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不虛此行
鄭禦兵見肖致遠眉頭緊鎖,低頭沉思,心裏暗想,老板這步棋走的真是妙極了,無論肖致遠想不想離開沂水,這份人情都算是送出去了,同時,還可以順勢陰那位一把,這可是真是一箭雙雕呀!我得多學著點,這些可都是寶貴經驗呀,以後獨擋一麵的時候用得著。
肖致遠沉吟了半響以後,低聲說道:“鄭哥,不瞞你說,我剛過來的時候,確實想去招商局,畢竟在長恒那邊還有幾個朋友,有那麽點人脈,拉點投資什麽的,難度不算太大!”
鄭禦兵如此曲意和其結交,肖致遠心裏很清楚,對方衝著的是什麽,也是也用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語和他周旋,不過他要是真想給南興縣拉點投資來的話,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鄭禦兵聽了肖致遠的話以後,並沒有接口,隻是輕點了一下頭,對方話裏說的是之前,他要的是其現在的想法。
“現在既然到了沂水,那我就在這安心幹下去了,革命工作嘛,在哪兒幹都是一樣!”肖致遠看似隨意的說道。
鄭禦兵聽到這話以後,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雖說老板讓他來了解肖致遠的想法,如果對方還想去招商局的話,他來想辦法,不過鄭禦兵的心裏卻再清楚不過了,招商局和沂水鄉相比較而言的話,老板一定更希望眼前的這位待在沂水鄉,哪怕待個一年半載也行。
如果剛把肖致遠安排到沂水鄉,三、五天之後又將其調到了招商局,那樣的話,可就顯得南興縣的人事任命太過兒戲了一點。
“老弟,這鄉裏的條件確實艱苦了一點,你先挨段時間,等過個一年半載的,我幫你和老板說,我們也不能總窩在這不是!”鄭禦兵義憤填膺的說道。
鄭禦兵的心裏很清楚,憑借肖致遠和華凝玉之間的關係,自家老板絕不可能把他長時間放在下麵的。既然如此,他不妨順嘴送出個順水人情,就算肖致遠最後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還是要念他的好。
都說華夏國的一等人才混官場,這話雖說的有點絕對了,但也能反應一定的問題。就拿鄭禦兵來說,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在和肖致遠坦誠相對之時,言語之間還有這麽多的彎彎繞,這可絕對是人才呀!
肖致遠向鄭禦兵輕道了一聲謝,便衝其說道:“鄭哥,有這麽個小事想請你幫個忙,就是剛才那位賀主任的事情。”
“行,你說,你鄭哥大事辦不了,小事肯定沒問題!”鄭禦兵開玩笑道。
肖致遠說了句鄭哥說笑了後,接著說道“鄭哥,不瞞你說,我初到沂水,兩眼一抹黑,難哪,所以能幫的盡量伸手幫一把,鄭哥,你可別說我多管閑事呀!”
肖致遠的這個解釋乍一聽有點多餘,他真正的用意是把他和賀淩香之間的關係撇清,免得鄭禦兵胡亂聯想。
鄭禦兵聽到這話以後,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肖致遠這麽做的用意。
肖致遠隨即就將賀淩香的老公周武能的情況和鄭禦兵說了一下,不過他卻沒有提及對方怎麽從派出所長的位置上被拿下來的。
鄭禦兵聽後,什麽都沒問,隻是輕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我明、後天就給你回複。
肖致遠知道對方說明後天,應該不會超過明天下午就會有電話過來了。
肖致遠本來還想向鄭禦兵打聽一下,關於他怎麽被搞到沂水來的,想想還是算了,這事他已經拜托華凝玉了,她一定能比鄭禦兵了解得更家全麵。
該說的都說完了,兩人便一起去擦背了。
這段時間,由於天氣較熱,肖致遠還是第一次到澡堂裏來洗澡,這感覺還真是舒服。從擦背師傅的口中得知,明天沂水浴室就關門了,要等到九、十月間才會再開門,肖致遠更覺幸運。
洗完澡以後,肖致遠和鄭禦兵進了兩人小包間,此時浴室裏雖沒有特殊服務,但包間還是有的,主要是為了方便浴客休息或是交流。
中午喝了不少酒,該說的剛才也都說完了,肖致遠和鄭禦兵都有了些許睡意,抽完一支煙以後,便合上了眼皮。
就在肖致遠朦朦朧朧之際,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見是鄉政府的號碼,立即摁下了接聽鍵。
“喂,肖書記,你好,我是吉軍,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吉軍說道。
肖致遠聽後,將身體轉到一側,然後對著手機小聲說道:“吉鄉長啊,沒事,鄭主任睡了,我還沒有,有事嗎?”
“有,有!”吉軍聽了肖致遠的問話以後,忙不迭的說道,“昨天你打電話給我,我說去縣裏,其實是為了我那不爭氣的小子,他在學校裏……唉,不提也罷,現在一中現在要開除他,不知你能否幫我和鄭主任說說,請他和學校裏說一說,我回家一定好好收拾那臭小子。”
無論之前和吉軍單獨交流,還是後來一起吃飯的時候,肖致遠都覺得他心事重重,原來是為了這事。
孩子的教育問題,對於一個家庭來說,確實是頭等大事,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子女成龍成鳳呢?
吉軍雖是沂水鄉的黨委委員、副鄉長,但在縣一中的校長、老師的眼裏,那可就什麽也不是了。兒子做了出格的事情,人家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這事對吉軍來說,難度很大,但在肖致遠的我眼裏那就不是個事了,甚至不需鄭禦兵出麵,直接一個電話就能搞定了。
肖致遠等吉軍說完以後,低聲問道:“吉鄉長,你公子叫?”
吉軍聽後,連忙說道:“吉繼強,在縣一中高一(5)班就讀。”
“行,我知道了!”肖致遠默默地記下了吉軍兒子的名字和班級,對其說道。
吉軍連說了兩聲麻煩肖書記了以後,才掛斷了電話。
肖致遠看見鄭禦兵仍在呼呼大睡,便將手機放在了一邊,也閉上了眼睛。
吉軍將話筒放下以後,長出了一口氣,這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在這之前,吉軍猶豫了許久,要不要打這個電話,最終想到老婆昨晚對他說的,兒子要是被開除了,她就帶著兒子回娘家去住了,在沂水,她丟不起這個人。
老婆都丟不起這人了,那他吉大鄉長更丟不起那人了,更何況兒子還是因為那樣的事情被開除的,要是有人衝他來句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吉軍真連跳樓的心都有了。
坐在椅子上,吉軍心裏很清楚,兒子的事他不用擔心了,肖致遠雖然什麽也沒說,但一定會幫他把這事搞定的,不過從此以後,他就算上了對方的船了,這也是吉軍一直猶豫不決的根本原因。
打完電話以後,吉軍的心裏反而坦然了。長遠的事情暫且不說,縣裏既然讓肖致遠下來,那就是衝著鄉長來的,他的年齡雖輕,但級別卻是正科,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話,那他還不如好好配合肖致遠,對方今年不過才二十五歲,就是正科了,料想不可能一直待在沂水鄉。現在是肖書記最為艱難的時候,他及時靠過去,將來對方升遷了,自然不會虧待了他。
想到這以後,吉軍的心裏不由得暗暗得意起來,之前的鬱悶一掃而空,不過想到此刻正在家裏閉門思過的兒子,他的臉色便又立即陰沉了下來。
肖致遠在鄭禦兵臨上車之前,才把吉軍兒子的事情和對方提了一下。
肖致遠雖說打定主意領鄭禦兵的情了,但能少領一點還是好的,何況吉軍兒子的事情,確是小事一樁,沒必要搞得鑼鼓喧天的。
鄭禦兵聽了肖致遠的話以後,一口答應了下來,並開口說道:“老弟,你找個時間到縣裏來,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肖致遠想到周六晚上反正要請華凝玉吃飯,於是開口說道:“鄭哥,你看周六中午行不行,我下午正好要去縣裏辦點事情。”
“行,周六,你到縣裏就給我打電話,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鄭禦兵爽快的說道。
肖致遠聽到鄭禦兵的話後,心裏還是很有幾分感動的,連忙說道:“謝謝鄭哥,改天我再好好謝你!”
“咱們兄弟間談不到這些!”鄭禦兵在說這話的同時,衝著肖致遠揮了揮手,便發動了黑色的桑塔納。
直到從後視鏡裏看不見肖致遠的身影了,鄭禦兵的嘴角才露出了一絲笑意。今天真是不虛此行,不光順利完成了老板交給的任務,而且還和肖致遠建立了不錯的關係, 這對他而言,可是大有裨益的事情。
鄭禦兵從老板的履曆上,隱隱知道了華凝玉的來曆。放眼整個臨州市,華姓的,能讓老板如此給麵子的,隻有人大主任華建國。趙書記曾經給華主任做過秘書,如此一來,華凝玉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從那天晚上,華凝玉和肖致遠之間的關係來看,兩人就算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至少也是互有好感。鄭禦兵意識到現在他和肖致遠搞好關係,就等於是和市人大主任的準女婿搞好關係,這點甚至比他給現在的老板做好秘書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