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遲到的後果
盡管賀淩芸一再催促,但肖致遠直等到她姐姐過來之後,才駕車趕往臨州。
賀淩芸因他而傷,就算有再大的事,他也得等賀淩香來了之後再走,否則,他心中難安。
看著妹妹左肩胛部纏著紗布,右手上打著吊針,賀淩香不由得悲從心來,強忍住眼眶裏的淚水,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賀淩芸知道這麽大的事要想隱瞞是瞞不住的,便簡單的將經過說了一遍,不過卻隱去了她主動推開肖致遠替其擋了一刀的事兒。
賀淩香雖說在基層官場裏混跡了多年,但這事超出了她的認知,聽到妹妹的話後,心裏緊張的不行,急聲問道:“那個王八蛋是什麽人,下手怎麽這麽狠毒?”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隻是一個比喻,現實生活遇到這樣的事少之又少,更別說什麽話都不說,上前來舉刀便砍的,難怪賀淩香吃驚。
“我要是知道他是誰就好了,連肖鄉長都覺得一頭霧水,我到哪兒知道去呀!”賀淩芸低聲說道。
賀淩香聽到這話後,想想也是,那人分明是衝著肖致遠來的,妹妹隻不過是無辜躺槍,怎麽可能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出事之後,有沒有報警啊?”賀淩香壓低聲音問道。
肖致遠的身份特殊,晚上又和妹妹兩人在縣城裏,這若是傳出去的話,影響很不好,不過如果因此不報警的話,賀淩香又覺得心裏有點不得勁。
賀淩芸聽到姐姐的問話後,隨即便把相關情況說了出來。得知肖致遠不但報了警,而且還讓朱浩軒秘密偵查此事,便徹底放下心來了。
“淩芸,這事對你來說,倒也不算是壞事!”賀淩香突然低頭在妹妹耳邊說道。
“姐,你說什麽呢,這難不成還成了好事了?”賀淩芸說話的同時,伸手指了一下肩胛上的紗布。
賀淩香見狀,連忙擺手道:“妹妹,你別誤會,我說的不是你的傷,而是你和他之間的關係。”
賀淩芸不是傻子,知道姐姐口中的“他”指的是沂水鄉長肖致遠,她可不想在這事上和姐姐交流,當即輕聲說道:“唉喲,我這手臂怎麽突然疼起來了!”
賀淩香正想深入的和妹妹聊一聊關於她和肖致遠的事,聽到這話後,慌了,一臉關切的問道:“淩芸,怎麽回事,肩膀怎麽會突然疼起來了呢?”
“我也不知道呀,唉喲,疼死我了!”賀淩芸在說話的同時,故意裝出一副疼的不行的樣兒。
賀淩香見狀,哪兒還有心思和妹妹扯肖致遠的事,當即站起身來說道:“我這就找醫生去!”
賀淩芸這套小把戲蒙蒙賀淩香還行,在醫生麵前可就不好使了。聽到這話後,她連忙說道:“姐,不用找醫生,他們都挺忙的,我休息一下看看再說!”
賀淩香聽到這話後,連問了兩、三聲要不要緊,見賀淩芸搖頭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賀淩芸看到這一幕後,心裏不禁有幾分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裝腔作勢了,害得姐姐跟著擔心。
撇開和家姐妹倆竊竊私語不說,肖致遠車到半路時,葉若曦的電話便打過來了,問其還有多久過來。
肖致遠看看時間已將近十一點半了,當即便說快了。
葉若曦聽後,關切的叮囑他慢點開車,不用急。肖致遠輕點了一下頭,答應了下來。
以肖致遠和葉若曦此時的關係來看,今天也算是準嶽母見女婿了,而他卻遲到了,這怎麽著都說不過去。
除此以外,在這之前,肖致遠便知道了葉家非富即貴,而他的父親雖經營著一個小廠,但和人家比可就差遠了。肖致遠雖沒有任何自卑之感,但現實的差距總是客觀存在的,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
掛斷葉若曦的電話後,肖致遠便將輕踩下了油門,將車速提了上來,向著臨州疾馳而去。
肖致遠雖然將車開的飛快,但到麒麟閣大酒店門口時已超過十二點了。一直以來,肖致遠第一是個守時的人,盡管今日事出有因,不過卻是他的不對,他已打定主意了,一會無論葉若曦的母親說什麽,他都一言不發。
肖致遠剛推開麒麟閣大酒店的門,葉若曦的舅舅陳信明便迎了上來,笑嗬嗬的說道:“小肖,你來了,快點上去吧,若曦媽媽已經到了。”
陳信明是商場中人,遇事講究點到即止,看似隨口一說,實則卻另有深意。丈母娘初次見女婿,你竟然來這麽遲,這怎麽著都說不過去的。
肖致遠明白陳信明的意思,憨厚一笑道:“叔叔,不好意思,走到半路時爆胎了,這才來遲了。”
這是肖致遠事先便想好的理由,除此以外,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說辭來了。
陳信明和肖致遠見過兩、三次麵,印象還是挺不錯的,沒想到他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聽到他這勉強算是理由的解釋,伸手在其肩膀上輕拍了一下,低聲說道:“快點上去吧,若曦她媽的性子急,你看著點。”
“謝謝叔叔!”肖致遠不動聲色向陳信明道了聲謝。
看見肖致遠快步向電梯跑去,陳信明不由得輕搖了兩下頭,心裏暗想道,我還是等會再過去吧,我姐那性格,別說小肖,連我都受不了,先抽兩支煙再說吧!
肖致遠上了電梯之後,心裏很是不淡定,在這之前,他本想給葉若曦的母親帶點禮物的,出了賀淩芸的事後,一時沒顧得上,這會後悔也來不及了。
走到麒麟廳前,肖致遠長出了一口氣,暗想道,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伸手輕敲了兩下門。
“致遠,你到了,快點進來!”葉若曦滿臉堆笑的將肖致遠迎了進來。
肖致遠進門之後,見一位雍容華貴,身著紫色旗袍的婦人端坐在主位上,瓜子臉、淡峨眉,頭頂著一個高高的發髻,年輕時定是個絕色美女,若是將眼角處的皺紋忽略不計的話,和葉若曦很有幾分相似,不用說,這一定是她的母親了。
肖致遠上前一步,彎著腰恭敬的衝著陳倩玲和洪瑜說道:“伯母好、阿姨好!”
葉若曦的舅媽洪瑜知道大姑子的性子比較急,當即便搶先說道:“致遠過來了,快點坐下來吃飯吧!”
肖致遠輕道了一聲謝謝後,在葉若曦的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入座之後,肖致遠當即便感覺到兩道如利劍一般的目光射了過來,他當即抬起頭來一臉微笑的看向了葉若曦的母親。
陳倩玲看到肖致遠的表現後,臉上微微一滯,這些年追究女兒的年輕人可不在少數,敢於像眼前這男孩一般和自己對視的並不多,難道他真有如若曦說的那般出色?
為了能讓老媽接受肖致遠,葉若曦可謂下足了功夫,不誇張的說,將能使的招數都使了出來,陳倩玲卻並不為所動。
撇開丈夫葉朝生不說,作為江南省教育廳副廳長的陳倩玲,本身就是廳級高官,自身的判斷能力非常強,又豈會被女兒的花言巧語打動呢?
一番對視之後,陳倩玲便將目光挪到了別處。在此過程中,肖致遠始終麵帶微笑,一臉淡然,這讓陳廳長有點摸不清他的路數。
“瑜子,信明怎麽還不過來,忙什麽呢?”陳倩玲冷聲問道。
洪瑜見狀,臉上現出幾分慌亂之色,伸手便要給丈夫打電話,而就在這時,陳信明推開門走了進來。走到近前,揚起手中的紅酒道:“姐,我幫你找了一瓶好一點紅酒,給!”
肖致遠一眼便看出了陳信明手中拿的是拉菲,不過由於離的太遠,看不清年份,由此可以看出,陳信明的一番盛情。
“我下午還有個會,不喝酒。”陳倩玲一臉冷漠的說道。
陳信明見狀,輕嗯了一聲,便將酒瓶放在了一邊,拿起桌上的依雲礦泉水幫姐姐斟了一杯。
“致遠,上次喝的不盡興,這次我們來個一醉方休。”陳信明為活躍一下氣氛,衝著肖致遠笑著說道。
賀淩芸被砍一事尚沒有半點頭緒,肖致遠一點喝酒的興致也沒有,但陳信明畢竟是葉若曦的舅舅,這個麵子是必須給的。
肖致遠剛想答應,陳倩玲卻冷聲說道:“小肖,你和信明不同,官場中人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少喝點酒。”
陳信明此時正準備抬手給肖致遠斟酒,聽到這話後,手懸在半空中,不知該不該斟這個酒。
“阿姨,提醒的是,叔叔,我們今天隻喝一杯。”肖致遠衝著陳信明說道。
陳信明聽到這話後,暗想道,小子,你可真夠牛的,我姐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竟還敢喝酒,我真是服了你了!
陳家隻有姐弟二人,陳信明從小就非常頑劣,父母拿他沒辦法,但隻要一見到姐姐,當即便歇菜了。現在盡管已過不惑之年,但陳信明依然對姐姐敬畏有加,連他的夫人洪瑜也受其影響,對大姑子很是畏懼。
陳倩玲對弟弟也很是關照,就拿他這麒麟閣大酒店來說,當初競標時,若非姐姐出麵打招呼,這塊肥肉輪到他吃才怪呢!
“那好吧,隻喝一杯!”陳信明在說話的同時,仍不忘轉頭瞥一眼老姐,生怕其發飆。當見到姐姐臉色如常之後,陳信明才放下心來,分別給肖致遠和他自己的杯子裏斟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