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流產的徵兆
第94章流產的徵兆 「院長，這是唐文琛的資料，您那天要我調查的那個人。」把一沓資料放在韓煜非面前，陳穆然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臉色。
韓煜非看一眼資料，又看一眼辦公桌上的日曆，才把目光移到陳穆然身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好像是一個星期之前吧？」
「……是的，七天前的中午十二點二十分。」就知道要挨批了，陳穆然趕緊把視線移下三分，不敢直視老闆的眼睛。
「嗯，時間倒是記得很清楚。」韓煜非點點頭，很隨意地翻了翻那沓資料，「不過，就這麼幾張紙，需要那麼久才能搞清楚，你的工作效率好像比以前降低了！」
陳穆然趕緊解釋，「對不起，院長，這幾天創傷科的事比較多，王主任又請病假，然後我又跟著您去省城開了三天會，所以就耽擱了。」
韓煜非皺起眉頭，「你不要告訴我，這事都要你親自去做？你手下的人都死絕了？」
陳穆然愣了一下，有些委屈地說道：「我以為，這事跟調查秦小姐的事一樣，您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就親自去查了。」
當初韓煜非可是很明確地下了命令，對秦曉語的調查必須悄悄進行，不可以走漏半點風聲，所以他乾脆就親力親為，沒有交託給自己的手下。
「我有這麼說嗎？」韓煜非摸摸下巴，很無辜的樣子。
「……沒有，是我理解錯了，對不起。」老闆確實沒說過，可是，這個唐文琛不是跟秦曉語有關係嗎？他就自以為是的也這麼認為了。
「唉，要我怎麼說你呢？這麼聰明的人，這回怎麼就犯傻了？這個唐文琛算什麼？怎麼能跟秦曉語相提並論？」韓煜非搖搖頭，拿起了那一沓資料。
陳穆然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低著頭看著地板，連大氣都不敢出。
現在他只希望自己在百忙之中千辛萬苦調查出來的這份資料能讓老闆滿意，不然，還不知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你來念吧，我懶得看了，這麼多！」把資料又丟回桌上，韓煜非往後一靠，舒服地枕著椅背。
陳穆然忍不住腹誹，剛才不是嫌少嗎？現在卻又說多了！
大少爺，真難侍候！
「唐文琛，男，1984年出生於b市，身高186厘米，體重75公斤，祖籍東北。八歲時父母因車禍雙亡，與五歲的妹妹唐明真相依為命。……2002年參軍入伍，2004年被直招進入xx軍區陸軍特種部隊，2007年3月榮獲三等功，2008年9月榮獲二等功，2010年5月榮獲一等功……」
「停！」韓煜非突然喝了一聲，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他有這麼牛嗎？你有沒有查清楚？」
陳穆然道：「都查得很清楚，他確實很厲害，不僅是整個軍區，在全國都很有名氣。」
「哼！」韓煜非低哼一聲，「繼續！」
陳穆然暗自嘀咕，老闆這麼大的火氣，肯定是很討厭這個姓唐的傢伙。
清了一下嗓子，他繼續念到：「2010年9月，因擅自離隊3天被記過處分……」
「等等！」韓煜非又打斷了他的話，「擅自離隊？去了哪裡？什麼原因？」
「回b市參加秦小姐的婚禮，當晚大醉，在家中睡了兩日，第三日回部隊。」陳穆然暗叫一聲好險，好在他多了一個心眼查了一下唐文琛擅自離隊的原因，不然現在答不出來就死定了。
韓煜非的臉色變得凝重，眸子微微閃爍，然後就沉聲道：「那你有沒有查清楚，他跟秦曉語是怎麼認識的，關係又到了什麼程度？」
陳穆然看了看手裡的資料，翻過一頁又細看了一下，道：「2006年9月，唐文琛的妹妹唐明真考上省城xx大學，與秦小姐同班，兩人成為好友。同年春節，唐文琛回家探親，與秦小姐相識，兩人關係親如兄妹。」
韓煜非沉吟道：「你說是兄妹？」
「不是兄妹，是像兄妹。」陳穆然急忙糾正。
韓煜非一頭黑線，「廢話，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是兄妹，你是怎麼理解的？」
陳穆然心中委屈，明明是你沒說清楚，怎麼就怪上我了？可是這話卻不能說，他只好趕緊承認錯誤，「對不起，院長，是我理解錯了。」
「嗯，繼續念吧！」
陳穆然繼續念到：「十幾天前，唐文琛從部隊轉業回來b市，沒有要國家分配工作，而是跟戰友合夥在b市錦繡路開了一家私人偵探社。」
韓煜非勾起嘴角，「可以嘛，不要鐵飯碗要自己創業，這一點倒是不錯，你應該學學。」
陳穆然吃了一驚，他還從未聽老闆誇獎過誰，即便是像自己這樣勤快又忠實的手下，也不捨得給一句好聽的。
心裡有些許不服氣，他順口就說道：「院長，我可不能學他，要是我自己去創業了，誰給你當助理？」
韓煜非認真想了想，道：「好像真是這麼回事，算了，你還是別學他了，你若走了又要招人，太麻煩了。」
陳穆然偷笑，這回知道他的重要性了吧！
資料念完了，陳穆然抬頭看著韓煜非，有些緊張。
說起來這份資料已經是十分完善了，包含了唐文琛的個人簡歷、興趣愛好以及社會關係等等信息，如果韓煜非還不滿意，他就要去吊脖子了。
韓煜非伸手問他要過資料又翻了翻，然後沉思了一下，道：「你找個人給我盯著唐文琛，只要他跟秦曉語見面，隨時向我彙報。」
「是。」陳穆然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自從韓煜非要他調查秦曉語之後，他就知道，這個女人跟自己老闆的關係非同一般，老闆對她比對任何女人都要緊張，肯定會在意她跟其他男人接觸。
看見韓煜非沒什麼吩咐了，陳穆然正想告退出去，就見他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對了，剛才你說最近很忙，我想想是有點。你身為我的助理，又要兼任創傷科副主任，確實辛苦了點，要不副主任你就別幹了，好嗎？」
「好啊！」陳穆然大喜過望，想不到一向把他看做超人的老闆會大發慈悲，終於知道體恤他了。
要知道，整個仁愛醫院就屬他最辛苦，擔任著兩個職務，並且這兩個職務都很重要，都有干不完的事。
偏偏韓煜非卻像是看不見一樣，只要他表示出一絲辛苦的意思，他就會感嘆一句，「哎，剛開始創業就是辛苦，不過一想到將來的成功，就能挺過去了！」
老闆都這麼說了，他這個做下屬的哪裡還敢再發牢騷，只能繼續撐下去。再說，韓煜非自己也很辛苦，除了醫院還要管理公司，很多時候連周日都不能休息，卻從未表示過半點辛苦。有這樣勤奮的老闆，他就更不能偷懶抱怨了。
然而，接下來韓煜非一句話，差點沒讓他跳起來。
「不過，既然減去了你一半的工作量，薪水是不是也應該減去一半？」 ——
今天早上受到策劃部經理劉玲的譏諷，讓秦曉語下定決心要趕緊學習業務知識，儘快上手，改變公司里的人對她的看法。
中午跟唐明真一起吃過午飯，秦曉語沒有回辦公室休息，而是要唐明真陪她去書店買一些關於房地產公司營銷策劃之類的書籍，想在空閑的時候看看。
她已經打算好了，白天在公司就多看看公司以前的文件資料，不懂就問黃燕燕，晚上回到家就看業務書，不懂可以請教蘭心玥。
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勤奮，遲早會成為稱職的營銷總監。
唐明真聽秦曉語說了早上的事，心裡也為她著急，除了擔心她無法勝任工作之外，還擔心她身邊的助理黃燕燕。
她覺得以黃燕燕的水平，不可能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居然說劉玲那份完美無缺的計劃書有問題。
因為黃燕燕提出來的那兩個意見，只要是從事過房地產宣傳策劃工作，有一定經驗的人都會覺得有問題。
只是，黃燕燕那樣做，又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像自己猜測的那樣，她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一心就想坐上營銷部總監的位置，現在利用秦曉語對業務的不熟悉，故意讓秦曉語出醜？
這樣繼續下去，肯定會影響到秦曉語在公司的聲譽，那個營銷總監的位置，也就坐不穩了。
兩人一邊往公司不遠處的一家書店走去，唐明真一邊向秦曉語說著心中的憂慮。
秦曉語默默聽她分析完畢，才說道：「明真，其實早上聽蘭心玥解釋之後，我也有過這個想法，可是想想又覺得黃燕燕不像那麼陰險的人。再說她如果真的想害我，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她只要不幫我處理那些文件，由著我自己去弄，我就會束手無策。」
唐明真有些急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這個人就是太單純了，總以為這個世界上誰都是好人。就說林志傑吧，你以前也認為他是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可是到頭來怎樣？還不是被他害慘了？」
提起林志傑，秦曉語的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了，唐明真說得沒有錯，以前她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就屬林志傑對她最好。
可是現在，那個最好的人都背叛了她！
不過，她並不會因此就不再相信任何人。
她微微一笑，道：「那不過是個例外罷了，我相信這個世界上，肯定還是好人多。」
唐明真自然又是對她一番說教，直到她答應一定會小心提防黃燕燕，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一定會馬上告訴她，要她幫她判定，她才作罷。
說話間到了書店，唐明真想到上次答應給秦睿星買幾本童話故事書，就說兩人分頭行動，一會兒在收銀台碰頭。
秦曉語知道她疼愛自己的兒子，也不跟她客氣，還開玩笑說以後兒子所有的書都讓她包了。
唐明真哈哈笑著說沒問題，就往少兒讀物區那邊走去。
經濟類圖書比較靠書店裡面，秦曉語一路往前走，經過生活百科圖書的書架前時，她看見陳安娜拿著一本書迎面向她走來。
不過一個多星期沒見陳安娜，秦曉語感覺她比之前更加美了。
也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的皮膚紅潤有光澤，氣色極好，原本十分苗條的身材也變得有些豐滿，反而更加玲瓏有致。
下意識地看一眼陳安娜手裡的書，秦曉語的心裡一下子湧起一股難言的酸楚。
她的視力極好，一眼就看到上面的書名，是一本孕期保健。
過了這麼久，以為自己一定不會在意了，誰知還是會覺得難受。
正想轉身走開，卻見陳安娜沖著她得意笑著，加快步子向她走來。
實在不想再看見她在自己面前得瑟，秦曉語皺起眉頭，轉身就走。哪知剛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尖叫，然後是物體倒地的聲音。
她慌忙回頭，就見陳安娜撲倒在地上，正在痛苦申銀。
秦曉語嚇了一跳，怎麼也沒想到陳安娜會突然摔倒。心裡雖然很討厭這個搶走自己老公的女人，可是看見她這個樣子，她卻無法一走了之，還是趕緊上前去查看她的情況。
衝到陳安娜身邊，秦曉語一邊伸手去扶她，一邊急切問道：「你怎麼了？」
「我的肚子好痛！腳也好痛！」陳安娜一隻手撐在地上，一隻手抓住秦曉語的胳膊想要站起來，不知是因為肚子疼沒力氣還是因為腳給扭到了，掙扎了一下沒能起身，一下子跪到地上，還把秦曉語也拽著跪倒在地上。
「啊！」陳安娜又是一聲尖叫，放開秦曉語捂住了肚子。
秦曉語急忙又去扶她，就見一條血痕順著她穿著肉色絲襪的大腿往下流。
她的心一緊，暗叫糟糕，這分明是流產的徵兆！
註：下午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