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三千叩首隻為魔
最後，是母親擋在了大哥麵前，葬生在獸口！
那個時候的母親，多麽的勇敢。
呆呆的看著閃電狼越發的靠近，羽二已經聞到了嘴裏的腥臭味。
僅僅微微皺皺眉，羽二並沒有理會下一瞬間自己可能會和母親一樣喪生獸口。
而是幽幽歎道“那個時候，母親是笑著的，帶著苦澀、帶著一種解脫”
“當年的我不知道為什麽，可現在我似乎懂了”
“母親明明知道，那些雜碎一樣的族人不會允許一頭凶獸在族裏真正傷害到羽大，可她還是一如反顧的站在了羽大麵前，這是一種本能，可或許也是她選擇解脫的一種慘烈的方式”
“母親，其實你不知道是，小二是最愛你的”
“我曾經想，等長大就將那些欺負過你的蠻神族人，全都千刀萬剮”
“曾經想著，等我長大，便帶你離開那個冷漠的族裏，我送你回山河巫族，讓你回歸故土，而我便浪跡天下，可現在，母親你早已經不在，小二也將要隨著去見你了”
掙紮著起身，似乎是扯到了傷口，羽二列咧嘴，放生大笑著。
笑著笑著，眼角卻有淚流下。
“嗷···”
於此，狼吼聲震天。
閃電狼看著眼前的食物，全身的毛發乍起，背部的那一道如同黑色閃電的毛發，更是綻放著亮光，竟然真的仿佛閃電一般，微微閃爍著。
“嗷”
下一個瞬間，閃電狼群迅猛如驚雷，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白光，向著羽二撲去。
可忽然。
一道狂風襲來，席卷著一群足足有十幾頭閃電狼轟砸向三十米遠的山壁。
“嗚嗚”
狂風呼嘯著，山石飛卷，不過眨眼間，狂風消散，閃電狼群卻如同一條條死狗一般，從山壁滑落，嘴角溢血，渾身抽搐著，眼看是活不成了。
羽二靜靜的看著，表麵看似平靜，但渾身卻在顫抖。
想死的那個瞬間很勇敢，對於死亡沒有恐懼。
可一旦過了這個瞬間，下一刻將會是對與死亡無邊的恐懼，此時的羽二就是這樣的情況。
“螻蟻，心中有怨？”
這時忽然一道天音響起。
聲音浩大，蕩漾四周，卻帶著一種鬼魅的感覺，令人心悸。
隨著聲音降臨的，還有無盡的威壓，如淵如獄。
羽二掃視四周，看不到聲音的來源。
他眼眸一縮。
這股威壓，便是天獸都不可能有。
念及至此，他連忙朝前拱手道“是”
在這種強大的如神明一般的氣勢與威壓下，他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轟隆”
一道一人高的石碑從天而降，重重的立在羽二身前，碑底更是深深紮入地麵三尺。
“對著這塊石碑，叩首三千遍，吾可收你為門下走狗，從此你當海闊天空，殺你想殺之人，做你想做的之事，當然前提是當一條聽話的狗”
天音再起，聲音帶著高高在上、漠視蒼生。
羽二沒有動，隻是目光緊緊的盯著石碑。
隻見石碑通體漆黑如墨，在其上，隻有一個字：魔
“魔？”
羽二呢喃著，神情間有著波動，往事曆曆在目。
他本沒有聽過這個字，也不認識這個字，可這個時候，卻福至心靈，仿佛天授一般，竟然認出了眼前這個字，也明白了何為魔？
道心失常則入魔，魔心失常則入道，道即是魔，魔即是道。
“我當為魔，以魔為道”
羽二長嘯，酣暢淋漓，似乎找到了生的方向。
“我願，為您門下芻狗”
隨後，他掙紮著傷體，重重跪下，心悅誠服。
“善”
天音淡淡回道，就此再無聲音。
可羽二卻不敢有絲毫放鬆，眼中帶著熾熱，如同最狂熱的信徒看到了信仰之主，朝著石碑開始叩首。
每一下都很沉重，不過數下，他額頭就已經有血流出。
隻是羽二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依舊一下又一下的虔誠叩首。
“三千叩首隻為魔，一念千絲不可妄”
凝視著羽二，蘇命沉沉自語。
以天地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雖然失去了所有的文明點，構建了這個他所幻想出來的魔道之源，隻是收服了一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羽二，但他卻不後悔。
甚至通過收服羽二，他感覺自己的心靈都有了某種程度的升華。
萬古林深處。
羽二已經頭破血流了，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可他還是咬著牙，繼續朝著魔碑叩首。
每一下都實實在在，不敢有絲毫的敷衍。
蘇命看著，不禁的點頭。
三千叩首，聽起來容易，可真正的做起來，不亞於要人性命。
若是換成主文明的人，蘇命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這樣堅持下去。
臉色越發的蒼白，羽二意識都已經瀕臨模糊，可他還在堅持著。
或者說，現在他本能在一下下的叩首，隻見隨著他滴落的鮮血流淌接觸到魔碑，魔碑竟然出現了動靜，一縷縷黑色的如同薄霧的魔氣緩緩飄蕩而出，湧入羽二的身軀，不過片刻，羽二全身的傷勢已經好轉。
腦海裏，更是有無數篇晦暗難懂的古經一一浮現。
“這是類似與山河巫族的修行法？”
他震驚了，繼而便是狂喜。
因為母親和蠻神族與山河巫族敵對的原因，對於山河巫族的修行法他並不陌生。
隻是不知為何，整個蠻神族卻無人可以修行山河巫族的修行法。
但此時，他腦海裏的修行法，他不過略微嚐試一番，竟然驚喜的發現，此修行法，雖然與山河巫族的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可他卻能夠修行。
“咚咚”
不敢大意，羽二繼續叩首，努力的壓抑住自己內心的驚喜。
萬古歲月來，整個蠻神族無數族人的努力，都沒有嚐試的開創出一種蠻神族人能夠修行的法。
可是這個神秘的主人，竟然一出手，就是如此震撼心靈的魔碑，讓他打破了蠻神族無法修行的詛咒。
這太過不可思議，簡直無法想象！
“主人，或許便是傳說中的神吧？”
羽二在心中嘀咕著，越發的虔誠。
看到這一幕，蘇命露出了慈祥的微笑，然後將目光看向了戾等人。
羽二這枚棋子已經布下，留待未來逐漸長成，終於一天，將會盛開出璀璨的花朵。
接下來便是主文明的諸位了！
他期待的盛世，將是百花齊放，一朵花朵雖然絢爛，可終究有所不足···