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技巧
孫耀雖然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吃癟，可卻從未想到趙福生居然也會對自己是這樣的態度，當年如果不是自己的父親一手提攜，他這會也不至於能夠在衛生廳做得這麽穩。
憤怒的收起了手機，孫耀冷聲的說道：“看來你趙福生是另外找到了合作夥伴，本以為這件事十拿九穩，所以就沒有提前和你說一聲，沒想到你現在居然和我來這一套。”
再次走回包廂，吳德福見這位大少爺的臉色不好，頓時上前問道：“孫少，咱們的事……”
“你放心吳總，這件事我肯定會幫你擺平，實在不行就讓我老爺子出馬，副省長幹預這件事，他們總不至於還推三阻四，另外你將南方藥業的所有材料準備一下，如果我父親真的答應了這件事，可能會需要。”孫耀改變了先前的稱呼，他雖然嘴上還是很有信心，但骨子裏卻真的沒有一點把握。
當初沒有直接找孫琪宗，而是選擇由蔣寶明出麵，一來是因為自己想要利用這件事收拾肖致遠，二來也是擔心老爺子不支持自己這麽做，畢竟在醫療器械上做文章，那可是犯了大忌，很容易引起眾怒。
隻是現在的情況已經讓孫耀騎虎難下，前期的第一筆款項已經收下，如果後續的事情不辦好，指不定南方藥業的人會怎麽收拾自己，盡管吳德福先前和自己稱兄道弟，但保不齊在事情失敗之後，調轉槍口對付自己，他可是打聽得很清楚，南方藥業可是有著黑社會的背景。
在十字路口猶豫了很久的蔣寶明，最終還是選擇了醫院的方向，他覺得有必要今晚和肖致遠見一麵，無論對方是否給自己帶來了什麽消息，又或者是有著其他的意圖，總之他還是將兩家的關係放在了第一位。
省人醫旁邊不遠處的咖啡館，肖致遠從西京大酒店離開之後，便來到了這裏，在十字路口，他見到了蔣寶明突然的放慢了車速，明白對方這是在猶豫到底是赴約，還是回家，不過他自己卻駕車從另一個方向離開，無論對方到底怎麽選擇，他必須要搶在前麵趕到咖啡館。
“不好意思肖廳長，院裏突然來了個病人，咱們不是剛剛見過麵，怎麽又突然想起來約我喝咖啡？”蔣寶明和對方分開之後，便一直在西京大酒店，這期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按理說對方應該早就回去休息。
肖致遠笑著招呼服務員過來，道：“一個人回去這麽早也睡不著，估摸著你這會值班應該也沒什麽事情，所以叫你過來喝杯咖啡暖暖身，權當是給自己提提神。”
看著對方臉上的那絲笑意，蔣寶明的心裏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卻無法抓住，給自己點了杯藍山，隨後開口說道：“肖廳長平日裏工作那麽忙，應該多注意休息，這樣才能有更好的精神去工作不是嗎？”
“趁著現在年輕，如果不將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上，等到老了幹不動的時候再去後悔，那顯然不是我的做事風格。”兩人分開之後，肖致遠壓根就沒有回宿舍，而是一路跟在對方的身後，即便是這會在咖啡館，他也沒有比對方早來幾分鍾。
聽到對方這無關緊要的話，蔣寶明顯然有些尷尬，他和對方之間的關係本就沒有熟悉到那種地步，以至於這會坐在這裏喝咖啡，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引入話題。
“你剛剛說醫院來了兩個病人，怎麽樣，情況嚴不嚴重？”見對方遲遲沒有回話，氣氛變得有些安靜，肖致遠突然開口。
根本就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問及這件事，本來這隻是他來遲了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從醫院到這裏，步行也用不了那麽長時間，況且一開始從小飯館離開，他便是用的值班作為理由。
愣在原地一會，好在服務員過來，打斷了一會，否則蔣寶明還真就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沒什麽大問題，兩個人喝了點酒，騎車裝了起來，一點皮外傷，我已經安排護士給他們的傷口進行清理。”短暫的失神，蔣寶明終究還是找到了回答對方問題的辦法。
肖致遠點了點頭，似乎是聽信了對方的這番話，道：“我聽若曦說，蔣少你在國外拿到的可是雙重學位，這樣的身份回到國內，別說是咱們省城，就算是燕京那邊，也應該是搶著讓你過去。”
“若曦說得有些誇張了，我的主要專業還是外科，至於另外一個學位，其實隻是處於個人愛好，並沒有什麽值得去炫耀的地方，況且國內現在很多醫科大學，並不比國外的要差，甚至可以說是有過之而不及。”蔣寶明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意思，隻能按照肖致遠的套路機械性的回答著。
給對方遞了支煙被拒絕，肖致遠毫無顧忌的給自己點了支，道：“不是我誇張，而是蔣少真的是太謙虛了，一直聽若曦說你在國外的事情，如果沒有一定的能力，這麽多年在國外生活，卻不需要家裏支持一分錢，換做是任何人，可能都無法堅持下去。”
蔣寶明擺了擺手，對方一直在不惜吝嗇的讚賞自己，他總感覺這背後有什麽名堂，沉默了片刻，道：“肖廳長，這麽晚約我來喝咖啡，不會僅僅是為了讚賞我幾句，其實我的那些事情和你比起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吹捧著，沒一會，肖致遠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道：“蔣少，蔣葉兩家現在的關係，我相信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雖然我隻能算作是半個葉家人，但若曦畢竟是我老婆，如果有人想要打擾葉家現在的生活，那我自然第一時間不會允許。”
剛剛還風和日麗，突然就晴轉多雲，這讓蔣寶明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遲疑了片刻，道：“葉家在江南可以說是一枝獨秀，有誰會吃飽了沒事幹，想要打葉家的主意。”
肖致遠盡管目光盯著桌上的咖啡，但餘光還是一直注視著對方臉上的表情變化，蔣寶明此刻閃過一次慌張，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而剛剛蔣寶明臉上一閃而過的那種慌張，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其實剛開始的對話，肖致遠隻是希望能夠給對方一個機會，主動將一些事情說出來，不管其遇到了什麽樣的困難，他一定會出手相救，甚至不去計較南方藥業的事情。
“蔣少，你和孫耀的關係怎麽樣，我記得若曦請你吃飯的那天，他當時也在場？”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這番話，肖致遠臉色就有所好轉，依舊擺著臉追問道。
聽到這話，蔣寶明更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會，隨即才開口說道：“認識，但算不上熟悉，至於那次，難道若曦沒有和你解釋嗎？”
“哪有時間，那晚和你吃完飯之後，省裏剛好出了點事情，第二天她便直接飛回了燕京，我根本就沒有和她說上幾句話。”直到這會，肖致遠還在下意識的引導著對方，希望其能夠主動的將事情說出來。
想象總是美好的，肖致遠希望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發生，蔣寶明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道：“那晚就是一個巧合，我和若曦進酒店的時候，剛好碰上了，於是他就跟著我們走進了包廂。”
“原來是這麽回事，看來是我誤會了，我以為蔣少和孫耀早就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之所以孫耀那晚離開，是因為看到我過去了。”肖致遠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蔣寶明的心裏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這事給圓過去，握著手中的咖啡杯，道：“我已經十幾年沒有在國內生活了，怎麽可能和孫耀很熟，況且我雖然認識孫耀，但卻從未和他有過任何的交流。”
“看來是我朋友看錯了，他告訴我孫耀剛剛和你在西京大酒店的包廂內正聊天呢，我還說怎麽可能，蔣少今晚明明就要值班，怎麽可能去了西京大酒店呢。”肖致遠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卻猶如一顆定時炸彈，扔在了對方的心頭。
蔣寶明聽到對方這話，心裏頓時一緊，自己剛剛確實就是從西京大酒店過來，而且也確實是和孫耀在包廂內談事情，隻是這樣的事情，對方的朋友又怎麽會知道，而且自己回到省城應該沒多久，又怎麽可能會認識自己。
想要從肖致遠的眼神中，對方是不是在詐自己，但肖致遠的兩隻眼睛根本就不看著他，而是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咖啡，掂量不到底的蔣寶明隻能搖了搖頭，尷尬的笑道：“怎麽可能，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醫院的辦公室內給兩個傷者看病，怎麽可能去西京大酒店呢。”
肖致遠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道：“我也這麽說，對了，南方藥業的事情怎麽說，你有沒有給你那位朋友聯係，告訴他我希望能和他見一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