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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第186章 :權術

  「姓陸的,九竅金丹沒在我身上,只能回頭給你,先把《金匱靈樞經》還給我。」周均益說道。 

  「少來,一手錢一手貨,萬一你賴賬怎麼辦?」陸然拒絕。 

  「你……我周均益堂堂道基真人,醫聖門的執事長老,會欺騙你一個小輩?」周均益怒聲道。 

  「少扯這些有的沒的,咱倆不熟。」 

  「你……」 

  最終—— 

  周均益和周文泰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陸然這傢伙就是個咬不爛嚼不碎的銅豌豆,說一手錢一手貨就一手錢一手貨,他們又沒那本事動手搶,哪能有什麼法子? 

  兩人走後,葉知秋沒好氣看著陸然,說:」陸兄,你膽子怎麼那麼肥,那周均益可是道基真人,你那麼激他,萬一真跟你動手怎麼辦?「 

  「葉姐姐,那不是還有你么?」陸然微笑。 

  「喂,你自己要拿別人的鎮派寶典換九竅金丹換血,我又沒好處,憑什麼就認定我會幫你?」葉知秋沒好氣道。 

  「因為我長得好看。」 

  葉知秋柳眉一豎,就要發飆。 

  陸然連忙擺手,說:」別,葉姐姐,大不了我送你個東西咯。「 

  「不會又是您陸然的口頭感謝吧?」葉知秋翻白眼。 

  「那肯定不是,咱來點實際的。」陸然摸了摸下巴,「以身相許怎麼樣?」 

  「想死?」葉知秋眼瞳一縮。 

  「不識貨。」陸然聳聳肩,從乾坤仙袋中取出一柄法劍,遞給葉知秋。 

  葉知秋接過,發現是一柄比她原來用的碧落劍還要好一些的法劍,上面鐫刻著四個小篆,叫「流風回雪」。 

  「哪裡來的?」她狐疑道。 

  「苗經緯那死鬼用的,我把你的碧落劍用壞了,這柄『流風回雪』給你當做補償吧。」陸然正色道。 

  葉知秋比劃兩下,滿意地點點頭,說:」這還差不多,算你有那麼一丁點良心。「 

  陸然笑了笑。 

  他老坑葉知秋,拿她當盾牌用,還把別人的貼身配劍給整壞了,要不補償點啥,還真是說不過去。 

  單純從朋友的角度講,葉知秋其實挺仗義的,那他陸然也不能太小家子氣了。 

  況且他又不是劍修,拿法劍也沒啥用處。 

  見陸然表情拘謹靦腆,笑得跟頭豬似的看著自己,葉知秋瞬間就懂了,說你這傢伙,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 

  「一些修行上的問題想請教。」 

  陸然按了按眉心,正色道:「跟苗經緯一戰,我收穫不小,似乎要突破到練氣七重境界了。」 

  「不會吧,你突破練氣四重的坎兒才多久,這就又要突破了?」葉知秋咋舌。 

  修靈練氣,一到九重,四重和七重是最大的兩個坎兒,邁過去了,後面就會迎來修為的井噴式增長。 

  但再怎麼井噴,靈力量的積累,也是要耗費時間的。 

  陸然突破練氣四重才三個月不到,這就又要突破練氣七重了? 

  雖然知道這傢伙天賦秉異,但葉知秋還是嚇得不輕。 

  陸然當然不會告訴葉知秋自己有玲瓏仙玉這種神器級別的作弊器了,打了個哈哈,滿臉臭屁地說道:「那有什麼辦法,誰叫我是天才中的天下呀,我也好惆悵的。」 

  「呸,你怎麼那麼不要臉。」葉知秋白了他一眼,開始跟他講解練氣六重到練氣七重沖穴的關鍵…… 

  「練氣沖穴的過程,就是通脈的過程,跟武者從後天到先天的洗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人體有十二正經,另有奇經八脈,其中最為重要的兩條,稱為任脈和督脈……」 

  「武俠小說裡面的打通任督二脈雖然大抵是在胡說八道,但有個說法是正確的,那就是任督二脈貫通的話,人體的天地橋就會打通,才能外感天地,調動天地靈氣為自己所用,這也就是練氣修士跟築基真人最大的差距所在……」 

  「而練氣六重到七重,最為重要的,就是要貫通督脈和人脈的交匯點,也就是百會穴……這個穴位極難打通,又因為在最為脆弱的頭部,所以要慎之又慎……這個過程,起碼要十天,還需要有人在旁護法……」 

  葉知秋畢竟剛剛走過這個階段,她的經驗最適合陸然不過,陸然仔細聽著,心裡更加明悟了。 

  如此的話,他得找時間閉關三天了,至於護法人選——沒有人比葉知秋更適合。 

  雖然兩人都未言明,但他們兩個,一個是天機宮的下一任掌門,一個是武當這一代的嫡系傳人,走得如此之近,其間肯定有聯盟的意思在裡面。 

  天機宮跟武當都是玄門正宗,都是入世的門派,以匡扶天下為己任。 

  第三次末法浩劫來臨之際,天機宮跟武當結盟,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 

  …… 

  接下來幾天,陸然開始著手處理手上的一些個瑣事,處理妥當后,就準備閉關。 

  手裡的生意,有張大標、苗天龍、李小紅和王猛等人打理,倒是不用費太大心思。 

  其中王猛負責金盾牌安保公司,陸然並不打算將天風保全公司吸納進金盾牌的體系之內,而是打算維持原樣。 

  天風保全公司改名叫陸氏保全公司,基本構架維持原樣,採取全面撒網的戰略,以金陵為中心軸,向整個長三角經濟區輻射。 

  陸然盤算,是在三年之內,將陸氏保全公司做成整個天朝東南前三的保全公司。 

  而人員構架方面,大換血了。 

  除了苗天龍這個已經被陸然完全控制的傀儡之外,整個公司,中層以上的管理人員,全部辭退,重新招聘。 

  天朝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 

  這個工作只幾天就做好了,雖然中間難免會出些矛盾,但陸然手腕強硬,雷厲風行,很快也就給彈壓了過去。 

  至於戰鬥人員,除了身家實在不清白的,倒是都留了下來,甚至連瘋子哥這幫曾經來金盾牌挑過事兒的,都悉數留下。 

  這麼整飭下來,陸氏保全公司雖說生意難免受到一些影響,但陸然對這個新公司的掌控力卻大幅度加強。 

  至於管理方面,由張大標和苗天龍分別任總經理和副總經理,相互制衡。 

  張大標見苗天龍這個原來有大仇的傢伙,分分鐘角色變化成了同事,而且陸爺這是擺明要分他的權,要說心裡不膈應那是假的。 

  但他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和蠢人的區別就在於——聰明人就算心裡有想法,也不會表現出來,反而為更加兢兢業業地為上位者做事。 

  在張大標眼裡,陸然就是個上位者。 

  陸然當然不會沒有看出來,找了個空閑時間,專門把張大標叫出來喝了次下午茶。 

  這胖子笑得謙卑唯諾,絲毫沒有心裡有氣的樣子,陸然直截了當,問他,說大標,是不是覺得陸爺我不仗義,不信任你? 

  張大標擦了擦冷汗,說道:「陸爺,您這是說得哪裡話,沒有。」 

  「你又不是傻帽,怎麼可能沒有。」陸然笑道。 

  「這……」張大標肥臉抽搐。 

  「我把苗天龍扶上來,確實是有制衡你的意思。」陸然接著說道。 

  「陸爺,您心中肯定有您的考量,大標我聽安排就是了。」張大標連忙說道。 

  「但我再跟你說點掏心底兒的話,我陸然不是個過河拆橋的人,你張大標為了做的那些事兒,我全都記在心裡,永遠不會忘記,在我心中,你的地位可比苗天龍高多了,他就是個傀儡,我用手段控制著的。」 

  陸然眯了眯眼睛,繼續說道:「但對你,我永遠不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我肯定不會把你當兄弟,但我把你當朋友,我陸然沒多少朋友,你理解我的意思么?」 

  「陸爺,大標我明白了,是我想歪了,我跟你保證,以後陸爺您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有您陸爺這句話,我張大標就是死了也值當。」張大標深吸了口氣。 

  「大標,這話幾分真幾分假?」陸然淺笑道。 

  「十分真。」張大標連忙說道。 

  「扯犢子,估計你自己都不信,不過我要求不高,你有五分真我就心滿意足。」 

  陸然說著,手指間光華涌動,拿出一副軟甲,正色道:「你為了辦了這麼多事兒,一直沒給你什麼好處,這是一副天蠶軟甲,水火不浸,刀槍不入。雖然胸口破了一個小洞,但對於不是修行界的人來說,依然是再多錢都買不到的寶貝,我把它給你,關鍵時刻,是能救你一條小命的。」 

  「這……陸爺,大標可不敢要,這麼金貴的東西,您原先不是都穿在自己身上的么?」張大標連忙說道。 

  「給你了,你就拿著。」陸然冷聲道。 

  張大標身體一顫,連忙收下了。 

  「你也別太感動,我也不是那種捨得把自己能用的寶貝送給你的人,給了你,自然是說明我有更好的。」 

  「這……陸爺,就是您用剩下的,那也是千金難換的寶貝不是?」張大標嘿嘿一笑,「那大標我就收下了,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陸然點點頭,擺擺手,說那你忙著去吧。 

  張大標點頭哈腰,屁顛屁顛地滾了。 

  陸然泯了口茶,手指在茶几上寫下了兩個字。 

  權術。 

  什麼是權術? 

  給個大棒,再給個胡蘿蔔,這就是權術。 

  …… 

  陸然這些天忙的腳不沾地,好在生活起居方面倒是十分愜意。 

  柳如眉這種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將男人當兒子養。 

  蘭心蕙質,溫柔大方,符合一個男人對於賢妻良母的所有想象。 

  陸然住在她家裡,她把陸然照顧的比趙蘭蕤還好。 

  趙蘭蕤身上多少還有點大小姐脾氣,陸然有時候懶散的太過分,譬如進屋不脫鞋,衣服髒了亂扔,趙蘭蕤還要說教他幾句。 

  柳如眉身上卻是絲毫大小姐脾氣都沒有的,由得陸然胡來,將她的屋子搞得烏煙瘴氣也不生氣,微笑著給他收拾。 

  所以陸然這幾天那小日子,簡直就是衣來張手飯來張口,可不要太愜意。 

  唯一讓他有點膈應的,就是柳女俠看他那眼神,分明是把他當一頑劣的小破孩兒了。 

  所以說這種大姐姐太溫柔賢惠了也不好,搞得陸然都想叫媽了。 

  世界是兩面的,也是辯證的。 

  陸大少這邊愜意得很,自然就有人不怎麼愜意了。 

  譬如合計著,把陸然掃地出門的,趙蘭蕤和戚曼青這倆兒大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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