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謀求後路
肖致遠自己也開車，自然知道發動機號沒有登記說明了什麽，道：“之前我們發現號碼有所改動，看來果然有問題，你讓技術處的同誌看看有沒有可能複原之前的發動機號？”
“正在做這項工作，但可能性微乎其微，隻有想辦法調取同種類型所有已經銷售出去的車輛，一一進行核實，不過這麽做的工作量可能會劇增。”朱浩軒直到現在，還沒有想到更為合適的解決辦法，而他現在能夠想到的唯有大海撈針。
聽著對方的匯報，肖致遠撓了撓頭，遲疑片刻，道：“這件事應該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隻是咱們還沒有想到而已，我這邊還有其他事情，暫時就不和你多說了，但是你們不能放鬆。”
“那我這邊再看看還有什麽更為穩妥的辦法，至於那名凶手，我們考慮暫時先將其晾一會，我就不信他真的無依無靠，沒有任何顧慮。”朱浩軒沒有繼續和對方多說，而是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見對方收起了電話，韓峰一臉關心的問道：“怎麽了，臨州那邊是不是有了什麽新的線索？”
“查到了一些東西，但是目前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殺害劉三的那名凶手所駕駛的那輛車，並不是一輛正規途徑購買的車輛，發動機號被篡改，車牌號也是套牌，但對於他的任何詢問，卻毫無進展。”肖致遠端起麵前的咖啡，一臉茫然的說道。
韓峰很認真的聽著對方的這番話，很少抽煙的他，此刻也是給自己點了支煙，皺著眉頭說道：“當時的情況我也聽說了，在那樣的環境下，還敢冒然選擇殺害劉三，這足以說明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樣的人如果無法找到突破口，還真就不容易撬開他的嘴。”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凶手所開的那輛車，一直都是他平時的代步工具，我們已經做了了解，這輛車應該有好幾年的時間了。”起初肖致遠也不會對這輛車太過注意，畢竟現如今這個社會，不管有錢沒錢，開一輛車根本算不上什麽事，隻不過車牌信息的不對，讓其開始變得謹慎起來。
韓峰手裏叼著煙，眼神開起來似乎有些空洞，很明顯這是在考慮問題，沒一會猛然開口說道：“用臨州市公安局的身份，和當地所有的同種類型汽車銷售商聯係，讓他們核實自己的客戶信息，我相信這樣要比咱們自己動手來得更快一些。”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不僅可以做到保密，更能夠省去不少時間。”肖致遠也覺得這樣的想法很不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怪自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見對方急著要打電話，韓峰伸手阻止道：“這件事先不要著急，咱們還是談談下一步該怎麽走，眼下你麵臨的壓力不小，可以說是腹背受敵，內部矛盾無法解決，那麽想要調查喪屍粉的事情，無異於難上加難。”
“公安廳內部的問題，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我相信之前那樣的亂象，應該不會再發生。”對自己剛剛提出的製度，肖致遠很有信心，畢竟這一套路之前就已經試驗過一遍，不僅效果不錯，甚至還在全省範圍內得到了共識。
韓峰笑了兩聲，道：“你所說的就是那個競爭上崗，崗位輪換製，不要小瞧了公安廳的那幫老油條，他們可以說都是身經百戰的人，這不同於你以往在其他單位。”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無論是在什麽樣的部門，什麽樣的位置，總歸是有一部分人積極上進，而且公安廳遠沒有混亂到無法根治的地步，這一點我有足夠的把握，隻是這樣一來，我就需要仔細的觀察每一個人在職時候的表現，以此來區別廳裏所存在的問題。”肖致遠自然不會傻到同樣的套路再次原封不動的使用，他早就已經暗中對每一個人進行觀察。
韓峰見對方如此有信心，倒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一臉嚴肅的說道：“內部的問題，還需要你們自己先行解決，眼下我要說的還是關於喪屍粉的事情，燕京那邊已經下達了死命令，務必在一個月之後見到結果。”
“一個月？看來上麵是有人逼我這個剛剛上任的公安廳一把手下台，不過這麽做倒也不是一件壞事，重壓之下必有勇夫，我相信江南公安係統還沒有徹底的被金錢所腐化。”一個月的時間確實很短，想要徹底的調查喪屍粉背後隱藏的人物，肖致遠覺得有些強人所難，但他還是毅然的接受下來，倒不是因為他年輕衝動，而是不得已為之。
無論這一個月的期限，肖致遠接還是不接，上麵都不會收回這個限時令，畢竟毒品在國內本就是嚴令禁止的，隻不過巨額的收入，讓很多人還是願意去鋌而走險。
咖啡店內，肖致遠和韓峰正在商量著如何進行下麵的工作，而在思域會所內，江海也在做著下一步的安排。
“老鬼，最近可能要麻煩你一件事。”江海正在打電話，而他此刻臉上確實露著一股難以琢磨的笑容。
電話那頭傳來了很不標準的普通話，道：“江先生實在是太客氣了，咱們之間合作了這麽久，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
“我準備轉移江南這邊的生意，你有沒有興趣安排人過來接手，喪屍粉已經正是研究成功，市場反饋回來的信息也很受歡迎。”江海眯著眼，仿佛正在商談一宗大筆生意。
被稱作為老鬼的男人陷入了長長的沉默，喪屍粉他也聽說了，況且這類毒品早在國外就已經開始紅火，隻不過他更知道，現在對方所說的這款同名產品，則是經過了後期的改良。
足足幾分鍾後，老鬼低聲說道：“我從未染指國內市場，這一點你是知道的，而且你們大陸對於毒品的打擊實在是太嚴厲了，如果我冒然接下了你的攤子，這其中的風險又該怎麽算呢？”
“我在江南的生產基地，以及所有的銷售渠道，甚至是運輸渠道一並打包給你，至於你所擔心的警方問題，我也可以將關係網一並交給你，隻不過這打包價可能不會太低。”江海一直將自己當作是一個生意人，在國外的那些年，他不僅學會了社會上的那一套，更是提升了自己的經商頭腦。
老鬼顯然非常的猶豫，這些年他在中東依靠著毒品賺足了身家，甚至不誇張的說，比一些小國家都還要富裕，所以錢對於他來說隻能算作是一串數字，他之所以猶豫，還是擔心國內市場的不穩定。
如果能夠將對方在國內的關係網全部吃下，那自然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這些關係網到底是什麽角色，到底能夠在自己的這筆生意中占據什麽樣的分量，這才是重點。
遲疑了片刻，老鬼開口說道：“江先生在國內做的好好的，又為什麽突然想起了收手，是不是因為國內打擊嚴厲，讓你也不得不這麽做？”
“這一點你真的是想多了，當年咱們一起跟在威廉先生後麵，你應該明白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隻不過我現在打算開辟一條全新的路線，不得已才會將這單生意轉出去，否則如此賺錢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會輕易的放棄？”江海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隻不過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卻並非那麽真誠。
老鬼和對方認識也有好幾年了，知道對方的為人，當初剛出國的時候，可以說是窮的叮當響，以至於是金錢如糞土，即便後來跟著老板後麵賺了不少，但依舊還是改不了那樣的毛病，那會他們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做不拔毛。
權衡再三，老鬼最終還是答應了這筆買賣，道：“我會安排人去江南和你接洽這件事，至於價錢，一旦談成，那還是按照老規矩，我直接匯入到你那個私人賬戶裏。”
“你那邊安排好了人之後，直接告訴我，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那就是你的人千萬不要剛踏入華夏，就被緝毒警，甚至國際刑警給盯上，我這邊現在一切都還很安穩，你別給我惹麻煩。”江海知道自己計劃的第一步已經接近成功，隻要對方安排的人進入華夏，那麽自己便可以實施接下來的計劃。
老鬼在毒品生意圈裏混跡多年，這麽一點安全意識還是知道的，況且華夏一直都有毒品禁地之稱，如果不是誘惑足夠大，他還真就不願意冒這個險，畢竟他現在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身邊的美女更是成群結隊，完全無需擔心。
放下了電話，江海放聲大笑，他知道自己這一步一旦賣出去，那將會讓肖致遠疲於奔命，自己也是能夠從容抽身，等這邊的人反應過來之後，自己早就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或許已經開辟了新的通道。
對於老鬼那幫人，江海心裏非常清楚，即便真的在華夏被抓，也不會吐露半個字，這也是他選擇和對方合作的根本原因，他想要金蟬脫殼，那就必須要將一切做的逼真，也隻有這樣，才能真正意義上的迷惑肖致遠這樣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