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吐真言
滕越見她穿著圍裙,扎著馬尾,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他心裡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環視一眼,就將她小巧的公寓映入眼帘,他嘀咕一聲,「這巴掌大的地方,比我的浴室還小!」
但是,這小小的空間乾淨整潔,蕾絲窗紗,毛茸茸的地毯,動漫小擺飾,處處透著小女人的俏皮可愛。
蘇梓琳撇撇嘴,「某人屎尿多,需要那麼大的,理解理解!」
「你……」滕越一靠近餐桌,一股濃烈的酒香味撲面而來,他直接目瞪口呆,「這都是些什麼啊!」
「咳!咳!」蘇梓琳清了清嗓子,開始隆重地介紹,「醉蝦、醉蟹、醉雞、三杯雞、薑母鴨,啤酒燉肉,酒釀燉蛋,紅酒雞翅,薑母麻油雞,朗姆酒藍莓冰激凌……」
每一樣菜,都有同一個主料——酒!
滕越嘴角抽了抽,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怒視她,質問道:「害得我胃痙攣還不夠,是不是想要我胃穿孔才甘心!」看著這些菜,不用吃,他就已經開始胃痛了。
蘇梓琳是這樣打算的,想要他直接坦白,肯定不可能,所以只能旁敲側擊,把他灌醉,酒後吐真言,這樣一來,她問什麼,滕越就老老實實回答什麼。
「這都是我的拿手菜!」蘇梓琳拉他坐下,「你的胃昨天喝了那麼多生理鹽水,不會那麼脆弱!」她剝了一隻醉蝦,遞到滕越的嘴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想求我什麼!」
「嘿嘿……」蘇梓琳憨憨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啦!我今天看到電視里的新聞報道,沫沫出了車禍,你也知道,我是她的好朋友,她出了車禍,我卻不能去探視……」
「你不需要轉彎抹角!我已經知道了,躺在醫院裡面的是湘如沫,而,你的好朋友是湘以沫!你到底想求我什麼?」
蘇梓琳吐了吐舌頭,「其實,我就是擔心醫院裡那個沫沫的傷勢……」
「哦——」滕越拖長了聲調,嘴角綻放一朵燦爛的笑容,「原來,你也有求我的時候!」
真是風水輪流轉,昨天他向蘇梓琳打探湘以沫的消息,被逼吃下那麼多千奇百怪的蛋糕。今天,一下子反轉過來,成了她有求於滕越,要向他打探湘如沫的消息。
「我也不跟你繞彎子,說吧,怎樣才會告訴我湘如沫的病情!」
滕越拿起筷子敲了敲盤子,「你把這些全部吃了,我就告訴你!」
蘇梓琳雙目怒瞪著他,「你是男人嗎?心眼怎麼那麼小,不就是讓你吃了幾塊蛋糕,現在就要來逼一個女孩子喝酒!」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你不想吃,我看,你肯定不想知道湘如沫現在到底是死是活。」說著,滕越站了起來。
「坐下!」蘇梓琳厲吼一身,對著那滿滿一桌子的菜,欲哭無淚,她為了能將滕越迅速灌倒,加了幾倍的酒用量,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為了朋友,豁出去了,她咬咬牙,說道,「我吃!」
「那就從這麼薑母麻油雞開始吧,太香了!」滕越盛了一碗給她,「慢慢喝!」
蘇梓琳做這道菜,倒了整整一瓶二鍋頭,這哪是什麼菜,分明是酒。她舉起碗,深吸一口氣,捏住鼻子往裡灌,辛辣的酒直刺她的喉嚨,流入她的胃裡,一陣火辣辣的發熱。
「咳!咳!」喝完,她狂咳不止。
「酒量不錯哦!」
「這……這是我第一次喝酒!」蘇梓琳的臉頰上泛起兩朵紅霞,「還瞞好喝的!」自己盛了一碗,又喝了起來。
「真的有那麼好喝嗎?」滕越不禁好奇,嘗了一口,味道還真不錯。
「好酒!」蘇梓琳醉意闌珊。
滕越見她的狀態差不多了,盤問道,「你知不知小沫沫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她眨了眨明亮的眼睛,一臉天真無邪。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昨天啊!」蘇梓琳大笑起來,「哈哈,你在吃蛋糕的時候,她就躲在廚房!」
「你……」滕越氣得恨不得打她的屁股,「小沫沫最後一次聯繫你是什麼時候?」
「今天在我睡覺的時候!」醉酒後的蘇梓琳太乖了,像是被人催眠了一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從廚房拿出來一瓶朗姆酒,「這個酒好喝,你要不要嘗嘗?」
「你喝醉了!」滕越搶過她手中的酒瓶。
蘇梓琳死拽著不放,身子順勢一傾,撲倒在他的身上。
酒飛濺在他的臉頰上,散逸著濃郁的誘 人酒香。蘇梓琳看見那幾滴酒,被誘 惑住了一般,雙手攀附著他的肩膀,湊上去,伸出舌尖,直接舔乾淨了,傻乎乎地笑了笑,「好喝!」
滕越全身一震,骨頭僵直,經絡緊繃,一動不動地坐著。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誘 人體香,柔軟的嬌軀隔著薄薄的布料緊貼著他。目光落在她緋紅的臉頰上,如白裡透紅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他心裡這樣想著,卻實際行動也這樣做了!
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柔嫩的觸感瞬間轟地一下,身體里的岩漿一下子噴射了出來,如火山噴發一般,勢不可擋,一下子將他的理智擊敗了。將她抱了起來,走向落地窗邊的大床。
蘇梓琳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咪,乖乖地躺在他的懷裡。
滕越將她放在大床上,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蘇梓琳卻用手掌一遮,「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沫沫的姐姐病情究竟如何了?」
滕越欲 火 焚 身,哪還有閑工夫理會這個,「有我在,怎麼可能有事!」
「哦——」蘇梓琳拖長了聲調,眼角的醉意蕩然無存,斜勾起一抹壞笑,推推他,「好了!你現在可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