺子的話,所有人都吃驚地相互對望,老爺子要他們放過的那個年輕人很明顯指的是鬧事的眼鏡男,老爺子這是轉性了?
蘇大強勸誡道“爸,你在想什麽呢?那個眼鏡仔今天可是把你害成這樣了!”
“不要怪他,我說不要怪他!”
蘇老爺子的眼睛都漲得通紅,十指張開又收縮,像是一定要說服他們似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好好,我們不怪他,爸你不要激動。”
沒等蘇大海說完,蘇老爺子又陷入了昏睡之中,老爺子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死寂之感縈繞整個病房。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他們此刻都有相同的預感,老爺子突然轉變性子,接連陷入昏迷之中,恐怕很快就要……
溫寶蓮和蘇大慶連忙打電話給蘇黎,而蘇大強見狀也是著急著打電話給蘇明強。
楚歌看著蘇老爺子安詳地躺在病床上,心中好像終於升騰起了一絲絲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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