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頑石俱焚
聽得青年的大叫聲，站在門側不遠的三長老麵色變了變，他是真沒料到，之前他們的談話居然會被人給聽了去。
“你……你.……”他伸出手指，指向青年，嘴唇有些顫抖，但卻連一句反駁言辭都說不出口。
死死盯著青年胸口處，那個代表實力等級的人級六品徽章，三長老怎麽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放在龍息城都會泯與眾人的等級，究竟是怎樣偷聽到他們的談話的。
“哼哼，就是你這老家夥出主意說，先隱瞞那小子變成廢物的事實，等到我宗聖紋師出手轉移星辰之力後，即便我們知曉，也不會對你顧家怪罪，驟時我宗的天材地寶已經盡數落在你顧家手中，自然也不好拉下麵子在索回補償！老頭，你真是好算計啊！”說罷，青年將胸口處的等級徽章取下，隨手拋給身側一名龍窯宗弟子，那人恭敬接過後，隨即又遞上一枚鑲有人級二品實力的徽章。
“二品高手！”三長老隻覺有些頭暈目眩，一把抓住門框才穩住身形。
又聽那名青年繼續說道:“父親，我早就說過，這區區一個龍息城，能出得了什麽天才人物，他們顧家，也不過是想借此名聲，以便從我龍窯宗獲取好處罷了！”
青年的聲音落在每一個人的耳中，正如他所說，想要以此獲取好處的顧人傑和二位長老，均已默不作聲，場間一片死寂。
說完這句話，他不屑地撇了一眼顧家眾人，有些傲然地走進議事堂內，視線悄悄掃過那個龍窯宗少宗主，隻是可惜，那名少年被顧辰生先前的目光瞪得有些驚魂未定，對於青年的表現，並沒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欣賞神情。
“啪啪啪，啪啪啪……”
突然響起的掌聲，讓所有人都有些愕然，轉頭看去，竟是那一直低頭不語的顧辰生。
“怎麽？這小子傻了嗎？居然給我鼓掌。”青年在愕然的同時，心中難免升起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快感。
“說的好，說的太好了！”就聽，顧辰生冰冷的聲音從牙縫中滲了出來，他抬起頭，那張稚嫩的小臉上，在此時變得十分冷漠。
“辰生，你.……”顧人傑原本想要出言訓斥，但看到他的表情後，不知怎麽最終還是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顧辰生你住口！”然而這句話，最終還是被三長老說了出來。
“嗬嗬.……”青年也發出了笑聲。
卻被顧辰生接下來的話羞辱的滿臉漲紅。
“請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在誇獎你。當然你先前的那番話，確實也沒什麽值得誇獎的地方。”冰冷之後的平靜聲音，讓在場眾人都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荒誕感，但卻都下意識地聽了下去。
“我之所以說你說得好，當然不是因為你真的說的好，自然也不是你的話把我折服了，相反，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頭腦正常的人，可以說出那種毫無邏輯能力的話。”
顧辰生停頓了片刻，沒有理會青年那因為憤怒而燃燒起來的雙眸，轉頭看向越擎長老，說出來的話，卻讓的在場的眾人，下巴都險些掉下來:“老狗，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你這個廢物！混賬，我殺了你。”自己的父親被人當眾羞辱，青年哪裏還能保持冷靜，抽出配於腰間的長劍，直直朝著顧辰生刺去。
顧辰生不閃不避，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青年，當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就避不開，不過即便他能躲避，他也不會選擇躲避，因為，在那把長劍距離他還有幾米的時候，就被一道人影給阻攔了下來。
“你看看，你連我這個廢物都殺不了，那你是什麽？垃圾？還是狗屎？”顧辰生又朝前走了幾步，離那把可以奪取他性命的長劍又近了幾分，出言再次羞辱道。
“即便我叫他老狗，他依舊會保護我性命。是因為他對我這個晚輩的愛惜嗎？當然不是，我叫他老狗，是因為他真的是一條老狗，一條你們龍窯宗的老狗。”
“他無法承擔因為你的過失，而導致你們少宗主終身殘疾的事實。但他也同樣沒辦法忍耐我叫他老狗的事實，可怎麽辦呢？他隻能忍，隻能阻止你殺我。”
“嗬，誰讓我是個廢物呢……”顧辰生輕輕一笑，“你們現在是不是很希望我是一個修煉有成的天才，這樣你們就可以沒有顧慮的出手揍我一頓？很可惜，我不是.……而且不僅不是天才，還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廢物到被你們這種高手輕輕一碰，就會死掉的程度，不要這樣看我，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差到被人用眼神恐嚇就會想要自殺。”
“你！”青年哪裏會因為顧辰生的一句威脅就會平息怒意，嘴巴裏不停叫囂著:“日後你給我等著，咱們今後不死不休.……”雲雲的話時。
就見顧辰生再次轉身來到旭英的身前，說道:“少宗主，你說我該怎麽辦呢？我今天說了這種話，那個家夥一定會報複我的。”
“這是……”眾人再次愕然。雖說旭英是龍窯宗的少宗主，但場間輩分最高的越擎長老已經被你得罪了，此時找他徒弟服軟，未免有些太不分輕重了吧。
“我……我.……”旭英臉色發白，呢喃了幾聲後，有些不知所措地後退了兩步。
“哈哈哈……”顧辰生大笑出聲，一把拉住旭英的手臂，明明個頭稍矮的他，竟是又把旭英給拽了回來。
“看著我！”顧辰生低喝道。
自小養尊處優的旭英哪裏遭遇過此等待遇，雙眸之中已經隱隱閃出淚花，顧辰生哪裏理會這些，待到他們兩個四目相對後，開口道:“你現在當然會不知所措，可是十年後呢，二十年後呢，驟時，你會不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殘疾的雙腿，突然想起今天的這一幕，突然記起……”
說著顧辰生單手握住住旭英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向越擎父子，說道:“是因為他們殺了我，才導致你終身殘疾的。”
此言一出，青年嘴中的叫罵聲戛然而止，眾人看著雙眸之中仍有淚花的旭英，和不知何時已然抽出旭英腰間佩劍，正刺向自己胸口的顧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