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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第256章 :我陸日天服了!

  夜色降臨,天上星辰如豆,格外明燦。 

  凜冬的小島,晝夜溫差極大。 

  小溪旁的山洞,兩人點了堆篝火,依偎著說話取暖。 

  「陸然,現在我們怎麼辦?」齊驚蟄問道。 

  她身上的傷很重。 

  其一,是為了救陸然,損耗了一半的武者先天精元,這個損耗太大,是補不回來的。 

  其二就是硬傷,是臨到小島時,推開陸然,自己被洋流卷著,撞在礁石上面碰的。 

  不過和陸然比起來,算得上比較輕,至少要不了命。 

  而陸然扛了天叢雲劍一下,雖然那一劍最多只剩下三分之一威力,還有「諸天魚龍鎧」擋著,但還是傷了肺腑。 

  現在能撐著沒死,那就是全憑身體強悍了。 

  他自己人曉得自家事兒,現在迫切需要的就是進食,大量進食。 

  人不是植物,沒法子進行光合作用,更沒法子如武俠小說那般打下坐就能療傷,食物和藥物,才是治癒兩人身上傷勢的唯二法門。 

  「很難辦,我有種預感,御堂齋等人,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我們。」陸然正色道。 

  「那……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基本上死定了,但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陸然說道。 

  「應該怎麼辦?」齊驚蟄連忙問。 

  她不是那種沒有主見的女人,但在這種局面下,她卻下意識的去依賴陸然——這個實力比她弱了不少的男人。 

  大概是因為女人先天性的習性,也可能是因為陸然不顧性命救她,更或許是陸然表現得太過鎮定和理性,不知不覺的,讓她產生了依賴思想。 

  「我餓了。」陸然答非所問。 

  「這……」 

  「看著我幹嘛,我餓了,我需要吃東西,吃了東西,才有餘力去思考。」陸然解釋道。 

  憑他現在的狀態,啃啃某個小娘皮還行,抓魚就不行了。所以他必須得忽悠齊驚蟄聽自己的,以獲取生存的食物。 

  生存,便是擺在陸然面前的第一命題。 

  於藥物什麼的,好歹陸然自詡是祖傳的老中醫,其中就有專門針對內外傷的草藥學,這個孤島植被豐富,緯度大概處於熱帶和亞熱帶交匯處,想來也有許多草藥。 

  陸然這人有個好處,他是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 

  這句話並不矛盾。 

  悲觀,在於他考慮問題,從來先考慮最壞的後果。 

  樂觀,在於即便最壞的結果出來了,因為早有準備,他也不會覺著有多難受,從容面對就是。 

  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著,再怎麼複雜的局面,也可以被剖析成一件一件的事情,然後按部就班去做就好。 

  他這個人,盡人事,卻不怎麼知天命。 

  天若容他,他就能活。 

  天若不容他,那就把天捅個窟窿,然後盡量地活下來。 

  陸然叫齊驚蟄去抓魚,齊驚蟄是不怎麼願意的。 

  開什麼玩笑,她齊驚蟄是什麼人呀,齊家大小姐,養尊處優。 

  她是個強大的女人,天生便瞧不起所有男人。 

  她也有瞧不起男人的資本。 

  而現在,陸然居然命令她,抓魚給他吃? 

  而且,這傢伙,方才還敢那麼對她,捏了她的那啥,奪走了她的……初吻! 

  還有沒有天理呀,老娘一定要殺了他,拔他的皮,抽他的筋,腦袋開個洞點天燈! 

  齊驚蟄此刻就是這般想的,可她並沒有這般做。 

  不是她心慈手軟,而是她覺著……陸然說得,其實挺有道理。 

  孤獨才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東西, 

  即便是沒有御堂齋等人的追殺,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孤島,只有她和陸然兩個人,殺了陸然,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怕這種孤獨感都會要了她的命。 

  而且,以她的生活軌跡,從未經歷過什麼苦日子,絲毫野外生存經驗也沒有,而陸然這傢伙……看起來好像挺有經驗的樣子。 

  這般想著,齊驚蟄不情不願地用削尖的木叉抓了幾條肥美的淡水魚,遞了一條給陸然。 

  陸然翻了翻白眼,說大姐呀,咱能別這麼噁心人么,小爺我又不是日本鬼子,哪兒吃得了這生魚片呀,你不會烤熟了給我么? 

  齊驚蟄沒好氣道就你要求多,等姑奶奶出了這破島,我一定殺了你! 

  陸然撇撇嘴,說成成,到時候我保證不還手,你想怎麼殺怎麼殺,殺一次不過癮,小爺我詐屍起來再給你殺一次…… 

  美女一般都怕無賴。 

  齊驚蟄足夠美,陸然足夠無賴。 

  所以齊驚蟄怕了陸然,生火烤魚去了。 

  結果她才發現烤魚這活計,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她找得柴火大多乾濕,黑煙滾滾,熏得她眼淚鼻涕一起出來,狼狽得很,結果魚還沒好,自己閉月羞』的小臉蛋兒便變得烏漆墨黑,十分滑稽。 

  好不容易好了,她拿起手中木棍串著的黑炭狀不明物體遞給陸然,陸然無語,嘗試性吃了一口,微微皺起了眉頭。 

  「味道怎麼樣?」齊驚蟄小聲問道。 

  「挺不錯的呀。」陸然一本正經地回答,補充道,「這位大姐,你是天才呀,第一次烤魚就烤的這麼好,簡直是太好吃了。要不你試試?」 

  女人都是不禁誇的,齊驚蟄臉頰微紅,很符合邏輯地傲嬌了。 

  她揚起恰大好處的尖削下巴,說道:「那是,你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誰,不就是烤魚么,太簡單了。」 

  她平日里冷漠寡言,在親侄子齊凌峰眼裡都是母老虎一般的存在, 

  其實沒多少跟異性相處機會,眼下倒是因為陸然的誇獎,而變得有些歡喜。 

  當然,這種歡喜,也似建立在陸然的實力,確實得到她認可的基礎上的。 

  她微微笑著接過烤魚。 

  其實她也挺餓的,又是自己做的,毫無防備,狠狠啃了一口,然後臉上表情變得十分奇怪。 

  這種感覺無法形容,就像嘴裡多了一塊砰砰砰亂響的炸彈,她很想把它吐出來,但陸然一本正經地盯著她。 

  她可以發誓,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食物,或者說,從沒吃過這麼難吃……焦炭。 

  這話其實也不怎麼準確,因為沒有人會傻到去吃焦炭,但她嘴裡的「不明物體」,確實就是焦炭。 

  這條魚,完全被烤糊了,已經焦化。 

  但要強如她,剛嘚瑟過,哪裡肯承認自己烤得魚難吃。 

  即便知道這是陸然捉弄她,卻強忍著想將口中魚肉咽下去,嘗試性吞咽著。 

  然而——她的胃把她出賣了,跑到小溪邊狂吐起來,吐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回來著已經紅了眼眶,臉上的污漬倒是不見了,想來是在溪水邊洗過。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陸然。 

  這麼難吃的焦炭——這傢伙方才是怎麼吞下去的?「大姐,本人生平佩服的人不多,但現在你算一個了。這麼難吃的東東你都吞得下去,我陸日天服了。」陸然無比嚴肅的說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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