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 耗子成精,想娶媳婦?
獬豸對我而言,其實並不陌生。至少稍稍翻閱過古籍的人,都會略知一二。
獬豸又稱解廌或解豸,是傳說中的異獸,俗稱獨角獸,能辨是非曲直,是執法公正的化身。
相傳獬豸形似羊,青毛,四足,頭上有獨角,善辯曲直,見人爭鬥即以角觸不直者,因而也稱直辨獸,觸邪。當人們發生衝突或糾紛的時候,獨角獸能用角指向無理的一方,甚至會將罪該萬死的人用角抵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慄。
帝堯的刑官皋陶曾飼有獬豸,治獄以獬豸助辨罪疑,凡遇疑難不決之事,悉著獬豸裁決,均準確無誤。
獬豸和麒麟一樣,都是瑞獸。我本來是不相信世上真的會有這些無所不能的神獸的,但是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我就算再固執,也只能選擇默認了。
我稍稍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開口問道:「丫頭,你說袁華的眼睛是獬豸之眼?難道那畫中的怪物就是獬豸嗎?」
唐秋微微笑道:「畫中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我沒有親眼見過,所以無法判斷。不過我卻知道我表哥自幼便擁有了這雙獬豸之眼,他從小就不大合群,喜歡把自己關進一個狹窄的地方。本來家裡人都以為他是性格怪異,也許歲數大了,娶妻生子了也就正常了。可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兒,才徹底的改變了大家對他的看法。你們有興趣聽嗎?」
我剛要開口,卻被譚鈺搶了先。
「當然有啊,你接著說。」
我心裡雖然酸溜溜的,可終究不好發作,索性就跟著聽聽吧。
唐秋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我記得那時我剛八歲,表哥已經十二歲了,我跟著娘親一同到幺舅家走親戚。分家時幺舅的年紀最小,所以除了那副古畫之外,袁家的財產他分得最少。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的幺舅才是我所有舅舅中最平易近人,最疼我們這些小孩的人。因為幺舅的日子不太富裕,家裡就只有一個老媽子還有一個看門兒的老大爺。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其他下人了。說來也巧,我和娘親剛剛來到幺舅家,就碰到了一樁怪事兒。我那舅媽,也就是我表哥的母親。她是一個信佛的人,即使家境不殷,卻也時常去救濟窮苦百姓。時間久了,旁人都說我這舅媽是位活菩薩,心懷慈悲。我和娘親來串門,舅媽是一定要好好招待一番的。怎麼說,我們也是客人。可哪成想,幺舅家的米、面袋子竟在我們抵達的前一夜全部空了。而且最主要的是,這竟然並非小偷所為,而是被人偷偷的吃空的。要知道那可是三袋白面,好幾斗大米啊。」
「被人吃空?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胃口啊?你不是說你老舅家就兩個下人嗎?會是他們吃的嗎?」
唐秋搖頭笑道:「那兩位年事已高,一人一頓吃一碗飯估計都費勁,又怎能吃掉那麼多的米面呢?」
譚鈺聽此,呵呵笑道:「若是如此,恐怕盜米的不該是人吧?」
唐秋點頭笑道:「的確不是人,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我聞此,隨即脫口而出道:「耗子唄,也就耗子偷吃人米面。」
唐秋拍了拍手道:「沒錯,就是耗子。不過這耗子卻十分厲害,它竟然能變成人的模樣,還敢跑到我幺舅家裡要酒喝。如果不是我表哥一眼就識破他的身份,恐怕我們都要被蒙在鼓裡了。」
「什麼?一眼就看穿那耗子精的本來面目了?可這也不能說明,他擁有的就是獬豸之眼啊?」
唐秋嘿嘿笑道:「你別著急,聽我繼續跟你說。那耗子精變成人後便到我幺舅家叫門,守門兒的老大爺以為他是附近的鄰居,未多理會就給放了進來。那耗子精進院之後便得瑟起來,吵著要喝點兒酒,吃點兒小點心。我幺舅家雖本是大戶人家,可現在也是虎落平陽,哪裡供得起他?我幺舅因為要跑生意,一年到頭在家裡也待上不了幾日。現在家裡是老的老,小的小,可不就被這惡漢欺負的命嘛。不過幸好我跟我娘來了,唐門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會那麼幾下子。不然的話,我娘也不敢帶我從四川大老遠的跑到關東走親戚了。我娘是個暴脾氣,一聽有人來鬧事兒,擼起袖子就沖了出去。我一看,只得跟舅媽一同追趕。等我們追到院兒里時,我娘已經叉著腰指著那耗子精的鼻子破口大罵了。那耗子精剛剛修成人形,話都講不利索呢,只有挨罵的份兒。可能是我娘罵的太凶了,惹怒了這隻耗子精。這傢伙也不廢話,竟直接跟我娘動起手來。一個大老爺們兒跟老娘們兒動手,這耗子精算是丟人丟到家了。正巧這時我表哥讀私塾剛剛回來,一眼就瞧見了這耗子精。他扯著嗓子告訴我們,說這傢伙是耗子變得。可現在大家都在關心我娘親的安危,誰又會在意一個小孩說的話呢?我表哥見無人相信自己,竟衝進廚房提著菜刀出來了。我以為他這是要以死相逼呢,鬧了半天原來是要砍這耗子精。因為只要將這耗子精打回原形,那他的話便可得到印證。」
說到這裡,唐秋突然沉默不語起來。我和譚鈺見此,都是倍感疑惑。
「秋兒妹妹,你怎麼不繼續講了?怎麼了?」
唐秋聽此,趕忙回過神來,接著微微笑道:「沒事兒,我只是想起了往事罷了。我繼續跟你們講吧。我表哥提著菜刀直接沖向了耗子精,可就他那體格兒,衝上去也是白費。還未等他靠近耗子精,他竟然自己絆倒了了自己。這一跤摔的可不輕,他愣是好一會兒也爬不起來。我娘提前沒想到會碰上一個硬茬兒,她此次帶來的暗器都沒有隨身佩戴,不然的話,此刻也不用如此狼狽了。久戰不下,終究不是辦法。我娘最後決定,暫時避其鋒芒,等時機來臨再將這惡棍一舉除掉。但沒想到,我娘想息事寧人,那耗子精卻不肯了。這畜生頭一回當人,吃喝已經滿足不了它的胃口了,它竟然提出了要娶媳婦的要求,而它相中的人竟然就是我舅媽!」
後面還發生了什麼?獬豸之眼到底有何特殊之處呢?欲知後事如何,我們下章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