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過往趣事
癡情小仙子，自以為彩大人的淒慘故事，是她一個人掌握著的秘密，就在那山莊中約會的分別烙印。本覺得對方那不堪回首的過去，那一段陰暗的往事，隻有自己才有分享的權力，才有交織在一起的空間。
??因為信任，因為知己，因為惺惺相惜，因為共同的心事。
??可是呢，這位雅姐姐，當著艾雨的麵，全部都很清楚似的將其中的最不該被揭發的內幕給一股腦道了出來，本以為自己是活在彩公子唯一世界的人，現在了解後，一下輸的這麽徹底。
??難不成，他們二人是戀人關係，否則這般動輒掉腦袋的大事，如實說的這般清楚？
??艾雨，傷心了。沒有說什麽合適的回複，待乎心頭感受亦是搖擺開來，也許，就是個巧合呢？
??她是真的知道彩公子一家蒙受不白之冤，血海深仇，還是她在誆騙自己，逼自己露出馬腳，該不該相信她呢？
??總之，不該回答，吐出隻字片語就是背叛，背叛自己一直飄走不定的心。
??雅姐姐，勾勾手指。“仙子妹妹，你不用疑神疑鬼，我是娘娘的徒弟，我很清楚，”
??艾雨，眨眼道。“雅姐姐，我看你和彩大人，差不多年紀，怎麽會呢？”
??反問。“同齡之間，就沒有規矩禮儀嗎？
??我的本事，都是她教的，我的技藝，也是她傳的。她比我大幾歲，我們也不像女孩間的親密朋友，不會太親近，然後不妨礙我對她的佩服。她很老練成熟，在同齡中最是特殊。如同一個小家長一樣關心我，毫無保留的把她的所學分享大家。
??有一天，我記得是除夕夜，他唯一一次喝酒，然後喝醉了。我扶她休息，睡覺半夜的時候，她在做夢，絮絮叨叨說她自己是帝國欽定罪犯，季瓦家的孩子。
??我聽到了，我經過一番推敲，還有猜測，明白，她就是季家留下來的唯一的一個人。但是我沒有向她求證什麽，一直替她把守這個秘密。
??我的天賦很好，又上進，她就把很多的歌舞藝術以及古典流傳的作品，傾囊相授。我們既是同伴，更是師徒，我崇拜她，如果她真是男人的話，我都很想嫁給她。
??不過，當她穿男人衣服回來《妙音》的樣子，我就很不舒服，她離我們是越來越遠了，”
??了解，然後求證追問。“哦，那小香和她什麽關係？”
??雅姐姐，想了想。“她們算是姐妹，香油瓶的姐姐，香幽草，嫁給了潯影。而娘娘呢，是妓院裏的遺孤，被他們夫妻收養長大的，視他們為父母吧！
??那個時候，思想守舊，丈夫在外打拚，妻子家中舞蹈教學。沒有直接營業的門臉，就是屬於那種‘街頭賣藝’的性質。娘娘聰明絕頂，從小生活人間最底層，耳濡目染，一學就會，一看就明。
??八歲就登台，贏得了大家的稱讚！
??而香油瓶，樣樣不成，一個腦子都被豬油塞滿了，那死硬的性子比驢還固執，常言說啊，一母同胞，相煎何急，她姐姐幽草的那麽高深的才藝，是一點沒有遺傳給她！
??本小姐，就要優秀的多了，過目不忘，青出於藍。
??一次《溫妮》舉辦過年活動，我攛掇著娘娘一起去，她一直拒絕，好像不大喜歡帝都的樣子。我開心的報名，參賽，拚搏，費盡心思，取名《夢之隊》，最後在六十多家藝術單位中，選出來，榮獲了第五名的成績！
??國主說了幾個字，很快《潯雨八美》的名頭就出來了，雖然我是充當隊伍的花魁，不過，我心目中的花魁一直是娘娘，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
??艾雨相信了，她一心認為彩大人是最好的人！
??愛屋及烏，任何喜歡她的人，都一定是好人，雅大人既然心裏這麽推崇，人品也該是不錯。
??可是，她認準彩大人的計劃失敗，又是根據什麽呢，有什麽內情嗎？
??謹慎的道。“雅姐姐，彩公子要建立《潯海市》是正常的，她的一家和潯家都是為了帝國傾盡心血，沒有錯，為什麽你覺得不行呢？”
??雅小姐，反問。“人有很多願望要實現，需得看客官條件。
??一，首先要有自己的班底，就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盤。單單靠著一些名望和人氣，是遠遠不夠的，哪怕是選出你這位小仙子，鎮委如此深謀遠慮推你當招牌。
??她常年流落在外，從潯影在的時候，就充當外交人員，也一心發展勢力，抓錢，抓錢，再抓錢！
??可拿錢換回來的，不一定都是精銳，更多的是混吃混喝等死的廢物，殺人越貨，不把王法放在眼裏的雇傭兵！
??見了便宜就占，吃了虧立即就跑，完全沒有人性，不講任何道義，任何花錢雇來的打手，那是不可能有一點忠心的！
??你想想看，這麽幾十年過去了，幾大長老都做不到的事情，娘娘還堅持把七個鎮收歸於一，她一個人怎麽可能完的成呢？
??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想把人心凝聚起來，哪有那麽容易？
??古來帶兵打仗，什麽賞罰分明，什麽製度標準，放在今天通通都沒用，人都是自私自利，盲目狹隘的多，不到把刀子放在他脖子的一天，逼他前進，根本沒有哪一個人會甘心為了理想去拚命，為了天地正義去拚搏，”
??實話。
??正確嗎？
??清澈的仙子，沒有法回答。然對彩大人滿懷希望，是一直肯定的。男人裝扮的她，大概是偽裝。也許她是知道自己的後果太過可怕，才放棄過女孩子尋常的生活。
??艾雨，憂從心起。“雅大人你說的對，可是，為什麽要我當什麽潯雨的接班人呢，真的有用嗎？”
??雅小姐，陷入猶豫。“有用，是有用，沒用，也沒用！
??潯雨大將軍，之所以有如此高的威望，這麽高的地位，是因為她的貢獻是天高地厚有目共睹的。
??保家衛國，身先士卒。她讓《潯海市》的子孫村民，不至於亡族滅種，所以在那場屠殺中，活下的人，子子孫孫都記得這份功德。
??她受到冤屈，自己一手找出秘密陰謀，讓事情真相大白，她平反昭雪，最起碼，大家都是心懷敬佩的。
??潯影在將軍的基礎下，創建了《潯雨鎮》，而其他軍隊流散的流民，成為推舉中的官員，各自也創建了各自的小鎮，得意存活至今！
??可是，‘愛’，‘恩’，‘功’，‘德’，不管什麽時候，都有被人淡忘的一天，你再大的貢獻，也就是曾經的舊皇曆，哪會真心實意為了你，拋頭顱灑熱血，放今天時過境遷，怎麽也不可同日而語。
??比如現在來說，一幫年輕的小孩子，根本見都沒見那場浩劫，沒有看到哪恐怕的血流成河的慘狀，沒有觸摸自己的生活，沒有降臨自己的災難！
??推己及人，這樣是根本沒有辦法達成共鳴的。
??現實和理論，不一樣，他們可以靠著《潯雨仙子》，拉攏人心。可是妄想由你呼籲大家去反對帝國，那別說成功，根本就臥冰求鯉，癡人說夢呢，”
??小仙子，悲憤的道。“彩大人，他真的太難了，”
??雅姐姐，認可道。“是呢，靠著這種癡心和毅力，恐怕幾輩子也完不成，哪怕她活活累死，地盤擴大不了多少。當然，除非有辦法，收買了帝國的人，還要有個有巨大份量的人，願意為季瓦冒犯帝王，還她家的悲痛的真相，”
??艾雨，搖頭。“會有什麽人，能讓一國國王聽話呢？”
??她忽而笑了。“但凡你有實力，你才有資格說話。我看，人追求最後的東西，一切的背後，隻有利益。
??戰力，治理，政治，評價，管理，服務，技藝，人脈，什麽都是需要錢去支撐，你有了大量的錢，這些東西才能實現。
??我就是討厭太少的錢，太慢的錢，太無聊的錢，我才從《妙音》離開的，或許哪一天娘娘需要錢，我可以幫她一點，”
??矛盾，她說的又是真的。“小香姐姐也最愛錢，天天說：‘本大人養你們一天，要花多少多少錢’。”
??追述。“錢不是萬能的，但是第一基礎條件。你覺得你們的《妙音》，有錢嗎，它每年，能賺多少錢，它的身家，能值多少錢，現在生活這麽長時間，大概心裏有沒有譜呢？”
??艾雨，想想。“妙音還是有錢的，任務日日都有，很多地方都有錢賺，一年幾十萬金，上百萬金，都是可能的，”
??搖頭。“百萬金，嗬嗬，以那賺百萬金的速度，還不夠你這仙子一個人花，我說的對嗎！”
??知道，她說的雖是誇大，卻也是事實，若薪酬，交際，服飾，宣傳等等。“是，”
??提醒的說。“妹妹，你覺得哪行最賺錢？”
??茫然。“不，不清楚，”
??嗬嗬的道。“若論現有的資源來講，妓院絕對是排名前三的職業，當然該用問題更合適的字眼來稱呼，就是《娛樂場館》，”
??緊張。“這，難道他們豈不怕官府來查？”
??點頭。“這種事，當然有辦法，也有公關能夠解決，看你的臉大不大。看你‘談之色變’，就證明你根本不了解的地方。”
??立即解釋。“因為香大人，特別討厭這兩個字，”
??講解道。“最早的妓院，是花錢賣笑，聲色之地也，其實則不然。其內賺錢的方式，一般有大概幾種。
??一，日常聲色經營，隻占了少數經濟。
??二，是美女資源的合理利用，給各地官紳進行尊貴的才藝服務。
??三，最不恥的當然將美貌女子，分‘上’，‘中’，‘下’幾等，販賣給有‘需要’的地方。
??其實，它們最早還有一個特別，人所忽略的地方，那就是人流混雜，專為獲取‘情報’的作用。
??《妙音》的前身，我多少了解，就是潯影，想要打造一個情報機關。但是娘娘改變了想法，改變主意，選擇的是最為穩妥的方式，就是運作演藝藝術人員，”
??問道。“對，這樣不是很好嘛，賺錢最幹淨，”
??雅姐姐，翻翻自己的短裙袖。“當然好，不過香油瓶，給你們的賺錢方式，太拘泥於形式，賺的也隻是最低級的辛苦錢，”
??追問。“所以，姐姐，你就離開了妙音嗎，”
??承認。“沒錯，有更賺錢的很多方式，不想，不做，不爭，為什麽選最低級的，所以娘娘她，至今還沒有什麽太大收獲，”
??思考。“那雅姐姐，你和小香是有什麽矛盾嗎？”
??反駁。“沒有矛盾，才沒有矛盾，一直都沒有矛盾，我和她，是赤裸裸的仇恨！
??我死了，她歡慶！
??她死了，我高興！
??她除了年紀大我一歲，是樣樣水平不如我，樣樣處在下風，不管她怎麽鬧騰，一次次敗在我的手下，就是我們比身高，她還使用奸計！
??她不但要穿高跟鞋，還故意惦著腳，梳著高聳的菊花頭，站在我的前排，隻為拍照的時候，高我兩公分！
??然後，我推了她一把，她摔在台下，她爬起來，就找我幹架。結果她還是技不如人，被我打了個半死，一個月都下不來床，靠吃流食度日！
??不過，香油瓶身體恢複倒是挺好，沒留下什麽毛病，又生龍活虎的了！
??可我贏了是贏了，她出損招，趁我檢查她傷勢，被她蹬了一腳，你看，我這腰這塊，做了一個縫合，現在還有一個紅線的疤呢！”
??原來這樣，難怪小香姐姐的《妙音》中都有武術的人，來訓練大家強身，不但為了保護自己，還要打敗敵人！
??雅大人，沒有等晶晶回來。看下時間，告辭要走！
??艾雨和依依不舍，若是她繼續回來當《妙音》的掌門，一定比小香那死女人強的多，看如此不對付，怕是不可能了。
??她站在大門，陽光隨身，高貴明麗之氣，令人失神。聊了這麽久，無話不談。艾雨忽而忘記問，她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雅小姐，突然衝艾雨道。“仙子，你知道《六朝金粉》嗎？”
??艾雨想也不想，她們的名字一直都是東陸最熱議的話題，答道。“當然了，誰都聽過，是藝術界最有影響力的集團單位，好幾年一直都蟬聯女子風雲榜首第一名。雅姐姐，你難道認識她們嗎？”
??燦爛笑道。“嗬嗬，何隻認識呀！
??《六朝金粉》，創辦之初，有六個女孩子，一為心，五為圓。
??女子定義，名為《玉佳人小隊》，一組固定的模式登台，直到今天還是采用這樣的固定的位置，對啦，姐姐我就姓金呀，”
??啊？
??什麽意思？
??這位雅姐姐，竟然是《金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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