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舊情難忘
第133章 舊情難忘 車子行駛到半路，秦曉語接到了蘭心玥的電話，問她現在是否有空了，她開車過去接她一起去逛街。
秦曉語本來是想先回韓家大宅看看兒子再出去，現在蘭心玥的電話來了，又說過來接她，她也不好把時間再推后，就決定在路邊下車，等蘭心玥過來。
掛了電話，她對韓煜非說道：「煜非，我跟心玥去逛街買點特產帶回去，你讓司機放我下車吧！我在這裡等她。」
韓煜非皺皺眉，「你想買什麼我可以陪你去，為什麼要跟她去？」
「不用你陪我去了，你回家陪一下老夫人吧，我跟心玥都說好了。」秦曉語知道韓煜非不喜歡她跟蘭心玥太接近，總認為蘭心玥很有心機，還讓她要防範。
她卻不這麼認為，覺得蘭心玥心地善良，真心把她當朋友，不可能會對她不利。再說，她還要想辦法撮合蘭心玥和韓煜非，肯定要多跟蘭心玥一起，才好找機會。
有韓國良和韓浩洋在旁邊，韓煜非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讓司機停車，讓秦曉語下去。
路邊有一間大型超市，秦曉語決定進去看看，一邊等蘭心玥過來。
在裡面逛了一圈，蘭心玥打電話來，說已經到了，她急忙走出去，就看見蘭心玥坐在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車上向她招手。
上了車，蘭心玥隨口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我上午跟煜非他們一起去東郊參加城中村落成典禮，剛從那邊回來。」
蘭心玥有些吃驚，「煜非怎麼願意去參加公司的活動了？以前他可是從不肯去的。」
「我也不知道。」秦曉語笑道：「可能他改變主意，打算回來了。」
「如果這樣老夫人一定很高興。」蘭心玥欣喜笑了，她巴不得韓煜非回京城，那樣她也可以回來了。
畢竟她的家鄉在這裡，這裡有親戚也有自家公司產業，又有韓家長輩，對她贏奪韓煜非的計劃有很大幫助。
車子開到一條商業街口停了下來，兩人走下車，慢慢往前逛。
到了一家特產店，兩人買了一些特產。出來時蘭心玥指了指前面的一家飲品店，對秦曉語說道：「曉語，我有點渴了，我們去那邊喝杯東西吧！」
秦曉語正想好好問問她關於梁婉柔的事，巴不得找地方坐一坐，馬上一口應承。
兩人找了位置坐下，蘭心玥叫來服務生，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卻給秦曉語點了一杯冰糖雪梨蓮子糖水，說她嗓子受了傷，喝這個最好。
「你聽聽你這嗓子，啞成這樣，煜非有沒有拿葯給你吃？」
秦曉語故意輕嘆一聲，幽怨地說道：「沒有，他一心顧著他表妹，哪有功夫管我。還是林莎給我找了點葯，又要廚房給我煮了一點潤喉的湯水。」
蘭心玥睜大眼睛，「煜非沒有管你？他幹嘛去了？」
秦曉語撅起嘴，「他陪表妹唄，還能幹嘛！」
「你是說，梁婉柔弄傷了你，他不管你，反倒去陪他？」
「是啊，陪了一個晚上。」秦曉語故意裝作十分委屈，「他對這個表妹比對我還緊張。」
接著她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地對蘭心玥說了。一邊說著，她一邊注意著蘭心玥的反應。
既然蘭心玥是跟韓煜非一起長大的，肯定知道他跟梁婉柔的關係，她故意裝作吃醋，就是想看看蘭心玥會不會把他們之間的事告訴她。
果然，蘭心玥馬上就有些不自然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曉語，你也別怪煜非，梁婉柔有病，他才會那麼緊張。再說梁婉柔又只認他，對韓家其他人都很懼怕，所以也只有他能哄住她了。」
「我就搞不懂了，這個梁婉柔不是韓浩洋的親表妹嗎？她為什麼不跟自己的親姑媽和親表哥親近，卻跟沒有血緣關係的韓煜非那麼好？一大家子只認他一個？」
「這個……」蘭心玥支支吾吾，想說什麼又住了嘴。
秦曉語忙伸手去抓住蘭心玥放在桌上的手，急切說道：「心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煜非跟梁婉柔之間到底有什麼事？還有梁婉柔又是怎麼生病的？」
蘭心玥輕拍了一下她的手，道：「曉語，你別著急，我跟你說就是了，不過，你不能告訴煜非，不然他一定會怪我。」
秦曉語急忙說道：「你放心，我保證不說出去，我發誓！」
蘭心玥這才說道：「其實，當年煜非跟梁婉柔曾經有過一段情。」
「什麼？他們真的談過戀愛？」雖然已經猜到有這種可能，但是秦曉語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蘭心玥留意著她的臉色，見她除了吃驚之外，並沒有吃醋的樣子，不禁覺得奇怪。要知道，她今天打電話給秦曉語，就是想要告訴她這件事，希望引起秦曉語對韓煜非的誤會。
可是，秦曉語的臉上卻不見半點傷心難過，只是興緻勃勃，實在讓她大感意外。
看見蘭心玥皺起眉頭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秦曉語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該如此反應，急忙擺出哀傷的神情，說道：「我就說他們兩個有問題，哪有表妹對錶哥那麼依戀，還對我那麼仇視。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呢，煜非從來沒跟我說過。」
蘭心玥忙安慰她，「你也別著急，那時候他們兩個都只有十五六歲，不過是互相喜歡，並沒有正正式式談戀愛。再說這事都過去了，她現在病了，煜非不可能還會跟她有什麼關係了。」
秦曉語皺起眉頭，「你是說，煜非是因為她生了病才不要她的？」
「也不是。」蘭心玥忙解釋，「是因為老夫人不太喜歡梁婉柔，一直反對他們在一起，正好那時煜非的母親又過世了，他很傷心，老夫人就把他送到b市讀書，想讓他離開梁婉柔。」
「煜非的母親？她是那時候去世的？」秦曉語還是第一次聽人提起韓煜非的母親，她一直以為他母親早就去世了，所以韓國良才會娶了梁素娥，沒想到他母親是在他十幾歲的時候才去世，這麼說，他父母是早早就離了婚。
「是啊，梁婉柔就是在煜非母親去世的當天晚上突然病倒，連續發了好幾天的高燒，醒來之後性格就大變，除了韓煜非誰都不肯見，否則就會發瘋。韓家沒辦法，決定把她送到精神病醫院去治療，誰知她在半路跑掉了，找了大半夜才找回來。從此之後煜非就不肯送她去精神病醫院了，還說如果誰敢送她去，他就跟誰沒完。大家沒辦法，只好把梁婉柔關在薔薇園，派人看著她。」
說到這裡，蘭心玥有些奇怪地問秦曉語，「曉語，煜非不會連他母親的事也沒跟你說過吧？」
「沒有，他可能覺得這是傷心事，所以就沒跟我說。」秦曉語在心裡罵了一句韓煜非，尼瑪瞞著她那麼多事，讓她這個所謂的女朋友總是被人懷疑。
蘭心玥嘆了一口氣，「說起來煜非也是可憐，兩歲的時候韓伯伯在外面有了人，就是梁阿姨，還生了韓浩洋，他媽媽一氣之下就跟韓伯伯離了婚，然後去了美國。之後韓伯伯就跟梁阿姨結婚，給煜非找了后媽。在煜非十六歲那年，他媽媽從美國回來，本來想帶煜非去美國讀書，誰知有一天晚上，她媽媽到韓家找韓伯伯商量煜非讀書的事，不小心掉進了花園裡的荷花池，就這麼去世了。」
秦曉語一陣唏噓，韓煜非還有這麼可憐的身世，因為父親背板了他的母親，害得他從小就跟母親分開，好容易再見母親，能跟她一起生活了，母親卻又去世了，老天爺也太會捉弄人了。
蘭心玥繼續說道：「那一年發生了那麼多事，對煜非的打擊很大，他整個人變了很多，所以去到b市才會變得痞里痞氣，專門惹是生非。好在後來回到京城他又慢慢轉變過來，才會有今天的成就。」
「原來是這樣。」秦曉語終於明白了，原來韓煜非還有這麼一段經歷。當年他那麼頑劣，原來是事出有因。
想到當年自己沒少譏諷過韓煜非，秦曉語覺得很內疚，再想到他跟自己一樣，也是很早就失去了母愛，並且連心愛的女孩也瘋了，心裡就更加感傷。
蘭心玥又道：「不過，煜非從此就不愛回家，即便是回來，也是只呆在薔薇園陪梁婉柔，從不肯跟大家一起吃飯，更不肯去公司，一直到上個月把你帶回來，他才變了許多。」
說到這裡，蘭心玥的神色變得有些落寞，這一刻，她才猛然想到，秦曉語在韓煜非的心目中該有多重要啊，居然能讓韓煜非開始親近家人，願意去參與公司生意，對梁婉柔也不如之前那麼緊張了。
秦曉語聽明白了蘭心玥的意思，不過，她卻很清楚韓煜非變化這麼大的原因，不過是在做戲給韓家人看罷了。
她笑了笑，道：「可能是過了這麼些年，他也想通了，不可能總是跟家裡鬥氣，正好帶我和星星回來，就順勢跟家人和好了。」
「也許吧！」蘭心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事，只要老夫人同意了你們的婚事，你就可以嫁進去了。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防範一下樑婉柔，她的腦子雖然出了問題，但是沒忘記她跟煜非之間的感情，如果知道你嫁給了煜非，說不定以後還會找你的麻煩。」
秦曉語認為蘭心玥說得很對，因為從昨晚梁婉柔的表現就能夠看出來了，當她知道自己是韓煜非的女朋友時，她馬上就發病了，恨不能掐死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嫁進韓家，保不準哪天她又會跑出來把自己殺掉。
心裡想著，她就一陣后怕，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脖子，被勒的地方還隱隱作疼。
之前因為她穿著一件高領衣服，蘭心玥看不見她脖子上的淤青，現在見她一臉恐懼地摸脖子，才想起她可能受了傷，忙說道：「我看看你的脖子，是不是都被掐青了？」
「是啊！」秦曉語點點頭，把衣領拉開一點，露出那一圈淤青。
蘭心玥倒吸一口冷氣，「天哪，她下手怎麼這麼狠，你的脖子都青了。」
秦曉語把衣領整好，感嘆道：「當時我還以為我死定了，還好煜非出現及時，不然你肯定見不著我了。」
「這不行。」蘭心玥皺起眉頭，「你必須勸一下煜非，趕緊把梁婉柔送到精神病醫院治療，不然她還會跑出來害你。」
「我也認為應該把她送去醫院接受系統治療，並不是怕她會跑出來害我，而是覺得這樣關在家裡只會讓她的病越來越嚴重。可是，我聽韓浩洋說煜非肯定不會同意。」早上韓老夫人就說了要把梁婉柔送去醫院，可是馬上遭到其他人的一直反對，還說韓煜非絕對不會同意，秦曉語只覺得不可思議。
蘭心玥道：「可能是上回梁婉柔走失，煜非才會緊張，現在過了那麼多年，梁婉柔的病情一直不見好，還有惡化的趨勢，我覺得你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跟他說說，說不定他就會聽你的話，畢竟你是他的女朋友，他不會那麼抵觸。」
「我試試看吧！」秦曉語覺得韓煜非身為醫生，應該不會會明白其中的道理，決定今晚回去就跟他提這事。
蘭心玥在心裡暗暗得意，利用梁婉柔的事，她終於成功地在秦曉語心裡留下了陰影。
秦曉語知道了韓煜非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舊情人，如今依舊對舊情人不能忘情，必定會耿耿於懷，以後肯定會限制韓煜非去看望她。
另外，她又煽動秦曉語去向韓煜非提議把梁婉柔送去精神病醫院，肯定會惹惱韓煜非，說不定兩人會因此產生摩擦，影響感情。
心裡高興，她指了一下秦曉語面前那一碗還沒怎麼動過的冰糖雪梨蓮子糖水道：「你看看，光顧著說話，都不記得喝了，快看看涼了沒有，不然讓服務生拿去熱一下。」
秦曉語摸了一下碗，還是溫熱的，就笑道：「沒有涼，現在喝正好。」
蘭心玥道：「那你快喝，記住每天都喝點潤喉的湯水，那樣嗓子才好得快。」
「嗯，我記住了，謝謝你，心玥。」好友如此細心，秦曉語很感動，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進嘴裡。
蘭心玥白了她一眼，「謝什麼，我在b市一直都麻煩你和煜非照顧，我還沒謝你呢！」
秦曉語笑道：「我們也沒有怎麼照顧你，反倒是要你操心公司的事，還要教我業務知識。」
「這是應該的。」蘭心玥微笑著，「我給煜非打工，他不但要發工資給我，還免費讓我在他家吃住，說起來我還佔了大便宜。」
秦曉語道：「你們兩家是世交，你離開父母把自己家生意丟下山長水遠跑到b市去工作，煜非不好好照顧你怎麼行？」
蘭心玥愣了愣，道：「曉語，你這麼說是不是在笑話我？」
「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認為？」秦曉語覺得奇怪，自己哪有笑話她的意思。
蘭心玥勉強笑了笑，「沒有就好。」
秦曉語見她那個表情就知道了，她一定誤會了自己，以為自己在諷刺她，為了追求韓煜非，不惜放下大小姐的身份跑到b市去打工。
生怕她會因此不高興，加上自己也想趁這個機會暗示一下她，自己跟韓煜非不可能會在一起，要她能更加積極去爭取，那樣自己的任務也就能更容易完成，她忙柔聲道：「心玥，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其實我跟煜非是不可能有將來的，畢竟我們之間各方面都相差太遠，他家裡絕對不會同意，所以，我遲早會離開他。」
「你……你說什麼？煜非不是說一定要娶你嗎，你怎麼還要離開？」蘭心玥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秦曉語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這些日子看見秦曉語跟韓煜非恩恩愛愛，又那麼努力學習工作，想幫韓煜非管理好公司，她以為秦曉語一定很想早日跟韓煜非完婚，哪想到她會認為兩人沒有將來，還打算離開，這也太奇怪了吧！
秦曉語就知道蘭心玥會覺得意外，故意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孝順，家裡不同意，他也不可能跟家裡做對，所以我也不想為難他。」
「曉語，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蘭心玥狐疑地瞪著她。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昨天也看見了，老夫人那麼討厭我，就算勉強同意我嫁進韓家，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與其到時候過得不開心，倒不如早點放手。再說經過昨晚的事，我覺得煜非也不是全心全意愛我，所以……」
說到這裡，她故意黯然垂眸，停了下來。
蘭心玥忙假意安慰她，「你別想那麼多，老夫人是嘴硬心軟，又最疼愛煜非，肯定會答應你跟他結婚的。至於梁婉柔，只要你說服煜非送她去精神病醫院，就不用再擔心煜非會想著她了。」
「梁婉柔這事我肯定會跟煜非說，並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她好。至於老夫人，怕是很難讓她喜歡我了。所以，我和煜非的婚事，還是別指望了。」
「曉語，你別灰心啊，我可以幫你去求求老夫人。」
「沒用的，她喜歡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曉語，你不是在怪我吧，我不是跟你解釋了嗎，昨晚我也是被我媽逼著才……」蘭心玥急忙解釋。
秦曉語趕緊笑道：「你別緊張，我根本沒有半點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跟煜非真的成不了，我就希望你能嫁給他，因為你的心腸那麼好，對煜非又好，肯定能給他幸福。」
「你真的這麼想？」蘭心玥有些懷疑地看著秦曉語，都說愛情是自私的，秦曉語怎麼可能這麼大度？即便是韓家反對，她也應該抗爭，而不是把愛人拱手讓人。
秦曉語十分慎重地點點頭，「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不過這事你可別跟煜非說，不然他一定會罵我。」
蘭心玥笑道：「我當然不會說，你也要幫我保密，別告訴他，我把梁婉柔的事跟你說了。」
「放心好了，你不說我都不會告訴他的。」 ——
回到韓家大宅已經五點鐘了，秦曉語想到自己一整天都在外面沒呆在屋裡，韓老夫人肯定會不高興，就想趕緊回到後院找到韓煜非，讓他來當擋箭牌。
誰知她剛走進大門，迎面就看見管家走過來，說是韓老夫人已經等了她一下午，要她回到家就趕緊去她屋裡見她。
秦曉語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好硬著頭皮跟著管家過去。
走了幾步，她想到萬一韓老夫人罵起人來不歇氣，自己也受不了，再說老太太有心臟病，氣暈了也不好，乾脆給韓煜非打個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於是她借口先上個廁所，讓管家等等，就往客廳那邊的衛生間走去。
管家當然不好意思阻攔，只好在原地等她。
走進衛生間，秦曉語從包包里拿出手機打給韓煜非。哪知道電話接通了卻是林莎的聲音，說韓煜非陪秦睿星在花園裡玩了一下午，現在爺倆正在洗澡。
秦曉語大感意外，韓煜非自己洗也就算了，居然還幫秦睿星洗，敢情他還真把自己當做爹了。
跟林莎說了自己的處境，要她等會兒轉告韓煜非，秦曉語就掛斷電話從衛生間出來，又跟著管家繼續往韓老夫人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