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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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
“你們記不記得那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將祠堂、李屋村、大地都一分為二的溝壑旁，林昊喉頭滾動，呆滯地道。
“……”
原本顏世文等人也正仰著頭，滿臉呆滯。
不過這巨掌不同於剛才那一縷黑光，讓他們無法直視，除卻恐懼之外，也難以從中感受到一絲半點的東西。
他們可以毫無阻礙地看到這一隻緩緩探下的巨掌。
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沉浸於巨掌那似乎無量慈、無量大的意境中，心中充滿了祥和、景仰、向往。
甚至在這一瞬，感覺自己的智慧都得到了增長，以往有種種疑難，這時都一一現於腦中，一絲絲靈光閃現，就要破去疑難。
但是林昊的話語卻讓他們一瞬間有點出戲……
“這到底是哪裏跑出來的變態……”
林昊還不自知，仍然自顧嘴賤。
幾乎是同樣的一句話語，也出現在了堡壘基地中一位同樣滿臉呆滯的老師口中。
劉定中雙目圓睜，直直盯著畫麵中的陳亦，似乎要把他穿透一樣，口中喃喃道：“他又變得更強了……”
好像他每一次出現，來來去去，都是這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不同的是，他每一次出現，都會變得更加強大，而且是式的強大。
進化又不是坐火箭，怎麽能變得這麽快？
劉定中覺得，就算坐火箭，也沒這麽快的。
或許，他本來的力量就是這麽深不可測，隻是以前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事實上，大華方麵不是沒有人對這位動過心思。
不過被嚴厲否決了而已。
提出這種“建議”的某些人，更是受到了處分，被驅逐出了權力中心，仕途幾乎已經斷了。
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這位佛爺的這種深不可測的力量。
強大的力量，固然讓人敬畏。
但是這種每一次出現，都表現得更強大，更可怕的力量，更加讓人心有忌憚。
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他的極限，他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沒有顯露？
未知的，永遠是最讓人敬畏的。
同樣從天而降的巨掌，卻無論敵人是誰，有多強大，都無一例外，像是被拍蒼蠅一樣拍死……
“啪！”
“啊呀！”
“誰？誰！是誰偷襲我！”
林昊捂著腦袋，從地上爬起，氣急敗壞。
其他人額頭掛著黑線，用眼角斜瞟著若無其事，依舊一臉清冷的陳清清，其實目光已經粘在那位一步登天，盤坐在醜大叔和華貴公子之間的和尚身上。
都現在了，你就別端著你那高冷人設了，早崩了……
其實你就是一花癡吧！
“耗子，你連自己崇拜的人都認不出來，被打也活該，”
顏世文決定給這位暴露了本性的隊友開脫一下，事實上他也有些恨這個嘴賤的家夥打擾了剛剛那種意境。
想起那位的身份，想必那種狀態就是佛說中的頓悟吧？
這麽難得的機會，竟然就這麽被這賤人破壞，該死……
作小心翼翼狀看了眼天上的陳亦，小聲道：“我提醒你一句，剛才你說變態的時候，那位聖僧好像瞟了你一眼……”
“什麽鬼？”
林昊先是莫名其妙，下一刻就雙眼一突，神情僵硬，艱難道：“你說他、他……是那、那位聖僧佛爺？！”
“雖然那位的相貌沒公布過，但是，這身行頭你認不出來嗎？就算行頭能冒充，這力量……”
顏世文攤著手：“你也知道的，超史課上講過，那位聖僧雖然慈悲為懷，可心眼好像不怎麽大的……”
“……”
林昊現在快哭了。
第一次見麵就給偶像留下壞印象了，最重要的是……他怕啊！
半空中。
陳亦眼角有點抽搐的衝動。
這幾個小東西，真以為佛爺聽不見？
目光轉動，落到前方。
以後再讓你們知道佛爺有多麽的心胸寬廣！
天魔化身欲要發動的破戒一刀，被陳亦一掌抹滅。
倒不是他的修為已經高到這種程度，能輕描淡寫地化去這蘊含阿難刀意的破戒一刀。
隻不過這一刀本就屬於他自己。
收發由心有點過，但把還沒出來的刀收回，陳亦還是做得到的。
如來神掌如傾天之蓋，籠罩上空。
卍字金印溜溜旋轉，綻放金色祥光，隱有梵音陣陣。
讓人聞之安定，甚至有開悟之能。
這一式佛光初現，到了先天，陳亦才漸漸參悟其中真意，發揮出了它真正的威能。
這一掌，本不是殺人技，實是渡人法。
以往他用來行殺伐，倒是落下乘。
天魔化身就被鎮壓在這佛光之下。
滿臉猙獰，渾身有縷縷黑氣升騰。
“嘿、嘿嘿……小賊禿……憑你……也想效佛陀降魔？”
天魔化身被佛光壓得魁梧的身軀佝僂起來，眼鼻扭曲，口角垂涎。
聲音也忽然間變了，變得低沉、沙啞、深邃，似乎從異度空間深處傳出，令人生怖。
“別說你這區區小兒，連西方極樂都已毀，諸佛已入滅……你還修的什麽佛？還是讓我把你吃了吧……”
“西方不存……諸佛盡滅……卻有天魔不朽……他化眾生……自在極樂……豈不痛快……”
他這話一出，陳亦還沒什麽反應，一旁的華貴公子，剛剛才因為陳亦一掌就抹去了那一經縷令他自己都如臨大敵，打算拚命的刀光而陷入深深的震驚和懷疑中，現在聽聞天魔化身斷斷續續、莫名其妙的話語，臉色便又是劇變。
身體更是微不可察地變得僵硬起來。
陳亦對他的異常舉動雖然有所察覺，卻沒有理會，注意力仍在天魔化身上。
這次可不是他自己演雙簧了。
他推測的可能性，果真變成了真實。
還變得這麽快，這麽突然。
“阿彌陀佛，佛法無邊，一切眾生有情，皆有如來智慧，眾生既在，眾生即佛，佛又怎會盡滅？”
陳亦心中雖然因為這突然覺醒的天魔所說話語而有微動，自性卻仍如止水明鏡，麵上更是之祥和依舊。
“孽障，你魔性深重，孽業無邊，大道難見，苦海難脫，怎敢妄稱極樂？”
“呸！什麽狗屁佛法！什麽狗屁魔性！哈哈哈哈！”
天魔化身狠狠地呸了一口，突然放聲狂笑：“無量世界，皆為吾等天魔行歡之所！無量眾生具為吾等天魔享樂之食！無窮大道，唯我天魔不朽！自在極樂！”
“哈哈哈哈！賊禿！”
“給我死啊啊啊！！”
天魔化身身影猛然暴漲，卻在這一瞬之間變成了一隻恐怖的怪物，再不見人形。
漆黑如墨，如煙如霧，似能吞噬一切，讓注視這裏的人在瞬間陷入深深的恐懼之中。
奇怪的是，在讓人恐懼的同行，竟然也讓人有一種十分快樂、向往的感覺。
“孽障，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