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274章 ：生而如龍！

  異變！ 

  拳頭還沒有到柳生宗望的胸膛，這傢伙胸口就幾乎塌陷了下去。 

  是虎豹雷音、配合著古瑜伽術的秘法。 

  「哈哈哈，陸然，你果然沉不住氣！失去耐心了！如果繼續以剛才快捷詭秘的身法來進攻我，再過二十多手，我就很可能招架不住了，但是現在卻異想天開，想一下解決我。我終於等到了機會！」 

  在陸然剛猛一拳進擊，氣勢爆發到了頂點的時候，剛剛還在苦苦抵擋、束手束腳的柳生宗望身上的氣勢驀地一變！ 

  瞬間，柳生宗望背挺得筆直，腦袋上的頭髮根根豎立了起來，好似鋼針！ 

  與此同時，他的眼睛裡面也閃爍出了如豹子、狼這些兇殘動物，突然暴起、捕捉獵物的兇狠光芒。 

  他面對陸然太極長捶，一瞬間，手臂橫在胸前，當中攔住。 

  小臂一豎起來，好像是一面鐵盾牌。 

  咔嚓！ 

  他的整條手臂清晰地傳來了骨裂的聲音。 

  他筋骨雖然厲害，但陸然這一式太極的彎弓射天狼，乃是蓄勢待發，就如長矛破盾，若是常人，只怕整條手臂都被打斷了，他卻是僅僅骨裂而已。 

  結果是這一式被他擋了下來。 

  柳生宗望雖然一下被打裂了手臂，面上卻絲毫沒有動容，好像整條手臂不是他的，他身上的肌肉都沒有因此而抽搐半分，血液的流動整個聚集到了下盤。 

  身體向後一倒，後腿彎曲到了極點，似乎是一下把臀部坐到了後腳跟上，這個動作是個虛坐的功夫，好像是太祖長拳之中「雀地龍」的下盤折腿。 

  太祖長拳，宋太祖趙匡胤憑此打下四百年基業的太祖長拳，凡是練武的，幾乎都學過的太祖長拳。 

  在柳生宗望手裡，卻是立刻化腐朽為神奇，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他的後腿下折，前腿豁然一下，貼地探出，好像是一條鉤鐮槍，掛向了陸然的前腿。 

  接著向上一彈，整個人驟然翻起，用另外一條手臂從背後彎曲出來，好像蠍子尾巴，啪地下擺，搭向了陸然腦袋。 

  武當五毒手，蠍子擺尾！ 

  柳生宗望是日本武者，卻是將華夏武學融會貫通，果然是一代宗師。 

  毒辣！ 

  這是兩人交手至今，柳生宗望第一次反擊，一出手就要人命！ 

  西遊記里，蠍子精擺尾，如來佛祖都受不了。 

  在捨棄一條手臂為代價，柳生宗望突然間施展出了這一手絕殺之招，用腿勾陸然的腿，使陸然腳下不穩的瞬間，借勁翻起，以蠍拳勾打。 

  柳生宗望，的確是身經百戰的角色，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這麼一下，若是打實在，只怕陸然整個腦袋都會被打爆。 

  命懸一線！ 

  「哈哈，這姓陸的死定了！」 

  「對，宗望君，打死他！華夏武術界起碼一蹶不振三十年！」 

  「日照天神的榮耀，與你同在！」 

  日本武者們大叫起來，氣勢如虎。 

  「糟了，陸然真的要輸了！」 

  「這一下，沒法躲，神仙來了也躲不過。」 

  「是呀，哎，這下完了——」 

  華夏武者們全都苦著臉。 

  「糟了，陸然這傢伙，不會真的死在擂台上吧。」便是葉知秋，也看不出陸然還有任何可以翻盤的可能。 

  「師公，小叔他——」 

  「他贏了。」陸伯言卻是微微一笑，無比從容地說道。 

  台上，面對柳生宗望無比凌厲、狠毒的蠍子擺尾，陸然沒有絲毫緊張。 

  「蠍子擺尾？老子等得就是你這一下！」 

  他大喝一聲，後背一弓，直接將空門露了出來。 

  柳生宗望這一下，沒有打到腦袋，而是打在了陸然背上。 

  陸然背部肌肉全是集中在一起，高高隆起，將衣服都撐爆了，好似憑空多了一具烏龜殼。 

  若是柳生宗望的胸腔塌陷是神仙手段，那陸然這麼一下，簡直就是如來佛祖才有的神通。 

  國術的境界劃分，明勁上面是暗勁，暗勁上面是化勁，化勁上面是丹勁。 

  丹勁上面，是大聖至誠、金剛不壞的武道聖者境界。 

  再往上，就是明心見性，可以見如來的最高境界。 

  這種境界，僅僅限於典籍之中，便是道武雙修如張三丰真人、陳傳老祖等傳說中人物都沒有達到過。 

  而在這一刻，陸然卻是使出了這樣的手段。 

  現在，他就是如來佛祖。 

  通曉過去未來現在的如來佛祖！ 

  蠍子擺尾，陸然吐血。 

  他卻是面色如常，眼眸冒著金光！ 

  輕飄飄一掌，柳生宗望翻飛出去，肋骨斷，咳出一大口鮮血，面如金紙。 

  柳生宗望，敗！ 

  陸然深吸一口氣，仰天長嘯。 

  如龍吟。 

  這一刻，他就是巨龍化身。 

  「怎……怎麼可能？」柳生宗望滿臉不可思議，「你……你怎麼可能是打破虛空，可以見如來的境界？」 

  「我確實不是。」陸然搖了搖頭，「但在剛才那一瞬間，我明白了什麼菜是我要走的路。」 

  「我不能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但是我華夏的圖騰可以。」他正色道。 

  「圖騰？」柳生宗望眼眸里無比的恐懼，「你是說……龍？」 

  「龍。」陸然點點頭。 

  龍是什麼？ 

  它是一種精神。 

  自強不息，勇猛精進。 

  它是一種傳承。 

  道德厚重，教化黎民。 

  它是一股血氣。 

  熱血慷慨，義薄雲天。 

  它是一種慈悲。 

  慈悲憐憫，救苦救難。 

  九五，飛龍在天。 

  上九，亢龍有悔。 

  就在瀕臨死境的那一瞬間，陸然徹底明悟了龍的精神與傳承。 

  也徹底明白了他的武道是什麼。 

  不是金剛怒目，不是菩薩低眉。 

  不是殺戮，不是慈悲。 

  而是龍。 

  龍，即是守護。 

  他的武道，可以是殺人刀，也可以是活人劍。 

  他願以身化龍，生生世世守護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 

  這就是龍的精神與傳承。 

  這一刻，他終於捅破了那層膜。 

  亢龍有悔，飛龍在天！ 

  宜居證道先天武者。 

  甚至於在那一刻，天人交感之下，他感悟到了武道的最高境界，如來佛祖才有的境界。 

  當然，這種感悟，只在剎那，接下來就很快跌落到了先天境界。 

  但正是因為這種感悟，他以後在武道上面的成就，將不可限量。 

  甚至連陸伯言，也不敢再推斷，陸然以後會走到哪一步。 

  因為在初入先天的時候，就將華夏的圖騰融合在體內，藉此感悟到了武道至高境界。 

  這種事情，前無古人，往後，也不大可能有來者。 

  因為華夏圖騰認可的守護者，一個時代，也只有一個人而已。 

  「服了沒？」陸然盯著柳生宗望。 

  「服了。」柳生宗望說道。 

  「害怕么？」 

  「怕。」柳生宗望點點頭。 

  「你很快就不怕了。」陸然笑了笑。 

  柳生宗望也笑了笑。 

  然後他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再無絲毫氣息。 

  他就這麼站著，氣絕。 

  被陸然活活得給打死。 

  朝聞道，夕可死。 

  在臨死之前，他能夠見識到武道至高境界，雖死無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