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因果
聽著蘇羲和的闡述,顧辰生沒由來地打了一個寒顫,他雖然並不想打岔,但聽到此處還是忍不住插嘴道:“這也太嚴重了吧?聽上去就好像是遭了譴一樣。”
“差不多吧.……”蘇羲和聞言,有些不置可否地道:“傳聞上古時期,有一大帝名為堅黎撲浪,本王也知曉他為何起這麽個奇怪名字,不過那位帝王曾統治著當時人族的第一大國,隻可惜,他生性殘暴,又好大喜功,他無視地律法,專門利用自己手下的勢力破壞他國的禁製,所以到最後,這位帝王也不過自食其咎,終難逃惡果罷了。”
“喂,你別嚇我啊……”
原本能重生來到這個奇異的大陸中,顧辰生就已經感到莫名地恐慌了,現在又聽到這女人在講什麽有關譴的事……他甚至已經在懷疑,是不是自己上一世殺人太多,這是遭報應了?
“噗嗤.……你這是什麽表情。”蘇羲和見狀,笑著道:“擔心什麽,這種懲戒也並非無形之物,否則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窮其一生所追尋的大道,豈不是毫無意義。”
“喂,是你一直在嚇我好不好,你先前不願觸碰,現在又有跡可循,好的壞的都是你,我.……你不會是現編的吧?”顧辰生懷疑道。
“白癡.……靈魄強悍者可以觀測到命格變數,而這種直接針對命格的劫難,實力強悍者當然也可以化解。”
“你這麽,倒是把我糊塗了,你的意思是老師和你還不夠強?”
“你缺錢會去尋常百姓家搶嗎?”蘇羲和捂著額頭。
“呃……不會啊.……”顧辰生回答。
“為什麽?”蘇羲和追問。
“這哪有什麽為什麽,不會就是不會……”顧辰生著,突然一怔,然後後知後覺道:“你的意思是,達到你們這種層次的強者進入山水遺跡,就好像尋常武者闖進了百姓家一樣?”
“哎呦!終於開竅了!”蘇羲和十分誇張地感慨著:“就好比你搶劫了一家尋常百姓,不止破壞了他們賴以生存的房子,甚至還將他們的家人都殺害了。這樣一來,你就會引來城主府維護律法的執行者追殺,當然也不是他們殺你就要死,你會跑也會反擊。同樣地,這種事也有可能會隨著你實力越來越強,變得輕鬆愜意,可一旦你打家劫舍的事情做的多了,所追殺你的執法者就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到最後他們打不過你,可能去打你的家人,打不過你的家人,就會打你的族人,總之,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懲治你……同理,這便是本王為什麽不能直接出手的緣故。”
辰生恍然大悟道:“難怪你與老師都不願幹涉和破壞雲澈澗的規則,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也不枉費本王的一番口舌.……其實本王今同你這些,也不過是向你解釋一下其中緣由罷了,至於你何時能達到那種能遭到地反噬的境界,還早得很呢.……”
“呃……的也是。”顧辰生同意道。
婦人及鶴發老伯故意選擇了人煙稀少的巷趕路,他們這一路閑聊,看起來也與旁人沒什麽不同,倒是沒引什麽風波來。
房間的布局依舊溫馨,當顧辰生被從麻袋裏放出後,鶴發老人便是識趣地離開,留給這一對母子獨處的時間。
看著那一桌還未收拾的飯菜,顧辰生略微有些意外後,旋即便是明白,定是自己當時離開的太過突然,他有些歉意道:“抱歉,先前就是因為我這功法的緣故,才沒有來得及打招呼便是倉促離開,隻是沒想到這一來一去,還是來了雲姨這裏。”
“不礙事,對了..辰.……你的身體沒事吧?”
婦人目光中滿是擔憂,瞧得對方的這副神情,顧辰生感到心中暖暖的同時,還隱隱間生出了一絲愧疚之意,他撓撓頭,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聲喚了一句:“娘親.……”
婦人一驚,淚水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像是不敢確信般,囔囔道:“你……你叫我什麽.……”
顧辰生伸手擦去婦人眼角的淚水,道:“其實那日引星失敗後,母親您在床榻旁照顧了孩兒一晚上,那時候孩兒就打算相認,隻是後麵又出了一些變故,這才拖到了今……”
顧辰生著,不免有些感慨,也是直到此時,他對待這一世父母心中的隔閡,才是真正的消除了。
“辰生,我的兒.……”婦人激動地一把將其抱住,十年來壓抑的憤懣和無助,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守在門外的鶴發老人,聞聽此幕也是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姐她.……終於得償所願了……”
“兒啊,讓娘好好看看你.……”
婦人此時激動萬分,一瞬間生出的衝動,讓她險些沒忍住就要帶顧辰生離開龍息城,隻是末了.……她又是想到了顧人傑。
“辰生,你父親他……知道你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嗎?”婦人問道。
“呃……目前除了您還有阿伯,還沒有別人知曉此事。”顧辰生老實回答道。
“這樣啊.……”婦人沉吟片刻後,叮囑道:“那就不要再告訴任何人了,包括你父親在內。”
顧辰生撓著頭,從未感受到如此愜意,他全當是婦人對顧人傑還有些怨氣,出言寬慰道:“其實就是父親他告訴孩兒,您在三丁巷這裏居住……”
“哼,那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提他作甚。”婦人雖然這樣著,但顧辰生還是從對方的嘴角處看到了一絲上揚的笑容。
他意附和道:“對!就不告訴他,誰讓他這樣對待娘親的。”
聽到顧辰生這樣,婦人非但沒有欣喜,反而嚴肅道:“這.……辰生,雖然人傑他確實對我苛刻了些,但這些年來待你可是一點都不差啊,你身為顧家兒郎而且現在又恢複了賦.……可千萬不要憎恨你的父親啊,人傑他……他是有苦衷的,畢竟偌大一個家族,他身為族長,是不能夠太過於厚此薄彼.……”
婦人著,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從到大的處境,竟是再次哭泣起來。
顧辰生尷尬地撓著頭,自己這馬屁,看來是拍到了馬腿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