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反其道而行之
肖致遠倒是不那麽的擔心，之前他便已經發出通知，所有人除在外執行任務的，必須二十四小時待命，所以他很有信心這會抽調足夠的人馬，對幾家娛樂場所進行突擊檢查。
作為公安廳副廳長的齊大海，自然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這個消息，他並沒有直接去廳裏，而是先打了個電話出去，語氣顯得有些焦急，道：“海哥，肖致遠突然宣布今晚對省城各大娛樂場所進行突擊檢查，你讓人稍微注意點，別撞到槍口上。”
“齊廳長之前不是就已經告訴我這樣的消息了，放心吧，我們的人都很安全，你大可不必這麽擔心。”電話那頭的江海聽起來非常的淡定，完全沒有那種大難臨頭的緊張和不安。
齊大海感到對方根本沒有將自己的這番話放在心上，心裏頓時很不舒服，道：“海哥，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你不要掉以輕心，肖致遠是什麽人，咱們兩個可都見識過。”
江海待在自己會所的辦公室，手裏叼著大雪茄，道：“我已經說了不用緊張，會所這兩天剛剛找來了一對雙胞胎姐妹，那可是剛出道的，還沒有開葷，你今晚有時間倒是可以過來放鬆放鬆。”
齊大海現在哪有心思去想這些事，不過在聽到對方這番話之後，明顯有那麽一絲期盼，咽了咽口水，道：“海哥，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今晚行動的事？”
“你才是我在公安廳最得意的合作夥伴，你不告訴我，我又怎麽可能會知道呢。”此刻的江海顯得很神秘，說話也是有意識的留了一手。
齊大海將信將疑，他總感覺對方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隻是這會還沒有到翻臉的時候，他也隻能點頭說說道：“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你早就有所準備，不過這樣也好，這段時間的檢查可能隨時都會發生。”
“雙胞胎姐妹我給你留著呢，另外前段時間的分成，我已經讓人匯到了你的那個賬戶上，有時間查一查，這批貨可是給咱們帶來了豐厚的利潤。”感覺到對方心裏的那種不舒服，江海隨即便拋出了糖衣炮彈。
原本齊大海心裏真的非常不舒服，不是因為對方提前知道了今晚的行動，而是眼下這樣的情況，對方居然還故意隱瞞自己一些事情，隻是在聽到最後的誘餌之後，他的心裏頓時又變得癢癢的。
放下電話，齊大海迫不及待的用電腦，在網上銀行查詢著自己那個神秘賬戶，一連串的零，讓其早就已經將剛剛的不悅拋之腦後。
忙完了這一切，齊大海這才不緊不慢的駕車前往公安廳，而此刻的肖致遠站在指揮中心，早就已經部署了今晚的行動。
“齊廳長，你總算來了，行動部署剛剛傳達下去。”見對方過來，肖致遠並沒有表現出不滿，而是一臉笑意的招呼著對方。
齊大海對於這樣的態度，顯得有些詫異，愣在那裏很長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隨即便開口說道：“肖廳長既然已經部署下去了，那咱們就一起在這看看今晚行動，到底會有什麽收獲。”
扭頭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齊大海，肖致遠若有所指的說道：“據我了解，齊廳長應該是一個人住在省城吧？”
“孩子在外麵上學，老婆舍不得就跟著去陪讀了。”齊大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回答得也很快。
肖致遠意味深長的輕嗯了一聲，隨即便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麵前的大屏幕上，通過這裏，可以看到今晚各個行動小組的一舉一動，也能夠及時的掌握行動信息。
行動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原本鬥誌昂揚的幹警，回到各自分局之後，卻顯得有些低落。
坐在指揮室的肖致遠，通過對講機，知道今晚了行動已經結束，隨即便在指揮中心，召開了視頻會議，各分局匯報行動結果。
按照之前羅剛給自己的電話，今晚怎麽著也應該有些收獲，畢竟從自己下達行動通知，到行動開始，這中間也隻有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期間肯定會有通風報信的現象存在，但是卻不足以讓全部的罪證消失。
隻是在聽到各分局的匯報之後，肖致遠的臉色卻顯得異常的難看，沉默了片刻，對著麵前的麥克風說道：“今晚的行動，無論是大家的反應速度，還是執行能力，都讓我看到了咱們江南公安的特色，雖然沒有收到太大的效果，但這也從另一麵說明，咱們江南的社會風氣在逐漸的改善。”
這番話算是對今晚行動的一個總結，也是無奈之舉，接到消息的肖致遠，絕不會想到今晚的行動，居然會鋪了空門，就連涉黃涉賭的人員也沒有發現一個，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此刻的指揮中心，一直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齊大海，這會算是明白了江海為什麽在接到自己電話之後，會如此的淡定，看來對方早就已經有所安排，這一次肖致遠撲了空，應該會在整個公安係統之中，留下極不好的印象。
宣布今晚行動徹底結束，肖致遠冷著臉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拿起手機給羅剛打了過去，道：“羅隊長，你的人應該一直都潛伏在這些場所裏，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肖廳長，我覺得咱們應該見一麵，關於今晚的這次行動，有著太多不正常的地方，我懷疑手下的這幫人已經暴露，今晚的消息是對手故意放給我們的，至於他們到底是什麽目的，可能還需要好好的斟酌一番。”羅剛的人在之前就已經向他匯報了今晚行動的結果，雖然沒有參與，但是一直在這些場所裏麵帶著，自然能夠見到那幫警察毫無收獲。
握著電話的肖致遠顯得有些猶豫，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一會咱們老地方見。”
從公安廳出來，肖致遠開著車往葉家別墅方向駛去，隻是在快要到達別墅的路口，他突然急打方向，往另一個方向駛去，這麽做也是擔心自己被人跟蹤，既然羅剛覺得今晚的行動很不正常，那就說明已經有人盯上了自己，或者是對方，那麽見麵就顯得要格外的小心。
羅剛作為老緝毒警，警惕性肯定要比自己高出一籌，所以肖致遠此刻倒並不擔心對方那邊會出現問題。
相反，自己算是公安係統的新人，甚至都沒有太多的經驗，所以小心一點也不為過。
不過幸好肖致遠有所準備，齊大海在公安廳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見到肖致遠開車離開之後，悄悄的尾隨其後，在確定對方是往葉家別墅方向駛去之後，這才駕車前往思域會所。
依舊還是那棟爛尾，肖致遠見到了略顯疲憊的羅剛，道：“羅隊長，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今晚的行動會一無所獲，從接到你的消息，到我安排行動，前後也就不到半個小時，就算這期間有消息泄漏，也不至於撲個空吧？”
“這也是我給叫你來的目的，之前我的人確實在幾家娛樂場所發現了大批量的交易，當你的人開始行動之後，這些人不僅沒有任何收斂，反倒是非常的放鬆，隻是當你的人到大現場之後，那些東西卻憑空消失。”羅剛現在也很想知道，這中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按理說，一般遇到這樣的情況，如果真的有人通風報信，那麽這些人應該是非常慌張的消滅證據，可情況卻完全相反，這就足以耐人尋味。
肖致遠雖然是公安廳長，但在案情分析上，卻還有一段路需要走，遲疑了片刻，他開口問道：“難道今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我們撲一場空？如果你的人所看到的那些交易屬實，那麽這麽做的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經對方這麽一提醒，羅剛覺得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畢竟他不願意去相信自己人暴露，否則前期的很多工作都需要重頭來過。
在原地來回的踱步，羅剛的腦子在飛速的轉著，幾分鍾之後，他猛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道：“肖廳長，今晚行動之後，你們的人情緒如何？”
肖致遠似乎摸索到了些什麽，道：“情緒並不是很高，我從下麵人那裏聽說，以往像這樣的行動，怎麽著對能轉到一些不法活動，從未出現今晚這樣的一場空。”
“那就對了，如果我分析得沒錯，今晚之所以會撲空，並不是我的人暴露，而是對手故意做出了交易的假象，大家現在都知道省公安廳在調查新型毒品的事情，那麽自然就會在這些場所安排眼線。”羅剛越說越激動，畢竟現在他已經基本上肯定，出現這次的結果完全是為了針對肖致遠這個新上任的廳長。
見對方停了下來，肖致遠一臉焦急的說道：“羅隊長，你繼續往下說。”
羅剛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用著急，道：“對手這次和咱們玩了一個反其道而行，正如你剛才說的，他們想要看到的就是你的人情緒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