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愈演愈烈
中年婦女一看就沒少幹農活,手上的力道很大,說話的同時,猛的一拽劉兆遠的衣領,隻見他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倒下來。
眾人見此狀況,都跟在中年婦女身後大聲叫罵了下來,大有將劉兆遠生吞活剝之意。
雙柏鄉的黨委書記本就是縣長孫明陽的嫡係,這也是當初將妻侄放過去的原因所在。有了這層關係,劉兆遠在雙柏鄉幹的那些所謂“政績”基本都不是出自他之手,而是硬掛在他名下的。他的心思全在勾搭大姑娘小媳婦上麵了,這也是其在這方麵成績斐然的原因所在。
公子哥兒劉兆遠見時見過這陣勢,被悍婦揪住衣領後,當即便傻眼了,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裝腔作勢道:“你想要幹……幹什麽,快……快點放開我,我是沂水鄉的常務副鄉長。”
悍婦聽到這話後,一臉不屑的神情,怒聲道:“別說副鄉長,就算是鄉長,今天你若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便別想走!”
莊橋農貿市場的主任領著食物中毒的病人家屬到漁業公司許久了,吵也吵了,鬧也鬧了,現在好不容易見有一個鄉領導出麵了,自不會輕易放過劉兆遠。
劉兆遠見此狀況後傻眼了,這幫人軟硬不吃,他隻覺得頭腦中一陣短路,一點辦法也沒有。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響起,劉兆遠意識到朱浩軒帶著派出所的人過來了,底氣頓時便足了,伸手猛的用力打落悍婦的手,一臉裝逼的冷聲警告道:“警察來了,你給我等著!”
國人對國家暴力機關有一種天生的畏懼,五短身材的悍婦聽到的警笛聲響起之後,頓覺有種六神無主之感。劉兆遠這話一出,他更是擔心,快步向後退去。
劉兆遠見此狀況後,當即便一臉得意的說道:“我認識你,你別想跑,一會你就等著倒黴吧,居然敢毆打國家幹部,我看你是活膩了!”
“劉鄉長,你說話要究竟證據,不能信口開河,張大姐隻是一時衝動抓了兩下你的衣領,你一張口便是毆打國家幹部,這高帽子未免扣的太重了一點吧?”尖嘴猴腮的男人說道。
尖嘴猴腮的男人名叫夏文海,在南興縣一家大型企業任供銷科長,很有點見識,現場的家屬都聽他的。
張麗聽到夏文海的話後,便不像之前那般畏懼了,開口說道:“夏科長說的沒錯,我隻是拽了你兩下衣領,警察來了,難道還能亂抓人不成?”
聽到悍婦的話後,劉兆遠狠瞪了其一眼,怒聲說道:“有沒有毆打國家幹部,你說了不算,你給我等著!”劉兆遠說完這話後,見到朱浩軒已帶著人過來了,當即衝其用力揮了揮手,口中熱情招呼道:“朱所,這邊!”
朱浩軒之前便看見劉兆遠了,看到頤指氣使的做派心裏很是不爽,不過當著眾人的麵不表露出來,隻得帶著手下的五、六個警察快步走了過去。
夏文海見狀,冷聲說道:“劉鄉長,你剛才那話是在威脅張大姐嗎,你要對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警察來了又如何,我就不信朗朗乾坤沂水鄉的警察就敢亂來!”
在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夏文海伸手用力一揮,很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氣魄。
劉兆遠鄙夷的瞥了夏文海一眼,心裏暗想道,你隻管裝逼,等朱浩軒帶來過來,看老子怎麽收拾你!劉兆遠已打定主意了,等派出所的警察過來之後,他便讓其將眼前這個尖嘴猴腮的家夥和那個五短身材的老娘們給拿下,再威脅恐嚇一番,這事便算完結了。
劉兆遠雖沒什麽能力,但在官場中混了幾年,眼力還是不錯的。他一眼便看出眼前的這幫人以尖嘴猴腮的男人和五短身材的潑婦為首,兩人一“文”一“武”,配合的很是默契,隻要把他們兩人拿下,其他人便不足為慮了。
眼見朱浩軒帶著派出所的人過來了,劉兆遠的腰杆子挺直了許多,神手指了指夏文海和張麗說道:“朱所長,替我把這兩人拿下,他們涉嫌聚眾鬧事、毆打國家幹部,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派出所接受公安局和鄉鎮的雙頭領導,具體到沂水鄉來說,山高皇帝遠,縣局的手伸不到這麽長,基本就是鄉裏說了算,這也是劉兆遠當著眾人的麵,一臉裝逼的指揮以朱浩軒為首的警察的原因所在。
朱浩軒是肖致遠的鐵杆,若是肖鄉長這麽說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上前那人,但換成劉鄉長,就得另當別論了。
劉兆遠的話音剛落,夏文海便開口說道:“朱所長,我們通過合情合理的方式表達我們的訴求,根本不存在聚眾鬧事、毆打管家幹部,這位劉鄉長完全是在信口胡0謅,造謠生事。”
劉兆遠聽到夏文海的話後,心裏的火噌的一下便上來了,伸手指著夏文海和張麗怒聲說道:“朱所長,我命令你立即將眼前這兩人給拘起來,出了事,我負責!”
此時的劉兆遠頗有幾分豪氣幹雲的氣勢,他心裏很清楚,眼前這幫人根本就是烏合之眾,有一縣之長幫其撐腰,在南興,他絕不懼怕任何人。
聽到劉兆遠嚴肅的話語之後,在場的莊橋農貿市場的工作人員和中毒病人的家屬心裏都有點發虛。雖說他們在這兒沒什麽過分舉動,但在縣裏他們可是將漁業公司的經營部給砸掉了,這要是搞秋後算賬那一套的話,可是夠他們好好喝一壺的。
出乎現場所有人的預料之外,年輕的派出所長一臉淡定的說道:“不好意思,劉鄉長,我無法接受你的這一命令,正如剛才這位先生所言,他們隻不過在表達合理的訴求,並未有過激的舉動,何況在此情況下,也不適宜采取激烈的手段,有什麽事說開了便行了。”
“對,朱所長說的對,我們並未鬧事,憑什麽抓我們!”夏文海一臉興奮的喊道。
“朱所長好樣的!”張麗附和道。
兩人話音剛落,其他人紛紛開口,現場隨即響起了一片讚歎之聲。
劉兆遠見此狀況後,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在雙柏鄉時,他放個屁,派出所長便會忙不迭的幫其辦了,眼前這姓朱的卻一點麵子不給他,話都說到這份上居然還無動於衷,實在是太可惡了。
劉兆遠是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他深知朱浩軒如果不願意出手的話,他要想擺平眼前這事幾乎是不可能的,當即將臉色一沉,怒聲說道:“朱浩軒,我說的話不好使,是吧,信不信這事過後我便擼了你這個所長,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量吧?”
作為縣長的妻侄,要想撤掉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那還不和玩似的,不過這樣的話語當著眾人的麵,也隻有劉兆遠這樣的花花公子才說的出來。
朱浩軒本就看劉兆遠不爽,聽到這話後,心裏一樂,上前一步,義正言辭的大聲說道:“劉兆遠,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隻要在場的諸位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我都不會抓人,我等著你把我撤了!”
“你……你……”劉兆遠一連說了兩個你字,硬是沒能說出下文來,氣的雙腿直輕顫個不停,身體跟著輕輕晃動了起來。
看見劉兆遠的舉動後,朱浩軒心裏暗想道,姓劉的,你這點道行也和老子較量,真是自取其辱!
朱浩軒是肖致遠的鐵杆,對於他的關係再清楚不過了,劉兆遠雖說是縣長孫明豔的妻侄,但要想把他撤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故而在說這話時,朱浩軒底氣十足。
現場眾人雖搞不清楚派出所長為何不聽鄉長的,但這些不是他們關心的。聽到朱浩軒的話後,現場當即便響起了一陣讚歎之聲。
夏文海則借機開口說道:“朱所長在這兒,我們絕對不亂來,但今天沂水漁業公司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我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夏文海的話音剛落,身後便響起了一個響亮的男聲,“別在這兒了,既然鄉裏出麵了,那我們就去鄉政府,讓他們給個說法。”
“對,我們去鄉裏,據說這漁業公司就是沂水鄉黨委書記馮寶山的兒子開的,我們去找姓馮的要說法,走!”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馮家父子仗著自家老子是沂水鄉的黨委書記,平時張揚跋扈慣了,人緣極差,不出事便罷,如今出了事,背後捅刀的人便多了起來,否則,這些家屬們怎麽會知道漁業公司和馮書記有關係呢!
夏文海聽到這話後,當即便伸手一揮,轉身回頭說道:“走,我們一起去沂水鄉政府,讓姓馮的書記給我們一個說法。”
眾人聽後,紛紛附和,快步出了漁業公司的大門。
漁業公司副總馮強見此狀況後,再也按捺不住了,上前兩步走到朱浩軒跟前怒聲說道:“姓朱的,你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去鄉政府不管嗎,若是出了事的話,你全權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