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今天一更，對不住大夥

  這是我記憶中的第一次，蘇小柔下午不在家，我對自己說，她可能是出去買東西了，可是這個理由並不能說服我自己，她從來都只會在離家很近的超市買日用品，衣服也都是在上買，我回來了已經三個小時了，她這是去哪兒了？ 

  我拿起手機撥打了蘇小柔的電話，她接起來時，我聽到她旁邊的聲音很亂，而且她的聲音跟平時不太一樣，好像是喝酒了。 

  「你在哪呢？喝酒了么？」我問道。 

  「啊，沒有，我在外面有點事，很快就回去了。」蘇小柔敷衍地說道。 

  「那，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回家了？」 

  「是的，我以為你在家，還幫你帶了午飯。」 

  「噢，你自己吃吧，晚飯我在外面吃。」 

  蘇小柔冷冰冰的態度讓我想起了中午的時候婷婷看到我時的第一反應，這兩種反應形成了明顯的反差，我覺得心裡很難受，我更多的是把婷婷當成妹妹，而蘇小柔是我最在乎的女人，然而她們面對我時的表現，卻和她們在我心中的地位截然相反。 

  「沈老闆，一會兒咱們在旁邊的皇冠ktv繼續，今夜好好享受，不醉無歸！唐詩，走了。」 

  在蘇小柔掛斷電話之前，我聽到了她身邊一個男人的聲音這樣說道，我知道我不該干涉蘇小柔的私生活，我也清楚蘇小柔已經拒絕了我去接她的想法，我告訴自己，我只是想知道皇冠ktv在什麼位置，然後我打開了手機導航。 

  離上次她們主播聚會的位置不遠，我忽然想到那個四十來歲，帶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來，蘇小柔不會是跟他去喝酒唱k了吧？上次她就說了改天的……應該不會的，和他有什麼好唱的？剛才那個聲音一點都不像那個中年男人，一點都不像，只是同樣有些蒼老罷了…… 

  我越想越坐不住，腦門上也開始流汗下來，我邊擦汗邊想，我過去看一眼，只是看一眼，只要看到蘇小柔沒事，我就放心了，她和我出去的時候都沒有喝醉過，蘇小柔是不會和那種中年男人在一起喝到太醉的。 

  我終於忍不住走出了家門，終於忍不住打上了計程車，終於忍不住地奔向了皇冠ktv。 

  到了之後我才知道，皇冠ktv是一間大到像迷宮一樣的超大型ktv，別說找蘇小柔在哪，我走進去之後直接出不來了。而且這種超大型ktv配的服務和安保也很完善，我只能抽機會或者趁某個房間旁邊偶爾沒有工作人員，才能往裡偷瞄兩眼，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每次有工作人員看到我往包間里看，他們就會一臉嚴肅地問我：「先生，請問你找誰？你在幹什麼？」這樣類似的問題。 

  而我就只能假裝喝多了說：「呃……我找不到自己的房間了……」要是趕上那個工作人員比較負責，我就必須往上爬一層樓。 

  我很討厭爬樓，可是兩個小時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爬了多少層，而且重傷初愈的情況下，我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累。只是我的希望在一層一層破滅，我或許根本找不到蘇小柔，或者她早已經離開了。 

  「先生，請問您在找什麼？」我再一次被問到這樣的問題。 

  「呃……我，找不到我的……」故技重施，我再次裝醉，而這時我聽到身邊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兩位男士在聊天。 

  「那不是上那個主播嗎？很火的那個，真人也ting漂亮的，身材也好的沒話說。」 

  「是嗎？在哪兒呢？找她要個簽名啊！」 

  …… 

  「我，那個，洗手間在哪裡？」我話鋒一轉，改問工作人員洗手間的位置。 

  「先生，這邊請。」工作人員以為我真的喝醉了，笑了笑對我說道。 

  我立即衝到洗手間附近，正巧看到蘇小柔和另外一個女孩正互相攙扶著往右面的ktv包間走，她穿的很性感，我想喊她，她卻已經進了包間，那裡門口就有個工作人員，如果我現在直接過去往裡看，肯定又會被他質問。 

  我想了想，走到本層的超市裡買了盒煙，拿著走到蘇小柔所在的ktv門口，假裝醉醺醺地對那位小哥說道：「小哥，你們這工作夠辛苦的，整晚的在這站著。」 

  「可不是咋的。」那小哥應道。 

  「這ktv一個月能給你們開多少薪水？」我一邊問，一邊掏出煙來讓他，那小哥欣喜地接過一根，掏出火機給我們倆都點上。這種情況在ktv經常發生，好多客人喝醉了酒就喜歡出來瞎溜達，還喜歡亂搭茬，ktv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習慣了。 

  「非常低，這根本就是虐待我們，每天都是上夜班，把我們熬的生活作息都不規律，賠了身體還掙不著錢。」那小哥吸了口煙說道。 

  「那你們也沒空談女朋友吧？人家都是晚上約會，你們晚上還得上班。」我笑著說道。 

  「可不，麻痹我可真是干夠了這一行了。」 

  「那你看了美女更得心動吧？我看剛才這屋那倆女的長的漂亮身材也好，不想勾搭勾搭？」我假裝醉得站不穩，靠在牆上yin笑著說道。 

  「嗨，人家這都是傍大款的，咱們這點兒工資，一個月掙的還不夠人家買件衣裳的。」 

  「傍大款？這屋裡都是大款啊？你咋知道的？」為了套近乎，我學著他的口氣說話。 

  「三個老頭帶著四個妞來唱歌，這幾個妞還喊他們哥，喊的那叫一個親啊，我艹，那年齡當她們爸爸都一點不過分，那幾個老頭個個都是色眯眯的，猛灌那幾個妞，她們也不拒絕，讓怎麼喝讓喝多少，全都喝，這裡邊已經要了五箱啤酒了，喝的那幾個妞輪著番的跑洗手間，我看她們肯定是喝吐了好幾次了，你說，這不是傍大款是啥？難道是家庭聚會啊？」 

  我心裡一陣酸，我安慰自己道：一定是那三個妞喊的，蘇小柔一定不會那樣。 

  「小哥，你們這ktv還有別的出口嗎？」 

  「就一個出口啊，哥你要幹啥去？」 

  「我不幹啥，我就是剛才下樓買東西找錯了門了。」 

  「嘿嘿，哥你那是喝多了，你要買啥我幫你去買，咱們這一層就有超市，裡邊啥都有。」 

  「不用，我剛才在一樓買著了，」我擺擺手說道，「行，那你在這忙吧，我得回房間里去了，要不他們找不著我該著急了。」 

  「好嘞哥，您慢點。」 

  我拐個彎直接下樓了，我已經問好了，這裡沒有其他出口，我要在樓下等著蘇小柔，如果像那個小哥說的，幾個女孩都已經喝多了，那蘇小柔可能也喝了不少酒，要是她自己回不了家，不就便宜了老王八蛋了嗎？ 

  我感到心煩意亂，正好我的身上有煙，我就一根接一根的抽，我以前從不主動抽煙，我認為這玩意兒對身體有百害而無一利，然而它現在卻成了唯一能讓我發泄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