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強作歡顏
王勇的境遇雖然苦逼,但肖致遠卻一點同情之意都沒有。既然願意被人當槍使,那就要有被當做棄子的準備,如果連這覺悟都沒有的話,你還怎麽在官場中混呢!
收拾完王勇之後,李長河轉臉對宋虎說道:“宋書記,剛才王勇他們在沂水鄉裏一陣折騰,給肖書記的工作、聲譽等各方麵都帶來了很大的影響,我想請你送肖書記去沂水,代表我們紀委幫著正一下名。”
李長河這話看似和宋虎商量,實則卻很有幾分不容置疑之意。李書記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不去擺平誰去呢!
宋虎現在頗有幾分打落牙齒往肚裏咽的意思,就算心裏再怎麽不快,也得強作歡顏。李長河的話音剛落,他便接口說道:“書記,就算你不交代,我也會這麽去做的,現在的成官方代表了,更是義不容辭。”
宋虎這話看似再平常不過了,實則卻另有玄機。他抓住了李長河話中的“代表我們紀委幫著正一下名”,將這事劃歸到縣紀委的高度。
請神容易送神難!
李長河現在隻一心想盡快將肖致遠送走,至於其他細枝末節的東西,他壓根無暇顧及。
肖致遠和李、宋兩人客氣了兩句,便在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宋虎的恭請之下,出了紀委書記辦公室的門。
看見肖致遠出門之後,李長河長出了一口氣,心裏暗想道,有些人越來越不像話了,竟敢越過我,私自向科級幹部出手,這還了得,必須采取有針對性的措施,絕不給其可乘之機。
就在李長河在辦公室思慮應對之策時,紀委二號人物宋虎的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絕不帶人去動肖致遠,這不等於沒事找事嗎?
下樓後,肖致遠先去和華凝玉打了聲招呼,然後才向著宋虎的車走去。
華凝玉雖很想將肖致遠送到沂水去,但她知道這事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這麽簡單,什麽話都沒說,獨自駕著車走人了。
宋虎在車前站定之後,衝著肖致遠做了個請的手勢,滿臉堆笑道:“肖書記,請!”
肖致遠心裏很清楚,王勇隻不過是替罪羊,孫縣長的公子和眼前這位才是始作俑者,這筆賬他記下了,有朝一日,一定雙倍奉還。
肖致遠做人的原則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無緣無故被宋虎、王勇擺了一道,若非華凝玉及時出手,他就斷吃不了也得兜著走。
鄭禦兵見肖致遠和宋虎出門後,便也起身告辭了。
縣委常委、紀委書記李長河親自將鄭禦兵送出門去,勞是縣委一秘,見到這架勢也有點撐不住,忙不迭的向李書記拱手致意。
李長河什麽也沒說,伸手在鄭禦兵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衝其揮手告別。
鄭禦兵作為官場中人,對於李書記的這一用意再明白不過了,他是讓其不要將今日之事向書記匯報,免得紀委的工作陷入被動。
縣委書記趙文華是臨州人呢大常委會主任華建國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事涉及到華主任的千金,李長河不想多生事端,這才向鄭禦兵示好,以便封住他的嘴。
李長河的身份、地位放在那兒,鄭禦兵就算再怎麽牛叉,也不敢不給其麵子。
鄭禦兵下樓時,紀委二號車已出發駛向了沂水鄉了。宋虎瞥了一眼坐在的身邊的肖致遠,心裏暗想道,這小子和華主任的千金到底是什麽關係,不會是男女朋友吧,否則,華小姐不會如此力挺他。
一周之前,宋虎聽說市人大華主任的千金來南興了,起先,他還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現在有點回過神來了,華小姐極有可能便是為這位來的。
想到這兒後,宋虎恨不得抬手給自己一個耳光,心裏暗想道,你這事吃飽了撐著,為了縣長的兒子去得罪市人大主任的乘龍快婿,幸虧不惹出大事來,否則,這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宋虎覺得他還得感謝華凝玉呢,多虧了他這一鬧,才為釀成更為嚴重的後果,否則,等到木已成舟,就算神仙過來也沒辦法。
一番思索之後,宋虎覺得有必要和身旁的這位年青人搞好關係,日後說不定能有大用。
宋虎隻猜對了一半,肖致遠的前途確實不可限量,但在肖書記心中,他的名字早已被劃上了大大一個叉。
“肖書記,今天這事真是抱歉,改天一定給我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宋虎轉過頭去滿臉堆笑道。
宋虎作為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這個姿態擺的不可謂不低,然而,肖致遠卻一點也不領情。
“宋書記客氣了,你這話我可擔當不起,再說,這是那姓王的惹出來的,和你無關!”肖致遠冷聲說道。
宋虎聽到這話後,先是一愣,隨即便回過神來了,心裏暗想道,這就是個愣頭青,到這會都沒看出到底是怎麽回事來,既然如此,我也就沒必要把話說破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宋虎的眼中,肖致遠年紀輕輕便能出任沂水鄉黨委副書記,完全走的是華家的關係。應對這樣的人,他雖有心得了,否則,也不會和縣長公子的關係處的如此之好。
今天是沂水鄉黨委書記馮寶山數日來最為開心的一天,自從肖致遠來了之後,便諸事不順。起先,在肖致遠的逼迫之下,不得已拿下了派出所長辛武能;隨後,由於酒醉之後胡亂動手,又和賀家姐妹鬧翻了;這兩天,肖致遠竟然盯上了漁業公司。
馮書記覺得自從肖致遠到沂水之後,他便走了黴運,如今對方被紀委的人帶走了,忙不出意外的話,回來的可能性便不大了,他如何能不開心呢?
就在馮寶山仰躺在老板椅上想心思的時候,傳來了兩聲輕柔的敲門聲,隨即門便被推開了。
馮寶山見到進來的是漂亮兒媳方瀲雪之後,衝其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將門關上。
方瀲雪並未理睬公爹,狠瞪了其一眼之後,將門給虛掩上了。
“書記,你找我有事?”方瀲雪在出聲詢問的同時,向著馮寶山走去。
兩人雖是公媳關係,但在單位裏都是以職務相稱的,免得別人說三道四。
方瀲雪身著一件煙灰色的套裙,為和衣服搭配,兩條美腿上也是煙灰色的絲襪,給人一種渾然一體之感,誘惑力十足。
馮寶山向著方瀲雪胸前的高聳處掃了一眼,口中若無其事的說道:“方主任,你過來,我有點事要問你!”
方瀲雪從馮寶山的嚴重看出了一股邪火,不過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聽到這話後,嬌嗔的白了其一眼,扭著豐臀,柳腰輕擺,便走到馮寶山身邊去了。
馮寶山見狀,急不可待的將手從方瀲雪身後伸了過去,兩眼警惕的盯著門口,生怕有人進來,撞破兩人之間的好事。
以往,方瀲雪也和馮寶山在辦公室裏拉拉扯扯過,不過那都是小打小鬧,今日對方的做派讓她很是吃驚,壓低聲音說道:“爸,不要,要是有人進來的話,你讓我以後還怎麽做人呀!”
馮寶山的好se是鄉裏出了名的,而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和方瀲雪之間的關係,這要是傳揚出去的話,方主任確實有點沒臉見人。
馮寶山雖覺得兒媳婦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他確實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低聲說道:“瀲雪,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城裏吧,爸實在忍不住了!”
方瀲雪見其如此急不可耐,嬌聲說道:“這會不行,等晚上再說吧!”說完這話後,她伸手輕輕一揮,打落了馮寶山的魔爪,迅速向後退了兩、三步,出了馮書記的攻擊範圍。
“瀲雪,你別走呀,我還……”馮寶山剛說到這兒,隻聽見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馮寶山見狀,一臉鬱悶的伸手拿起紅色話筒,一臉不快的喝問道:“誰呀?”
“馮書記火氣不小呀,誰招惹你了?”電話裏傳來一個似笑非笑的男聲。
馮寶山聽到這聲音有點耳熟,連忙出聲問道:“我是馮寶山,請問你是?”
“馮書記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我是紀委的宋虎呀!”宋虎不動聲色的說道。
宋虎並不知道馮寶山和肖致遠之間的矛盾,下意識的以為馮書記不痛快,是因為副手的被王勇帶走了。
“原來是宋書記啊,您好,您好,請問有什麽指示?”馮寶山滿臉堆笑打破道。
縣委下屬的組織部和紀委對於一般幹部來說,威脅最大,一個管著官帽子,另一個管著牢底子,無論得罪了哪個部門都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馮書記說笑了,我可不敢有什麽指示,隻是想去你那兒討杯酒喝,沒問題吧?”
宋虎打電話給馮寶山便是告訴其,他一會過去,並無別的用意。
馮寶山聽到這沒頭沒腦的話後,心裏很是疑惑,眉頭下意識蹙了起來,不過口中卻笑著說道:“沒問題,隨時歡迎宋書記蒞臨沂水指導工作。”
“馮書記,你這麽說可就見外了,我已在半路上了,再有二十分鍾左右便到你們沂水了。”宋虎說道。
“哦,行,我這就讓人去安排,一會見!”馮寶山客氣的說道。
“行,一會見!”宋虎說完這話後,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